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小娇妻——上官慕容
时间:2019-07-07 09:32:01

  江令媛说她有办法,可以不必江令宛开口,父亲就会主动拒绝亲事,还可以让江令宛得偿所愿,嫁给宁轩。
  江令宛听说有办法既能解决顾金亭的难题、又能让她满足心愿,她自然满口答应。
  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她不会拒绝,也舍不得拒绝。
  江令媛的办法也非常简单,她要在十五那日去上香,还要穿着江令媛给她准备的衣裳。那一天宁轩也会去,他会过来跟她说话。
  如果宁轩说,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已。她只要说,相识满天下,知心唯绾卿。宁轩就会来提亲。
  她当时半信半疑的就去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跟江令媛说的一模一样。她果然遇到了宁轩,宁轩也的确来说了那样的话,次日宁轩就登门提亲了。
  那时候宁轩已经是永平侯了,身份地位权势都不是顾金亭一个翰林能比的,父亲爱慕权势,又岂会不答应?
  父亲以她脾气执拗,不想嫁给顾金亭为由,拒绝了顾家表姑母的提亲,转头就答应了宁轩。
  她欢欢喜喜嫁给宁轩,自以为得偿所愿,会一生幸福;自以为成全了顾金亭,他会与心上人幸福美满。
  然而她错了。
  顾金亭根本没有什么心上人,他的心上人就是她。他爱慕她多年,一直在等她,为了让表姑母答应亲事,他付出了许多努力。
  什么表姑母为了报答母亲才提亲,什么顾表哥后来才知情……全是江令媛编造的谎言。
  顾金亭满怀希望地提亲,又因为她先答应又悔婚伤心不已,浑浑噩噩了大半年才重新振作。
  这一切,她根本不知情。还是在一年半后,她被宁轩休弃,江令媛才将实情告诉她。
  那天江令媛去找顾金亭,告诉他,她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她会答应顾金亭提亲不过是无奈之举,她根本对顾金亭没有分毫好感,如果有更好的亲事,她会毫不犹豫将顾金亭踢开,转而投向别人的怀抱。
  顾金亭不信,紧跟着宁轩提亲,她就答应嫁给宁轩了。
  她记得江令媛当时很得意,因为她将她玩弄在股掌之上,哄得团团转。
  而后,江令媛用无比怨恨地声音问她,她有什么好,凭什么让顾金亭念念不忘。在她伤害顾金亭,让顾金亭亲事被拒绝,颜面尽失之后,他还时时刻刻将她记在心头,暗中打听她的消息。
  而她江令媛哪里比不上她,凭什么她对顾金亭那么好,他却看都不看江令媛一眼。
  她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二姐姐江令媛爱慕顾金亭。
  ……
  等她避到碧云庵,摄政王稳定了京城局势之后,顾金亭到碧云庵找她,再次求娶。
  说实话,她当时真的动心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经历那些痛苦波折之后,顾金亭一片赤诚之心让她十分动容。
  就在她准备答应顾金亭的时候,她生了一场小病,主持师太在给她治病的时候发现她之前被人下药,早已丧失了生育能力,不可能生孩子了。
  她那时才明白,为什么嫁给宁轩一年半,她身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来她不能生。
  几天后顾金亭来看她,江令宛拒绝了顾金亭,让他以后不要来找她了。
  顾金亭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着说,就算她不嫁给他,她还是他的表妹。难道做不成夫妻,他们连亲戚也做不成了?她不能这么小气。
  而后,顾金亭果然经常来看她,她却不愿意耽误他,一直让他吃闭门羹。
  后来她离开碧云庵,投靠了摄政王。而顾金亭官运亨通,做到尚书之位。直到江令宛死前,顾金亭仍是孤身一人,并未娶妻,只从老家过继了一个孩子养在膝下。
  在碧云庵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若是有来世,她一定远离宁轩,嫁给顾金亭。
  ……
  如今再见故人,江令宛心中一片唏嘘。
  “宛表妹。”顾金亭俊眼含笑,打趣道:“你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莫非我脸上有花不成?”
  “嗯。”江令宛认真点头,煞有介事:“顾表哥脸上没有花,但是顾表哥本身就是一朵让人喜爱的花,美味动人。”
  顾金亭心头一跳,热浪上涌,脸颊微微有些发红,他佯作很热,撑开扇子摇了几下,想把脸上的热浪赶走:“你这丫头,就会胡说。”
  伸出手,想用扇子敲她的头,却又舍不得,改为去戳她额头,却是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花是用来形容姑娘家的,美味动人也不是这么用的,不许乱用。”
  江令宛嘻嘻一笑:“我才没乱用,顾表哥像麻花,美味动人,一点没错。”说完,她就上了马车。
  麻花!
  顾金亭愣住,却不生气,只是失笑摇头,拿她没辙。
  江令媛分明看到他眼中的喜悦与宠溺,那是少年男子看到心上人才会有的眼神。
  她站在心上人面前,可是他视她为无物,眼里心里只有江令宛。
  江令媛心头刺疼,连跟顾金亭打声招呼的勇气都没有,身形狼狈地上了马车。
  江令宛微微一笑,这就受不了了?
  还早呢。二姐姐,你以后慢慢忍受吧。
  ……
  三人是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大齐朝风气开明,允许女子上学,自然也就不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一套。
  因此,三人坐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两边是两条可供三人坐的长凳,中间放了一个小小的茶几。
  之前一直是江令宛、江令媛姐妹俩坐一起,顾金亭坐在她们对面。今天姐妹两人反目成仇,虽然还能维持脸上的和平,但坐在一起却是不可能的了。
  两人分别坐在两边,顾金亭上了马车,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坐在了江令宛那一侧。
  江令媛看着脸色一变,却立刻把头低下去,再抬起头时,已经一片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江令宛嘴角划过一抹嘲笑,前世江令媛就是凭着这份平静淡然欺骗她的,在顾金亭面前,她分毫不露,所以,江令宛才从未怀疑过。
  只可惜,这一世你伪装得再好,也没有用了。
  因为我会慢慢撕开你的伪装,揭开你的脸皮。
  “宛表妹,你不是一直嫌车厢里闷吗,怎么今天没带扇子?”顾金亭“哗”地撑开纸扇,体贴地给江令宛扇着。
  江令宛尚未回答,江令媛就柔声说:“三妹妹之前落水,病了一场,虽然好了,但是大夫说要好生保养,所以就没带扇子了。”
  顾金亭便收了扇子,盯着江令宛看,有些紧张:“仿佛是瘦了些,气色也不如从前好。”
  “是啊。”江令媛道:“风荷宴上的事对三妹妹打击太大了,身上的病能好,可心里的伤口却难以愈合。”
  江令媛语气担忧,眼中却满是恶毒:“三妹妹,你别难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些人并不值得你那般付出。你就别再想宁……”
  她欲言又止,掩住了口。面上自责,用心却十分恶毒。
  江令宛,你为了宁轩摘花王,不惜跳入水中,却被宁轩拒绝,颜面尽失。我就不信顾金亭会不在意!
 
 
第24章 
  顾金亭握着扇子的手顿了顿,脸上温润的笑容有些勉强,取而代之的是隐忍与黯然。
  那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但是他绝不相信。可是现在,连江令媛也这样说,难道宛表妹真的喜欢宁轩吗?
  这个念头一起,顾金亭只觉得心头发闷,有些刺疼。
  江令宛睥睨了江令媛一眼,呵,本来不想虐你的,既然你没事找事,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怎么能不难过呢?”江令宛幽幽叹了一口气,“风荷宴那天,我的小舟被人撞了一下,我不小心跌下水,当时想着反正都落水了,那就干脆游过去摘花王。本来是替二姐姐求的,毕竟我还小,而二姐姐已经十四,明年就要及笄了。”
  “没想到我身子不中用,一上岸就冷得厉害,到了皇后娘娘面前便浑身打颤,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愧疚自责道:“只要我坚持一下,就能替二姐姐求一门好婚姻了,可是我却没做到。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不难过!”
  顾金亭听着,一扫心中郁结,笑容布满他的俊脸,那双温润的双眸里,都是心疼:“你怎么这么傻?既然落水就该呼救才对,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江令宛乖巧点头:“嗯,我听顾表哥的,以后再不做这样危险的事。”
  江令媛勃然大怒,一时间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恨,陡然凌厉质问:“宛姐儿!你在胡说什么?那天明明不是这样的……”
  话一出口,江令媛就后悔了。
  因为江令宛与顾金亭同时看着她,前者一脸茫然,后者眉头微皱。
  江令媛眼圈一红,两行热泪滚滚而落:“那天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没说是为了我,你竟然是为了我,宛姐儿,三妹妹,你怎么这么傻!”
  她握住了江令宛放在茶几上的手,自责难过道:“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没想到你却是为了我,幸好你没事,你若是有事,我该怎么跟父亲交代。我疼你护你处处让着你,不是让你去做这样的傻事的。”
  江令宛也真情流露道:“二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没什么能为你做的。那天我听父亲说,你十四岁了,要议亲了,但你是丧妇长女名声不好,又因为今年刚刚上学,还没在女学取得成绩,所以很难有好的亲事。我想着,只要我得到花王,就能为你求一门好亲事了,没想到我这么没用……”
  江令媛泣不成声:“三妹妹……”
  江令宛眼含泪水:“二姐姐……”
  太感人了!太感动了!
  顾金亭被姐妹二人所打动,动容地给两人递上帕子:“二表妹是好姐姐,宛表妹是好妹妹,不哭了,快把眼泪擦擦,否则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做表哥的欺负了你们呢。”
  两人接过帕子,对视一眼。
  江令媛:厚颜无耻,颠倒黑白!
  江令宛:虚情假意,做作恶心!
  哼!彼此一声冷笑,转过脸去。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他们到了。
  ……
  宽阔平坦的书院大街上,林立着四所男子书院、两所女子书院,京华女子书院便是其中之一。
  此时天色尚早,东方的天空出现一抹胭脂色的朝霞,女子书院被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书院大门匾额上的字若隐若现,待走近了,方能看清,上面写的是:京华女子书院,六个大字遒劲有力,行云流水,仿佛驰骋的骏马。
  迎门便是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道路两旁绿树成行,一栋栋教舍隐藏在晨霭之中,仿若披上一层青白色的细纱。
  女学生们统一着装,正陆陆续续进入书院。
  眼前的一切令人振奋。
  前世母亲被江令媛母女害死,她才读书半个月就为母守孝,休学在家。这一世,她定要好好读书,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京华女学,我回来了!
  江令宛唇角含笑,抬脚走了进去。
  ……
  女学分三年制,分别是:第一年外舍生、第二年内舍生、第三年上舍生。
  江令宛姐妹俱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外舍生,她们便来到外舍生的读书学习的地方——外学堂。
  走进学堂,立刻有相熟的同学过来跟她们打招呼。
  姐妹二人昔日手挽手,言笑晏晏。今日却各走各的,脸色僵硬,神情冷漠,众人一眼就看出这对亲密无间的姐妹闹矛盾了。
  因江令媛擅长伪装,大部分同学便以为这一回必定又是江令宛做了什么错事,其中就包括江令媛舅舅家的表妹乔燕儿。
  “媛表姐,你总算来上学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去你家找你了。”乔燕儿上前来,亲亲热热地挽住江令媛的胳膊。
  然后她一转头,皱起眉头,张口就指责江令宛:“你为什么总是闯祸,总是让媛表姐替你收拾烂摊子?江令宛,你不想上学随你的便,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连累媛表姐?”
  江令宛冷笑:“乔表姐,谁告诉你这次是我闯了祸?”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在风荷宴上做的那些事,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乔燕儿撇嘴:“媛表姐温婉贤淑、聪明懂事,却一次两次被你连累,你不知悔改,竟然还有脸问!”
  “呵!”江令宛笑了。
  多么熟悉的场景啊,乔燕儿来找她的麻烦,跟她挑刺,她不甘被指责,跳脚与其争吵,引得同学们侧目。
  然后江令媛这位“知心好姐姐”就会过来劝阻,嘴上是好言好语,却屡屡证实乔燕儿的指责。一来二去的,她脾气不好、总是闯祸、掐尖要强的名声就这么传播出去了。
  啧啧啧,江令媛果然好心机。
  江令宛环视一周,果然看到好几位同学用不赞成的目光看向她。
  “乔表姐。”江令宛目光滑过乔燕儿鄙视的脸庞,微微扬了声音,“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这次闯祸做错事的,不是我,正是你温婉贤淑、聪明懂事的媛表姐。”
  “你媛表姐犯了错,被罚关禁闭、抄写经书,所以她不能来上学。而我,是受了她的牵连,所以没来上学。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乔燕儿一声冷笑,嗤之以鼻:“原来你不仅刁蛮娇纵爱闯祸,竟然还敢做不敢当,满口谎言。”
  “媛表姐怎么可能会犯错。分明是你在风荷宴上丢尽颜面,才被罚关禁闭抄经书。你不知悔改,竟然还敢朝媛表姐身上泼脏水。”
  乔燕儿转头安慰江令媛:“媛表姐,你不必怕。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绝不会因为江令宛几句毫无证据的话,就怀疑你。”
  “毫无证据?”江令宛眉头一挑,掷地有声,“我当然有证据!”
  乔燕儿自然不信:“证据是什么,拿出来给我看。”
  江令宛站起身,似笑非笑看着她:“若我拿出证据,你待如何?给我磕头赔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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