狼王的娇宠——第一场雪
时间:2019-04-25 10:22:15

 
  第325章 太子震惊
 
百里芸冷静地道:“而在那段时间里,又是谁这么心急地等不到我慢慢找到自己真真喜爱的人,急慌慌地想要把我跟他们两个不管谁也好,凑做一对?”
    “太子哥哥,你觉得,那个人做出了这等事,我、我百里家,还有可能让他安安稳稳地继续坐在那张椅子上,用他手中的权力来拦腰斩断我本来唾手可得的幸福么?”
    听到百里芸如此言语,再想到一个月来皇上每况愈下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太子为自己想到的那个原因震撼到不能言语!
    百里家是怎么做到的?
    难怪父皇多年来对百里老将军始终保持着一种牙疼却又无比忌惮的态度,原来他的忌惮真的有道理!百里家,竟然真的有这种可怕的能量!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就算是父皇、就算是他,谁都没有想到,百里家的能量根本不在于遍布大周天下的军门古旧,完全不止于此!
    在宫中,他们也有不着痕迹做出如此大事的能力!
    这些年来,百里敬只是不做,而非不能!
    太子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即使父皇最近的所作所为已经越发让他心寒,即使明知就算百里敬不出手,如今的父皇也迟早变成现在这般猜忌昏聩的情形,可当突然得知父皇是被人算计才如此,太子的心里还是如地震海啸一般无法平静!
    那毕竟是他的父亲!从小疼过他、爱过他的父亲!
    百里芸静静地看着他,心里默默地愧疚着。
    其实她不太明白祖父为什么让她这么说。她甚至不知道祖父有没有真的做那些事。可是祖父让她这么说,自有祖父的考量。要论了解帝王心思、熟悉皇族之间的勾心斗角,百里芸自觉自己和祖父比,祖父至少甩她八条街。
    说是说了,可她看着太子如今的这副模样,忽然觉得太子挺惨的。
    根据祖父的说法,太子应该已经十几年没有真正触动过情绪了。祖父说,很多人经历过特别大的人生事件之后,就会变成半死人。太子就是。
    要不是屠果还活着,太子还有精神寄托,可能早就心死身也死了。
    可是祖父说,太子自己其实并不清楚,他心里很可能还依旧爱着他自以为最痛恨的人。
    祖父说,百里家做事从来不留隐患。太子目前对屠果、对百里芸重情重义又如何?人心不能留下压制下去的恨,如果不让它在最初的时候就发出来,那么一旦它终于压制不住爆发的时候,将会带来十分可怕的后果。
    而太子,毕竟是景泰帝曾经疼爱过、至今其实也还看重的儿子。
    按照祖父的交代,百里芸说完这番话之后什么也不解释,就那么等着太子的反应。
    景泰帝必须下台了。这一点百里芸没有异议。
    明君可留,一个已经糊涂到朝政都开始胡搞的昏君,多留一天都是对天下的负罪。
    百里芸不知道祖父是怎么从皇帝对她下药的这一举动,准确地判断到他会在朝堂上胡搞的。但事实证明,当他的身体一旦出现了老化衰败的任何征兆,他真的非常快速地就变成了一个昏君。
    听说,朝堂上,许多扎扎实实做事,但是很明确是拥护太子的朝臣,这个月都遭到了贬斥。有的降职,有的贬黜,有的被发配边关。而皇帝提拔上来顶替他们职位的,不是其它皇子和藩王的人,就是皇帝自己后妃的家人。
    譬如那个因为没有教育好女儿而一再遭到贬斥的卞南起,就一下子连提三级官复原职,又成了大理寺少卿。
    要知道,当初这个卞南起虽说是因为卞腼和卞靥的事一再被贬官的,可是那时候皇帝还头脑清醒,贬官之前都是查了他的政绩,觉得他在什么位置上都是个尸位素餐之类,才决定贬官的。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明君。
    可是现在呢?卞南起什么功绩都没有,就因为他的两个女儿都得罪过百里芸,而他又紧紧地拍着淑妃和德妃两位娘娘的马屁,皇帝觉得他不可能依附太子,只能百分百地终于皇帝自己,便二话不说地把他官复原职。
    这不是昏聩是什么!
    大周原本这二十多年都是安宁的,好不容易积累了一点家底。若是让皇帝这么胡搞下去,为了猜忌太子夺位,把朝堂弄得乱七八糟,然后再来个什么废太子、夺嫡,或者干脆爆发京城内乱,甚至天下大乱、裂土分疆,最终谁受苦?
    还是天下的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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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朝堂陛见
 
百里芸想着这些,自己的心里也慢慢地静了下来。其实,皇帝不是必死的。但是作为挥刀砍下昏君头颅、默默缔造新朝盛世的祖父,继而对于她、对于百里家而言,他们必须要看到太子的态度。
    若是太子坚决反对,祖父可以停手,坐观朝堂政变,甚至从此带着家人离开,不再插手他们皇权父子之间的恩怨纠纷。反正这一个月给皇帝搞的麻烦,也足够报了皇帝给他孙女下药的仇。
    天下之大,以他百里敬的本事,离开朝堂他照样护得住家人。
    但百里府与太子的那点儿交集、百里芸与太子之间的那些情分,也到此为止。
    今后,哪怕朝堂乱、天下乱,哪怕太子被皇帝临死前踩死,都再与百里家无关。
    百里芸就那么看着太子,看到太子的脸色从震惊,到不能接受,到矛盾纠结,最后,整个人都弥漫出一种悲凉无奈的感觉。
    许久之后,太子才终于再度开口,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苦笑:“溪桑,你要知道,他到底是我的父亲。疼过我、爱过我的父亲。”
    百里芸询问地看向他:所以呢?
    太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修长清瘦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有些风雨飘摇:“跟我说这些,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吧?请你替我告诉辅国大将军……”
    太子哽了一下,显然接下来的话对于他来说很是艰难:“你的婚事,我会帮你拖住皇上,不让他为你胡乱赐婚。也不在百里府和你自己不答应的情况下把你许配给任何人。求他……手下留情。”
    百里芸默了。
    “郡主,太子已经离开了。”青锋放轻了声音,不敢太过打扰到沉浸在不那么快乐的情绪中的百里芸。
    百里芸回了回神,哦了一声,朝他看了过来:“有事?”没事的话青锋不会特意出声。
    “刚刚,郡王来过。”
    “嗯?什么时候?”刚刚她太专注应对太子了,外头又有云奴和祖父亲兵的重重守卫,她没有注意。
    “太子问郡主择婿条件的时候到的,太子离开时离开的。”
    百里芸呆了呆。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上一会见面还是在别苑泡温泉,他莫名其妙发怒的时候。
    今晚镇北王不是过来跟祖父见面么?拓跋猎应该始终陪着才对啊。怎么悄悄地来了这边,然后都不跟她见面,又直接走了呢?
    拓跋猎表示:突然听到了特别重要的信息,他现在没时间立刻跟百里芸见面。
    拓跋猎风一样地掠回了后院书房,疾步而入,开口就单刀直入地道:“祖父,爹,我有一个新的想法!”
    本来已经谈完了该谈的内容,就等拓跋猎回来的两人都愣了一愣。新的想法?什么?
    次日的朝会上,一向勤政的太子难得没有上朝。据说,昨夜太子进宫,不知跟皇上谈了什么,皇上郁怒,罚太子在养颐殿门前跪了半夜。早晨宫人搀扶回去的时候,太子的两只膝盖已经跪得路都走不成了。
    但皇上也的确如太子所保证的那样,没有硬性下旨赐婚。
    大朝会上,镇北王拓跋宏身穿一身超品王的大袖蟒服,容颜整肃、神态庄严,依礼陛见。
    “臣拓跋宏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泰帝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眉宇间有着近些日子以来褪不去的阴戾,但面对着镇北王的脸上是笑着的:“快快请起!赐坐。”
    拓跋宏坐下,皇帝照例要问两句西北军政事务。
    这真的只是例行问话,拓跋宏只要说一句托皇上的洪福,边境安稳,民生稳定,其实就够了。可是在皇帝的调查中性格沉稳谨慎的拓跋宏却立刻站了起来,重新出列站在了御阶下正中间,朗声道:“皇上洪福齐天,托皇上的福,西北平安无事,臣此次进京,是应陛下的亲笔御书,进京为小儿求娶陛下义女、嘉熠郡主而来!”
    说着,拓跋宏规规整整行了一个深深的揖礼:“此事原本是陛下与臣的家事,不该在朝堂上商议。但昨日臣进京,竟惊悉京城之中竟然因此事对小儿颇有非议,甚至多有责其不孝之人。臣愤懑,忍不住今日便在此处,当着皇上和诸位大人的面把话讲清楚。”
    讲什么清楚!谁让你在这里说这些话,还多嘴多舌地要把孝期不孝期的事情讲清楚了!
    皇帝伸出手臂,仿佛想要按住拓跋宏的话头,可是此时拓跋宏却已经转过了身去,面对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义愤填膺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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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当殿求亲
 
“小儿愚顽,幼时曾长于狼群,教养不善乃本王之过,但亦是先父一生之痛。先父病故前,放心不下猎儿的婚事,还特意留下遗嘱,若猎遇到喜欢的女子,让本王和王妃切不可以孝期耽搁了婚事,越早把人娶进来,先父才能越早瞑目。是本王鲁钝,放不下孝道之礼,还是交代了猎儿,无论遇到多么心动的女儿家,至少要依照古礼,守够九个月的孝期。”
    立在文官一列首位的右相李缁一愣,抬头向皇上看去。这中间还有东亭郡王依古礼守孝九个月一事?皇上竟然连他都瞒着。
    拓跋宏转向武将行列,语气多了几分急切:“辅国大将军、怀化将军,二位想必也知道,先父是正月十七过世的。二位仔细想想,猎儿跑去向两位表达想迎娶令嫒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是十月十七之后?”
    百里敬和百里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不过脸色看起来很臭。百里敬还阴阳怪气地回了他一句:“孝期之后又如何?我家孙女自己不乐意,王爷说什么也白搭。”
    拓跋宏面对百里敬和百里敦时充分显示了求娶人家闺女的男方家长的谦卑:“是是是,老将军说的是。本王决不让老将军和怀化将军为难。小儿已经跟本王说了,皇上的亲笔信上也有写到,嘉熠郡主乃是皇上宠爱的义女,虽非亲生,胜似亲生,这嘉熠郡主的婚事,百里府跟陛下已有定论,由皇上做主。”
    拓跋宏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皇帝跪下:“臣拓跋宏,诚意求娶陛下义女嘉熠郡主为小儿拓跋猎之妻!臣知道百里府嫁女儿的规矩,也不敢轻忽陛下对郡主的疼爱,臣在此当廷立誓:嘉熠郡主若能嫁予小儿为妻,无论今后夫妻俩如何相处、有无后嗣,臣都断不会让小儿身边再有任何其他女子!若陛下允准,臣在今后给百里府的聘礼之外,还愿拿出整个西北十年的赋税盈余——白银两百万两,献于国库,为嘉熠郡主之聘!”
    此言一出,皇上当场就愣住了!
    朝堂上更是“嗡”地一声,满朝哗然!
    原本不管是皇上还是百里府嫁女儿,说到底都跟文武百官无关的。可是这么大的一笔银子要入国库——那可就是国事,跟所有人都有关系了!
    那可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负担的两白万两白银,不需要任何付出、不需要任何人力物力,只要拿过来,然后花就行了!
    国家要运转,没有钱怎么行。官员要办事,没有经费怎么行。有了钱,钱多和钱少,办事的效果也是完全不一样。
    就不说各地的修桥补路、疏流清淤、赈济小灾小害了,单单说户部有钱了之后,各个衙门办差的银子都能给得利索些。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热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目光热切地看着皇帝,期盼着他的抉择。
    皇帝:……他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关键是,他忽然不想拒绝了!
    西北,从前朝末年的时候起,就是兵银自治的。
    那时候,君王昏聩、国政荒废,国库的银两都被末代帝王糟践得干干净净,每年苛捐杂税增多,户部却是越来越负债累累。国家没有银钱,早已习惯了克扣边军的粮饷,时间长了,熬不下去的边军一道道地都各自起义造反了。
    那时候,前代镇北王拓跋求还是前朝的镇北侯,但拓跋家世代镇守西北,已逾百年。朝廷发不下来粮饷,拓跋求也不造反,可他也不再给朝廷提供赋税。
    说起上一代的镇北王,年轻时真是个风标独具的。朝廷刚开始发不下来饷银的时候,距离大家造反灭国还有好几年,可是从第一批饷银被拖欠,拓跋求就直接扣下了当季地方官准备缴纳国库的税款。
    朝廷欠他多少钱,他就扣下多少,扣下来直接发给士兵,自己一文钱都不多占。
    那时候,西北的地方官还是前朝朝廷的人,很多人当即表示不满,跳起来跟拓跋求闹腾。拓跋求根本不跟这些人啰嗦,二话不说就把这些人绑了,赶出了西北的地界!
    这些人狼狈地跑回前朝朝廷,哭诉自己遭受到的待遇,大呼拓跋求已反。可把末代皇帝给吓着了,赶忙派人去探。这一探,发现拓跋求根本没反,人家一兵一卒都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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