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印钞机女友——时镜
时间:2019-06-16 09:31:03

  “跨年活动是要跟明天诚一起?”
  “对啊。”费靖还不知道方不让曾经挥锄头想挖程白的事情,这时不仅半点警觉都没有,还特别亢奋,“去年我就看方不让那孙子不顺眼了!今年轮到我们设计规则,我搞不死他我!”
  “……”
  突然并不想参加什么跨年活动了。
  程白差点把白眼都翻出来,一转眸就对上了旁边某位大作家堪称“幽怨”的眼神,鸡皮疙瘩顿时往外冒。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边斜抱着抱枕瘫在沙发上,那姿势简直跟早晨时候一模一样,好像根本没动过,只忧郁地叹了一口气,认真地思考了一个问题,“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是一个大活人,而不是那种能揣进兜里的便携小精灵呢?”
  “……”
  “……”
  “……”
  费靖、甄复国、詹培恒、肖月,听见他这一句之后,集体有瀑布汗的冲动。
  有点志气好不好!
  不就是没能跟程白一起去法院吗?你他妈豁出去过个法考咱们分分钟帮你挂证啊!
  正路不想还想变小精灵……
  什么脑回路!
  程白也是真的头回遇到这种脑洞奇葩的,一时无言,但看边斜这一副被黑暗气息笼罩眼见着就要长出蘑菇来的怨气,又觉得实在好笑。
  她只问:“你们都吃饭了吗?”
  费靖立刻道:“没呢,等你们回来。”
  程白便点了点头:“那一起吧。”
  说着端了保温杯喝了口水,便拿了手机准备跟众人一起下去吃个晚点的午饭。但没想到还没出办公室,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谢黎。
  她还不到分手就把人电话拉黑的那个地步,顿时一挑眉,跟众人说了一声便出去接电话。
  边斜起了个大早,中间又被费靖和甄复国拉着聊了一大通,几乎就没闭过眼,熬到大中午时,已经是一脸恹恹。
  但打从程白回来后,他的目光就没从她脸上移开。
  程白接电话的神情分明有些不一般。
  他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脑洞很大,观察力强,所以直觉很准:下意识就觉得,打给程白这电话的,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了有七八分钟,也不见程白回来。
  边斜看了一眼时间,就扔了抱枕站起来往外面走。
  费靖诧异:“边神你去哪儿?”
  他头不回道:“找程律去。”
  律所里没人,边斜一直走到律所外面,在楼层另一侧僻静的走廊尽头,才看见了程白。
  不巧的是,人不止程白一个。
  还有个英俊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地注视着她,眼底藏着的那一点伤怀和痛楚,落在女人的眼睛里可能有些不忍,但落在他这个对程白早有企图的男人眼底,那就成了心机渣男!
  说是出去接个电话,可这明明是出来见了谢黎!
  程白这个人渣……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而且还是顿标准的回锅肉。
  边斜两手揣兜里,站在这头走廊边上看了五秒,直接就走了过去,也没管谢黎正在跟程白说些什么,便道:“程律,大家等你过去吃饭呢。”
  谢黎顿时一愣。
  程白微微蹙着眉,回头看了边斜一眼,有些意外,但只道:“没事,你们先去,我这里还有点私事。”
  私事?
  边斜这才看了谢黎一眼。
  谢黎只觉得这位平白出现在程白身边的“大作家”简直就是个搅事精,而且男人跟女人之间那点事儿有点感情经历的都清楚,拿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对程儿有企图!
  他干脆都不避讳了,想把话说完,直接对程白道:“程儿,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所以你能不能考虑——”
  程白站在谢黎面前,边斜就站在他后面。
  这时候,一只手就从后面伸出来,扯了扯她的袖子,没等谢黎把话说完,就听见身后莫名有些委屈的声音:“可程律,我有点饿……”
  再不吃饭就他妈想吃人了。
  程白再一次转过头来,就对上了边斜那一双真诚到了极点的眼睛,一副可怜样,牵着她袖角的手指根根修长,也不放开。
  她哪里看不出这货是装上了?
  但想了想,还是对谢黎道:“抱歉,他们都在等我呢,时间不合适,该是改天再谈吧。”
  谢黎的面色顿时不大好看。
  他一阵眼刀飞向边斜。
  但边斜浑然无所觉的模样,只跟着程白往回走,但脚步偏偏落后许多,等程白重新进了律所,他人还在外面。
  谢黎是真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玩这种争宠的把戏,觉得这人让人很无语:“程白历任男友里就没你这一款的,跟我争有意思吗?”
  “争?”
  行吧,人都说“争”了自己也不能说不是。
  多不给面子呀。
  边斜长身而立,站在与谢黎相隔几步远的地方,先前对着程白时的纯良早没了影儿,只闲闲地嘲讽:“天底下最难吃到的是回头草,想追回她来,做梦来得快点喽。”
  谢黎冷笑,无比笃定:“程白是我的。”
  边斜眉梢微微地一挑,走廊上光线略显昏暗,照落眸底,只斜睨谢黎一眼,便有几分戾气滋长。
  一声轻嗤。
  偏生笑得好看。
  “没关系,你可以跟我抢试试。”
 
 
第53章 你边
  什么叫“程白历任男友里就没你这一款的”?
  边斜跟程白他们去餐厅的一路上都在心里槽。
  没有过他这一款的才对了, 这恰好证明程白先前遇到的那几款都不对,不然以她这种性情早就定下来了。
  周异那边的事情有了个了断之后,他行事其实少了很多顾忌。说句实话, 对谢黎不爽归不爽,但真没怎么将对方看在眼底。
  边斜不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的目的性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
  “刚才我进去了你没进去,是留在外面跟谢黎说了什么吗?”到了楼下某一家挺高档的西餐厅, 才坐下来点了一份红酒牛舌, 程白就忽然想起来,这么问了他一句。
  边斜现在早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了, 只斜了她一眼:“我就是困了饿了走得慢了点, 又跟这人不熟, 能说什么?难道在程律心中我是什么危险分子吗?”
  程白当时在心里面想事儿, 真的是走进了律所之后才意识到边斜没跟上, 待回头去看时才瞧见对方慢吞吞地走过来。
  她看了看边斜, 多少有些狐疑。
  但想想其实也是, 别说边斜跟谢黎不熟, 就算是熟,真说了点什么, 她好像也没什么可介意的。
  桌上大家按着各自的喜好点了些吃的。
  接着费靖、甄复国几位今天没能去旁听的人就问起今天证据交换阶段的情况。
  程白一一地说了。
  甄复国也不大听得懂太专业的名词术语, 就听出程白对今天证据交换的情况非常满意了,目前的局势对自己还是有利的。
  但他真不关心这些。
  听到最后就问了一句:“那对方跟咱们和解吗?”
  “对方愿意和解啊。”
  程白说完就看见甄复国露出了一脸惊喜的表情, 然后就淡定地补了一刀。
  “但我拒绝了。”
  “拒、拒绝了?!!”甄复国吃了头大鲸,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为、为什么要拒绝啊?”
  程白觉得甄复国对和解的态度真的有点热过头了, 她平静的目光从对方那张明显没搞明白情况的脸上掠过,只不慌不忙道:“还没到最好的时候,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啊!
  奈何签了个全权代理!
  甄复国真是只能干瞪眼了。他自觉是那种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虽然觉得这幅画是自己捡了个漏,拿到了手里就不愿意再拿出去,可对方要是愿意和解的话,那些钱可不都是白饶的吗?
  唉。
  但中间具体的情况又不能多说,再说程白一定会考虑一下自己律师费的情况,既然这么说,那应该是真的有点把握。
  所以他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案件的情况,话题在律所、跨年、文玩这几个之上来回地跳。
  说来程白先前都没发现——
  甄复国跟费靖之间竟然已经很熟了,饭桌上就聊起一些古玩的收藏价值来,还聊了点行业里一些关于赝品的秘辛。
  “所以说啊,老祖宗的造假手法有时候还是很独到的,毕竟咱们国家历史文化悠久,这种东西也都是吃饭的家伙,代代相传。更不用说现代科技发展之后,造假这门技术都跟着与时俱进了。就一些摆在那些高端古玩店里的赝品,甭说你肉眼看不出来,就是放到高精尖的仪器下面,不掌握门道,你也看不出真假。”
  甄复国一说起这个简直门儿清。
  “我都是被打过好多回的眼才练出来的。所以你们说说,那些几十几百千把块就想在我店里捡漏的,买了东西之后一扭头去法院告我,这还有天理、有王法吗?摆明了你这价就不可能买到真货啊!”
  ……
  说来说去又吐槽上了。
  看来甄复国对这件事真是相当地怨念。
  费靖就搓着他那一串鸡血石的珠子,劝他:“你啊,消消气,消消气,下回干脆把那些标签给他们贴清楚了,反正你店里店外两桩生意,也不靠外面的小生意吃饭。”
  甄复国这才跟他干了一杯,不再抱怨。
  俩年纪相仿的人换了个话题,说着说着费靖就想去见识见识真正的古玩市场,加上最近有朋友家添丁,干脆开口请甄复国去帮自己掌个眼,买件有价值的礼物去。
  程白听着这俩人一通瞎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吃完结账离开餐厅的时候,她就把费靖叫住了:“文玩古董圈子没点眼力见儿真玩不转,费主任你……”
  “放心。”费靖也是人精了,他自觉看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半点也不担心,只道,“我真就是要给朋友买件东西,他要拉我到他店里去买东西那我肯定不买。再说了,就算这是个骗子,他骗人也得掂量掂量不是?你接了他的案子,我是你律所的老板,怎么骗也不至于敢骗到我头上。我警觉着呢,你赶紧回去忙吧。”
  费靖心里这么清楚,程白就放心了不少。
  她目送着这体型没差多少的俩人去了。
  但不知为什么,那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并没有消减下去。
  詹培恒从法院回来之后一直都挺沉默的,饭桌上也没说太多话,直到这时候才道:“甄复国这案子疑点颇多,你们律所这位主任,还是该小心一些的。”
  程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但看詹培恒的状态,又多少有些担忧:“詹律你,没事吧?”
  “没什么。”
  詹培恒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眼镜,笑了一笑。
  “就是今天在庭上立场对调,心里有些复杂罢了。”
  以前他是索还文物的那一方,如今却是拒绝返还文物的那一方,而且越是处在这个立场,才越觉得压抑。
  并不是觉得自己站的立场不对。
  律师从来是一种有天然立场的职业。
  他只是觉得,如果是自己处在俞承的角度,会处理得更好。这桩官司,至少能让程白的赢面不那么大。
  文物返还领域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专门律师,所以真正专业的人也不多。
  詹培恒是不敢想象,以后都是一些半吊子去打这种跨国的文物返还官司。
  一不小心就会输掉。
  但也许它们本该是能赢的。
  他叹了口气,只道:“现在就等意大利那边的证据,也没什么事儿,我有点累了,今天就先回去。有什么进展,程儿你再给我打电话。”
  “好。”
  程白也觉得詹培恒可能需要休息一下,所以平静地跟詹培恒告了别,看他离开了大厦,这才带着边斜和肖月返回了律所。
  她进自己办公室刚泡了壶茶,边斜就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探脑袋进来:“我能进来睡觉吗?”
  “……”
  程白忽然就在想,自己这间高大上的办公室是在什么时候沦为了边斜的午睡室的?
  而且这人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她坐在沙发上瞅了对方半天,才道:“进来吧。”
  然后边斜就晃悠进来,熟门熟路地打开了程白办公桌下面的角柜,抱出了她那团也不知现在到底姓程还是姓边的绒毯,满足地瘫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躺尸一样横了下来。
  “陪聊了一早上,差点没困死我。”
  费靖跟甄复国这俩人太他妈能侃了。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还要在这律所混上一段时间,他可能当场就睡过去了。
  程白听着他这生无可恋的声音,忍不住笑起来:“好好的年收入近亿的大作家不当,偏要来我这儿当个端茶递水的小助理,也没见你取到什么材啊。”
  “你要能把我揣进兜里我就能取到材了。”边斜都懒得跟她理论,把早上从家里抱出来的抱枕垫到自己脑袋后面,躺出一个特别安详的姿态来,就道,“再说我就是个端茶递水的小助理收入也不会少一分,程律你就不用思考用这个作为借口来劝退我了。”
  “……”
  什么事都能扯到开除这件事上?
  而且这种十分有优越感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程白深吸了一口气,不接话了。
  午后她偶尔会泡个茶,一边喝一边想事儿。
  手机就随意地搁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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