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卞彤就只能为他准备几件厚实的衣服,让他至少不会被夜里骤降的温度给冻坏。
陆屿在净房洗漱完进屋,就看到妻子拿起一件他从未见过的衣服,对着烛光,捏来捏去,仿佛在掂量这厚度明天穿合不合适。
“彤儿,这衣服?”
陆屿见她对着烛光目光专注,连自己进来都没发觉,就索性轻轻踱步至她的身后,然后,头一低,就把下巴抵到了她的肩头。
正在比划衣服的卞彤被陆屿忽如其来的动作一惊,肩膀不由抖了一下。
头下意识一偏,耳垂处就有温温软软的触感传递到她的脑海,激起她一阵的酥酥麻麻。
“别闹,我正在给你准备明天会考的衣服呢……”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卞彤刚才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松软下来,她抬起一根青葱白嫩的手指,抵着陆屿的额头就想让他退开。
可不想陆屿的头没有被她抵开不说,他一双修长紧实的手臂还得寸进尺缠上了她的腰。
“哎呀,痒~”
因着那手缠上她的时候,还用灵活的指头挠她的痒痒点,卞彤腰间一个瑟缩,就惊呼出声,连手里的衣服都因着本能的反应掉到了桌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开我……哈哈……衣服……”
卞彤喘着气,因为密密麻麻的酥痒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嘴里更是不由自主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眼角都沁出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实在受不住了,她瑟缩在陆屿的怀里,张口就对着陆屿的小臂狠狠咬了一口。
如愿换来自己的自由。
回头,她瞪大了眼眸,用控诉的眼神警告丈夫以后千万不要再挠她痒痒,因为痒到一定程度,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奈何她一双眼睛因为被泪水浸润,水润润湿漉漉的,看起来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反倒平添几分小鹿般的楚楚可怜。
陆屿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间一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反而转头看向自己被咬的部位,眉头紧紧蹙起,脸上带着点隐忍。
卞彤的目光跟着他看去,只能看到衣料上带着的浅浅凹痕。
刚才自己慌乱之下,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劲,难道皮肉都被自己咬破了?
卞彤这么想着,心里就是一惊:“疼不疼?快给我看看!”
说罢,她就拉着陆屿坐下,眼含担忧地翻卷起陆屿的袖子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眼前拉着的,是一个水晶娃娃。
翻开衣袖,入眼就是丈夫如玉一般白皙的肌肤,只不过相对女子的柔软来说,他的小臂看上去结实而有力,呈现出优美的轮廓线条。
而在这白皙手臂腕骨附近,清晰可见一个红红的牙印,显然就是刚才她受不住麻痒下狠心咬上去的。
只不过这会儿,看着这凹痕明显、透出血色的牙印,她的心里又泛上一丝丝心疼和后悔。
几乎是无意识的,她伸出了手指,在那两条血印附近轻轻拂过,然后,低下了头,往那处一边哈热气,一边还说着:
“我给你吹吹,小时候我受伤了,我娘亲给我一吹,我就觉得没那么疼了。”
卞彤这么说着的时候,睫毛轻轻颤动着,上面含着的水汽,在闪烁的烛光下,带起点点闪闪熠熠的光辉。
因为身子倾斜着,她睡前披散的发丝随着她身体的幅度,从肩头滑下,缓缓地轻轻地落下几根塔拉在陆屿的“伤口”,蹭起那片肌肤细微的痒意。
原本就不怎么疼的伤口上,有热乎乎的气流一阵又一阵地拂过,比春风温暖,比秋风湿润。
陆屿觉得,那热气中,似乎还带着点卞彤特有的女儿香,轻轻浅浅,随着空气蔓延到鼻尖,又从鼻尖渗入到他的胸腔,令他整个肺部,都缠绕着这清幽又好闻的香气。
“有没有好点儿呢?”
正在陆屿细细品嗅这令人迷醉的香味的时候,卞彤抬起了头来,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里含着对他的绵绵情意。
第196章 镇国公府的败家世子20
“好多了。”
陆屿低低地回答一句, 话音里带着些沙哑暗沉,也夹杂些许隐忍。
卞彤一听,只以为丈夫是为了防止自己担心,才忍着痛,说着安慰她的话呢,于是,心里一急,就站起了身:
“要不要叫个大夫给配点药膏?万一影响明天答题的手速就糟糕了!”
说话的时候,她显然是想到这被咬的手臂是丈夫明天需要执笔的手,话语里透着内疚与后怕,眼睫毛巍巍颤颤,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仿佛随时都会受不住重力作用而溢出眼眶往下掉。
陆屿见她着急到手足无措的模样,一颗心像是要化作糖糕, 又甜又绵软。
见着卞彤不等他答话就要往外走的样子,陆屿伸出手,一把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扯, 然后顺势圈住了她,把她按到自己的大腿上。
“真的不疼了,要是你还担心……就亲亲我吧,亲我一下,我保准什么痛楚都感觉不到了。”
陆屿说着,抬起手来,把卞彤因着刚才的被迫旋转而不小心塔拉在微张的唇畔上的发丝抚到耳后。
男人动作的时候, 一双眼尾上翘的勾人桃花眼里含着细细碎碎的笑意,低哑暗沉的嗓音里带起滚烫的气息。
卞彤看着他双手动作自然,眉宇间根本找不到刚才的苦楚,言语间还带着撩人的调戏,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只不过是中了苦肉计而已。
登时,她气恼地就开始挣扎:
“既然不疼了,就一旁待着去,没看我正准备衣物吗?”
女人柔软弹翘的臀/部在大腿上挪移,眼中水汪汪的眸子含羞带嗔,陆屿忽然就觉得全身的热情都一股脑儿往下腹涌去。
“彤儿,明天开始会试,为夫可是要有三天两夜都见不到你呢!怎么办?现在还没离开,我都开始想念你了……”
说罢,扣住卞彤的手收紧,让她根本不能脱离自己的怀抱,然后,头一低,就朝怀里的人儿那饱满的红唇啄去。
卞彤挣扎间,忽然感受着右侧股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她,耳边又传来丈夫低哑缠绵的情话,已知人事的她,哪能不清楚丈夫想干嘛。
遂身子不再乱动,脸颊泛起嫣红,可她的视线仍旧停留在桌上还未打好的包裹和那件斜挂在桌边的衣服上:
“等我打好包裹再……”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屿倾吞入腹。
中途,她有心打断爱人,嘴里轻轻溢出一丝反抗来,可却因着她的不专心,险些被爱人吻到窒息了去。
等她有机会喘/息,丈夫又四处开始在她身上点火,弄得她燥/热/难/耐,又全身发软。她想,那衣服,还是明早再理吧,反正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么想着,她开始全身心跟着爱人的节奏,沉醉在他比往日更凶猛的热情中。
卞彤在迷离中,看着丈夫因着肌肉的律动,额前都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而那汗珠,又慢慢汇聚成滴,躺过他光洁的额头,浸润他轮廓优美的鬓角,又流向他性感迷人的下巴,最后,随着他身体的摆动,在空中划过一个曲线圆滑的弧度,滴落在自己胸前,顺着那天然的沟壑,汇入两人肌肤相贴处,带起一阵黏腻。
耳边飘进爱人粗重的呼吸,鼻尖弥漫着爱人浑厚的男人味。
卞彤感觉自己就像一叶小舟,在一望无际的江河中漂泊,随着翻腾而起的浪潮,起起伏伏;
她又感觉自己是一朵白云,徜徉在暖软的春风中,随着它的轻拂,飘飘荡荡;
她还感觉自己就是一片涤荡在温泉水里的玫瑰花瓣,全身被温热的泉水蒸腾得娇艳欲滴,也被热腾腾的蒸汽闷得有些透不过气……
无知无觉地,卞彤的指尖就因着身体里涌起的一阵阵剧烈的情/潮扣进了她攀附的肩头,在那原本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小月牙形的印记。
而在卞彤瞳孔的紧缩中,她的耳边也响起了爱人的低沉又夹杂着舒爽的粗/喘。
看着爱人颈项上因紧绷而显露的青筋,卞彤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言语绵软带着未尽的娇媚:“睡吧,明儿个还要考试呢……”
夜已深,爱人需要养足精神,自己可不能再让他为自己忙前忙后了,卞彤这么想着,就想起身去为自己清理一下。
可惜,身子撑起一半,爱人细细密密的吻又普天盖度般落下,迫使她不得不退回到床上。
身子的火气再一次被挑起的时候,卞彤只听到爱人如陈酿般醉人的嗓音浅浅荡开在空气里:“今儿个身心舒畅了,明天为夫才能超常发挥……”
新婚一个多月,卞彤从不知道爱人的精力竟然这样好。
一次又一次,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爱人却还精神抖擞、不知倦怠的样子。
等最后她眼皮直打架,爱人才神情餍足地放过了她。但那时,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起身为自己清洗。
闭上眼的一刹那,她的眼角,似乎还看到了窗外熹微的晨光。
竟然欢爱了一夜啊……
她这么想着,刹那就坠入了深沉的梦乡。
***
等卞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天已经大亮。身边早已没有了爱人的身影。
身上没有了昨夜欢/爱的黏腻,卞彤微微诧异,昨夜闹了这么久,爱人竟还因着怕她睡得不适而费时间为她清理。
那他昨夜岂不是没怎么睡?
哎,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发挥,万一考到一半打瞌睡就麻烦了。
这混人,怎么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呢!
还有,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叫醒她,她还想着亲自送他进考场的……
匆匆穿好衣服走出屏风,卞彤正想着唤小棉花进来服侍她洗漱,就看到圆桌上用烛台压着一张纸。
内容被烛台覆盖了一部分,看不分明,落款处却显眼地留着爱人的名字。
卞彤好奇之下把纸抽出烛台,拿到眼前端详,就见一行笔走龙蛇的小字跃入眼帘:
“肩头印着爱的烙印,身上穿着娘子亲自缝制的新衣,睹物思人,为夫必然每天都能感受到娘子的鼓励,好好发挥;无需相送,记得想我。”
卞彤见到爱人留下的这露骨的情话,两颊不由爆红。
正想着要不要把它烧毁,门口就响起一阵敲门声,伴随着小棉花的询问:
“小姐,您起了没?”
“起了。稍等一下。”
说话间,卞彤眼神犹豫不过一秒,就把那写着烫人话语的纸条,收进了自己的袖口口袋内。
就……就放两天再销毁好了……
她这么想着,伸手捂了捂自己发烫的脸颊,又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等觉得可以了,才对着门口呼唤了一声:“进来吧。”
***
卞彤本以为自己在丈夫进考场没有前去相送,镇国公肯定会有微词,可没想到自己刚洗漱完,镇国公就派人传话过来。
大致意思就是陆屿这两天不在家,让卞彤不要担心,若是有什么事情一个人处理不了,尽管让管家帮忙云云。
卞彤听了后,心里熨帖的不行。
她大概是嫁人后过得最舒适的女人了……丈夫后院没有一个通房丫鬟与妾室,上头还没有婆婆压着,整个镇国公府就她一个女主人。
镇国公明理又开明,丈夫深情还不古板。
她想,许是老天爷前十几年把苦难落错了人,所以为了弥补才给自己这么好一段姻缘吧……
想完,她的脚步往厨房迈去。
爱人进考场,镇国公的胃不好,自己理应帮爱人照顾着点,也算是回报祖父的好意。
***
考场外,陆屿排着队,在等待进入考场。
今年的考生较往年多了许多,所以即便是一大早就开始检查进入试场,半个时辰过去了,队伍还有长长的一排。
考场入口,有专门的检查人员,从考身的衣服检查到考生的鞋袜,以防止作弊现象的发生。
虽说紫元国律法对考场作弊的惩罚十分严苛,但总归还是有些人,为了一步登天而干出铤而走险的事情。
所以,只半个时辰,就有两个夹带客观题的考生被取消了永久的考试资格。
为了杀鸡儆猴,边上待命的禁卫军还直接把这两人拖到考场外排队的队伍旁边,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杖责。
一声声的惨叫不绝于耳,使得队伍里好几个想要投机取巧的考生立马就暗落落丢弃了原本准备好的小手抄,并暗暗庆幸自己排在队伍末端。
虽然已经深秋,早晚的温差也大,但是这天刚好阳光普照。
所以即便是早上,天气也没有阴冷的感觉。
陆屿原本在队伍中懒洋洋排着队,当做是养神,可是忽然,他感觉有一道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背后。
他循着感觉,猛地转身,目光就捕捉到来自定国公世子的充满了恨意的眼神。
陆屿看了眼两人间的人数间隔,正好是百人之差,看来,这定国公世子就在自己考试场地的正对着的后排。
想起原身那一世的小鸽子,陆屿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个了然的笑容。
看来前世原身考场被抓,除了户部尚书,也没少了定国公府的手笔。
***
经过两个时辰排队,所有的考生终于都进了考场。
考场内,禁卫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维护着考场的秩序。
陆屿虽然经历过古代,但他一次是直接做的帝王,一次当的将军,还有一次的丞相,记忆里也有过考试,但到底没有经历过。
所以此时,他看着这一排排被隔离成若干个小屋的房子——“号舍”,觉得还挺新奇的。
第197章 镇国公府的败家世子21
这号舍宽三尺不到, 长约五尺半,和现代的学生宿舍的床铺长宽差不多。
号舍的两面墙上各有两根凸起的横条,高的可以用来架上木板当成临时的书桌,低矮的那条白天的时候架着木板作为板凳,晚上的时候,抽出当书桌的木板往下一扣,就可以和当凳子的木板合成一张简易的木板床。
紫元国的会考共为三天,考试期间,考生的吃喝拉撒就全在这里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