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男神打脸之路(快穿)——夏风清水
时间:2019-05-01 09:17:39

  放下最后一份奏折,宁成帝往后靠坐在龙椅上,眉宇间微现一缕疲倦,他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语气淡淡吩咐:“李德忠,去宣太医院的左右院令过来。”
  李德忠躬身低声道:“是,陛下。”他一边回禀着,一边就默默的退出了御书房,找了两个机灵的小太监跑腿后,又重新轻手轻脚的回到御书房侍立在原位,随时待命。
  宁成帝似是非常疲惫,一直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整个御书房安静极了,除了细微的呼吸声再没有其它的声音,寂静得让人心惊。
  直到匆匆赶来的两位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的到来,才算是打破了御书房中的寂静。两位太医显然是匆匆而来,额际满是细密的汗水,身上背着衣箱,埋着头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
  “陛下,两位太医已经到了。”见太医到了,宁成帝还在闭目养神,李德忠不由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
  似是被惊醒一般,宁成帝浑身一颤,才睁开了眼睛,目中似有几缕迷茫。慢慢坐正身体,宁成帝看了太医一眼,才声音微哑道:“过来给朕把把脉。”
  两个太医都是一脸茫然,陛下的身体安危乃是大事,太医院也是两日就请一次平安脉的,昨日午时才刚刚请过脉,怎的今日陛下又召他们?难道是……陛下觉得身体有恙?
  这么一想,他们都是悚然一惊,然后立刻上前请脉,不管如何,陛下的身体若是出了问题,他们太医院的太医可都逃不过!事关龙体,自然要警醒些。
  白胡子一抖一抖,左院正的手指搭在宁成帝挽起袖子露出的腕间,微眯着眼细细的分辨脉搏,他仔仔细细的号了一会儿脉,终于对宁成帝的身体心中有了个底,在松了口气后,又为宁成帝的态度而不解。
  左院正犹豫着抬头看了一眼宁成帝微带阴郁的脸色,然后低声道:“陛下龙体康健,并无问题。”每日两次请平安脉,只要不是出现什么意外,陛下的身体能有什么问题?
  宁成帝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只随意嗯了一声,又道:“右院正上前来给朕诊一诊脉。”虽然面上不置可否,但宁成帝心中却自有思量,只是不曾表露出来罢了。
  可是等右院正也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给宁成帝仔细诊过脉后,但经过一番细致的诊脉和检查后,右院正一脸迟疑,在与左院正对视一眼后,两人多年同僚的默契让他们彼此看懂了彼此眼中的神色。
  右院正轻咳一声,神色肃然正经道:“陛下,臣经过一番仔细的诊脉后,确定您龙体安康、极为健康。”他一脸的感慨和感激,拱手道,“想来是天佑我大宁,才赐给陛下您如此安康的身体,陛下您龙体安康,方能庇我大宁百姓啊。”
  对右院正讨好的话,宁成帝不以为意,只是拧起了眉心,目光在两位太医身上扫过,沉声道:“朕的身体真的无事?连一点儿毛病都找不出来?那么……较之一个月前如何?”
  两位院正对视一眼,然后由医术更高些的左院正回禀道:“说来也是如此,经陛下这一提醒,我们确实发现,您的脉案比一个多月前来得康健得多。想来这一个月里您是有好生调理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左院正心中是无比懵逼的,宁成帝的由太医院的两位院正负责诊脉,但他们都清楚彼此最近没有给帝王开什么药膳调理方子,陛下身体转好,怕是与他们没有关系。
  “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宁成帝拧起的眉稍稍松开,他无意再继续听两位太医掉书袋扯一些医术中的话跟他回禀什么,直接挥退了二人。
  等两位太医退下,宁成帝目光复杂的轻叹一声:“看来他并没有说谎。”宁成帝的心情十分复杂,而且非常混乱,几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许清宁了,这种混乱让他的情绪非常烦躁,至今都不能平息。
  其实到这个份上,要说宁成帝为许清恬逃家之事有多生气也没有,他更纠结的是宠爱了一个多月的爱妃突然变成男子,并且被告知这一个月来的琴瑟和鸣其实是他在做梦都是虚假的。
  这种情绪才是他愤怒和纠结的来源,至于对许家欺君之罪的愤怒,对被下药的后怕和心惊,其实跟这些情绪是不搭边的。因为前者宁成帝憎恶不喜的是许清恬,而后者嘛,刚才两位太医的话已经证实了许清宁向他回禀的话无假。
  这就更让宁成帝纠结不已了,不知道是该重罚还是该宽恕。虽然知道真相后他是对许清宁没有什么宠爱的心了,但那种诡异无比、而且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信任却在默默的发挥着作用,让他没办法真的对许清宁如何。
  其实,玄渊主动把真相告知,而不是他自己查出来,这种行为已经让宁成帝的怒火稍稍降低了一些。至于玄渊这么干是不是违背了原主留下的遮掩身份不被人发现的心愿——
  不好意思,玄渊是主动暴露、自觉承认,并不是“被人”发现,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违背。再说了,只要能保住许家,不让整个许家满门抄斩,想来许清宁是不会有异议的。
  玄渊是主动交代,而且太医的回禀证实了他说的都是实话,既然如此,宁成帝便将目光投注于他之前所说的另外一件事情上,匈奴使臣来者不善?这到底是真是假,许清宁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宁成帝微微蹙眉,他屈指轻轻一敲龙椅扶手,淡声吩咐道:“宣礼部尚书、禁卫军首领。”外族使臣入京,是礼部负责招待,而禁卫军掌管京城衙门,守护京城安全,这关乎外族使臣入京安危的事情,自然也是找他。
  私心里,宁成帝其实是有几分相信这个消息的,他虽然是奉了先帝的遗诏登基,可以说是名正言顺,但他登基不过一年,外族若是因此轻视于他,甚至暗自起了什么心思也不足为奇。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去年冬日里连番大雪,草原上好几个部落只怕都受了雪灾,日子过得不算好。这草原上的日子不好过,他们自然打算靠老本事去抢了,而富强的大宁正是他们的目标。
  不过宁成帝到底还不是很相信匈奴人会刺杀他,不说皇宫守卫如何森严,就是他们真的侥幸成功了,又有何用?匈奴害死他,大宁继任者不管是他哪个儿子,都不会放过匈奴。
  虽然他目前几个儿子年龄都还小,就是登上了皇位也掌握不了权力。
  现在是下午时分,礼部尚书和禁卫军统领很快就跟着宣旨的太监来到了宫中,并径直入了御书房拜见宁成帝。
  “拜见陛下。”礼部尚书和禁卫军统领行了大礼参拜后,等到宁成帝叫了起才慢慢站起,然后束手立于御桌前,听候宁成帝的吩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叫二人进宫,但他们也不敢打听,更不敢东张西望。
  别看宁成帝登基时间不长,但在登基前已经是众望所归的储君,一身威势又岂是寻常官员能忽视的?能把前朝官员压得死死的,显然宁成帝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李卿家,匈奴使臣在安置的院子中可还安分?”宁成帝抬眸看了眼礼部尚书,语气平淡无波的问道。
  礼部尚书李云礼微微一惊,陛下怎么突然关心去匈奴使臣的事情?不过虽然惊讶,他还是很快回答道:“回陛下的话,匈奴使臣十分安分,并没有闹出任何事情来。”
 
 
第254章 泥石流宫斗日常18
  作为礼部尚书,李云礼正是招待匈奴使臣的最高负责人,虽然礼部不算什么实权部门,但是礼部要负责的事情还是不少的,除了主持选秀、宗室大婚、寿辰、丧礼等事宜,而且还负责接待使臣。
  匈奴的使臣在到达京城后,便被礼部安排到一个专门招待使臣的院子中居住,礼部自有人负责招待他们,待遇说不上好到把他们当祖宗供起来,但也不至于折辱他们什么。
  大宁王朝势大,对待外族是很有风度的,可以说自有大国气度,此时李云礼就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谈论着匈奴使臣:“这一次匈奴使臣中,以他们大单于的小王子为首,另外还有近百名草原骑士随行。”
  宁成帝眉头微微一皱,修长的食指屈起屈起敲了敲桌面,沉声问道:“只有一个年轻的小王子带队?这一次匈奴使臣中连左右贤王都没有前来?那谷蠡王、大都尉呢?”
  经过宁成帝的提醒,李云礼不由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次匈奴使臣的规格似乎很有些低,别说宁成帝提及的两种在匈奴地位很高的人,就连异姓的大当户和骨都侯都没有一位。
  虽然说有一位小王子带队,可是谁不知道匈奴族民风还未开化,匈奴单于谁知道有多少个儿子,又有谁知道这个小王子是不是那单于的种。
  见李云礼满脸悚然,便知道他之前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件事情,宁成帝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开,又招了禁卫军统帅上前,淡淡问道:“你可有派人盯着匈奴使臣?”
  禁卫军统帅满脸羞惭的摇了摇头,低下头满是愧疚,语气低低的回答道:“回陛下的话,是臣疏忽,并没有特意着人匈奴使臣一行。”
  大宁王朝和匈奴族已经许久不曾交战,和平共处了十余年,也不能怪这一次匈奴使臣入京禁卫军统领不曾重视,毕竟匈奴与大宁短时间内看上去好像没有要开战的打算。
  眉头深深皱起,宁成帝五官清俊的面容上不由染上几分怒意和烦躁,很显然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情况让他对李云礼和禁卫军统帅都有所不满。
  但他也清楚,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们两个。如果不是玄渊提醒,就连他不也是没有警惕匈奴族的使臣吗?李云礼和禁卫军统帅有所疏忽也是正常。
  正因为此,所以虽然宁成帝很是恼怒,到底没有朝这二人发火,只是略显疲惫的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间,然后示意二人退下:“你们两个下去吧,记得回去后要着人盯着这些匈奴使臣。”
  宁成帝抬头朝着二人看去,眸中露出一丝凛冽和锋锐的眸光来,他声音低沉下去,冷冷沉沉:“还有几日就是招待各国使臣的宴会,不可以出任何差错!不仅是匈奴使臣,楼兰、乌孙、吐蕃等属国的使臣也要盯着。”
  礼部尚书李云礼和禁卫军统帅都是浑身一凛,毫不犹豫的躬身行礼拜下,朗声道:“臣谨领命,必定将此事办好,不负陛下所望!”
  没有被责罚,这让他们松了口气,但同时,事情确实没办法也让他们觉得羞愧难安,所以如今承诺时的语气是真的非常坚定,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出宫后要好好把这件事情办好,不能让陛下失望。
  等二人退下后,宁成帝微微皱眉,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屈起食指在御桌上敲了敲,清脆的声音带着一定的规律响起,三长一短,两轻三重。
  清脆的敲击声一停,宁成帝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头也不抬的命令道:“派两个人暗中盯着匈奴使臣,不要被人发现,盯着他们,一旦有任何不对就即刻把消息传回来。”
  偌大的御书房中,所有的宫女太监们肃穆安静的束手而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来,他们低垂着头,眼皮紧紧的搭着,目光只落在自己双脚之间的地面上,没有任何眼神乱飘。
  他们知道宁成帝在吩咐谁,但是他们绝对不敢抬头去看,更不敢说什么,只能摆出这样的模样来沉默着,小心谨慎的表示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态度来。
  宁成帝话音一落,宽敞华丽,却又寂静至极的书房中仿佛有一道阴影掠了过去,除了刮起了一道似有若无的轻风,好像没有引起任何动静。
  “去把许家那卷卷宗呈上来。”宁成帝把有关于匈奴使臣的事情交代下去后,总算是觉得心中稍安,便又吩咐了一句。
  虽然玄渊是直接把真相告诉他,跟他坦白,但帝王的猜疑让宁成帝根本就没有轻易相信他的话,在离开倚梅轩后,他立刻就下令让人去搜集有关于许家的消息。
  李德忠低头应了一声,然后后退两步亲自去从卷宗室里将许家的那份卷宗取了过来。因为心中认为许更衣还没有彻底倒下,所以李德忠对有关于许更衣的问题是很谨慎的。
  “陛下,这是许家的卷宗。”李德忠双手捧着一份卷宗走回到宁成帝身旁,躬着身、低着头,语气极为恭敬的回答,半点也没有带上对许家的恶意,更没有上眼药的举动。
  虽然说,这一个月来倚梅轩上下,不管是主子还是宫女(特指白芷紫苏)对他是有几分怠慢的,完全没有其它妃嫔宫中的讨好,但李德忠可不敢有什么不满。
  人家对待陛下都是那副态度,最重要的是还没有让陛下厌恶,这样的存在,是他李德忠能有不满的?就算倚梅轩上下的画风都和整个后宫不怎么搭,但人家有宠啊!
  所以说其实不是倚梅轩画风不对,是后宫其他妃嫔画风不对吗?李德忠心中迷迷糊糊的闪过这个想法,却不敢深思下去。
  接过卷宗后,宁成帝仔细翻阅起来,前面许冰如何发奋科举,最后入朝为官的经历被他一眼晃过,他主要想看的是最近两个月许家的情况——他要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像许清宁禀告的那样。
  “哼!”看卷宗看到一半,宁成帝脸上露出几分怒意来,冷哼一声直接将御桌上的茶盏给推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来,凉了的茶水溅了满地。
  握着卷宗的修长大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宁成帝脸上怒意深沉,冷冷道:“好,好一个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很有骨气嘛!入宫为妃,还是委屈了你了!”
  看完许清恬逃家前后的记录,宁成帝冷笑连连,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果然是个没脑子的,在一看许母阴霾和忽悠甚至是逼迫许清宁入宫的记录,更是怒气横生。
  朕都没欺负成功的人,反而被你们欺负了!而且,让朕受了这一个月的罪(?)的罪魁祸首原来是这样两个蠢妇,哼,许冰连自己的夫人和女儿都管不好,怎么主掌户部?
  作为至高无上的帝王,被一个小小的官家之女这么嫌弃,当真是让宁成帝心中生起杀意来,不过他想到许清宁,这缕杀意又打消了——
  虽然许清恬和许母是真的蠢,但迁怒到整个许家似乎也有些太无情了,毕竟任性妄为的是许清恬和许母,许冰最多是教女不严,并不是存心欺君罔上,而许家其他人就更无辜了。
  更何况,许冰在得知此事后,离开就派人去追捕许清恬,又把许母送进了山上的庙里,很显然是知道害怕的,可不像许清恬和许母这两个蠢货自以为是。
  所以,将整个许家满灭皆灭,是不是太无情了些?宁成帝有些犹豫和迟疑。
  好吧,帝王一怒浮尸千里,宁成帝其实并不觉得自己灭了整个沈家有什么无情的,但因为心中超高的好感度和信任感,他确实不太想杀了许清宁。
  也罢,不如就按许清宁自陈实情时所说的那般,就杀了首罪者即可,至于许冰……宁成帝微一挑眉,虽然不是诚心欺君罔上,但教女不严,而且事后也帮着隐瞒了,这可是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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