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小娇妻——上官慕容
时间:2019-07-07 09:32:01

  外强中干,装模作样,难道我会怕你?
  乔燕儿一声冷哼,扬言道:“若没有证据,你待如何?你敢给媛表姐磕头赔罪吗?”
  “好。”江令宛毫不犹豫应了下来,扬声道,“各位同学做个见证,若我能拿出证据,证明被罚禁足抄写经书的人不是我,那乔燕儿便要给我磕头赔罪。”
  乔燕儿不甘示弱:“若江令宛拿不出证据,就要给媛表姐磕头赔罪!”
  女学生们本就盯着她们两人,听了这话纷纷围了上来,表示愿意做见证。
  江令媛慌了。
  到了这个地步,她哪里还不明白乔燕儿是落入江令宛的陷阱了呢?
  她忙跟大家说,这都是误会,是小事,不用这样打赌,不能把事情越闹越大。
  可到了这个时候,逞强的乔燕儿也好,起哄的女学生们也好,谁还会听她的话呢?
  大家纷纷参与进来,要一个结果。
  人群中,一个容貌清秀、身材娇小的女孩子满脸担忧,她不赞同地冲江令宛摇头。
  江令宛微微一笑,静昕,我们又见面了。
  前世起起落落,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为我担心。
  现在,你不必担心了,因为这次没有人能欺负我了。
  ……
  江令宛看了众人一眼,不急不躁地说:“我姐姐江令媛做了错事,被家中责罚禁足抄经,所以我们这几天都没有来上学。为此,家中长辈特意让我到女学这里来请假,用的是家中有人生病,需要我们侍疾的理由。那天是休息日,值班的是陈夫子。”
  “试问大家,如果犯错的是我,我还能出门到学里请假吗?”
  乔燕儿愣了一下,接着便冷笑道:“这绝不可能,你在撒谎!”
  江令宛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乔表姐不必跳脚,我有没有撒谎,去值班房那里查一下请假记录,不就清楚了吗?”
  “好。”乔燕儿绝不相信江令宛的说辞,“我这就去,你给我等着。”
  “慢着!”江令宛拦住她,“你去我不放心,有哪位同学愿意娶一趟值班房,把记录本拿过来?”
  既然你要看,那就敞开了,让所有人都看看。
  “我愿意去。”
  是程静昕,她第一个站了出来。
  江令宛心头一暖,她就知道,关键时刻好友程静昕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我也一同去吧。”
  这次站出来的女孩子名叫宋罗绮,她脸蛋圆圆、嘴唇薄薄、一双灵活的眼转了一圈,未语先笑:“既然我身为咱们外舍生的舍长,同学们有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我去拿记录本,理所应当。”
  “那我也去吧。”
  说话的少女声音细小轻柔,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的声音吹散了。
  她的人也跟声音一样,弱弱的,带着几分怯懦。
  她叫辛楚楚,是凌夫子的外甥女,因为身子不好,同学们都很让着她。
  她胆子很小,像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没想到竟然会站出来。
  值班房离得不远,三人取了记录本,很快就回来了。
  学堂里共有二十名女学生,大家都对结果拭目以待:“怎么样?有请假记录吗?”
  乔燕儿两眼盯着她们:“是不是没有?是江令宛在撒谎,对不对?”
  三人望向乔燕儿的眼神十分复杂,有同情,也有鄙夷。
  她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答:“有。”
  “这不可能!”乔燕儿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夺过记录本,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翻到某一页,她猛然呆住,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那页纸。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请假时间、原由,请假人正是江令宛,批准请假的人的的确确是陈夫子。
  “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乔燕儿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就算我可以造假,赵夫子的笔迹能造假吗?上面写着陈夫子的签名呢。”
  江令宛目光犀利,睥睨着她:“乔表姐,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再给你一个证据,我二姐姐江令媛日夜不停抄写经书,右手腕是肿的,不信你看。”
  江令媛心慌,忙朝后退,想把手藏起来。
  乔燕儿却以为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只要江令媛手腕没肿,她就不必磕头赔罪,忙抓了江令媛的手,将她的衣袖捋开了。
  江令媛的右手腕上肿了一片,筋都鼓起来了,一看就知道是短时间内写字太多造成的。
  乔燕儿傻眼了。
 
 
第25章 
  江令宛好整以暇:“乔表姐,我准备好了,你给我磕头赔罪吧。”
  “你……”乔燕儿咬了咬牙,怒瞪江令宛,“江令宛,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逼人太甚!”
  “啪!”
  江令宛二话不说,伸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她动作太快,乔燕儿与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乔燕儿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个巴掌印子了。
  气氛骤然凝滞,所有人都惊骇地望着她。
  江令宛眉眼冷厉:“你挑衅在先,打赌在后,输了赌约不想履行,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这一巴掌教你做人!以后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再有下次,打到你爹娘都不认识你。”
  乔燕儿挨了一巴掌,羞愤交加,恨意难平。她脸色青白,通红的双眼中噙着眼泪,却咬着牙强撑着:“好,江令宛,我记住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捂着脸跑出了学堂。
  便是脸皮再厚的人,被人当众打脸,也待不下去。更何况乔燕儿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一时间,学堂里有好几位学生对乔燕儿生出怜悯之心,觉得她可怜。
  江令宛丝毫不觉得愧疚,她环视众人,意有所指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到底是摄政王手底下的人,出入宫廷与摄政王府,来往的皆是高官与命妇,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势绝非这些女学生能抗衡的。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她脸上的凛然、身上的气势被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被她逼人的气势镇住,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学堂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
  “怎么这么安静?”陈夫子走进来,“早读时辰到了,一个个不读书,大眼瞪小眼的站着做什么!还不回到自己位子上坐好!都把书拿出来,大声诵读。”
  “你们听听,内学堂与上学堂那边,书声琅琅,声声入耳。再看看你们,竟然没一个读书的。”
  “人家已经入学一年、两年了,你们外舍生刚刚入学,学问本事都不如人家,竟然还不想着好好读书,就知道偷懒,真是不像话!”
  陈夫子今年四十出头,他颧骨高耸,两鬓斑白,严厉肃然、不苟言的笑脸上,一双眼睛十分犀利,使看上去比同龄人老了好几岁。
  他是个老学究脾气,学识渊博,同时教授四书五经与算数,还给上舍生教授律法,能者多劳,身兼多职。
  他学问大,脾气也不小。之前教男学生,动不动就教训人,做错了事,会用戒尺惩罚学生,如今到了女学,脾气作风依然未改。
  女学生们都很怕他,大家反应过来,纷纷回到自己位子上,捧着书,高声诵读起来。
  陈夫子环视学堂,见江令媛旁边的位置上少了一个人,他冷哼一声,将乔燕儿的名字记录在册。
  半个时辰之后,早读课结束,学生们离开学堂,三五成群、互相结伴去食堂用早膳。
  江令宛挽了程静昕的手:“走,我们去吃饭。”
  程静昕转头看了后面江令媛一眼,以前都是江令媛、乔燕儿她们四人结伴去的。
  不料江令宛看也不看江令媛,径直出了学堂。
  程静昕有些不确定:“不叫你姐姐吗?”
  “以后就我们俩,不用叫了。”江令宛说,“你以前对我暗示过,让我提防她,我没听懂。这一次,我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与她撕破脸皮了。”
  程静昕显然很诧异,她停住脚,盯着江令宛看了一会:“宛姐儿,你变了,跟之前很不一样。”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这一别可不止三日,会有变化很正常啊。”
  江令宛毫不避讳她探究的目光,反而坦然与她对视:“你觉得我变得怎么样?你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程静昕看着她,好一会才说:“你以前娇憨,有些小聪明,却也粗心大意,总归是可爱讨人喜欢的。只是总让我担心,怕你被人欺负。现在的你,目若烛火,能看清那些阴谋诡计,我为你高兴,却也觉得你太过凌厉外露。”
  “从前的你,现在的你,都是我的好朋友,我都喜欢。若是让我二选一,我选现在的你。”
  江令宛目光明亮:“为什么?”
  程静昕不假思索道:“因为我宁愿是你欺负别人,而不是别人欺负你。”
  “哈!”江令宛笑得开心,“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程静昕也笑了。
  那是因为你对我好啊,在别人嘲笑我是商户女,出身卑微,不配与那些人在一个学堂读书的时候,是你站出来仗义执言,为了我,得罪了几位同学。
  在大家都嫌弃我身上有铜臭味,不愿意与我坐同桌的时候,是你坐在了我的旁边。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帮着你。”程静昕说,“还要跟你好一辈子。”
  江令宛畅快一笑,与她握紧了双手:“不是一辈子,是两辈子,三辈子,好多辈子。”
  ……
  两人进了食堂,端了膳食,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你怎么会突然变了,突然认清江令媛的真面目,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天大的事!”江令宛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程静昕心惊肉跳,为她担心,为她高兴。
  “你能看清楚江令媛的真面目,真是太好了。只是她从前是暗暗陷害你,以后怕是会明目张胆的来了。她一向会伪装,又会收买人心,有不少同学都跟她一个鼻孔出气,她必定会怂恿其他人攻击你,你一定要当心。”
  “没事儿。”江令宛扬了扬眉头,“你看我今早大展雄风的样子,是她能欺负得了的吗?”
  程静昕忍不住笑了:“是,是,江三小姐今天大展雄风,威风凛凛,口舌如刀,出手很快,大家都被你震住了,以后绝不敢随意欺负挑衅。”
  江令宛也笑,这就是她今天早上的目的,让那些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只是你以后得收敛一些,早上是你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时,实在太凌厉外漏,连我都被你吓住了。”
  江令宛微微一笑,说:“其实底下还有一句: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她说的时候,还以手做刀,做出砍杀的动作,眼神凌厉,动作带风。
  程静昕目瞪口呆,捂住心口:“女侠饶命!”
  两人相视一笑,灿烂如花。
  ……
  回到学堂,乔燕儿已经回来了,她已恢复平静,只是双目阴森,视线如刀子一样落在江令宛脸上,显然已将她恨之入骨。
  江令媛低声劝她,不知说了什么,乔燕儿冷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江令宛瞥了她们一眼,回到自己位子上刚刚坐下,舍长宋罗绮就走了过来:“江令宛,陈夫子之前让我们做抄写,《论语.学而篇》一共十遍,你交上来吧。”
  “陈夫子让我们做抄写了吗?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天前,你们请假了,我让乔燕儿通知了你与江令媛。”
  宋罗绮微微吃惊:“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可是江令媛的抄写已经交上来了啊。你不会忘记写了吧?陈夫子脾气大,若是抄写没做,他是会骂人会用戒尺打人手心的。”
  江令宛恍然大悟,原来江令媛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江令媛双目锋芒毕露,江令宛,你就等着挨罚吧。
  江令宛毫不慌张:“我能不能明天补上来?”
  宋罗绮为难地摇了摇头:“若是换了其他夫子,自然是好说的。只是陈夫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又臭又硬又严厉。我是舍长,帮你的忙是应该的。如果你不嫌弃,那就把我的抄写拿去吧,写上你的名字。”
  这个宋罗绮,还真是个妙人。
  这么多同窗看着,她若真答应了,一定会被人鄙视,说她自己不抄写,抢其他同学的,让宋罗绮替她受罚。说不定同学气愤之下,就会去跟陈夫子告状。到时候,挨罚的还是她。
  “不必了。”江令宛笑笑。“我们字体不一样,陈夫子一定能看出来的。”
  然后她不做作业之外,又加了一个作弊的错误,错上加错,以陈夫子的性格,她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对,对,还是你聪明,要不然,我就好心帮倒忙了。”宋罗绮善解人意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跟陈夫子说明情况,说不定他就不怪你了。”
  江令宛目光闪了闪。
  若说自己不知道,乔燕儿没告诉自己,江令媛一定会作证,说自己撒谎。
  若是说自己没有抄写,那便逃不过陈夫子一顿戒尺。
  不管怎么样,目的就是让她出丑。
  江令宛心中冷笑,用无比失望的眼神望向江令媛:“二姐姐,我们姐妹有了口角,你生我的气,不跟我走一起,我能理解。可你把我的抄写藏起来,不交给宋罗绮,想让陈先生罚我,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江令媛不慌不忙起身,语气怅然:“三妹妹,这几天在家,你没看一次书,没抄一个字,我几次提醒你做抄写,你根本不听。现在却来冤枉我藏匿了你的抄写……你满口谎言,我真的很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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