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娇宠——第一场雪
时间:2019-04-25 10:22:15

    对于长公主刚刚的调笑,她也没觉得那有什么所知,只以为是一个化解太子尴尬的玩笑。见太子看过来,她淡然垂眸,有礼地福了一福,没说话,退了下去。
    太子不由眼神一眯。
    姑姑曾看上过她配给自己?
    嗯,气息很稳,眼中没有欲望,不矜持也不紧张。长相挺特别,没施脂粉也很干净耐看,有点像安静的冰莲。
 
  第752章 偏瞧上了
 
一眼扫过去,由内而外……不愧是姑姑看上的人,可。
    百里芸瞄见了太子眯过去那一眼的反应,内心翻个白眼。不是吧?你可不要误会!
    不过,来不及等她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两个朝思暮想的小身子已经扑进了她的怀里。她便心里酸软得什么也顾不上了!
    拓拔元贞按捺不住脚步,紧跟着妹妹也跑过来靠进了笨娘的怀里。悄悄地在娘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便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阿娘,路上狮驼说收到娘的信,娘又怀小弟弟小妹妹了,是真的么?”
    拓拔元蔚也想起来了,抱着阿娘的脖子好奇地问:“阿娘的肚子圆圆的,小弟弟小妹妹是在里头么?”
    太子哥哥路上就说,见了娘,不能碰撞娘的肚子,里面有小弟弟小妹妹。所以刚刚她跑过来时虽然很激动,但也有很小心。
    百里芸搂着两个小乖乖一人亲了一口,才有些笨拙地站起身来,抚着肚子让他们俩摸摸,温柔道:“是呢。不过这回只有一个。要么是小弟弟,要么是小妹妹。你们可以摸摸它,跟它打个招呼。”
    拓拔元蔚发愁了:“可是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怎么打招呼呢?”
    “笨。”拓拔元贞一脸“你智商很捉急”的表情看了妹妹一眼,率先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放在阿娘的肚子上摸了摸。语气很郑重:“我叫拓拔元贞,是你的长兄。你要记住我。以后好好听话。”
    拓拔元蔚懂了,有样学样地也摸了摸阿娘的肚皮:“我叫拓拔元蔚,是你的长姐。你也要记住我,以后要听话。”
    太子也赶忙走过来凑趣,弯腰对着百里芸的肚子道:“我是你皇兄,以后会罩着你哦!”
    本来已经把手放了下来的拓拔元贞闻言,仰头看了太子一眼,一脸“你们怎么这么让我操心”的表情又把小手放了上去:“出来之后,要省心一点,嗯?”
    不要像眼前这几个,一个比一个笨,还爱折腾,太让他操心了!
    肚子里的小家伙竟然很识时务地动了一下,恰恰在拓拔元贞的小手下鼓起一个小小的包,然后慢慢软下去。
    拓拔元贞震惊地抬眼看他娘。见他娘只是一脸无语,并无惊骇,这才定了定神,一本正经地收回小手背在身后,朝着娘的肚子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乖!”
    百里芸:……
    两只小包子跟太子跑来岭南过中秋,最高兴的莫过于百里老将军!
    自打龙凤胎出世,老将军还没见过俩孩子。说不想那是假的。如今亲眼见到粉妆玉琢的两个孩儿,那真是从心眼里往外冒着喜欢。
    也不惦记着操心教训孙女好好养胎了,日日慈祥地拽着两个小不点儿讲故事:“当年曾祖初见你们阿娘,她还不到五岁,也就你们这个样儿……”
    又给他们天南海北地讲自己当年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的故事,毫不费力地树立自己在曾孙一辈面前无比高大的形象。
    两孩子还真爱听,日日缠着曾祖讲这讲那,听得可入迷了。
    等百里芸发现自己这个主角被祖孙仨抛在了一边没人理了,想要找旁的人好好聊聊,才发现她打算好好聊聊的那两人,已经整出事儿来了。
    采蘩禀报的时候,百里芸有点儿呆:“这……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太子来这儿满打满算才两天好吗?才两天而已!不是说他不近女色?不是说一切听她安排?
    她都说不看好了,怎么他偏偏就瞧上了?
    采蘩也不是很清楚:“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知太子来安顿下来的当日,石公公去传了苮姑娘过去给太子看诊。苮姑娘回去之后就亲自动手配了药膏,当夜就给太子送了过去。石公公在院外接了,却没让苮姑娘走,让苮姑娘进去。苮姑娘这一进去,出来就到昨儿个早晨了……”
    采蘩困惑道:“但那日明明小公子是跟太子睡的。吉公公说他一直在外头服侍着呢,里头就太子和小公子两个,一夜安睡,并无异样。奴婢也想不明白。只昨日早上,苮姑娘却真真是小公子走后才出来的。咱们的人亲见的。且石公公再传,苮姑娘也不肯再去太子屋里,太子下钧令也不管用。”
    百里芸牙疼了:“走,到苮姑娘院里去看看她。”人家好好的姑娘在自家院子里,被自家侄儿欺负了,她这既做长辈又做主人的,得管。
    苮清和二祖爷爷住在后院临近药房的两个相邻的小院里,院子里满到处都是药草,一院药香。
   
 
  第753章 多疑之象
 
老将军身体无大碍之后,二祖就跑出去吃荔枝去了,两三日才回来一回。这几日正不在家,院门关着。百里芸带着采苹采蘩刚走到院门前,就听前头苮清的院子里传来姑娘冷冷的声音:“不敢受太子殿下的抬爱!药膏在此,公公请回!”
    苮清此刻的脸色冰冷黑沉,袖下的指尖都愤怒得在颤。
    这也就是她自小儿性格清冷,不会大喜大怒。又多年行医心胸开阔,懂得生命可贵,名誉什么的都是身外物,若换个旁人,怕不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前日,她被太子身边的公公传召去给太子看诊,头一趟并没有见到太子的伤。太子只让石公公褪去衣衫,让她看他腰上露出的一片可怖伤痕,慢悠悠地道:“孤的伤与此相同。”
    苮清没有多问,也没有往太子那边瞧,上前仔细地检查石公公的伤,又给他把了脉。行医在外,越是身份尊贵的人想的越多、避忌越多,医家能不惹麻烦,不惹最好。
    进入行医治病的状态,苮清变得很专注,一边检查,一边很肯定地说出检查结果:“这是番邦的一种草毒。以毒草汁液为主,混合了一种矿石粉末制成,因此很是难缠难解。看这位公公伤口的情况,受伤应该是在一个月前。受伤时的处理很及时,先及时大量冲水稀释过毒液,之后刮过腐肉,敷过药,新肉也已生长。此毒并不产于大周,能解到如此地步,已属不易。只可惜,有些药大夫手上没有,因此才至今伤口难以彻底愈合。”
    其实,她还能确定,出手治疗此伤的必定是宫中太医院那位同门师兄。但这个就不必在这两位面前点明了。
    苮清又给石公公把完脉,垂眸思索片刻,行礼道:“公公内腑已无碍,只是外伤。民女这就回去重新制一副药膏,稍后就给这位公公送来。”
    宫中的贵人不是随便找个野医就能给他们看病的。苮清很明白在这些人心里,自己能给太子身边的公公看病已经是给她面子。既然太子说他的伤和这位公公一样,那必然地,她的药自然也会先由这位石公公代太子先为检验了。
    所以,主动要求给太子诊脉什么的,她有自知之明,提都不会提。
    待走出太子的院子,苮清整个人才松了下来。抬眼望了望隔壁长公主的院落,心中颇有一点感慨。
    同是皇家身份无比贵重的贵人,还是关系亲厚的姑侄俩,做人的态度却是如此天差地别!
    但苮清到底不是会伤春悲秋的人。治病便治病,于此时,她只是一个医者。无论患者是贵是贱,是能掌握她的生死还是生死在她手中,她其实并不在意。
    出门在外,她本就是一边学医一边服侍老祖的,身边并无再服侍她的人,一应事务都是自己动手惯了。制好了药膏,她也就亲自送去。
    药膏交到石公公手里,她以为完事儿了。谁知,公公却让她进去,说太子的伤也让她看看。
    贵人多变,苮清却不敢不从。
    此时天色已晚,太子已换了就寝的素色宽袍,就着一盏灯坐在床头看书。可能是后背有伤的缘故,姿态慵懒却并未靠着什么。乌发轻垂,只拿一根玉带在脑后松松绑了一缕,一眼望去,容色惑人之至。
    苮清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行礼请安,等着太子传召她上前诊脉看伤。
    却听太子闲闲道:“姑姑对你如何?”
    苮清微诧,但也并无失礼。福身回话,神色清冷,语声平和:“长公主殿下待民女极为宽和。”
    太子语气中带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味道,有点像是笑,又仿佛是确认什么:“可是如对待家中小辈一般,颇为喜爱关照?”
    苮清不太懂太子那种奇怪语气的含义,但他的话是没错的,便回道:“然。”
    太子就真的笑了,笑声极轻,极短促就过了。接着,他便放下书本,召唤她上前:“过来把脉。”
    苮清便上前,在他示意的位置坐下,垂眸安静给他把脉。纵然是明明白白感觉到太子的目光缓缓地在自己脸上、身上扫视,她也照旧专心致志。
    行医在外,什么人不曾见过?贵人多怪癖,她发作不得,只能暂且忍着。
    两只手都细细把过,苮清起身行礼,不带感情地回禀自己探脉的情况:“太子脉象沉稳有力,余皆无碍。只心神常年太过紧绷,主对外多疑之象。虽近期似有缓解,但仍需小心在意。”
 
  第754章 医者仁心
 
顿了顿,给患者一个思索接受的时间,苮清才接着道:“太子的外伤应是在后背?可否容民女查体?”叫她来,应该是配药膏的。给奴才配的药膏,主子自然不会用。更何况那药膏是针对石公公一个人配的。以太子的身体情况,的确要有些微的调整,药效才能发挥得最好。
    给身份太过贵重的人治病,就有这许多麻烦。
    却听太子“呵”了一声道:“心神紧绷多疑?你诊得倒是没错。然而能让孤放心信任着,这天下又能有几人?譬如……你。”
    苮清下意识地心惊。不知自己怎么就值得太子这么一提了。当下脸色越发清冷,也越发规矩,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太子说笑了,民女不敢当。”
    太子却道:“说笑?孤何故要跟你说笑?敢不敢当,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着,竟起身来到她的面前,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直视着他魅惑无双、眼神却冷冽无比的俊脸。
    “你说的没错,孤多疑,素来不信身边人。所以,迄今已二十四岁,尚未选妃,也从无伺候房事的女人。他们在背后说,孤不近女色,是因为孤不行。女神医,你说呢?”
    太子盯着她,眼中有一抹志在必得的冰冷笑意:“你的医术如此之好,必是什么都看出来了吧?所以,怎么办呢?孤需要一个女人,可寻常的女人,孤都信不过。孤的信任,孤的身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给的……医者仁心,女神医,你可愿医治孤这个心疾?”
    苮清大惊,想挣扎却发现穴道竟已受制。想开口,却一个字都言说不得,这才突然发现石公公不知何时竟不见了。屋门是关着的,室内如今已只剩下了她和钳制着自己的太子两人。
    苮清被迫与太子近在咫尺地对视着,看着他的脸带着诡异的欲望和冷静,一寸寸地朝着自己压下,心跳不听话地狂擂,一生中头一次如此又惊又怒,又羞又惧。
    被太子压倒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她嗡嗡作响的耳边隐约听到太子压抑的低喃:“我就试试……就试试……”
    窗外忽然传来石公公特意拔高的声音:“小公子!都这个点儿了,您怎么过来了?”
    压在她身上的太子忽然就不动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她瞪着他,就见他刚刚还混乱的眼神瞬间便一片清明,身上紧绷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外头响起一个孩子的声音,听着像是睡下了又不太清醒地爬起来的:“唔……我刚在母亲那里不小心睡着了。哥哥是不是还没睡?”
    另一个年轻公公的声音歉意道:“打扰石公公了。主子睡着睡着忽然一骨碌坐起来,跟殿下说太子怕独眠,晚间爱做噩梦。这不是,殿下无奈,就让奴才把主子抱过来了。主子这都还没醒呢。”
    孩子的声音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道:“莫啰嗦,进去。哥哥定在等我。”
    外头话音未落,太子便突然动了。苮清目眦欲裂地看着他惊慌失措地跳起来,一把扯过一旁的一条被子,将她从头到脚一把裹起,然后……塞到了床底下!
    紧接着,她的两只之前混乱中蹬掉的绣鞋便砸到了她脸上!
    之后的太子,简直不是之前的太子。既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也不是诡谲莫测的、也不是惊慌失措的。他的声音温悦好听,从始至终像一个宠溺弟弟入骨的大哥哥。
    苮清被点了穴道,僵硬地在床底躺了一夜,直到次日那年轻公公又进来把睡醒了的小公子抱出去,她才被放出来。
    如此不堪的经历,任谁经历过都不想再来一回!
    可是,过来请人的石公公也难啊!
    昨日一天,太子都有些慌乱。外人看不出,他这个贴身伺候了多年的却是看得清楚明白。太子这是知道自己不小心犯病了,偏偏招惹的是长公主这边的人,怕长公主知道了怪罪!
    这姑娘也是,召你你倒是过去一趟啊!有什么条件你提出来。总不能让堂堂太子亲自过来给你赔不是!这要是让长公主殿下知道了,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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