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小娇妻——上官慕容
时间:2019-07-07 09:32:01

  萧湛娶她,除了喜欢她的容貌,更多的应该是喜欢她的品性,他们必然是灵魂相契、志同道合的知交伴侣。
  此时他突然对萧湛生出几许羡慕,他能遇到这样一个知己、一个恋人,太幸运了。
  凌霄拱拱手离开,才刚出门,被一个急匆匆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个子高,又常年在外奔波,身子骨特别结实,来人比他矮,撞在他胸前,他没事,对方却“哎呦”一声摔倒了。
  变故太突然,凌霄忙止了脚步,低头看时,见地上跌着一个女孩子,衣饰华美,容貌明丽,许是撞疼了,她嘟着嘴,揉额头。
  “对不住。”凌霄道歉,“姑娘,你没事吧。”
  他想想,伸手去扶那女孩子,手却被对方一把挥开:“滚开,再敢放肆,本郡主抽你哦!”
  这女孩子长得漂亮,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凶,格外没有礼貌。。
  他刚觉得这天下也有很好的女子,一转脸就遇上这么一个难缠无礼的。
  既然她不领情,那便罢了。
  凌霄收回手,抬脚就走。
  身后传来一声娇呵:“站住!撞了人,就想走?”
  这个女孩子不是旁人,正是陆明珠,她今天过来,是有事要找江令宛商量,不想在门口就被撞了。
  她见凌霄穿着朴素,便以为他是定国公府的下人,登时爬起来,几步走到凌霄面前,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在萧家何处当差?见了客人怎么如此无礼?”
  凌霄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淡淡道:“我不是萧家的下人,与郡主你一样,我来萧家也是办事的。至于我叫什么名字,与郡主无关。”
  他语气淡淡的,却有一种布衣傲公卿的超然,他说完就走了。
  陆明珠的额头还隐隐作痛呢,这个人竟然就这么走了,顿时气得不行,想追上去跟他理论,却因为急着要见江令宛,只能作罢。
  “你最好离开京城不要让我找到。”她盯着那个倨傲的背影耀武扬威,“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
  她就是嘴上厉害,知道他们以后八成不会遇上,才故意这样说,若知道以后会遇上,她必然不会说这样的大话。
 
 
第125章 
  陆明珠来找江令宛,是想跟她说海陵郡主的事。
  海陵郡主在新房嘲讽江令宛嫁妆少,被当场打脸,灰溜溜离开,回宫之后,越想越不甘心,发誓一定要比江令宛的嫁妆多。
  她去找了宁轩,让宁轩下聘的时候准备多多的聘礼,宁轩答应了。
  今天上午,汾阳长公主把宁家的聘礼单子送进来了。海陵郡主满心期待,跑过去一看,竟然只有一百六十抬。比萧家给江令宛的三百九十抬少了一半还不止,加上宫里给她准备的嫁妆,总共是四百六十台,还是比江令宛的嫁妆少。
  海陵郡主当然不答应,当即缠着李太后要添嫁妆。
  “外祖母,那江令宛区区一个五品小官之女,竟然有五百五十抬嫁妆,还有一棵价值连城的珊瑚树,一顶世上难寻的嵌宝镶珠金丝点翠三凤冠,我的四百六十台嫁妆,就要被她比下去了。”
  海陵郡主不甘心道:“我那天去添妆,那起子人说话很难听,话里话外拿我跟江令宛比,说我不如她。外祖母,您要给海陵撑腰做主。”
  李太后偏疼海陵郡主,但新房里的事她也听宫女说了,江令宛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话,这事还真赖不着人家头上。
  但海陵郡主会被人嘲讽,起因的确在江令宛身上,要不是她嫁妆太多,海陵郡主也就不会丢脸了。
  海陵郡主固然骄纵了些,但有句话却没有说错,江令宛一个区区五品小官之女,出嫁时有五百五十抬嫁妆,把皇家郡主都压下去了,这的确是江令宛的错。
  李太后心里划过一抹不喜,安抚海陵郡主道:“你既知道她是小官之女,就不要同她比。你是皇家郡主,她是小官之女,莫说她是五百五十抬嫁妆,便是嫁妆再多,也比不得你的尊贵。”
  海陵郡主不干了:“外祖母!难道您就任由江令宛欺辱海陵吗?我不管,我就要您给我撑腰做主!”
  洪文帝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了。这宫里只有海陵郡主、陆明珠两个女孩子。海陵郡主瞧不上陆明珠,因为陆明珠跟皇室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不像她是皇帝的外甥女,太后的外孙女,打小长在宫里,由太后亲自抚养长大。
  她一直自诩为大齐第一贵女,做什么都要头一份,如今被江令宛打脸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打回去。
  李太后知道外孙女骄纵,便好脾气地笑:“好,好,好,外祖母给你撑腰便是。只是总不好无缘无故叫了江令宛来刁难。这件事,外祖母记下了,待日后有了机会,外祖母一定好好教训她,替你把这次的场子找回来。”
  可海陵郡主现在就想找回场子,等不得以后。
  她不满极了:“不行,就算您以后教训了江令宛也不能弥补我这次丢的颜面,我必须要在嫁妆上压过江令宛,才能扬眉吐气,一血耻辱。”
  “外祖母,我要您给我加嫁妆。”海陵郡主不依不饶,扯着李太后的衣袖纠缠,“三百抬太少了,您再给加一百四十抬,我还要您库房里那张琉璃床,那个二十八套象牙鬼工球。”
  只有这样才能稳稳压过江令宛。
  她这是狮子大开口,若是旁人,李太后早将人打出去了,可这是她最疼爱的外孙女,海陵郡主之母玉门长公主又是难产死的,李太后自然将她放心尖上疼。
  琉璃床价值昂贵,天下只有这么一张;象牙雕的鬼工球一个套一个,大球套小球,一共套了二十八层,是稀世珍宝。
  这两样东西,是李太后库房里最贵重的两个,当年小女儿汾阳长公主跟她要,她都没舍得给。
  李太后舍不得海陵郡主委屈,无奈道:“琉璃床给你,象牙鬼工球也给你,这都好说,唯有再加一百四十台嫁妆不行。”
  海陵郡主撅了嘴,正要说话,李太后打断道:“你听我说,不是外祖母不疼你,是宫里有规矩,公主出嫁最高规格便是三百抬嫁妆,再多就要违反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了。”
  “说来说去都怪沐恩侯无用,若他能给你添多多的嫁妆,你便从沐恩侯府出嫁,有多少嫁妆都可以,何至于被江令宛压一头。”
  提起海陵郡主的亲爹章驸马,李太后就十分不满:“所以,只能委屈你这一回了。但是外祖母不会白白让你受委屈的,以后有机会,外祖母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绝不会白白放过江令宛。”
  李太后又是哄又是劝,并没有打消海陵郡主添嫁妆的决心。既然外祖母帮不了她,那她就去找皇帝舅舅。天大地大,皇帝舅舅最大,只要皇帝舅舅愿意给他添嫁妆,碾压江令宛轻而易举。
  海陵郡主满心期待地去,本以为目的能达成,不料洪文帝正为山西爆发瘟疫、流民涌入京城的事忧心,当即就打发她出去。
  海陵郡主不依,不愿意走,洪文帝就落了脸色,严厉呵斥她一顿,还说她要是再闹,就打发她回章家,不许她从宫中出嫁。
  李太后得知的时候,海陵郡主已经被赶出来了,当时正遇上内阁大臣与几位大人进宫,海陵郡主丢脸都丢到那些大臣面前去了,一路哭着跑回来见李太后。
  李太后既心疼她受了委屈,又气她莽撞无知:“我都跟你说了不行,你竟然背着我去找你舅舅,他正为国事烦忧,急得连午膳都没怎么吃,你竟然还拿成亲的事去烦扰他。这一次,都是你的错,快别哭了,等你舅舅忙完了,去找他赔罪。”
  “你莫忘了,他既是你舅舅,更是皇帝!”
  海陵郡主颜面尽失,不想这一回外祖母也不帮她,又羞又急,哭个不止。
  等李太后走了,她才问丫鬟:“珍珠,我错了吗?我是堂堂皇室郡主,江令宛凭什么压过我?我想找回场子有什么不对?外祖母不帮我,连皇帝舅舅也呵斥我。山西发生瘟疫又不是我的错,怎么能怪我!”
  她哭红了眼,咬牙切齿道:“看看江令宛有亲娘疼,亲爹对她也好,婆婆舍得送私产,我呢?我之所以会被比下去,并不是我不如江令宛,而是我身边的人不疼我。要是我有江令宛那样的亲娘,亲爹,有那样好的婆婆,谁还能比我强!”
  “姨母还是我亲姨母呢,这个时候都不帮我!”
  “我知道轩表哥尽力了,他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这是我跟他的婚礼,我多想风风光光压过江令宛,给宁表哥争一回气啊,可是大家都不帮我。眼睁睁看着江令宛踩我,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海陵郡主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正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珍珠自小跟着海陵郡主,当然是站在海陵郡主这边的。
  珍珠想了一会道:“郡主,若想压过江令宛,奴婢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海陵郡主忙抬起头,红着眼睛问:“什么办法,你快说!”
  “江令宛的嫁妆太多了,想压过她,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入手。”
  珍珠说:“我宫中的姐妹说,这次瘟疫来势汹汹,范围极广,整个朝廷都十分着急,皇上打算在京城公开募捐,这次募捐以个人的身份进行,还会学白云寺,排出一个善人榜,捐款最多的十人榜上有名,受到朝廷嘉奖。”
  “既然嫁妆比不过她,不如在这次捐款上下功夫。如果郡主上了善人榜,而江令宛没上,你觉得到时候大家会怎么说?”
  海陵郡主眼睛一亮,忘记了哭:“那还用问吗?大家一定会说江令宛徒有那么多嫁妆银钱,却不愿意做好事一毛不拔。而我虽然嫁妆没有江令宛多,但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积极响应朝廷号召为灾民捐款。那么我的名声一定比江令宛好。”
  “到时候我是京城最善良的贵女,而江令宛却是吝啬小气、爱财如命、毫无同情之心的铁公鸡。”
  “我再散播一下她从前拿水央学社钱的事,江令宛铜臭熏天、见钱眼开的坏名声就会人尽皆知。”
  “不用我开口,旁人自会替我狠狠打江令宛的脸!”
  海陵郡主越想越激动,把刚才丢脸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眼中划过一抹畅快:“你这个主意很好,就这么办!你立刻去打探消息,看看是怎么捐款的。就算比不过白衣笑笑生,也要力压其他人,跻进善人榜,名列前几位。”
  珍珠却有顾虑:“这个主意好是好,就是有一个隐患,万一江令宛也捐了许多钱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海陵郡主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她?会舍得捐许多钱?”
  “不可能,绝不可能!”海陵郡主笃定道,“你不了解江令宛,她爱财如命,吝啬成性,她绝不会捐这么多钱的。”
  “不过,你提醒得对,得密切关注江令宛,不能像上次那样一时疏忽出了差错。”
  珍珠应是,去打探消息了。
  海陵郡主却想,光捐钱超过江令宛还不够,还得给江令宛挖了坑,狠狠坑她一回才行。
  她拧眉想了一会,立刻想出一个妙计,连自己都对自己表示佩服。
  这一次,她要江令宛声名狼藉,名誉扫地!
  海陵郡主这边有动作,那边陆明珠就知道了,要不怎么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呢。
  新房被打脸后,陆明珠就知道海陵郡主要作妖,她一直紧紧盯着海陵郡主。
  珍珠开始关注募捐的事,她立马就想明白了,立刻跑来告诉江令宛:“这个海陵,必然是想在募捐的时候占个好名次,然后再嘲讽你。”
  陆明珠道:“你可千万不能被她压下去呀。”
  “我是谁?最漂亮的宛卿,最厉害的小仙女,我们什么时候被她比下去过?”江令宛目光流转,大言不惭道,“你且等着吧,她绝无超过我的可能。”
  陆明珠竖起大拇指,呵呵笑:“我就喜欢你这臭不要脸的模样,说说吧,你打算捐多少银子?”
  江令宛伸手,比了个一。
  “一万两?”陆明珠惊诧,“这怕是远远不够上善人榜的吧?”
  江令宛灿然一笑:“不,是一千两。”
  那怎么可能?
  一千两够干什么的呀!
  陆明珠不信,推她:“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你到底要捐多少,这样我心里有底。”
  “我江令宛的的确确要捐一千两。”江令宛话锋一转,笑道,“但是我,白衣笑笑生准备捐二十万两。”
  陆明珠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呆了呆,然后像被针扎了似了“嗷呜”一声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竟然是白衣笑笑生!那个连续三年,一年捐款比一年多的白衣笑笑生!”
  皇家寺院白云寺,年年都会接到朝廷拨款、善心人士捐款,用来救济贫苦百姓。许多达官贵人也以能在白云寺善人榜上有名而自豪。
  只要捐上两三万拿到某一年的头名,就可以吹嘘自己是善人,吹嘘许多年,证明自己做过好事。
  所以,年年的头名都在变。大家也知道,大部分人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好名声,所以才想得头名,基本得了头名之后,次年会象征性的捐一些意思一下。
  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必再出银子了。
  这是心照不宣的惯例,大家都懂。
  但是这种默认的惯例,竟然在三年前被打破了,那一年正是李太后生病去五台山养病的第二年,汾阳长公主到白云寺给李太后祈福,说只要李太后凤体好转,她便捐出银子三万两还愿。
  三万两,足够做白云寺善人榜的头名。
  大家知道,汾阳长公主是对第一名志在必得了,是为李太后祈福,也是要彰显自己的孝心。
  不料这孝心成了笑话,因为有一个名叫白衣笑笑生的人捐了五万两,硬生生压了汾阳长公主一头。
  汾阳长公主气得要死,要找白衣笑笑生寻衅生事,可惜白衣笑笑生是化名,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汾阳长公主就问白云寺主持,主持不愿意说。白云寺是皇家寺庙,主持是洪文帝钦点的得道高僧,他不说,汾阳长公主拿他没辙,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她想,这个白衣笑笑生既然捐这么多年得了头名,一定是想得一个好名声,只要他一露头,她就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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