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也重生啊?——水星菇
时间:2019-07-03 10:07:42

  姚念长长出了一口气,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萧烨怀抱别的女人,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只是悄悄的离开了。
  在正堂外服侍的下人们却都不解其意,看到王妃的态度就更加疑惑,只是不敢说出口来。
  姚念早就感受到了这异常关注的目光,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再过半日这王府中的流言就没法听了。
  她严厉起来,道:“看什么看?还不上后面麻利的给郡主收拾出院子来?”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有大胆的婢女问道:“王妃,这是哪家王府里的郡主啊?”
  姚念又是生气,反问道:“瞎说什么?你家王爷敢抱别人家的郡主吗?”
  “可是,咱家并没有郡主啊?”
  姚念仰起头来,对他们解释道:“和仪郡主,乃是先王之女,王爷的胞姐,她在先王故去后,奉太妃之命常年在道观中修行,你们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众人皆惊,纷纷道:“竟然……太妃竟然还有个女儿?她还忍心放女儿到道观中修行?”
  姚念不得又板起一张脸来,训斥道:“不要瞎议论,小心舌头。快去干活!”
  话说到这儿,堂内的萧烨不知何时出来了,制止了她的命令,“念念,等一下。”
  姚念皱眉,刚帮你找到了姐姐,竟然还当众给我没脸?几个意思?
  她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他眉头紧皱,沉声道:“先别让他们去收拾屋子了,去找铁锹和锄头,跟我去嘉善堂后院。”
  姚念不仅瞠目,这还之听了她和玉清的一面之词,他就要对李氏上铁锹和锄头了吗?
  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去挖掘景氏的遗骨?
  她不得不劝道:“烨郎,你现在情绪激动,不如再想想?关于嘉善堂地下有什么的事,我也是自己猜的,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真的开挖了……恐怕太妃和你,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萧熳亦拉了拉他的袖口,“是啊,王爷,你身体还未痊愈,我们……还可以再准备准备。”
  王府里的下人们都察觉到了一丝暴雨前的宁静,一个个不敢动亦不敢说话。
  萧烨冷笑一声,道:“我还就真一刻都等不得了。”
  事已至此,无论是再如何好性情的人,也是忍不了,等不了的吧。
  姚念见无法再劝了,便对这下人道:“那便依着王爷的意思,快去准备!”
  说到底,带着这么多挖土的器具直接闯入嘉善堂,也是不好。
  倘或李氏闹了起来,到时候就是一桩丑闻,一场闹剧。
  于是姚念还是准备扛起自己身为王妃的职责:先行入嘉善堂同李氏说一说此事。
  在她去之前,萧烨还有些担心,毕竟她前世就被李氏毒杀过一次,此时又要独处,怕是不好。
  于是他道:“念念,你还是带着明月进去吧。”
  姚念却摇了摇头,她相信面对两世的仇人,自己一会儿的模样定是狰狞的,她不想让明月看见自己这样。
  她笑了笑,道:“不必,太妃现在一个人,不会将我如何的,放心。”
  她走进嘉善堂的时候,觉得这里看上去还和从前似乎没什么分别,但又有说不出的不同。
  里面是颓丧的气息。
  听到门的开合声音,李氏从堂后转了出来。
  这堂中如今没有了桑叶,没有了李清露,姚婷,却从不冷清。
  橘叶还一直贴身服侍着李氏,除此之外,还有十多个婢女,精心伺候之余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姚念高声道:“都先出去吧,我同母妃有话要说。”
  橘叶看了她一眼,还是唤这十来个婢女,同自己一起出去,关好了房门。
  不过一个月没见,李氏又苍老了几岁,周身的珠光宝气再也不能为她提供任何气场。
  冷笑着开口,李氏问道:“怎么?你是觉得自己即将在我这里面目狰狞,所以不想让人看见,哪怕她们都是你得手下?”
  “母妃还真是……非常了解我。”姚念和和气气的笑着,转念道,“不过,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您母妃了吧。”
  李氏斜眼一瞟,不再给她留有客气,“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哎呦,我可不是来跟您说这个的,我是有要紧事要通知您的。”姚念忽然想到,这件事,还是让萧烨跟她来说比较好。
  李氏不耐烦起来,“少在这里惺惺作态,究竟什么事?”
  姚念嫣然一笑,道:“是王爷让我来通知您,听说这嘉善堂的后院年久失修,地砖都被雪水泡裂了,怕母妃走路时会被绊着,等会儿他会带着几个家丁前来挖开石砖,重新修整地面,您一会儿莫要惊慌便是。”
  李氏不解,这逆子早就与自己离心多日,怎么会此时想到帮自己修整地砖这种小事?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这件事,她谁都没跟说过,他怎么可能知道?
  李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让姚念都看在了眼里。
  她恭敬的行礼道:“话我已经带到了,便下不打扰太妃了。”
  李氏方才还在发愣,此时忽然叫住了她,“等等!告诉烨儿,他身子还没好,这种小事我不必他劳动!”
  姚念随即开始阴阳怪气,“呦,原来您是知道王爷受伤的事呢?都一个月了,妾一个人在王府里忙来忙去的,却也从没听见嘉善堂的下人们说一句,太妃关切王爷的伤情如何啊?”
  “哼!少在这挑拨,我关心他也不挂在嘴边上,我为我的儿子每日诵经难不成也要宣扬给你吗?”李氏双眉一竖,便发起脾气,道,“总之,我需要静养,修整地砖实在吵闹,我不许他动!”
  “这……我只有告知您的职责,可没有办法让王爷改变心意啊?”
  李氏现在绝对是慌张的,既然如此,她倒也不介意让她更加慌张一些。
  “对了,王爷现在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兴冲冲的就要来嘉善堂挖土,我劝不动;还说一会挖完了,他要上山去什么……什么道观,也不知道他去那干什么,我还是劝不动。太妃若是有本事,等会儿他来干活时,您帮着我劝劝呗?”
  “什么道观?!”李氏的额头开始出现细密的汗水,她近来确实身体不好,此时知晓了这一消息,顿时心跳如雷,头昏脑涨。
  姚念抬脚便要开溜,她气人也要有个度,若是真把李氏当场气晕,一会儿的精彩画面可就没了。“我也不知道呢!一会儿您问他吧!”
  李氏大口喘着气,一边张牙舞爪道:“你!你这贱人!定是你挑唆的!”
  姚念还是忍不住,转身补充了一句,“对了,忘了告诉您,听说在刑部的天牢里,李大老爷他受了好多种听着就很吓人的刑罚,命都已经去了大半条了,可还没供出太妃您的名字呢!”
  李兴德一直不招,当然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妹妹的安全。萧烨早就托人给他带了话,若想保住他妻儿的命,他就不能松口。
  这李兴德逃跑的时候都不记得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此时倒是讲究起硬气风骨起来。
  但此时,听说自己哥哥已经在天牢中死去活来,忍不住又悔又恨,目眦欲裂,却最终也什么都不能做,只是颓然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六天班之后的周五晚上,格外的值得珍惜!
干什么呢?
码字!
感谢最近用地雷砸了我四次的叶羞羞同学,笔芯~
 
  第84章 遗骨
 
  过了午后, 天色忽然又阴了下来。
  萧烨带着身份已为郡主萧熳的玉清,还有姚念一同来到嘉善堂门口时,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小冰屑,裹挟在北风里, 打得人脸颊生疼。
  这天气,就和人的心情一样阴郁着,催促着他们动手。
  早就知道萧烨要来窥探到她一切掩埋了二十年的秘密,李氏却依然无能为力,只能将正堂的大门紧闭,在内借口礼佛诵经,不许人打扰。
  萧烨带着人, 从正堂侧身的走廊绕到了后院。
  嘉善堂是王府中最尊贵之女子的寝处,后院自然少有外人入内。
  就连萧烨平日里请安也大多只在前面坐坐,不会到后院来。
  李氏不喜欢摆弄花草, 后院除了正中有一块假山石外便只是空有百余块地砖,都已经被冰碴沾湿, 露出灰褐的颜色。
  姚念关切道:“烨郎, 这天气不好, 我们先站到那走廊下躲一躲吧。”
  萧熳也在一旁关切的望向他,轻声道:“你这样,母亲看到也会担心的。”
  萧烨虽然此时心焦, 但也知道自己不该让人担心的,便点了点头,与她们一同动身来屋檐下躲雪。
  对着不到十个手拿工具的家丁下人, 萧烨招呼一声,“动手吧。”
  萧熳悄悄对姚念道:“念念,你不是说,上次你得知的消息是太妃每年节下会朝着这院子里的东北角祭拜吗?我们若从那里找起来,会不会少做些无用功?”
  姚念却摇了摇头,萧烨那日也是一同听见那下人这样说的,可现在他也没有下令从东北角开始挖,怕是和她想得一样。
  姚念低声对她解释道:“不知道这院子中是否只有你们母妃那一具遗骨,还是都翻出来的好。”
  她们两人说话的声音虽低,萧烨却还是听见了,补充道:“就是这样没错。明凰!一会儿倘若……真挖出了什么来,你立刻去请京兆尹和我萧氏的宗正来。”
  他的决定是这样突然,连姚念都不禁感到心惊。
  多年来被愚弄、被利用,他还能用此人是自己的生母、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理由来平息自己的愤怒。可如今方知,原来连他们母子最初的开始都是因为她对自己亲生母亲犯下的一桩罪大恶极,他又怎能再隐忍下去?
  两个下人根据王妃的吩咐搬来了暖炉和几把椅子,供王爷王妃和郡主歇息。
  下面的家丁正热火朝天的劳动着,后院中的一大片地砖已经被掀开来,他们正在深入的向下挖着。
  下面的土壤是黑黢黢的颜色,仿佛能够埋葬无尽的罪恶。
  他们三个人都是屏息凝神,恐怕随时视野中就会出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正在此时,有一个人转过了这廊角,犹豫片刻,行礼道:“王爷,太妃请您进屋内一叙。”
  是橘叶啊。姚念看向萧烨,他自然也知道,李氏这恐怕是在绝望的挣扎着。
  橘叶既然早就为他们做事,自然是颇为坦诚,“王爷,您放心,如今太妃并没有其他打算,她只想亲自将事情说清楚。”
  “我知道。”萧烨缓缓起身,对姚念道,“我稍去片刻,别让他们停下来。”
  她便点了点头,“是。”
  绕回廊前,他从正门入内。
  李氏还手中捻着佛珠,口中念着什么,此时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在都停了下来。
  他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他本想在挖出什么之后再来找她对峙的,然而此时她如此着急的将自己唤进来,似乎真相已经在昭然若揭了。
  “母妃,您要找儿臣,儿臣来了。”
  李氏还闭着双眼,仿佛叹息般道:“来了就好。”
  她又缓缓睁开了眼睛,从那蒲团上站起身来,面向他道:“听闻烨儿受了伤,可怜我又行动不便不得探看,只得在此日日读一些经文,算是为你祈福吧。”
  萧烨的态度不冷不热,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多谢母妃。”
  李氏却忽然厉声道:“可没想到,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伤才刚好,便带着一群家丁闯进你母妃居所的后院?!倘或传了出去,你想让康王府在京城颜面尽失是不是?”
  萧烨冷笑一声,下拜道:“惊扰了您,确实是儿臣的不是。但此事并不会让康王府在京城内颜面尽失,稍后儿臣会带京兆尹和宗正大人进府,到时候才是真的颜面尽失。”
  李氏听了这话,倒也不曾意外慌张,她从被姚念恐吓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会有这一步,如今她要做的,不是声嘶力竭的撒泼,而是和萧烨讲道理。
  于是她又叹了口气,竟比方才还低眉顺眼了些,道:“烨儿,咱们王府打太/祖爷敕造起,至今已经有百余年时间了。百余年是何概念你可知道?这王府比你我的岁数都长,这里面发生过的,多得是你想不到的事。”
  萧烨却坚定道:“是,儿臣见识短浅,从前一直不知道便罢了,今日定要长长见识才好,否则今后若还要生活在这座儿臣一无所知的王府里,才真的让人胆寒。”
  李氏继续劝道:“你要见识,我多得是可以讲给你听的故事。这王府中妻妾失和、婆媳之争,我听得也多了。所以姚念如今对你说出什么诋毁我的话,我都不惊讶。”
  萧烨倒是没想到,她竟还是扯回了姚念身上,将这一切用婆媳之争中一方对另一方的诋毁来形容。
  李氏知他不信,但还是固执的继续讲下去,“从她进王府的第一日,我便瞧不上她,她亦不曾对我恭敬,如此一来二去,我们的关系确实是十分不好了。设身处地的想想,倘或是我如今有了她致命的把柄,我也会毫不犹豫、不遗余力的散布出去,所以我当然理解她的动机。”
  萧烨再忍不住,讥讽道:“儿臣当然知道您会这么做,并且也亲眼见过的!当初姚念屋子里的账本不就是您亲手翻出来的吗?”
  “就算那样,我也没将此事渲染放大,试图立时指她于死地!”李氏疾声,帮自己做着毫无说服力的辩解。
  萧烨摇了摇头,虽你现在没做过,可前世不还是这么做的?
  “您还有一点说错了,姚念她是抓住了您致命的把柄不放,但她不是拿到把柄后便迫不及待的动手。为何?她关心儿臣的安慰,担心儿臣会因为太过悲痛而影响了伤情。”
  李氏向来强硬,此时声线也哽咽,“她对你施这些小恩小惠你便信了?我含辛茹苦养育你二十年,你怎么不肯念你母妃一点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