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档案记录员[穿书]——素笺一缕笙风
时间:2019-06-11 08:42:39

  张育才接收磨驴的眼神,明了张小凡要生了。“我去叫人。”他放下筷子匆忙走出房间。
  这时张小凡反应过来,和平常的坠痛感不同, 孩子迫不及待要和他们见面。她咬着牙跟上老男人的节奏,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流到脚踝。
  “别怕多走走。”廖安西见她眉间染上惊慌,温语道,“小懒货闺女叫什么名字?还是得先起好名字,下次张秘书到市里办事,顺便给我们的闺女上户口。”
  “要是儿子怎么办?”张小凡挑眉道。
  “回炉再造。”他不假思索道。
  张小凡脸色刹那间黑如墨,和他争论生男生女问题,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她已经很满意了,不能纠结男女问题。
  廖安西脑袋嗡嗡响,讨饶赔笑。
  他暗舒一口浊气,孩子妈眼底的忧愁散去,充满活力努力掰正他生男生女的观点。他们的孩子太脆弱,可能生下来孩子会···无论如何只要她生下孩子,让她坐满双月子,养好掏空的身体,已是极好的结果,不能太贪心。
  她提到儿子,老男人不是敷衍就是走神,能不能尊重肚子里的孩子。张小凡努力靠在他身上,抬起纤细无血色的手指捏他的耳朵往下拉,“我说话有没有听到?是男是女都得爱!”
  “行。”廖安西走心道。
  “要生了?”董玉揉了揉眼睛,平复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打情骂俏?”张小凡裤子没有潮湿,陆萍怀疑张秘书逗她们玩呢!
  她们生孩子不在一个世界,生孩子要忍受抽筋扒皮、剜肉痛苦,她们从张小凡脸上只看到些许疼痛,“估计刚刚发动,还早着呢!”
  “不,要生了。”蒋梦梦指着张小凡脚踝上流淌的红色液体。
  “他们还有闲情逸致散步!!!”
  家属们脑袋大了一个圈,急轰轰从磨驴手中抢过张小凡,扶着她躺在床上。
  张小凡羊水破了,又见红了,现在送到医院也来不及。蒋梦梦作为大姐大,首先让自己镇定下来,指挥人去烧开水,拿剪刀···
  “你生过孩子吗?瞎起啥哄啊!”陆萍看到磨驴脑袋瓜子疼,“你妻子马上生了,你还和她拌嘴,不让她躺在床上,憋到孩子怎么办!”
  廖安西的手被陆萍拍开,手面上赫然出现被抠翻的皮肉。掐进他肉中的指甲暴露她忍受的疼痛,或许遭受太多苦难,让她学会了隐忍。
  “下地行走,有利于打开产道···”
  廖安西还没有说完话,被一群女士推出房间。家属把他塞到几个男人手里,并下命令,“看好他,别让他进来捣乱。”
  闻讯赶来的几个男人按住磨驴的肩膀,强行拖回他迈出去的脚步。“哥们,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咱们大男人去了也是添乱,别碍事。”
  地面上滴得几滴血让廖安西陷入沉思。
  “女人生孩子,都要到鬼门关走一遭。你家小凡孕相不好,可能···”
  郭平‘啪’一声捂住郑杰的嘴,可见出手速度快,下手猛。他挤眉努嘴瞟着磨驴如松瘦骨的身躯,磨驴低着头,额前碎发遮挡住磨驴的神色,在磨驴镇定的身躯下,他还是感受到苦涩。
  郑杰一腔怒火散去,每日傍晚他都能看到磨驴陪着张小凡散步,穿着夏衣的张小凡小腹平坦,他们的孩子恐怕···
  产房中没有听到产妇弄出的任何声响,听到的是家属们陪聊的声音。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廖安西催促他们快点去上班,并拜托道,“麻烦替我请假。”
  “行,别乱来。”他们不能为了陪磨驴,耽搁了坦克研究的事。
  “嗯。”廖安西神情轻松道,“我闺女出生在这片祥和的地方,也是她的福气。”
  一个个欲言又止拍着磨驴的肩膀,走出数米远后才叹息,“自我催眠有用吗?他们两还年轻,这个孩子没了,再怀一个不成吗?”
  等到日落,张小凡仍没有生出孩子,频繁从廖家窗前走过的人没有听到产妇的声音。她们提着篮子到菜园子里摘菜做晚饭,伸头查看周围没有旁人,凑在一起说道。
  “张小凡肚子和我怀大宝三个月体型差不多,估计是死胎。”
  “两口子真败家,工资月月败光,养了一团臭血水。”
  “我家亲戚在医院里工作,听他说过,怀死胎不及时处理,大人有危险。”···
  几个爱聊家常的人围在一起说几句话,慢腾腾摘好菜,各自回家做饭。
  廖安西松开拳头,把抱着他大腿的彬彬塞给张秘书,他脚步轻飘地往前走,打开产房的门,含着笑走向浑身湿透的女人,“孩子真淘气,和我们玩躲猫猫游戏,出来我定揍他。”
  她口中咬着毛巾,睫毛上沾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在晶莹的水光中,她只能看到老男人模糊的身影,听觉下降。
  张小凡的身体不好,孩子怀相更不好,蒋梦梦几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故没有再次轰走磨驴。
  事到临头,她们反而不紧张,她们努力回忆生产时医生让她们做的事,让意识逐渐模糊的产妇跟着她们说的做。
  “吸气、呼气,慢慢来。”他轻柔、温煦的声音中藏着挽留、不舍。
  张小凡猛地睁大眼睛,抓着他的手臂,跟随着不忍丢下的人的声音重复做吐纳。一个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这个孩子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她舍不得孩子离去。
  廖安西跪坐在地上,汗湿的脸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柔语。
  张小凡仰着头,赤红色的眼珠子赫然睁大,一声闷哼,一个小东西从下*体中滑落下来,两行青泪刚溢出眼角,人昏睡过去。
  一通忙活剪好脐带,陆萍扭头不去看孩子,去帮蒋梦梦两人清理张小凡下*身,庆幸没有大出血。
  廖安西呜声笑着,拿下她口中的毛巾,没有发觉他身体颤抖的厉害。他挣扎了几次才起身,两滴水珠滴落在张小凡唇畔。
  他眉头往下压看着他手掌差不多大,浑身乌青的孩子,应该有两斤重吧。孩子胸口没有起伏,嘴唇指尖发紫。
  “磨驴,小凡身体养好了,再生一个。”明明笑着的人,她却感受到磨驴灵魂深处哀凉。董玉闭上眼睛不去看孩子,孩子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浑身乌青···
  “我闺女是小懒货。”廖安西眉头舒展挪到床位,拎起孩子的双腿,“让爸爸妈妈担心,该揍。”他抬起手狠着心肠揍她的屁股,心中抱有一丝侥幸,知道疼,就哭几声吧,让爸爸听听你的声音,哭吧···
  陆萍拿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布,想要上前接过孩子,让孩子早点入土,兴许重新投胎到磨驴家。
  董玉拉住陆萍冲她摇头,两口子如何期待这个孩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们先出去,给一家三口留点时间···”
  廖安西揍孩子屁股用的力气一次比一次轻。
  他早就猜到孩子不想跟他们受苦,重新投生到一户好的人家,何必勉强。他努力说服自己放弃吧,让小丫头坐满大月子,调理好身体,陪在他身边的时间长一些,他奢求的事太多了,老天都看不过去。
  “哇···”乌紫的口中吐出一口羊水,微微张开嘴唇小声哭喊,声音如蚊蝇,倘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陆萍三人经过孩子身边,刚巧听到孩子的哭喊声。她们见磨驴笑的如同春日里的鲜花,他小心把孩子捧在手心里,笨拙地给孩子包上小被子,倒一碗开水荡温,用筷子蘸水滴在孩子唇上···
  三人叹气摇头走出房间,张育才无需问情况,已经知道结果,没有听到孩子哭声,他眉头紧皱地盯着大桌子上牛奶等物品。
  陆萍出门就碰到愁眉不展的丈夫,她仔细描述张小凡母女的情况,“还好,大人保下来了。”
  “什么?孩子就两斤重,浑身乌青,能养的活吗?”
  “你说孩子哭了,我们在外边,怎么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依我说,研究基地条件虽然好些,但养不活孩子,还瞎浪费时间和钱。你们瞧瞧廖同志为了这个孩子耽误多长时间,其他研究员在科研室做研究,他倒好早退回来伺候张小凡···”
  “跟我回家。”一名研究员实在听不下去,黑着脸拉着妻子回家。
  妻子在磨驴家门前大声说这些话,让磨驴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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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牛P
  妖狐狸被男人当成宝贝蛋子护着, 说难听点,妖狐狸等于生了一个死婴。只要孩子还有一口气, 男人还得忙前忙后照顾母女俩, 自然耽搁研究坦克的进程。
  马秀秀听丈夫说坦克研究进入到关键性一步, 只要闯过这道难关, 坦克投入军事作战中绝对不成问题。
  依着张主任和刘主任对廖安西的器重, 等到论功行赏环节,廖安西绝对独占鳌头。凭什么, 其它研究员在科研室绞尽脑汁、不分昼夜研究坦克, 廖安西早退晚到还压丈夫一头。
  马秀秀眸光幽深泛着狠意, 郭平没来由心慌, 抓住妻子的手,“秀秀, 我们回家吃饭。”
  马秀秀瞪了眼没出息的男人, 甩开他的手, 清了清嗓子说道,“孩子是廖安西亲闺女, 女人是廖安西亲媳妇, 廖安西想照顾母女俩, ”她无所谓耸耸肩膀,“按理说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他耽搁了坦克研究,”她脸上的肥肉颤抖,见其他家属纷纷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紧接着说道,“在坦克研究基地不光张小凡是女人,我们也是女人,我们为什么不生孩子,那是因为我们知道生孩子需要人照顾,我们谨记来这里的职位是照顾丈夫。”
  小懒货的心脏慢节奏跳动,身上渐渐有了温度。廖安西把小懒货放在床尾,柔情的双眸瞥了一眼窗外,不舍的放下她的小手,先包扎伤口才走出去。
  他漫不经心地扫视围在他家门前的人,大家思想被马秀秀三言两语左右,“到研究基地一个多月,我爱人刚好孕吐。大家都生过孩子,应该知道怀孕两个月以后才会有怀孕反应。”
  郭平没脸看磨驴,研究进度进行到这块,磨驴居首功。他心知妻子为何说这番话,担忧磨驴爬到他头上,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逼磨驴放弃功勋。
  “孩子是小凡进入研究基地前怀上的,你反不能让小凡打掉孩子!”陆萍最烦管别人家事的人,故意刺激她们,“我家老蔡说,磨驴搞实验的节奏太快,如果他不休息,大家追不上他的脚步。”
  其他家属暗中嗤之以鼻,迫于丈夫狠决的眼神不敢呛声。马秀秀哼了一声,丈夫不敢对她甩脸色,捧着她还来不及呢。她张开大嘴,准备掰扯廖安西不务正业照顾死婴的事,被廖安西凛冽的目光吓得倒吸一口气。
  廖安西如脱去刀鞘的利剑,谁敢说妻女一个字不好,一剑封喉。“感谢大家带着善意看望我闺女,非常抱歉我闺女消受不起你们的祝福。”
  每一个字铿锵有力,合在一起却让人感受到彻骨寒冰。
  研究员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恭喜的祝福到嗓子眼被硬生生咽进肚子里,窜到肺里,气的他们肺都快炸了。当然不是气磨驴,气不省心的娘们,婆娘大大咧咧说出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存心让他们难堪。
  张育才冷峻的面部变的僵硬,“天都暗下来了,锅还是冷着呢,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照顾好男人?我看你们太闲了,干脆送回汽车厂得了。”
  家属们硬气笔直的脖子变的弯曲,灰溜溜地跑向菜园子,离廖安西三米远,她们恍然发现背后全是冷汗。
  “磨驴···”研究员发现说什么话都不适合。
  “无事。”廖安西面部表情变的柔和,他们却感受不到暖意。
  研究员见磨驴拿鸡蛋、红糖做饭,手掌攥成拳头朝家的方向走去。
  廖安西先做了三个红糖荷包蛋,把做好的红糖荷包蛋倒进饭缸里,又把饭缸坐在铁锅里。
  他简单炒了两个菜,蒸笆上放几个馒头,毫无压力使唤张秘书看着锅。“蒸笆底下是小米粥,别让粥扑出来。”
  “哦!”张育才搬着凳子坐在炉子前,生气的磨驴真可怕,吓得他不敢说话。
  廖安西又倒了水荡温,牵着神色恍惚的小坏蛋走进房间。
  廖安西半蹲在地上,一滴一滴喂她清水。前世他毕竟生活在大爆炸时代,对如何照顾新生儿还是有一些了解,刚生下的孩子要喂清水。
  乌青色的桃花瓣唇上染湿,嘴巴轻微蠕动,绝大部分水顺着唇角滴落到柔软的棉布上。
  “小懒货真棒,能喝水了。”廖安西眉宇间染上喜色,食指轻轻的塞进小被子里,轻柔地贴在小懒货的胸口,有心跳、有体温。
  “妹妹最可爱。”外人说妹妹不好的话,彬彬全都记在心里。他家妹妹最可爱,小巧的拇指姑娘。
  一大一小两个男性用尽赞美的词夸赞浑身干瘪只剩下皮囊的小姑娘。
  “呀,妹妹真厉害,睁开眼睛了。”
  “妹妹张开嘴巴了。”
  “妹妹不哭。”
  小懒货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彬彬惊呼不已。
  小懒货浮肿的眼睛半合着,嘴巴微微张开一条缝,哭两声喘半天气,片刻的功夫全身被憋的爆红。
  张育才听到彬彬压低声线的惊呼声,盖上炉子底下的盖子,不假思索走进卧室里。“刚生下来的孩子要排一遍恶臭。”
  他眸光闪动,忽略颤动的手指,他的行为动作基本上和往常一样。张育才仔细交代磨驴照顾孩子的细节,掀开尿布,果然出现一团黑溜溜、臭气熏天的便便。他像对待一件易碎物品般不敢用劲抬起她的屁屁。
  廖安西扶着床框起身去拿早已准备好洗屁屁的木盆,倒了半盆子温开水走进卧室。
  张育才已经给孩子擦好屁屁,正要给孩子重新换干净的尿布,廖安西见缝插针给小懒货洗小屁屁,“女孩子家家讲究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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