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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早点实现这个愿望,我现在就去睡了,晚安!
第67章
蔡警官毫无预兆往前走了出去, 招呼男鬼:“方先生, 方先生?”
商业街头盔店的老板姓方, 死者名单上的13个名字,蔡警官看过不下百次, 熟记于心。
张活柔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疾声呼喝:“你干什么?快站回去!”
蔡警官没有配合的意思,她说:“我冒着生命危险留到现在, 自是有原因。小姐姐, 容我问他几个问题。”
张活柔恼道:“他是死者, 不会知道谁是纵火凶手!”
蔡警官:“这难讲。”
办案查证的事, 张活柔不懂,蔡警官说难讲, 那就难讲。
可对付鬼祸, 现场谁敢跟张活柔比经验?她不同意此时此地追究纵火案。
眼下首当其冲的, 是要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
“等我把他们全部收拾了,再给你时间慢慢盘问。”张活柔以退为进, 游说蔡警官别轻举妄动。
蔡警官却说:“不,就这个姓方的有用。”
如果前面所作的调查没有错,那这位方先生应该认识纵火案的关键甚至嫌疑人物。
张活柔不了解案情, 想再说什么, 蔡警官抢先一步:“反正后果自负。”她给了个和善的笑容:“小姐姐, 你不用替我操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 张活柔索性闭嘴不应,免得再浪费口水。
顾跃对蔡警官冷眼以对, 嘲道:“谁他妈替你操心,是怕你连累我们!不指望你帮忙,但别给添乱,识时务的快他妈滚回来!”
蔡警官轻笑:“顾总裁这么紧张,我反而更有兴趣去问了。”
“你……”这人说话带刺,不怀好意,顾跃早就看她不顺眼,想去理论。
张活刚一把将他拉回来,低喝:“她爱问就去问个够,你离她远点!”
从心也劝顾跃:“可不是,你才当几天首富,能不能安分点?再者你一旦出事,活柔这票就等于白干了。”
顾跃没意识到自己是行走的五千万,他从遇见蔡警官开始,就一直提防她。这个人潜入极臣集团的私人地方,没有任何批准下私装摄像头,还要找鬼问话查案,摆明与极臣集团作对,他顾跃不可能袖手旁观。
他看向张活柔,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对。
张活柔一声不哼,咬着牙关,眼睛死死盯住前面那只发疯嚎叫的男鬼,眼尾余光扫都不扫他们,仿佛他们是透明。
她生气了,而且生得很明显。
顾跃一时无措,张活刚朝他打眼色,他默了默,回了句“我知道了”,就没再哼声。
有人在惹祸,他再给张活柔拖后腿的话,百害而无一利。
蔡警官这个麻烦,出去后他再处理。
对面的男鬼依然在大吼,呼天抢地的,看着听着很吓人。
蔡警官小心翼翼靠过去,说一点不怕是假的。
面对这个凶险未知的非人类,带来的恐惧与威胁不是一般恶徒匪贼能堪比。
之不过,那些恐忧与不安,在她对办案的执着面前,统统靠边站。
假如这个害怕那个犹豫,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那她当初就不会选择警察这个行业。
唤了两声“方先生”,见对方没反应,蔡警官改道:“天九,方先生你会玩天九吗?”
男鬼对这词似乎特别敏感,一听就听清楚,而且非常感兴趣,以至于不吼不吵了,秒间收起所有忧郁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惊喜的笑脸,狂点头:“会会我会!要开局吗?”
蔡警官暗松口气,放出的枪打中目标的痒处了。
蔡警官慢慢半蹲,跟趴在地上的男鬼笑了笑,说:“我记得商业街有个老李,开皮鞋店的,是玩天九的高手,不知道你和他比,谁更厉害?”
男鬼对这个蹲下来聊天的女人提不起戒心,面露鄙视:“老李?高手?他配?他是个屁!我能连赢他三局,你说我和他谁厉害!”
蔡警官:“原来你也是高手。那最近有没有见过老李?我这些年都找不到他。”
男鬼:“没见过,他到处惹是生非,欠的赌债比我还多,横死街头也不出奇!”
蔡警官:“他真的不在商业街?当年没和你们一起遇难?”
男鬼不耐烦:“能不能别提那个烂人?我们开天九局吧!”
蔡警官呵呵笑:“没,他欠了我几万赌款,一直追不来,如果他当年和你们一起遇难了,我就不好再追了。”
男鬼哈哈笑:“你居然敢给他走数,哈哈哈!这里没他的鬼影,那几万块你等于扔大海喂鱼了!”
蔡警官冷静地问:“哪里能有他的鬼影?那几万块对我很重要。”
男鬼相当理解被欠钱的滋味,要是老李欠他几万块,他会天天失眠。
男鬼当真用心想了想,说:“他经常东藏西匿,在X城好像有个狗窝,上次跟我略略提过……唉!不提他那个倒霉鬼了,我们能不能开局?我手痒得很!”
蔡警官轻手轻脚站起腰,后退了一步,笑道:“多谢方先生。”
男鬼往前爬,眼巴巴瞪着她,“怎了?玩两局天九呗!他们也会玩,我们可以凑四个人。”
他指身后拖着的那三只瘫鬼。
蔡警官一步步后退:“我不太会玩。”
男鬼跟着她不放:“你水平应该跟我差不多,这样玩起来过瘾,就玩两局!”
蔡警官往哪后退,男鬼就追着往哪凑,蜘蛛一样手脚并爬,身后拖着三只沉重瘫躺的鬼,速度却不见被拖慢。
男鬼眼神炯炯,看蔡警官跟看猎物似的,比先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精神精明,也更加有攻击性。
蔡警官瞥了眼张活柔,张活柔严阵以待,握剑的手没松开过半秒,她身后的张活刚和顾跃,神情并不友好,尤其顾跃。
蔡警官自是明白她做了一件招人厌的事,假如她若无其事退回去他们的阵形,等同将男鬼惹了过去,增加大家的危险。
犯众怒一次,她再来一次的话,以后再与他们打交道很难。
蔡警官不着痕迹地脚跟一拐,调了个方向,变成面朝张活柔,再往后移退。
她跟男鬼说:“可以啊,我要做庄。”
男鬼果然跟着她调头,留了个后背给张活柔,他跟蔡警官讨价还价:“这庄怎么说做就做,必须轮流掷骰!”
张活柔秒懂蔡警官的套路,立即点燃符纸。
这几只鬼死得冤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于情于理,该给一条生路。
白光环不太顶用,张活柔烧的这张符是网,威力比光环强,到时候将他们连同那五只小鬼一口气送去冥界,省时省力。
符纸燃烧产生微弱的火束与火光,男鬼拖在身后的那三只鬼之中,最老的那只突然猛地坐了起来,如死尸复活,瞪眼突眉地指着张活柔,怒骂:“你烧什么!要放火吗!”
他们没反应过来,那只老鬼就仰起长长的细脖,嘶喉尖叫:“着火了!着火了!快逃命啊!”
另外两只年轻的瘫鬼醒了醒,满脸惊慌坐了起来,跟着嘶叫:“着火了!着火了!……”
仍是复读机模式,没完没了。
追着蔡警官的男鬼回头看了看状况,骂道:“人家着火关我们屁事!快过来玩天九,我做庄!”
张活柔面不改容,他们嘶破喉咙,对她的计划也没有影响。
符纸燃尽,半空腾现一张银网,铺天盖地投落下去,将四只大鬼一网打尽,全部套住。
张活柔火速再烧一张启界符,冥桥出现,踢两脚,四只大鬼与五只小鬼,全滚了过去。
顾跃叫住她:“等等,死者里只有三个小孩,多出来两个……”
张活柔:“应该是附近的小野鬼,小孩招小孩玩,聚一起了。”
那只男鬼不甘心,冲着蔡警官喊:“诶!回去!我要玩天九!”
蔡警官一度担心他会挣脱银网冲回来。
其余三只鬼一直喊“着火了”,鬼影消失在桥的尽头后,喊声仍在四周回响,笼罩了整条商业街,久久不散,还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刺耳阴深。
张活刚听得汗毛竖起,搂紧粉红豹问堂妹冥桥安不安全,那三只鬼会不会从另一端苟延残存地爬回来。
若非冥桥已经消失,张活柔不会质疑堂哥的推测。
后来张活柔惊觉,四面八方在回响的一声声“着火了”,不是那三只鬼叫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更新时间的尿性……(?_?)妈蛋
第68章
商业街两旁黑漆漆的店铺, 忽尔在门口屋檐虚浮了一根短短的白蜡烛, 从街头第一户到街尾最后一户, 迅速伸延。
白蜡烛舞动着青白的火苗,整条商业街蒙上一片惨亮的苍白色, 盖过了开光符留下的暗红微光。
“着——火了!着——火了!”
如此的呼喊声没有断过,此起彼伏,似万人齐嚎, 夹杂着锣鼓声, 弄不清从哪个方向传来, 却越来越清晰。
张活刚怕鬼, 也怕这些白蜡烛。
依这里的习俗,家里若发生丧事, 会在家门口点上一根告知邻里。
他小时候不懂事, 嬉皮笑脸把白蜡烛“顺走”, 偷偷藏起来当玩具玩。
结果出事了,他连做三天噩梦, 梦里被白蜡烛的归主追着折磨。
西方人喜好浪漫,在餐桌中间点三根白蜡烛制造暧昧气氛。张活刚却认为白蜡烛是恐怖的不祥之物,死人办丧事才会用到。
所以, 荒废8年, 毫无人影的商业街, 突然亮起这么多根白蜡烛, 是要办谁的丧事?
张活刚瑟瑟缩到堂妹背后,打着牙颤小声说:“活柔, 我有点尿急,能不能……”
“能。”他没说完,张活柔就应了。
她爽快地掏出“随意门”符,打算只留从心,其余的全部送走。
顾跃额外的两千万她不要了,堂哥的鼠胆她也不逼着练了,蔡警官要是不肯走,她用暴力解决也罢,总之,这些人统统要撤离。
一股前所未有的阴气正浩浩荡荡地接近,此地出乎意料的危险,不宜逗留。
张活柔始料不及,惊疑不安,点符的手却依然灵活。
只是,之前一划即燃的朱砂火柴,这一刻屡划屡灭,连火星都划不出来。
妈蛋!三老头这批火柴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风高物燥,不许点火!”
某把阴柔尖细的男声在哪高呼,呼声于一片“着火了”之中突围而出,清清楚楚。
张活柔抬头望前,视野的尽头,有一堆白茫茫的鬼影,占满了整条街的宽度,从街头那端汹涌而至,逐渐逼近。
白色的鬼影,三老头身边就有一只,与九军一样是他得力的左右手,专门帮忙打理财政司的事务。
可白影是一团真正的白影,吹一吹,影身会歪会散会飘。眼前那堆白色鬼影,却是一大群穿着白色孝服的鬼。
他们有男有女,老少混杂,无不脸容僵白,眼神僵直,面无表情,身上穿着惨白色的毫无皱褶的崭新孝服。
他们队伍庞大,看不见队尾,列成几行几排,最前面的那些跳着节拍缓慢,舞姿诡异,仿佛在祭忌的舞步。两边的敲着铁锣铜鼓,拖着音吼一声“着——火了”,敲一下“当——当——当”,一声慢过一声。
队伍之中,有八只壮鬼抬着一副深黑色的新棺木,棺木上骑了一只男鬼。
男鬼狐狸眼,尖细鼻,嘴唇又长又薄,身穿孝服,头披孝帽,鬼身前倾,双手撑着棺板。他是整支送葬队伍里唯一有表情的鬼——微微笑着,令人从脚底寒至发顶。
张活刚吓傻了,急问顾跃:“你不是说死者有7户人家共13个人吗?这些冒出来的是什么?”
顾跃也懵了,眼睁睁看着那群触目惊心的送葬鬼,慌道:“不,不知道。”
张活刚低叫:“哥们你这不厚道!7户13人收三千万,但那队伍鬼头涌涌的,收3亿都不够!”
顾跃解释不了,立即对张活柔说:“现在撤也行,钱我照付,一分不少!”
张活柔当机立断:“撤!退去街尾!”
直觉与经验告诉她,这里已经不是寻常的凶宅凶街,她未必应付得了。那群不明来历的送葬鬼,带来不明来历的威胁,她心里悬着。
整个晚上最踊跃最无畏的从心,这个时候不逞强了,最独断独行的蔡警官也没标新立异了,全听张活柔的话,火速调头。
跑了一段路,领先的从心刹住了制。
压后的张活柔大叫:“快跑!”
从心惶然地转过身,朝她摇了摇头。
张活柔往街尾看,登时也刹住脚步。
街尾处,居然也有一群送葬鬼。
他们与街头那群一模一样,鬼的衣着样貌,神态位置与性别,乃至舞动打锣的方向与动作,如出一辙。同样有8只壮鬼抬着一副深黑色棺木,棺木上同样骑着一只狐狸眼的男鬼,两只男鬼连姿势神情都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不是他们眼花,那就是街尾竖了一面巨大的镜子,而且是会移动的镜子,以相同的速度向他们逼近。
“我去!这是两倍份量吗?!”张活刚搂紧粉红豹,心想他的豹子与这一堆送葬鬼斗的话,下场到底会是谁撕谁。
“活柔怎办?!”从心认怂了,这个场面匪夷所思,不是她的柳叶刀片可以处理的。
张活柔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挑战,一时也没有头绪,心跳得特别快。
她领着众人站在路中间,商业街两端出口均被送葬鬼堵住,进退两难。
蔡警官这时说了句:“我听说过,这个地方以前是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