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太监在线掉马——一个胖梨
时间:2019-06-01 09:29:20

  阿圆懵懵懂懂的,有些不大明白什么意思。只见清念浅笑着拿好了蜂蜜和果茶,打算送她回尚膳房。
  “姐姐,我帮你拿一些吧。”
  “怎么敢劳烦姑娘?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会责备我怠慢你,咱们走吧。”
  阿圆也怕连累她受罚,便也不强求,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回了尚膳房。
  “多谢姐姐。”
  清念见她眸子清亮,笑的十分娇俏可爱,自己也好似吃了蜜一般:“谢什么?就这点子东西,姑娘若是喜欢,尽管开口。”
  阿圆笑意盈盈,拿了两碟子自己做的点心放在食盒中递给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往后还望姐姐多提点。”
  清念也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那姑娘今日好好歇歇,明天见。”
  阿圆笑着点点头,待人走了之后回到房中。
  她刚一坐下,程寻便坐到旁边,满脸的好奇:“昨日见你累了就没问,他怎么就变成皇上了?”
  阿圆偏头看着程寻,轻轻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他就变成皇上了?”她扁扁嘴,心中有些后悔:“我若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皇上,给我银子我都不带凑上去的……”
  程寻看着她的小模样,笑着道:“这是你的福报。你仔细想想,往年皇上赏尚食局东西可从没把宫女带上,都是赏了尚食、司膳、典膳、掌膳几位女官,今年赏的炙羊肉、火锅之类的,估摸着是特地赏给你的。”她掩唇笑了笑:“我们可是沾光了!”
  阿圆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想着,她说想跟着柳司膳学东西,第二日柳司膳便找上自己;她说尚膳房食材不够丰富,第二日便有人送来大把的山珍海味……她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阿寻,皇上叫我明日去殿内伺候。”
  “啊?”程寻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心中十分不舍:“那我们岂不是不能住在一起了?”
  “不不不。”阿圆摇了摇头:“皇上说叫我每日中午去当值,只一个半时辰便能回来了。”
  程寻放了心:“皇上对你当真是费心思了。”
  “毕竟也吃了我那么多东西……”
  程寻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儿:“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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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阿圆与程寻二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烤肉。她一边翻动着炉火上的牛肉、一边与程寻闲聊着:“今日怎么没看见姚蕴安?”
  “姚尚仪找她有事,估计是许久不见她了,有些思念。”程寻咬了口抹了蜂蜜的烤馒头缓缓道:“阿圆,这野蜂蜜真是比咱们吃的那些强多了!”
  “那是自然!”阿圆笑眯眯道:“可惜姚蕴安不在,她是最喜欢蜂蜜馒头片的。”
  正当两人商量着要不要给她烤些留着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几声十分诡异的布谷声。
  “布谷、布谷、布谷~”
  阿圆蹭地站起身来:还没完没了啦!
  就在程寻以为她要出去的时候,就见板着脸的小姑娘转身回去了!
  回去了!
  “阿圆!皇……”程寻怕别人听见,连忙捂上嘴。她放下筷子追了上去,对着阿圆低声道:“皇上来了……你不去见见?”
  “不,我害怕,我什么都没听见。”说着,便一溜烟儿地回了屋子。
  程寻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同情皇上,大晚上的,容易么?
  阿圆是怕齐渊的,入宫三年半,看多了主子随意打骂奴才的场景,奴才的命在那些自小便金尊玉贵的贵人们眼中从来都是不值钱的。因此,她从小对上位者就是恐惧的。即便是她清楚齐渊对她很好,但她也还是怕的,融到骨子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无法改变。
  她裹上被子,合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见得时候少了、犯错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了。
  齐渊沉着脸站在门外,深深觉得自己对她是太和颜悦色了些。
  姚蕴安从尚仪局回来,刚一走近就被面前穿着玄色龙袍的男子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齐渊转身低头瞧了瞧:“你是与阿圆同屋的?”
  “是。”
  “去把她给朕叫出来。”齐渊冷声道。
  “皇上您别生气,阿圆许是睡了,不知道您来,奴婢这就去叫。”
  “睡了?”齐渊冷哼一声:“这烤肉香气四溢,她若是能睡得着,太阳就能打西边出来。”
  姚蕴安察觉到他语气中淡淡的怒意,不敢耽搁,连忙去叫。
  “阿圆,皇上在外边等你呢。”
  “还没走?”阿圆猛然睁开眼睛,小心肝颤抖的如同在风中飘零的树叶:“怎么不走呢?”
  “你快些去吧,现在皇上瞧着还没怎么生气,若是等的久了发起火来……你的小命儿没准就交代了。”
  阿圆急忙起身穿上鞋袜,战战兢兢地走了出去。她步子虽迈的利落,但心中却是恨不能倒着走的。
  姚蕴安见阿圆走了,拉过程寻小声道:“爹爹派人来给我送信,说是阿圆的事有了消息。”
 
 
第30章 用膳(捉虫)
  “真的?”程寻心中紧张,双手微微颤抖着:“如何?”
  “果然是我想的那般, 阿圆根本就不是那对庄稼夫妻的亲生女儿。”姚蕴安走得急, 坐下喝了好大一碗茶水这才接着说道:“九年前,燕京发生的那场内乱你还记不记得?”
  “那年我也就两三岁, 还未记事……”程寻皱了皱眉:“长大后倒是听父亲提起过,那场内乱伤亡惨重,许多燕京百姓为了躲避灾祸举家迁徙, 所以现在有很多人祖上并不是燕京人士,而是后搬来的。”
  “对,就是因此, 所以那个村子大多都不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家, 我父亲派去的人刚开始什么都没查到, 后来有一日碰上他家吵架,阿圆的娘亲……不对,应该是养母,她指着自家夫君大骂,说他一辈子没本事不说, 还与外面的女人生了女儿带回家中羞辱她……”
  “与外面的女人?”程寻轻声呢喃着:“庄稼人是看老天爷的脸色过活的,平日里填饱肚子都已经实属不易,怎么可能还在外面养女人?”
  “我父亲的属下也是这么想,而且他们吵架的时候,阿圆的养父还辩驳了几句, 说阿圆是他捡回来的。可是那妇人不信, 非说是他当年与那村头的俏寡妇有了首尾, 这孩子是那寡妇生的。”
  姚蕴安又喝了一口茶:“渴死我了!我父亲的属下多方查探,在邻村找到了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他问他认不认得邻村的常旺,你猜怎么着?”
  “怎么?”
  “那老人说常旺是个实心眼儿的好人,那年内乱,百姓过的艰苦,食不果腹是常事,因此他与常旺有时会上山挖笋、捡些蘑菇之类的充饥。当他们路过村头破庙要上山的时候,看见有个奶娃娃饿的哇哇大哭,常旺看着可怜就带回家中抚养。听我父亲手下说,他一提起那个奶娃娃便啧啧称奇,说是从未见过那般好看的奶娃娃,眉间生着颗红痣,模样极好。”
  “那、那老人有没有说当时阿圆身上是否带了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程寻赶忙问道。
  姚蕴安叹了口气:“他说都是寻常百姓家穿的粗布衣裳,应该是逃难的时候孩子与亲人走散了。也或许……或许是觉得带着个女娃娃觉得累赘,便扔在破庙了……”
  程寻抿着唇,深深地叹口气:“阿圆怎的这般命苦……”
  “不能这样想,如今阿圆时来运转,在宫中有了皇上这尊大佛做靠山,会好的!”姚蕴安笑了笑:“皇上对她那么好,没准儿还能成为贵人。”
  程寻沉吟片刻,犹豫着开口道:“那阿圆亲生父母的事情怎么办?”
  “内乱那年百姓四处迁徙,我父亲的属下说实在无迹可寻。”姚蕴安想了想,缓缓道:“再查下去恐怕是无能为力,不如等日后阿圆知晓了,她若是想寻便让她去求皇上,皇上定会有法子找的。”
  程寻点点头,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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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参见皇上。”阿圆膝盖一弯,跪的十分利落痛快。
  齐渊看着离自己足足有一丈远的阿圆挑了挑眉尾:“为何这么迟?”
  “回皇上,奴婢、奴婢已经睡下了。”阿圆心中紧张,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出来。她苦着脸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这不是上赶着把小辫子送到人家手里了么?
  “过来。”齐渊声音淡淡的,语气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起伏。
  “这、这……”阿圆双手不自觉握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仓惶间,胡乱诌了个借口:“奴婢、奴婢……这不合规矩!”
  “今晌午在养心殿用膳的时候,你离朕可没这么远。”齐渊淡声道:“这已经是你今日第三次说不合规矩了……”
  他声音幽幽透着微冷,阿圆蓦地屏住呼吸。
  “也就是说,你今日已经驳了朕三次了……”
  !!!
  阿圆心中恍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挪了过去。她心中不情愿,一小步、一小步的,磨蹭了半天才到了他跟前。
  齐渊垂眸,看着眉头轻蹙、满面愁容的阿圆,微微勾了勾唇角:“朕是老虎不成?”
  “不不不,皇上您是真龙天子……”
  “怕我?”齐渊开口打断她的话,眸光渐深。
  阿圆抬头看了看他,咬着唇,迟疑地点点头。
  “为何?”
  阿圆抿了抿唇,有些犯了难:怕就是怕,哪还有为什么呀?
  “奴婢……”
  “嗯?”齐渊声音低沉,带着丝冷冽。
  阿圆认命地闭着眼睛道:“那奴婢说了您不能罚我!”
  “不罚。”
  “前年六月,尚食局有位女史去给您送点心,是被打了板子抬回来的;八月,尚寝局有位女官被您赶出宫;十二月末……”阿圆咬咬唇,小声道:“奴婢不知她们犯了什么错,或许只是小错,是他们倒霉撞上了;也或许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您这么罚已经是开了恩。奴婢、奴婢是会犯错的啊……”
  阿圆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犯错是要受罚的呀!打板子那么疼……”她低下头去,定定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儿出神。
  齐渊脸色变了变,一颗心缓缓地沉了下去:“你为何会认为自己跟那些人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么?”阿圆眨了眨眼睛,眸中满是疑惑。
  怒火骤然在他心中升腾而起,齐渊将手中的东西扔给她,丢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明日别忘了来御前。”
  那语气如同蒙了一层寒霜似的,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寒气。
  阿圆扁了扁嘴,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抱着圆子、笑得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拇指微微摩挲着它胖嘟嘟的小脸儿,不禁弯了弯唇角,亮晶晶的眸子满是光彩:皇上的兔子捏的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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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您回来了?阿圆姑娘是不是受宠若惊、十分欢喜?”魏全见齐渊回来了,咧着笑脸就迎了上去,走到跟前才看清皇上沉着脸,他立刻敛了嘴角的笑意,低头耸肩,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十分小心地伺候着。
  齐渊拿着本书走进内室,刚一路过那面镜子便陡然停住脚步。他皱了皱眉,几步退了回去,齐渊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招手唤来魏全:“朕凶么?”
  “呃……皇上您在阿圆姑娘面前不凶。”
  齐渊眉尾轻挑,透过镜子看着一脸谄媚的魏全冷声道:“朕有问过阿圆?”
  “没有。”魏全抿着笑低下头。
  “多嘴。”
  “是,奴才多嘴。”魏全说着,又补上一句:“阿圆姑娘许是没习惯,估摸着过些日子也就不怕了。”
  “知道多嘴还说?”齐渊瞥了他一眼,脸色骤冷:“出去。”
  “喏。”魏全忍着笑,躬身退了出去。
  齐渊沉着脸,在镜子面前站了半晌,他看着镜中眸子平静无波、面上没有一丝笑意的自己,默默将镜子转了过去。他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的桌案上,坐到一旁。
  凶么?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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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派人传了话,从今往后由你去送午膳,顺便去殿内当值。”柳司膳看着她将一盏燕窝喝完,缓缓说道。
  “喏。”阿圆知道避不了,也只能接受。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柳从珍将御膳放在她手中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小心肝儿微微颤了颤。
  阿圆幽幽叹了口气,暗暗骂着自己没用,便领着小宫女们往养心殿去了。
  “阿圆姑娘总算来了,皇上正等着呢!”魏全笑眯眯地道。
  走至门口,阿圆深深吸了一口气,端着东西走了进去。
  她走进殿内,没看着皇上,微微松了口气,伸手把托盘中的凉菜放在桌子上。
  放完后,她又瞥了一眼,见放的有些偏便伸手往里推了推,不料桌子太滑,这一推便推到中间去了。
  在一旁侍奉的清念抿唇笑了笑,将那盘凉菜移到一边。
  “谢谢姐姐。”阿圆笑的甜甜的,眼睛恍然瞥到了帘子后面的人,她笑容一僵,仓惶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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