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膀子女郎拉客丝:下午奶哥关播前那个声音好听的Lux助理给他们发围巾,低头的时候露脸了,虽然就短短几秒,但是脸和身型一看就是之前和骆爷一起逛街的那个人。[图]
ChimChim:这个是舒迦吧,舒曼集团一直不公开露面的大小姐。我舍友男朋友的父母和舒迦的父母是老朋友,跟我说过一些关于她的八卦。她……
面无表情翻看微博的舒迦突然感觉到身后五双眼睛正随着她的手指滑动,连忙锁上手机,斜睨道:“看什么看?”
“正看到关键部分!继续翻嘛!”萌王眨巴着大眼睛,“我们也想看女神的八卦!”
“八什么卦,都是些陈年旧事。”舒迦轻轻翻了个白眼。
妖皇想悄悄打开微博,却被舒迦凶狠的眼神拦下,只好问道:“感觉你一点也不生气啊,换作我被这么人肉,早就开喷了。”
舒迦从妖皇的眼神中看见了实实在在的好奇与担忧,勾起右唇角,两扇睫毛轻柔地垂下,像一个垂垂老矣的旅人讲着每一个普通的脚印:“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习惯了。”
习惯了赞美,习惯了误解。
自然也就习惯了诋毁。
第九章 (小修)
“就舒迦那样子也能选上市三好?她爸买的吧!”
“你们听说没?舒迦不是舒建新原配的孩子,她妈是小三上位,还害死了原配。”
“白富美就是不一样啊,十三四岁发育得这么好,不知道被多少人手把手‘教育’过了?”
“舒迦去美国读高中了?快快快,大家有什么在那边读书的亲戚朋友,把她那些破事发出去,哈哈哈!”
……
舒迦告诉自己,别在意,反正这些网友和曾经那些所谓的朋友一样,不过是拿她的身世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笑过了,也就懒得再深究。
然而她却忘了,自己这一次是被搅进了网络舆论的漩涡。
从前她拼了命地申请上最好的大学,就可以逃离那些低俗的诽谤。
可现在,她逃不开。
舒迦蜷缩在床头,做了十分钟心理准备,终于再一次打开了微博。
从她回基地到现在,不过短短三四个小时,话题热度却上升到了第四位。
电竞圈的吃瓜群众,骆知简的迷妹,凑热闹的富二代,甚至还有许多自称是她朋友的人。
笑死了,她舒迦哪里来的这么多朋友?
说来也巧,舒迦仅有的两个朋友忽然同时在群里发起了视频通话。舒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小心翼翼地按下同意。
唐思潆敷着面膜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身后两个造型师正在为她打理发型。她一双杏眼弯弯,笑着调侃:“上热搜感觉怎么样?正巧有人爆了你照片,不如进我圈混一混?”
舒迦翻了个白眼:“你唯恐天下不乱?”
“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是你吧。”周行之靠着他办公室里的按摩椅,疲惫地捏了捏晴明穴,“你要不去当什么助理,能有这些事?”
“别说风凉话了,”舒迦仰头躺下,一脸绝望,“快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处理,我家老头子老太婆要是看见了我就完了。”
唐思潆疑惑道:“他们知道了不正好?你爸这么宠你,买几篇报道,你和你妈不就成功洗白了?”
“不是。”舒迦顿了顿,“我是说,被他们发现我是来做战队助理的,我就完了。”
“……”
周行之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行了,我和果果刚才已经帮你把热搜压下去了。但是你爸妈那边我们就没办法了,你得自己解决。”
“嗯,谢谢你们。”
“有什么好谢的,等我回国请我们逛街吧舒小姐!”唐思潆从面膜纸洞里露出八颗贝齿,“不过,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事忘记了?”
舒迦不明所以。
“舒伯饶姨不玩微博,你们基地那群网瘾少年难道也不玩吗?”
嘎噔。
舒迦的心里忽然一紧。
挂断视频,舒迦披上一件外套,蹑手蹑脚地趴在训练室的门缝边偷看,五个大男孩儿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仍然开开心心地在排位。
舒迦松了口气,溜到食堂取了几瓶起泡酒,重新缩回阁楼。
*****
半个小时前。
训练室里,Lux五人同时放下手机,沉重地相互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嗯……有钱人家就是挺复杂的,哈哈。”
“所以说舒迦来我们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场阴谋……”
最为话唠的萌王一直没有说话,隔了许久才歪头问道:“可是,你们觉得舒迦像那种人吗?”
鸦雀无声。
不知该如何作答的蛋蛋戳了戳一旁撸猫的骆知简,低声问:“骆爷,你怎么看?”
骆知简没有回答,只是盘腿坐在椅子上,闭眼沉思良久,突然弹了起来,把怀里的Milky吓了一大跳。
四人看着他行云流水地打开直播软件,皆是一头雾水:“骆爷,你干嘛?”
“补直播。”
吃瓜队友们: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有心思补直播???
开播不过一分钟,骆知简的直播间已经涌入了近十万观众。
——骆爷你是不是恋爱了啊,给句痛快话啊QAQ
——那个公交车真的在Lux当助理?凉了,我觉得我五个老公已经被玷污了。
——骆爷看到她黑历史了吗?把这种耗子屎富二代招进来,是嫌Lux去年成绩太好吗?管理层不作为的吗?
骆知简一条条扫过弹幕,贵妇一样顺着Milky的毛,食指关节轻轻擦过鼻尖。他平静的脸上挂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语气却藏着警告:“我就是一个打游戏的,管不了别人怎么想。但我希望,至少喜欢我、喜欢Lux的都是理智的人。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看了几条微博就了解透彻了?那我要是告诉你们,奶哥和蛋蛋的房间每晚都传出□□声,是不是明天就要坐实他们俩的恋情了?行了就这样,下播了。”
……
萌王茫然地问道:“你不是要补直播吗?”
骆知简理直气壮:“我补两分钟,不行吗?”
行,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啊,我车钥匙好像落舒迦那儿了,我去拿一下。”
说罢,骆知简把Milky往妖皇怀里一塞,扬长而去,留下茫然的萌王和妖皇,以及更加茫然的奶哥和蛋蛋——“你他妈说清楚啊!什么叫我们俩每晚传出□□声啊!那他妈是在拉筋啊!”
骆知简掏了掏耳朵,三步并两步跨上阁楼,站在舒迦的房门前打开前置摄像头理了理发型和衣领,敲响房门。
没人理。
骆知简心底油生一丝慌乱,更用力地拍了拍,耳朵贴上房门。
毫无动静。
骆知简再也绷不住了,直接推门而入——
“你干嘛?”窗边吹风的舒迦摘下耳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变态。
“……我车钥匙落你这儿了。”
舒迦看他的眼光更谨慎了,下意识拉紧了胸前的衣服:“你什么毛病?下午是你开的车。”
“……哦,忘了。”
舒迦翻了个白眼,就着手中的酒杯轻抿一口。
月夜下的舒迦靠在窗棂上,两颊浮着少女般的酡红,长长的睫羽接住了星光,被晚风吹得晃晃悠悠。纯贞的颈项上缀着一条纤细的链子,雪白的肌肤一丝□□的气息也无。
骆知简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句有辱斯文的形容——她是烟,是酒,也是药。
他满腔疑惑最后只化作一句问候:“你还好吗?”
舒迦轻轻地“嗯”了一声。
忽然安静的氛围染上了一丝缱绻的气息,骆知简尴尬地一步步向后蹭:“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舒迦点点头,连“好”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栽了。
“舒迦?”骆知简连忙跑上前,再三确认她只是醉倒之后,舒了口气。
骆知简轻轻托着她的胳膊,将她扶到床上——不得不说,舒迦明明看起来有一米七,却轻得不得了。
细心地掖好被角,骆知简感知了一下地暖的温度,又稍稍把被子向下拉了一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把舒迦捂得严严实实。
等了一会儿,听见舒迦均匀的呼吸声后,骆知简才打算悄悄起身离开。
这时,身后本应熟睡的姑娘突然发出一声呢喃:“我……不是……”
骆知简回头,惊慌失措地发现舒迦的眼角滚落了一颗珍珠。他手足无措,连忙退回去轻声安抚:“嗯,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舒迦水雾氤氲的双眼缓缓睁开,像看着一株救命稻草一样,深深地凝视着他,半是乞怜,半是挣扎:“我妈妈,不是小三。”
骆知简一愣。
舒迦的眉头皱出了一个小小的窝,骆知简很想掬一捧月光将它填满,却只能远远地望着。
“嗯,不是。”
他盘腿坐在窗边,看着舒迦无力垂落的眼睑,若有所思。
那两扇沾上夜露的睫毛无助地颤抖着,骆知简感觉自己的心底扎进了一根针,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他一边隔着薄被轻拍着,一边柔声细语缓缓哼唱着: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第十章
酒精的味道太浓郁,浓到让她醒不来。
舒迦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穿一身奢侈品牌,化着精致的浓妆,却踩在一条逼仄的小路上,污泥脏了她镶了二十一颗宝石的高跟鞋。
在路的尽头有一间杂货店,面容姣好的女人背着刚出生的婴儿,弯腰择着过期的糖果。那些被保护得一尘不染的糖果看起来十分无辜,女人不愿浪费,便一颗颗地剥开,喂进自己的嘴里。
两位妇人从舒迦身边走过,盯着她格格不入的打扮,大声碎着嘴:“又是来给送钱的吧?啧,也不知道她装个什么劲儿,拿了钱给娃买点吃的穿的也是好的呀,成日背着娃在那杂货店里,给谁看?”
“等哪个离了的男人来买烟,心疼她呗。”
舒迦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可却能感受到钻心窝子的疼。她刚刚迈开步子想追上去,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了一片混沌。
混沌渐渐地凝聚在一起,勾勒出一个人形。舒建新站在不远处怒气冲冲,不知道在同谁争吵:“你们当年答应我,这场债务危机一过就让我离婚,把曼曼和我女儿接回来!现在你们说话不算数?”
“建新,当年是当年。如今我女儿都怀了你们舒家的骨肉,你总得负责吧?”
“骨肉?我舒建新这辈子就饶曼一个女人,至于她,我三年来连碰都没碰过。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去问问她,骨肉究竟是谁的?”
舒迦还在细细咀嚼舒建新口中的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那个让她们母女俩背负了二十多年罪名的女人面目狰狞,穿一袭染着鲜血的礼服,躺在血泊中声嘶力竭地吼着:“为了和你的小情人团圆,你让我声名扫地,那我也不会让你和她好过!”
舒迦惊恐不已地向后退,只听见脚下滴滴答答一片,殷红的献血顺着她白皙的小腿向上蔓延,织成一张黑暗的牢笼,深深地扎进她眼底。
她崩溃极了,哭嚎着将眼前的黑暗撕裂,一束刺眼的光芒泻了进来。
那是个温暖宜人的春日。
饶曼牵着一双肉乎乎的小手,站在锃亮的黄花梨雕花门前,温柔地对局促的小女孩说:“迦迦,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漂亮吗?”
女孩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抱着饶曼的脖子问道:“漂亮!可是为什么我们要搬家呢?”
因为呀,搬了家,她就有名字了。
因为呀,搬了家,她就有爸爸了。
因为呀,搬了家,她就可以去幼儿园和小朋友一起玩儿了。
小女孩兴高采烈地跑进她的新家,挑了一件最漂亮的红色连衣裙穿上,背上可爱的小书包走进了幼儿园的大门。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我爸爸妈妈说了,不让我和你一起玩儿,说你妈妈是小三。”
“什么是小三?”
“就是抢爸爸的坏女人!”
“你骗人!你胡说!我妈妈不是坏女人!”
“打人喽,打人喽!小三的女儿打人喽!”
舒迦握紧了拳,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教训那群胡说八道的小孩子,可眼前的景象却又蓦然扭曲,只有小女孩还站在抽象线条的中央,一点点长大。
私立小学的办公室里,教导主任正压低了声音提议:“六班那个舒迦不是舒曼集团的千金吗?给她一个三好名额,看她那个有钱爸爸买不买账。”
“可是……那小丫头成绩不好,也没什么出色的,会不会……”
“不碍事,这些富家子弟只在乎一个名利,不在乎其他的。”
而办公室窗外的操场上,小女孩抱着她美术课上画的全家福蹦蹦跳跳地往校门外走。路过红花榜时,七八个打扮俏丽的学生调笑着说:“舒迦又是倒数啊?就这样还有脸当三好?听说她爸买那个三好花了一栋楼呢。”
小女孩雀跃的步伐安静了下来,走到饶曼面前,小声地说:“妈妈,我跟老师说了,我不要当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