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贞节妇——猫咪爱柠檬
时间:2019-05-25 08:30:35

  孔辙听罢这话,只觉这几日满心的委屈,都化作了一缕青烟,顿觉心中通泰,大感喟叹,伸手端起酒盏,激动道:“孔辙有幸,娶得贤妻,只觉万事足矣!”说着,眼中不禁含了水光:“娘子请!”
  萧淑云被孔辙的情绪所感,不觉也有些激动起来,双手往前,轻轻在孔辙手中的杯盏上轻轻一碰,笑道:“夫君请!”
  夜里,孔辙一扫这几日沉闷情绪,却是十分激动昂然,见得萧淑云闭了门,往床榻这边儿走来,只觉等待不及,就从床上跳将下来,几步就到了跟前,将萧淑云打横抱起,便往床上而去。
  萧淑云被吓了一跳,而后害臊浅笑,伸手轻捶了孔辙一下,嗔道:“这是做什么?成什么样子了?”
  孔辙低头就吻了上去,一面含糊道:“什么样子?自然是迫不及待,火烧眉毛的样子。”
  床褥是碧儿从自家箱笼里头拿出来的,铺了厚厚一层,又松又软。萧淑云躺在上面,看孔辙的脸就在自家的上方,眼神迷离充血,那般深情迷恋地看着自己。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绕过他的脖颈,紧紧抱住了他的肩膀。
  宽厚,滚烫……
  萧淑云不禁羞红了脸。
  孔辙嘴上说着迫不及待,手脚却是慢慢腾腾。他竖起修长指尖,慢慢点在了萧淑云的额上,顺着脸颊的弧线,轻缓不定地直流而下,最后停在了锁骨的位置,却是垂下唇去,轻轻吻了上去。
  萧淑云只觉一阵激荡直流,从下面澎湃而上,身体敏感地抖了起来,却发觉,晕眩迷离之后,那指尖,早已经滑过了锁骨,正停在了胸前起伏之上。
  “温如玉,腻如膏,一团莹软恍如仙丹,又似妙药……”
  萧淑云一张脸登时滴血一般的红,她伸手打落了孔辙的手,将脸盖住,蚊子哼哼一般嗔道:“好不要脸,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
  孔辙便“嘿嘿”低笑了两声,身子压下去,凑在了那晶莹剔透的耳垂边,先是舔了一下,等着觉察怀中人儿骤然一颤后,才又笑道:“怎会是鬼话,分明便是绝世的好话儿!娘子不爱听吗?偏为夫爱说得很!”
  萧淑云羞臊至极,捂着脸低声喊道:“嗯呀,不许再说啦!”
  孔辙只觉这管小嗓子仿佛一根长羽骚在了心头上,他心里跳得厉害,伸手就把下面这温软似玉的身子狠狠搂在了怀里,伸手搓了两下,便狠狠吻了下去。
  带着湿热的气息兜头盖脸的铺了过来,萧淑云恍惚喝了迷药一般,又似一叶小舟,身不由己的就随波荡漾而去。她无所依附,只能牢牢搂住了那宽绰健壮的臂膀,迷离的视线里,是浮浮荡荡摇晃不定的帐子,还有那上面,蝴蝶纷飞采蜜忙,正是如花三月天。
  “果然是客栈,便瞧着不错,也比不得家里头又干净又舒适。”碧儿手里拿着一管药膏,打开就要给萧淑云涂抹脖子。
  萧淑云殷红着一张脸,没好意思说,这并非蚊虫叮咬,却是一条斑斓大蛇,缠磨了一整夜所致。
  等着到了萧府的时候,岳氏早就等在了二门前,见得萧淑云来了,几步就走了下来。
  朱嬷嬷是她的心腹,早就托人把孔家的是非告诉给了岳氏听。害得岳氏夜里头哭湿了好几条枕巾帕子,若非是朱嬷嬷信中所说,新姑爷很是爱护云娘,她只怕立时就要逼迫着山哥儿往清河县去了。
  将萧淑云上下打量一番,岳氏见她双颊红艳,朱唇潋滟欲滴,便将一颗心放在了肚皮里,心说那朱嬷嬷果然不曾欺骗她,云娘的日子,果然还是过得去的。
  “来,和娘去屋子里说会子贴心话儿。”岳氏拉了萧淑云,便往屋子里走去。
  在榻上坐定,岳氏屏退了下人,只留下她们娘俩个,见得四下无人,便低声笑问:“你同我说实话,这日子,到底是难过还是好过。”
  萧淑云想起孔家里头的三太太,不觉眉心一皱,而后又想起,他们出了萧家,便是要往凤凰城里去,就又将眉头舒展开,笑道:“还过得去罢了!”
  岳氏将女儿的脸色看在眼里,哪有不明白的,唏嘘片刻,叹道:“总是姑爷待你好,便成了。”又顿了片刻,续道:“赶紧生个孩子出来,才最是要紧的事情。”
  这话不错,萧淑云听了,就笑着点了点头。
  外头,孔辙拜见过了萧老爷后,就和萧明山往他书房里去了。
  萧老爷本也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是怕得说多了,再惹了新姑爷羞怒,终究还是对女儿没甚好处,便在萧淑云两人来家前夕,拉了萧明山,说道了好久。
  萧明山毕竟和孔辙打小玩到大,最是和脾性,萧明山本身也是有话要说的,听了萧老爷的话,自然是当仁不让。
  进了屋里,萧明山先是提起水壶给孔辙倒了茶,等着坐下,就张口问道:“我听说,家里头闹得厉害?”
  孔辙先是一怒,而后抬起眼,见得萧明山一双眼里,满是忧虑的愁苦,那口怒火,便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那样的人家,也难怪萧家的人个个儿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是闹得厉害,只是说好了,这次回了门儿,你姐就和我一道儿,往凤凰城里去。”
  如此,倒是清净了。萧明山本是要好生絮叨一番,如今却是心觉半句话也不必多说了。那情形下,还能将他姐带着,小两口儿一起任上去过清净日子,却是比他强多了。
  萧明山想起当初龙氏被娘逼成了那副模样,他也只是隔些日子,才能带着龙氏出去小住几天散散心,心中不觉生出了愧疚来。当初还是他太软弱了些,叫他娘子,可是受委屈了。
  “你能这样做,我敬你是个汉子。”萧明山郑重其事地看着孔辙:“可是比我强多了。”
  孔辙本还心中有些不快,毕竟是家中私事,萧家的消息这般灵通,到底是不轻不重地扇了孔家一巴掌。若非是孔家心不齐,恍似漏勺一般,哪里就能把消息泄露的这般迅速。
  可是见得萧明山如此心无芥蒂地和他说话,又觉自家也是小心眼了些,于是笑道:“你放心,这亲事是我好容易盼来的,我会珍惜的。”
  萧明山听罢这话,只觉心里头舒坦至极,遂也不再说这些败兴话,只把凤凰城的风土人情,向孔辙问了个底朝天。
  等着中午,一家子,便坐在一处吃饭说话。
  隔了扇屏风,龙氏先是往屏风外头瞟了一眼,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到,转过头,和萧淑云低声说道:“瞧姐姐这模样,想来姐夫待姐姐很是不错。”
  萧淑云莫名就想起了这几夜接连不断的颠龙倒凤,不觉红了脸来,娇然一笑,嗔道:“就你话多。”说完了,又忍不住笑嘻嘻小声道:“是不错。”
  龙氏难得见着萧淑云如此小女儿态,她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这是日子舒坦了,才会这般面如娇花,眼中仿佛都开出了一朵花儿来。
  只是——
  龙氏小心警惕地瞥了一眼自家妹子,果然,小龙氏提着筷子正漫不经心地吃着菜,眼睛珠子,时不时的,就要往她这大姑姐这里,狠狠剜上一眼。
  因着那该死的吴德还没被抓住,小龙氏的婚事,相看起来很是麻烦。近处的不能嫁,怕得在招惹了吴德上门大闹,远处的到底不知道底细。再者,龙氏夫妻如今年纪大了,如今小龙氏也算是未嫁之身,两个老人家,倒是想招一个上门的女婿,给龙氏留个上坟烧纸的血脉来。
  龙氏不着痕迹地给自己母亲使了眼色,龙太太哪里不知道这是甚个意思,于是一双眼睛,就再不盯着旁处看,只把小女儿盯得死紧。
  一顿饭下来,孔辙喝得烂醉,被下人扶着,踉跄着就回了屋里歇息。萧淑云就随了岳氏,又往屋子里说起了悄悄话。
  一场婚事办下来,前前后后大半个月过去了,孔辙急着要赶回凤凰县,便在萧家只呆了一夜。翌日清晨,便带了萧淑云,告别了萧家两老,又告别了萧明山夫妇,就往凤凰县里去了。
  萧老爷从萧明山那里知道了情况,自然心里头也安了心,等着去了廖姨娘屋里的时候,就忍不住说了几句。
  偏廖姨娘这几日,因着家中姑奶奶要回门儿,萧老爷竟是破天荒在岳氏那里连着住了好几日而心中深觉不快,如今好容易那对儿夫妻走了,却还要听萧老爷聒噪他们的事情,就忍不住心里的气,脱口说道:“老爷如今心里头真真儿是只有大屋那里的几口人了,可怜了咱们这娘俩儿,倒成了没人理会的冻猫子了。”
  萧老爷正是开怀,被廖姨娘泄了喜气儿,登时不高兴了。只是他到底不舍得呵斥廖姨娘,只是板着脸不说话,站起身走了。
  可便是如此,也把廖姨娘的心伤得不轻,夜里头便嘤嘤哭了半夜,后半夜的时候,就有人去了旁处小妾的屋子里,把萧老爷给叫了来。
  哭闹缠磨了大半夜,到了天将明的时候,萧老爷才终于合上了眼,歇了一会儿。只是这回却是闹大了,萧老爷到底年纪大了,等着睡起来后,便发觉,半拉身子竟是不能动弹了,一时间,萧府里头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这些事情,萧淑云自是不知道的。她和孔辙一路看山听水,虽是赶得急了些,有些走马观花,可两个人却是难得的心里轻松快意。
  等着到了凤凰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天边儿正烧着火云,漫延了半拉天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甚至明亮光鲜。
  银凤便在县衙大门口,和一众衙役们一起,迎来了这县衙后宅子里,真正的女主子。
 
 
第080章 
  因着萧淑云的到来, 银凤原先是住在东厢房的, 如今只得搬去了后头的罩房里住, 满心不快,脸上却是心甘情愿的,把东厢房让给了萧淑云的贴身婢女和嬷嬷住, 还殷勤地忙前忙后,倒是得了萧淑云的喜欢, 赏了她一个缠枝银镯子。
  这般忙忙碌碌的暂时收拾停当, 已是要安寝的时候了。萧淑云的贴身事宜自然是轮不上银凤插手的, 于是银凤行了礼,就去了。
  回去没多时, 珠儿便带着个婆子,提了食盒过来,笑道:“奶奶说了,你今日多有劳累, 这是给你添菜的。”话说着,那婆子就从食盒里端出了一盆儿焖鱼头,一个十全锅子,还有一个芙蓉豆腐。
  珠儿笑道:“姐姐慢用。”就转身走了。
  后罩房光线不好, 又湿潮, 银凤坐在圆桌旁,看桌子又小又破旧, 根本不能和前头厢房里的家什相比,不觉心里头塞了一团棉絮一般又塞又堵。
  她拎起了筷子, 挟了才喂进嘴里,才嚼了一口,便又怔住,接着,便是一串字泪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这饭菜绝对是那位奶奶带来的厨子做的,这衙门里头的厨子,做出来的饭菜可是和这个差远了去。
  当夜,银凤便是一夜都没睡着,心里一会儿不甘,一会儿又觉得,这大约便是她的命。
  虽说那位奶奶出身不算好,不过是商门罢了,可她自家,如今还是为奴为婢的身份。再者,那位奶奶花容月貌,家中又富足,哪是她这种野花野草的,能比得上的。
  心知自己那一片痴心不过就是水中镜花,县老爷再是好,也不是她能肖想的了的。不觉心里十分泄气,翻腾了一夜没睡着,于是第二日起床的时候,便觉脑袋沉得厉害,脚底好似踩了棉花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才出了屋门,就晕了过去。
  屋子里,萧淑云正对镜梳妆。
  “这个好看!”珠儿捻起一根金脚凤头,嵌了红宝石的长簪子,在萧淑云头上比了比,笑道:“喜庆贵重,奶奶,你说呢?”
  珠儿的眼光自来不错,萧淑云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碧儿却是愈发瞧不得珠儿得脸,闻言就凑上前,捻了匣子里头的另外一根夀字白玉簪,一下打开了珠儿的手,就簪进了萧淑云的发髻里。
  “依我看,这根才好。奶奶今日里一身端庄,虽是红宝石金簪喜庆贵重,到底不比白玉显身份。”说完了,还睨了珠儿一眼,把个珠儿气得立时生了一肚子的怒火来。
  萧淑云透过铜镜皱起眉打量了自家这贴身侍候的两个丫头。
  自打绿莺有了孩子,一到天黑,她便不许她在跟前伺候,叫她只管去哄自家的女儿便是,自然她房中琐事要事,就都分摊到了珠儿和碧儿的身上去。
  绿莺倒是不屈不挠,连着好几次在她跟前提及那三朵,为她说好话。可到底她还是不喜欢那丫头,便只放在了外头,不许她掺和屋中的事情。
  萧淑云打量着铜镜,觉得这白玉簪倒也相宜。时下都是白玉为尊,金银宝石固然难得,到底比不得白玉清贵。
  “得了,我看你们俩闹得也差不多了,如今新到了这县衙里头,除了咱们萧家带来的,还有孔家的,和县衙本身伺候的下人。若是我房中人自家斗了起来,岂不是要把我的脸给丢尽了去。”
  说着萧淑云站起身,眼神凉凉瞥了一眼那两个,都将头深深垂下的小丫头:“自家寻个时机好好和解了,甭的闹到了我这里,可是不容情面的。”
  “三朵!”萧淑云喊着,就往外头去了。
  珠儿和碧儿晓得这是奶奶恼了,不让她们俩伺候了,立在屋子里互相剜了一眼。
  珠儿沉不住气,恼道:“别说我只是心里想想,甚个也没做,便是我真有什么行动,有与你何干,你何苦总是和我过不去。”
  碧儿不成想珠儿竟是这般不要脸皮,气得脸皮红涨,可她又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最后憋了半日,撇着嘴冷笑道:“真是再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皮的,也是真的,我何苦和你这种没有廉耻的东西置气。”说着甩手走了。
  珠儿哪里肯放她走,立时扯住她的衣袖,要和她对骂,却被碧儿翻着白眼冷冷瞧着:“我劝你莫要惹火了我,好歹也是一起进得府,我还不曾忘了这可怜的情分。只是你若是还要闹,等着惊动了奶奶,奶奶来问,我可就会把咱们俩交恶的缘故,一五一十的,都和奶奶说了去。”
  这话却是掐住了珠儿的命脉,她是心存二意,但是那也是之前,她以为奶奶不跟着二爷来任上,以为二爷孝顺,奶奶也是个好脾性,总归还是要顺了那三太太的。
  可如今奶奶既是跟了来,和二爷又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她是疯了傻了,才会这时候闹出来,可不是要奶奶恨死她,然后一转手,就要把她卖了出去。
  想到这里,珠儿强自压住气,竟是还露出了一抹笑来:“好妹妹,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绝情没义气的。”
  碧儿这里,是真没想到,这珠儿竟是个这样的人,冷笑了一声,却是在心里把这事儿给放了下来。只说以后死死盯着她,若是真有轻举妄动,立时就闹出来。如今她既是没昏头到那种地步,便且先这样罢了。也省得奶奶那里,心里头添堵不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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