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长,你别打马虎眼,王慧兰当着我们的面冤枉廖安西,哪有什么误会!”
“王家必须给廖家母子一个说法。”
“王慧兰嫁给廖安西大半年, 竟然做出猪狗不如的事,王家的教养真好。”
自己村的人受到欺负,村民们自然帮着廖安西说话, 况且错不在廖安西。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王慧兰嫁到廖家,和我们王家没有关系。”王大嫂出了名的泼辣, 她不承认王慧兰那个破鞋是王家人。
“慧兰在家里知礼能干, 嫁到廖家变成破鞋,怎么不说是廖家人带坏慧兰。”
王家二嫂、三嫂咬死王慧兰在王家是一个能干的姑娘,跟着廖家人学坏了。自家也有闺女, 不能让小姑子影响闺女婚事。
“林凤,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还我闺女。”王母脱掉鞋子坐在地上撒泼,“我闺女被你混混儿子带坏了,老天爷啊,一村子人欺负我们王家,你要为我们做主。”
一百口子人围着林凤,王母知道自己上前和林凤撕打,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她坐在地上拿着鞋拍着地面嚎啕大哭,骂一句,吐一口吐沫。
王家抱在一起痛哭,都怪他们瞎了眼,给慧兰找了一个破烂户。
王家男人手中握着镰刀和扁担,凶神恶煞瞪着廖家母子,如果只有廖家母子,他们早上前把母子二人打跑。
林凤眼中满是红血丝,红眼圈想要冲上前撕了妇人的嘴。做人要有良心,不能这样污蔑她儿子。
“妈,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们要讲理。”廖安西拉住林凤,王家有四个泼辣的女人,母亲就一个人,上前和他们撕扯,肯定吃亏。
儿子还要重新找媳妇,不能任由他们败坏儿子名声。“你松手,妈还和男人打过架,不怕他们。”林凤露出尖锐的指甲,她冲上去直接咬,直接抓,一个对四个,她也不会吃亏。
王家女人也不是吃素的,磨磨牙,蓄势待发做好了撕咬的准备。
“主*席说我们已经迈入新社会,就要做守礼**的好公民。”廖安西眼神清明地走上前。“一,我们廖家人没有出现偷人的男人或者女人;二,我们廖家没有出现丧心病狂诬陷亲人偷东西的人;三,我虽是混混,我拿东西一来一往,还回去了。综上所述,我们廖家血统是好的,不可能带坏王慧兰。”
“说的对,王慧兰做出缺德的事,是你们王家基因的问题。”孙志军拍手称好,他不能忍受农村妇女没说三句话,扭在一起打架。
孙志军看着廖混混的眼神变了,其实廖混混是一个不错的人。唉,自己这么多年的书白念了,没去了解一个人就妄加评论人,太不应该。
王家人没发反驳廖安西的话,他们愣了几秒,爬起来冲上前打廖家母子。
上河村的村民从路边捡起棍子,谁敢撒泼,别怪他们手下不留情。
廖安西说的也没错,王家人又上前挑事,王队长阻止王家村的人掺合其中。
王家人等着村子里的人上前帮忙,见大家站着不动,一百根木棍对着他们,王家人乖乖退回去,趴在地上指桑骂槐。
“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文明人,不会轻易动手打人,只是想讨个说法。”廖安西知道王家人撒泼惯了,想激怒他们先动手,到时候双方混在一起打架,他们有理也变成无理。
“对,我们村是文明村子,就是来讨一个说法。”上河村的村民忽然觉得自己变的高大上,和别的村子不一样,他们村子只讲理不打架。
两个村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上河村来讨说法,说文明话,王家一家子泼妇骂街,什么脏话都往外说。王家村人听后自己都觉得害臊,臊的他们也不帮王家说话。
王家人骂的嗓子都哑了,上河村人像看猴一样看着他们,他们是继续骂呢,还是拍拍屁股回家呢!
上河村人心里想着自己要跟着主*席走,做先进文明村民,听到王家人骂的话,他们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自己思想觉悟特别高。
林凤掏了掏耳朵,吹了吹指甲。“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村子里的人特别讲理,怎么会带坏王慧兰呢!”
林凤指着坐在地上撒泼的人,意思很明显了,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教出王慧兰这个贱人。
“我和你拼了。”王母彻底被激怒,只想着撕破林凤的嘴,最后···胸口抵着几十个根棍子,她哇一声躺在地上打滚,“上河村人打死人了···”
“行了,别装了。”王队长的脸被王家人丢光了,人家棍子往前放,自己不长眼冲上去的,还怪人家。“林凤,你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还我礼钱,还有各类票据,这些东西王慧兰没有带回婆家。”儿子出了风头,大家对儿子印象好了,以后儿子好找对象,林凤就不和王家人一般见识。“我是讲道理的人,不让你们赔偿耽误儿子给我生孙子的损失费。”
“我呸,贼婆娘,想到美,没有。”王母何成受过窝囊气,好想直接和林凤干一架,散散火气,偏偏人家不给她机会。她捂着胸口,让儿媳妇扶着她,“哎呦···”她快憋死了。
“你们家全去捡牛粪。”王队长不想管了。
捡牛粪!一个人一天才两公分,这要饿死他们。
王队长的态度很明显,不赔钱,他们家的成分和五类分子一样。王父走到王队长身边赔笑,是他们没有教养好女儿,这钱他们赔。
“还不快去拿钱和票据。”王父忍住火气推着婆娘回家拿钱和票据。
王母知道晚上她又要受一顿皮肉之苦,她踉踉跄跄走回家艰难掏出钱和票据,磨磨蹭蹭回到村口,纵使她不愿意,但是他们家不能得罪王队长。
林凤皮笑肉不笑拽着钱和票据,你倒是给我啊。
“咳。”王父冲婆娘使眼色,王队长正看着她。
王母立刻松手,心里诅咒廖家母子走在路上被树砸死。
“这是离婚证,麻烦你替王慧兰收好。”廖安西微笑着将离婚证放在王母手里。
王母忍不住抬起爪子···
廖安西转身离开,她扑了一个空。
王家村人摇头离去,脸被王家人丢光了。
林凤故意露出钱和票据,让你抓我儿子,我就是要刺激你。“儿子,回家。”
王母被刺激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被儿子背回家。
“廖安西经常偷乡亲们家的粮食。”李于明见没有一个人指责廖混混,他站出来义正言辞道,呼吁大家和他一起指认廖混混,消除敌对分子。
村民们哪敢跟着起哄,再说有孙志军作证,没有证据说粮食就是廖混混偷得,他们不敢随便说话冤枉人,会遭报应。
王慧兰趴在地上偷偷笑了,快点把丈夫带走,她就是人民的大英雄。她嫁到李家就是村长的儿媳妇,谁人见了她都要给她笑容,谁敢忽视她。
“老大,干脆两个人全抓了。”红袖章气的直接骂娘,纠缠不清,直接一窝端了。
李胜利一脚踹在下属的屁股上,老子做事用得着小子指指点点。
照着李胜利的脾气,早就先打一顿再问话,哪会这样麻烦。还不是廖安西背语录,他不敢冒犯国家首领,李胜利带着火气说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没有。”廖安西一身正气挺着胸脯,眼神温润地看着村民,“我妈让我到邻居家抓粮食,然后我们家再给他们粮食。俗话说别人家的粮食都是好的,我们彼此互换粮食,吃的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上午被邻居拉去逛街,更晚了≧﹏≦
第27章 怀孕
林凤脸上的喜意怎么也止不住, 她回到家里到厨房找女儿商量儿子的婚事。看到张小凡乖巧地坐在灶台下烧火,真是越看越喜欢。
以前只要女儿在家, 前儿媳妇吃完饭往房间里跑,净想着偷懒不干活, 和张小凡根本没法比。
廖安梅见母亲脸上的喜意, 知道张小凡和弟弟的婚事差不多成了。“小凡, 水开了, 别烧了。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 洗完澡赶紧去休息。”
张小凡下意识揪着衣领,她睡猪圈, 其实不用洗澡,洗完之后身上还会沾上恶臭味。
她身上有了常人难以接受的恶臭味,是不是再也没有人愿意接近她, 也享受不到今天的温暖。
林凤忍不住笑出声,女儿只不过让张小凡去洗澡,姑娘羞的双手紧紧护着衣服,两颊竟出现两朵红霞(纯粹被火烤得)。以后和儿子睡一间屋子,姑娘不知道羞成什么样子。
林凤越看越稀罕,她上前握着张小凡的手,“我见你也没带行李,你不嫌弃,穿你安梅姐以前的衣服可成?”
她带了行李,上火车前被一群红袖章抢走了。
林凤没等她回答,便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 “你暂时和婶子睡在一起。”你们两结婚后,老婆子再也不卡子你们中间碍事。
张小凡被动的跟上林凤的脚步,“婶子,我是坏分子,要睡猪圈。”
掌心太过温暖,张小凡不想抽出手。可她不想连累他们,当坏分子太苦了,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她不希望好人因为她遭受和她一样的痛苦。
“你这孩子说啥傻话,赵队长哄着你玩的,人怎么能睡猪圈。”林凤拉着张小凡走进她的房间,她打开一个大箱子,从最底层掏出几件水洗的发白、到处都是补丁的旧衣服。“你先就和着穿。”
等收完水稻她到供销社扯几尺布给张小凡做两件新衣服,顺便买一些结婚用品。
张小凡摇着头,这已经很好了。她抱着衣服压着心里的酸楚,“谢谢婶子。”
“都是自家人了,还谢啥谢。”林凤又带着张小凡去打水洗澡。
张小凡弄了一点热水到房间擦身子,林凤看不下去给她添了半桶热水。“快去洗吧。”
廖安西趴在窗子上,见张小凡瘦小的身体踉踉跄跄拎着大木桶,不由得笑出声。
张小凡才到自己胸前,实在太矮了,要是长高些就好了。可张小凡已经十八岁了,不知道能不能往上长几厘米。
这个声音她熟悉,可是廖安西为什么要笑。张小凡踮着脚见往前走,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林凤怄了儿子一眼,笨儿子眼睁睁看着未来媳妇吃力的拎水,光知道看热闹,也不知道伸手帮一下。“安西,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挣十工分,否则扣你一顿饭。”
她和儿子这段时间多累些,能挣不少工分。等发了钱和票据,她再找人东拼西凑借些,给儿子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去去晦气。
“知道了,妈。”廖安西给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
家里多了一张嘴,张小凡这副身子也干不了重活,自然也赚不了工分。那他就多累点,多挣些工分,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顺便让张小凡吃的好些,希望她能长高些。
林凤笑骂儿子一句,“不要脸。”不就是多挣一点工分给你娶媳妇,看把你乐的,大眼睛都笑成小眯眼。
廖安西摸摸鼻子缩回房间,他说错了什么话,怎么变成不要脸了。
张小凡正关门洗澡,廖安梅来了。
“小凡,这是香胰子。”廖安梅已经把张小凡当成自家人,当然要和弟妹分享好东西。
廖安梅贴心的给张小凡关上门,弟弟真是臭流氓,把姑娘骗回家就不管不问。这可不行,廖安梅准备抽时间和弟弟谈谈心,教弟弟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张小凡捧着香胰子走到澡盆前,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她踏进水里,闻着手中的香味,看着遮风挡雨的房子,她把头埋进水里,窒息的感觉告诉她这不是梦。有一个男人带着她到一个温暖的家园···
吴卫国是媳妇的小尾巴,一直跟在媳妇屁股后面跑。媳妇忙完张小凡的事终于肯回房间,他反手关上门,抿着唇委屈地看着媳妇。自从张小凡进院子起,媳妇的视线全都放在张小凡身上,忽略她的男人。
“卫国,你能不能弄些白布?”廖安梅把玩着丈夫的手。
“能。”吴卫国立刻说道,骨节分明的手开始不老实作怪···
廖安梅拍开丈夫的手,吴卫国更加委屈,“不行吗?”
自从回娘家住丈夫越来越粘人,还爱撒娇。廖安梅心里五味杂全,这不该是女人做的事吗?“我两个多月没来那个。”
廖安梅一开始没往上想,她的月事向来就不准。今天下地干活时,和一个小媳妇聊天,得知她两个月没来月事,小媳妇推测自己已经有了。
廖安梅才想到自己两个多月没来月事,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有了!最近半个月她身体无力,吃不下饭,但是她吃了荤菜也不吐,廖安梅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
“我···我要当爸爸了。”吴卫国一把抱起媳妇,整个人处于痴傻状态,不停重复着自己要当爸爸了。
岳母家真是福气宝地,他们住没几天,媳妇就怀上了。吴卫国决定把岳母当成亲娘孝顺,感谢岳母给他一个好媳妇。
“还没确定。”廖安梅捂住丈夫的嘴巴,惊动了母亲,最后查出来没有怀上,多尴尬。
吴卫国知道怎么对付妻子,反正门已经关上了,他们夫妻做什么事,外人也不会知道。
一双柔情的眼睛盯着妻子,蠕动唇畔贴在妻子的掌心,妻子果然像触电一样慌张缩回手,“我们要做父母了。你月事最长时间是两个月来一次,到今天为止你已经两个月零二十天没有来月事,作为丈夫我最清楚这件事。”
这段时间被母亲闹得他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妻子的身体早已经给出提醒,他愣是没有反应。他还傻愣愣的以为妻子累了,给妻子买了条鲢鱼,都没想到妻子有可能有了。
“我在这里很开心。”廖安梅搂着丈夫,如果真的有了,她怕丈夫带她回县里住。一想到要回县里住,廖安梅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巴努力压制呕吐。
“我也喜欢这里。”吴卫国脸贴在媳妇脸上,他明白媳妇的心结。
他一瞬间也想过媳妇怀孕了,母亲看在孙子的份上不会逼他们离婚。可是母亲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伺候好孕妇,说不定还让孕妇伺候她。吴卫国瞬间清醒,如果真的为了妻子好,妻子只能住在岳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