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锦鲤运——金面佛
时间:2019-07-16 10:20:26

  他们谁也不敢肯定国民党会不会趁火打劫。
  毕竟,这一战他们损失惨重,真正动起手来,说不定要吃大亏的。
  没想到那几位海防署的守军并没有靠近他们,而是在距离大约50米的位置放下了一个纸箱。
  “吃的跟喝的。”
  即使距离如此之近,他们打出来的仍然是旗语。
  似乎这样,大家彼此才能更自在些。
  士兵惊惶不安地面面相觑,担心这是国民党的陷阱。
  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他们听过无数关于国民党特务的故事,实在很难放松警惕。
  孙泽却一把抓住自己的旗兵。
  纵使他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学会旗语,只能靠着这位兄弟帮忙传递意思。
  急救药箱,他们需要急救药箱。
  对方仍旧是沉默,根本没有给出应答,就默默地离开了浅滩。
  “先把水拿过来吧。”队长比划了个手势。
  战斗太过紧张,他们每个人都是饥渴交加。
  于是两个人负责提箱子,两个人负责警戒,一箱子算是见面礼的食物与水拎到了众人面前。
  可是,谁也没有伸出手去,因为谁也不敢保证食物是安全的。
  孙泽二话不说,抓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就咕噜咕噜喝起来。
  直到灌了小半瓶,他才放下矿泉水,朝众人比划手势。
  没必要的,要是真想动手,动刀动枪更痛快,还可以直接嫁祸到越南人受伤。
  在吃的喝的里头下毒,未免也太迂回了点儿。
  看看给他们拿来的都是什么东西,矿泉水以及真空包装的面包。
  这传达的意思就是,东西密封着,他们不可能下毒。
  况且,孙泽笃定岛上的人不会对他们动手。
  这不仅仅是出于同胞之间的感情,还因为他们不敢动这个手。
  因为大陆方面是个什么意思,他们不清楚。
  如果贸贸然对前来增援他们的大陆军方下了手,那台湾方面就会完全陷于被动。
  队长点点头,示意大家分批喝水吃面包。
  孙泽一个面包还没有啃完的时候,负责警戒的士兵又有了动静。
  原来岛上的守军再一次过来了,这一回他们拿来了急救药箱。
  孙泽赶紧找止血带,好替换下被他临时凑数的汗衫。
  医药箱里头还有生理盐水,被他用来帮助小师傅冲洗伤口。
  消毒完毕,他又翻出了云南白药,倒在伤口上。
  谢天谢地,这是个贯穿伤,万一子弹停留在里头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
  然后是这样,小师傅仍旧疼得死去活来,一张脸黑夜里头都惨白发亮。
  孙泽朝他比划手势,意图嘲笑他,也就在这时候,他才能享受一下白皮肤的待遇。
  队长拍了拍孙泽的肩膀,指指他的耳朵,想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孙泽摆摆手,没有摇头,因为他现在摇头也觉得天旋地转。
  海浪拍击着礁石,月光如流水一般在礁石上温柔流淌。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受伤的耳朵,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动画片里头的一只耳。
  嘿,他现在的样子还真挺像一只耳的。
  “船来了。”警戒的士兵发出低呼。
  队长立刻进入备战状态:“什么船?”
  “越南人的。”
  浅滩上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队长咬紧了牙冠:“注意隐蔽,做好迎战准备。”
 
 
第364章 英雄也无名
  “血浓于水, 斩不断的炎黄子孙情!”
  丁子霖手中抓着报纸, 神情激动地大声朗诵新闻标题。
  “……越南悍然对太平岛发动夜袭, 进行海上捕捞作业的渔船在返程途中发现不对……”
  郭大炮的同桌激动不已,抓着苏木眉飞色舞:“是咱们的渔船先发现的呢。”
  渔船知道附近有一艘解放军的补给船,也要返程, 立刻想办法联系对方。
  经过如此曲折艰难的过程,我海军基地立刻做出回应, 全力抗击越南侵略者。
  苏木在脑海中计算太平岛距离台湾本土800多海里, 而从海南到太平岛大约500多海里, 的确应当是自己方面动作更快些。
  班长丁子霖读报的声音越大,班上学生狂热的情绪越激昂。
  一群十六七岁的孩子热血上涌, 恨不得自己捋起袖子去打越南鬼子。
  现在距离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还不久,越南侵略者的形象深入人心。
  越南这个国家伤疤没好就忘了疼,而且狼心狗肺,毫无道义可言。
  必须得狠狠打击他们, 直接打趴了他们为止。
  丁子霖还在慷慨激昂:“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我们愿意同台湾当局及各界人士共同协商,用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法实现和平统一。”
  郭大炮的同桌激动不已, 抓着苏木的胳膊又摇又晃:“咱们为什么不趁机收复太平岛啊?”
  郭大炮实在看不过眼。
  挂在苏木胳膊上这种事, 老大林蕊同学驾轻就熟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的同桌也跟着堕落了呢?
  一个大小伙子, 瞧着真叫人辣眼睛。
  他直接从书包里头翻出张报纸,朝着众人挤眉弄眼:“怎么样, 要不要看看官样文章背后的东西?消息到咱们这儿,早就滞后了。”
  这可是他家表姐从加拿大带回来的报纸,包东西用的。
  周围一圈同学都炸窝了,盯着他手上的报纸。
  等看清楚上头的字母,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集体将目光投向趴在桌上装淑女的林蕊身上。
  加拿大人不说英语吗?瞧那字母怪怪的。
  少女双手一摊,愧对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期待:“我也不会法语啊。”
  虽说都是一个语系出来的,可一表三千里,远亲还不如近邻。
  “找邹鹏,那小子是江外毕业的。”
  广大人民群众都有令人叹为观止的抓壮丁天赋,很快就前簇后拥地将邹鹏推到他们班上来。
  “快快快,念出来。”众人急吼吼地催促,恨不得将报纸塞到他鼻子底下。
  邹鹏倒是没发火,他的目光落在报道上,开始现场直译:“这场海战从十月二十六日开始,起因是越方追逐进入越方主张辖区进行捕捞作业的中国渔船。……”
  林蕊听了忍不住感慨,瞧瞧人家这能耐,估计当口译员都没问题。
  大家明明都长了一个脑袋,为什么差距就这样大呢?
  苏木不动声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林蕊立刻讨好地抱住自家小美人,各种甜言蜜语:“可是最厉害的,还是我们家苏木。”
  少年鼻孔里头微微喷出口气,傲娇的原谅了少女的花心。
  不过他还是挡在了中间,用自己的身体将邹鹏拦得严严实实。
  林蕊心里头一阵哎呦呦,瞧瞧她家的小美人,这个醋劲儿。
  放心啦,孤最喜欢的还是你。
  美人侍宠生娇,得寸进尺:“只能喜欢我一个。”
  昏君大惊失色,不得了喽,美人越来越厉害。
  邹鹏的声音大了一些:“……据内部消息悉,北京方面之所以反应激烈,是因为该补给船上有中共军方高层独子……这次海战,南海舰队共出动……”
  高中生们发出夸张的抽气声,看得林蕊一阵囧,感觉动漫真人化了。
  郭大炮一早就听他家大表姐说过报纸上的内容了,此刻得意洋洋:“怎么的,惊喜不?哪有无缘无故的战争啊!”
  立刻有人悻悻地抱怨:“我说怎么突然间硬气起来,合着是船上装着太子爷,不硬不行啊。都抓了我们多少渔民了。”
  陈乐从隔壁班跑过来,气呼呼地出声:“别说怪话,没看到上面说了,人家也是军人呢。”
  “一个陆军跑到海上去做什么?合着以为是他家的后花园,没事找事,跑去度假呢。”那同学冷笑,“当然得去部队里头历练了,不历练怎么升官发财呀?又一个烤红薯的吧。”
  林蕊听得眼皮子直跳,原来烤红薯招来了美军飞机的传说这么早就有了呀。
  醒醒吧,同志们,真强行世袭传位,需要个屁的战功。
  朝鲜的那一位,上过战场没?
  第二次海湾战争,别说小布什了,国会议员也没有任何人派自己的子女上战场啊。
  越是军人,越清楚枪炮无眼。
  林蕊冷笑:“照你这么说,《高山上的花环》里头领导夫人实在是蠢得可以,居然往战场上发电报,要拿回自己的儿子。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她一个久经沙场的老革命,居然不知道把握住。”
  少女突然间拔高了声音,“打仗是会死人的,他要真想拿当兵当跳板求前程,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大后方,没事跑什么前线啊。合着在你看来,干部子女全是白痴?”
  醒醒吧,幼稚!
  丁子霖也眉头紧锁,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位面红耳赤的同学:“你有证据吗?你能证明人家就是去瞎胡闹的吗?不能的话,请不要随意污蔑人。尤其是出生入死,拼死保家卫国的军人。”
  那人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那你倒是给个说法,凭什么以前抓了咱们那么多渔民,都没人管?”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老家就沿着海。今年上半年,他大伯跟着船队出海,还叫越南人给扣了一个礼拜。
  谁管了?都是自己砸锅卖铁乖乖交钱。
  被抓上一次,大家半年多的功夫全都白干了。
  教室里头发出嗡鸣声,众人脸上的喜悦与骄傲减退了一些。
  打胜仗当然是好事,可要是真这么区别对待,谁心里头都不痛快。
  没的显得大家伙的命就贱一些似的。
  林蕊到今天也没有飞快地长个子,他不得不停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高大一些。
  “你以为仗是什么时候都能打的吗?”林蕊下巴抬得高高,“美国人要打伊拉克,还得过联合国的关呢。得找准时机。”
  男生不甘示弱:“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们是正义之师。”
  “谢谢!”林蕊直接一拱手,“从918事变开始,抗日战争打了14年,正义不能当饭吃。”
  这真要说正义的话,澳大利亚的土著跟美国的印第安人找谁说理去?他们是被侵略对象。
  凡事还是现实点儿比较好。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承认也不是多丢脸的事情。
  现在咱们不如人家,那就认清事实,迎头赶上好了。
  以前咱们没有海上飞机,现在咱们的海上飞机不也飞上了天,越南人根本干不过。
  饭总要一口口的吃下去嘛。现在跟美国人硬碰硬压根就没任何好处。
  “战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自己看看国际上都发生了什么大事!”林蕊瞪眼,“11月11日,联合国安理会发表678号公报,要求伊拉克在1991年1月15日前撤出科威特!”
  “好!”
  教室门口响起了拍巴掌的声音,孙泽一身呢子大衣,半点儿军人样都没有的倚门而笑。
  要不是他手里头少了条帕子,简直时刻都能随风招展,伴随着娇笑:“来呀,大爷。”
  林蕊被自己的小剧场吓得恶寒了一下,立刻跟只鸟儿似的,欢快地飞过去,猛地抓住了孙泽的胳膊:“孙哥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么久都没有回信,也不知道他盐水蔬菜种的怎么样了。
  待到凑近了,抬起头,林蕊看到孙泽眼角下方的伤疤时,本能地愣住了:“孙哥,你的脸?”
  上次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好好的呀。原先的那条伤疤都看着不明显了。
  现在这脸,妈呀,都要赶上浪客剑心了。
  孙泽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毛,相当臭屁:“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你小丫头不懂。”
  林蕊龇牙咧嘴,不满地瞪着他。
  孙泽才笑眯眯地解释:“这个,骑摩托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了。天妒红颜,老天爷就是后悔把我生的太好了,所以想方设法折磨我。”
  林蕊嫌弃不已:“你好歹也悠着点啊,这还人民子弟兵呢。”
  瞧瞧这样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了多少回。
  估计人家海军都没他的模样磕碜。
  林蕊放过这一节,只叽叽喳喳开始描述自己曾经做过的梦:“我看到你在海面上种了好多菜,各种各样的。”
  旁边的渔船经过的时候,他还坐在桥上招呼:“买菜不?新鲜蔬菜,哎哟,美女,给你便宜价。”
  孙泽挑高了眉毛,似笑非笑:“这主意不错,回头我就在岛上竖起竹竿子,专门卖新鲜蔬菜。我跟你说呀,海上什么生猛海鲜都不稀奇,这新鲜菜可值钱了。”
  林蕊茫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啊?你不是在新.疆种菜吗?我还让舅舅帮你带了白子菜种,你收到没有?”
  哎哟,新.疆的盐水湖可好看了。
  阳光一照上去,盐湖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折射出来的光芒,漂亮得要死,看上去跟碧波万倾的大海一样。
  林蕊老怀疑自己在梦里头看岔了,其实孙泽是在盐水湖上种菜来着。
  可现在听他的口气,怎么像是他跑到海上去了?
  照理说,他没有那么多假期呀。
  林蕊下意识地回头看邹鹏,那上头的报纸可是说了从10月份一直打到现在。
  “收到了,种在盐碱地上,都吃了一茬菜。”孙泽笑嘻嘻,从善如流,“这猜也猜得到啊,凡事都是物以稀为贵。”
  说的好像挺在理的。
  林蕊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只疑惑道:“孙哥,你又休假啦?”
  孙泽冲她神秘地眨眼睛:“哥哥是过来接受表彰的。”
  林蕊激动不已,下意识地就抓住了人家的手:“这回你立了什么功劳啊?会不会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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