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系统哪家强——嫣梦轩
时间:2019-07-30 11:55:31

  容贵嫔怕的就是这些家世不凡又年轻貌美的新人入宫,近些日子一直显得比较焦躁,以前辛虞的问安都是能免则免的,这几天却时不时叫她过去陪她说话。
  辛虞接管这具身体后还一次都未侍寝过,对自己皇帝妃嫔的身份定位认识不够,又没尝到无宠在后宫中备受欺凌的悲惨滋味儿,自然感受不到危机,反而想着反正进不进新人她都是最末等那个,干脆破罐子破摔得过且过算了,所以完全把选秀在当热闹看。
  同样让她津津乐道的还有一件事。
  秀女们的初选和复选刚结束,留下二十多人在宫中学规矩等待长平帝殿选。正此时太后娘家英国公府出了个大八卦,长平帝同父异母的姐姐荣惠长公主把自家驸马给打了。
  “说是驸马背着公主在书房和个丫鬟那个……”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金铃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脸儿通红,“被公主撞见了,当时便闹了开来。公主好像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驸马便指责她悍妒,不让自己亲近别的女人,公主一气之下,就把驸马给打了。听说下手还挺重,驸马嘴角都破了,还有这儿,”她一指自己右眼,“也青了,根本没法儿出去见人。”
  “那这事儿是怎么传出来的?”辛虞听得双目炯炯,“不能出来见人,外人怎么知道他被公主打了?难道他不怕丢人,顶着张伤脸到处招摇了?”
  “哪儿能。驸马这人最好面子,要不是出去和朋友喝酒被人说了两句叫家中河东狮管得严,屋里连个人都没有,也不会弄了俩美貌丫鬟放在英国公府自己的书房里……”
  “英国公府?”辛虞抓住金铃话中重点。
  “对呀,在公主府他哪儿敢,再说也没那机会,据说那俩丫鬟还是英国公府三太太给安排的。三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根本就没想过让他尚主,后来先皇赐婚,选了许七公子做驸马,她还去求过当今太后。所以公主一进门就把驸马之前的几个通房全打发了,她还挺不高兴,这回儿子求到她头上,她便偷摸着给儿子准备了。”
  “还真是亲妈。”辛虞无语,就没见过这么惯孩子的。
  “听说驸马原本不想声张的,也是因为许三太太见了,气不过,硬是拖着驸马进宫来找太后娘娘哭诉,请她老人家为自己儿子做主。这下再瞒不住,好多人都看到了,最新的消息是魏太妃替公主去向太后赔不是了,太后两人各训一顿,做了和事老。”
  这位魏太妃乃荣惠长公主生母,家族不算显赫,也不很得宠,倒是在当今太后做皇后时就和对方走得满近。大概先帝把她所出的荣惠长公主嫁进许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
  辛虞对魏太妃无甚了解,听闻这些反而想到在某传中听过后来自己又好奇去查了出处的一句话,“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嘛。”一面是娘家侄儿,一面是名义上的女儿,太厚的心情大概和唐代宗差不了太多。
  “是啊。”金铃年岁本也不大,辛虞待人宽和又没什么讲究,相当好伺候,时间一久,这胆子就大了许多,当下感慨:“虽然本朝女子地位比前朝时高,可敢公然殴打丈夫的也就公主了。如此,还有不少人背地里说公主跋扈呢。”
  “八成也只敢背地里说说罢了。”辛虞来自现代,一夫一妻的观念刻在骨子里。丈夫婚外情,在现代可是违法的,讨个公道再合理不过。哪比古代,即便是皇帝的女儿,嫁了人也难避免丈夫纳小,那种把丈夫欺负得死死的毕竟是少数,荣惠长公主只是行事彪悍了点儿而已。不过……“那个丫鬟怎么样了?公主怎么处理的她?”
  金铃被问住了,“这个还真不知道,没听说公主打死她,大概是发卖了吧。”
  没道理一点关于那丫鬟的消息都没有啊,难道是大家都觉得一个丫鬟太微不足道,处理了也就处理了?还是说这位公主其实是没有渣男就没有小三的忠实拥护者?
  想不通干脆不想,辛虞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过河拆桥立即抛弃八卦小记者金铃,“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把我的针线筐拿来,那双袜子就差几针了,我做一会儿。”
  当初刚练习针线时她果断放弃做袜子转而改换更简单的荷包,现在荷包做得还算有模有样,她也敢尝试继续做袜子了。眼见着第二项品貌才智的经验条跨过二级稳步向三级进发,她还是趁着刚听完八卦心情好多缝几针吧。最近她憋得太狠,对这个越来越有不耐烦的趋势。
  才做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春菲来了,说是容贵嫔请她去主殿说话。
  春菲相貌不算出众,待人却不错,在原主记忆中就是对她很好的大姐姐,连带着她在辛虞这里印象也不差。同为宫女,金铃与其来往更频繁,熟悉之后说话难免口无遮拦,“春菲姐姐,容贵嫔娘娘是不是最近特别无聊?怎么老是找我们小主说话解闷儿?这三五日来天天都如此……”
  “金铃,”辛虞打断她,“沏杯茶给你春菲姐姐,让她先坐会儿,你服侍我换件衣裳。”
  她不知道这话是否有不妥,但当着别人的面儿还是不要讨论一宫主位比较好。小贵子那事儿实在把她吓着了,有时她和金铃说话都多加谨慎,何况外人。
  “不必麻烦,奴婢等选侍一会儿便是。”春菲言语恭敬面带浅笑,并未因金铃的话有何想法。
  主仆俩转进内室,不一时简单收拾一番出来,留下小凌子看家,跟着春菲去了主殿。
  容贵嫔穿一件藕荷色家常褙子歪在榻上,正由碧萝服侍着吃葡萄。见辛虞进来,她叫人给她也上了一碟,“新送来的葡萄,吃着挺甜,不知你那里有没有。”
  容贵嫔找辛虞说话从来不白找,总是备了好茶好点心。辛虞这些天没少在她这儿蹭吃蹭喝,吃人嘴短,自然也不好生出什么抱怨。
  她拿了一颗在手里,觉得个大饱满,一看水份就足,也不客套,“这么好的品相嫔妾那里可没有,就不为娘娘节省了。”
  容贵嫔笑,“节省什么?本宫这还怀着身孕,又不能多吃,放着也是放着。”
  吃不完也可以赏给身边的宫人嘛,原主以前也得过容贵嫔赏赐的点心,荣幸得什么似的。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辛虞装出一脸乖巧,边坐那儿吃葡萄边听容贵嫔有一句没一句跟她聊些闲话。话题无非是衣裳首饰或者吃食之类,辛虞顶多对吃食有点兴趣,多半都是容贵嫔说,她跟着附和。
  一碟子葡萄下去小半,秋茜领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官进来,说是针工局来送包被的花样子给容贵嫔过目。
  新生儿皮肤娇嫩,衣服都是选最柔软的布料缝制而成,还要洗过几水才能上身,更别提刺绣了。倒是包被的被面格外讲究,毕竟是皇子公主,所用一切都有服制要求。
  容贵嫔看过几张花样子,招呼辛虞也过去瞧瞧。
  辛虞自然不好乱发表意见,只望着那些细致入微的图案由衷赞叹:“画得真好,做出来一定很漂亮。”
  跟人家这专业人士一比,她不仅针法拿不出手,描花样子估计也只能当灵魂画手。果然每一个针线好的女人都有当画家的潜质。
  秋茜最是会讨巧,瞅准时机笑着说:“这些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寓意又好,可见陛下对娘娘腹中的小皇子有多重视,什么都想给最好的。”
  现今宫中只有两位嫔妃有孕,一个是宫女出身的从六品才人,一个是主位娘娘。针工局的人当然知道哪个更要紧,跟皇帝重不重视关系还真不大。
  不过好话谁不爱听,容贵嫔闻言依旧现出悦色,笑着摸了摸自己明显隆起的腹部。
  秋茜见状,忙笑道:“娘娘素日待奴婢们好,奴婢们也想为娘娘贡献一针半线。小皇子的衣服襁褓奴婢不敢想,虎头帽虎头鞋什么的倒尚算拿手,也不知娘娘是否用得上奴婢这粗手笨脚。”
  话音落,未等容贵嫔有所表示,外面突然有人唱报,“陛下驾到。”
  一身藏青道袍玉冠束发的长平帝大步入内,见屋中人不少,问:“贵嫔这里倒热闹,这是做什么呢?”
  辛虞行过礼后便安静退到了一边,盘算自己该如何适时提出告辞,完全不想当着容贵嫔的面和长平帝有什么交流,省的被误认成勾搭长平帝惹了容贵嫔不快。
  容贵嫔拿了那几张花样子给长平帝看,“针工局送了包被的花样子来,臣妾觉得哪个都好,一时拿不定主意,正拉了辛选侍帮着参详呢。”
  长平帝对这些女人家才应该关心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看也没看,“既然都好,那就各做一件。”
第21章 饮酒
  土豪爹大手一挥,还不满六个月的某胎儿立刻多了一堆精美漂亮的小包被,排成队不能说绕地球一整圈吧,拼起来也够辛虞把自己那张黑漆拔步床铺上厚厚几层了。
  果然比起现代,古代更是个拼爹的社会。原主要是有个土豪爹,也用不着卖身做什么宫女了。
  既然决定了各做一条,针工局那位女官很快收拾好花样子告退。秋茜没出去送,反而瞅着烟草为长平帝上茶也给辛虞添了一杯,趁机留在了殿内侍候。
  容贵嫔不着痕迹扫了她一眼,没做声,烟草却微蹙起了眉头。
  长平帝这人能被辛虞说一声性*冷淡,自然不是个会多看自己小老婆宫里美貌宫女之人。事实上不管是汪才人还是原主,都是被他小老婆主动送到他床上他才顺水推舟睡了,这满宫上下,包括皇后,还真没一个是他自己看中的。
  所以他眼里根本没秋茜这个人,针工局的女官一走,他就问起了容贵嫔的情况,“这两日有起色吗?还吃不下东西?若是小厨房的奴才们侍候不好就换一批新的来。”
  那日七夕小宴容贵嫔当真受惊不小。先是差点儿遭人暗害没了孩子,后又见到小贵子那样惨烈地死在自己面前,虽则没同汪才人一样当场吐出来,回来也有好几天食欲不振。尤其是看到荤菜,总觉得莫名反胃,只能吃些蔬菜水果之类的。
  容贵嫔面上漾起幸福与羞涩,一双秋水盈盈的潋滟眸子脉脉望向长平帝,笑道:“谢陛下关心,臣妾近些日子每日叫辛选侍来陪着说话,倒也渐渐感到开怀,能多用些饭食了。”
  “那就好。你若喜欢,以后多叫她来陪着便是。”长平帝闻言淡淡瞥了辛虞一眼,没同她多言,又对容贵嫔道:“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小厨房去做,只别贪嘴,多问问身边嬷嬷的意见。”
  辛虞觉得自己插在这一对之间实在多余,尤其是在被容贵嫔提起和被长平帝瞥来之时。趁着容贵嫔甜声应好,两人就饮食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她忙起身恭敬提出告退,“用膳的时辰快到了,嫔妾且得回去,便不多打扰娘娘和陛下了。”
  长平帝未做表态,容贵嫔却是笑着挽留她,“留下来一起用吧,正好本宫刚起了坛前两年亲手酿的桂花酿,想奉于陛下尝尝。只可惜身怀有孕不便饮酒,你留下,也好陪着陛下小酌两杯。眼见就是桂花飘香的时节了,喝这个再应景不过。”
  咩?她这是什么意思?辛虞震惊脸,面上虽还绷着,一双杏眼却泄出疑惑与不敢置信。
  谁能告诉她,容贵嫔留她这个可谓是情敌的皇帝小老婆下来陪皇帝喝酒,究竟是要闹哪样?
  她不是该巴不得她赶紧滚蛋吗?怎么笑得好像那拉皮条的王婆?
  大概是辛虞表现得太呆,长平帝没啥表情地瞟过来一眼,居然没反对,当然也没要搭理她的意思。
  他选在这时过来,本就是打算陪容贵嫔这个为自己怀着身孕的妃子用一餐的,多一人少一人差别并不大。至于她们在打什么主意,那也得看他乐不乐意配合。
  辛虞毫无反对的机会,就这样被迫继续当起两人的电灯泡,听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努力想象自己是一座安静而又美丽的人体雕像。只可惜老是半垂着头,不似其他妃嫔那样力争将自己最美的角度展现给长平帝,看着比秋茜这个忙前忙后的小宫女还没存在感。
  不多时午膳送了过来,容贵嫔挥挥手,“除了方嬷嬷,其他人都退下。”吩咐完,她眨了下眼,笑着对上首主位坐着的长平帝道:“今天臣妾也充当一回小宫女,为陛下布菜斟酒。”说着提起雕花长颈银壶,满满斟上一盅,放到了长平帝面前。
  “还是嫔妾来吧。”辛虞一见,忙上前去接容贵嫔手中的酒壶。一宫主位都在伺候长平帝用膳,她这个比宫女也好不了多少的从七品选侍哪里敢坐下来吃东西。
  容贵嫔没争这个,将酒壶递给辛虞,笑着示意她去长平帝另一侧的圆凳上坐,“那你便就近伺候吧,刚好本宫也怕被这酒香勾出馋虫来,还是只为陛下布菜算了。”
  辛虞又觉得手中这酒壶烫手了。
  长平帝哪儿不明白容贵嫔心里那点小九九,只是懒得点破。
  他对女*色这一块兴趣一般,但这不代表他坐拥后宫三千却偏要做什么柳下惠。李容华以自己身子不爽利为由荐了汪氏侍寝,他没拒绝,容贵嫔有样学样,他也顺势宠幸了辛氏并给了选侍的位份。只不过他愿意宠哪个,还要看哪个更合他心意,轮不到他人来做这个主。
  长平帝捏了酒盅在指尖,微敛了眸看着里面呈现出淡琥珀色的酒液,问:“这是多少年份的?”
  容贵嫔答:“两年。”
  “那应该是长平元年秋酿的了。朕记得那年河南闹了旱灾,一整个夏末秋初朕都忙得焦头烂额,不想宫里桂花竟然开得如此好。”长平帝说着,将酒盅凑到唇边浅酌一口。
  容贵嫔当时脸色就微微一变,不过很快被完美地掩饰了过去。她轻叹口气,不无感慨地说:“臣妾居于深宫,对当时情况也听闻了一二,皇后娘娘带头减省宫中用度,臣妾和诸位姐妹还捐了不少首饰赈灾呢。也是陛下洪福齐天,才让旱灾迅速过去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
  长平帝闻言不置可否,放下酒盅,“你也用,不必侍候朕。”
  容贵嫔笑着应好,给辛虞使了个眼色叫她将酒满上。
  辛虞完全没收到对方传递过来的信号。
  想着容贵嫔既然要自己陪长平帝喝酒,她便自己倒了一盅,端在手里看看长平帝,没想到要说些什么活跃气氛,半晌只憋出一句:“陛下嫔妾敬您。”然后一仰脖全喝了,还当这是在现代酒桌上先干为敬呢。
  长平帝和容贵嫔都有一愣。
  愣过之后,容贵嫔笑着打趣她:“怎么嘴还是这么笨?一见到陛下连话都不会说了。”
  辛虞面上一热,也不知是尴尬的还是酒意上了脸,忙执壶将长平帝面前的酒盅满上。
  原主生了张令人忘俗的仙女脸,沉静时尤其似画中人,漂亮得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她平素不爱打扮,性子又老实,因为父亲是秀才在普通老百姓看起来尚算不错的气质,在这美女如云的宫中也拿不出手,硬生生折损了大半美貌,所以第一次侍寝后长平帝对她几乎没什么印象。
  后来辛虞接管了这具身体,女汉子气场也和仙搭不上边儿。长平帝两次见她,一次比一次形容狼狈,亭中避雨那次,还能做个身段儿玲珑的安静女子,遭小贵子陷害那一次,她被气狠了,却是不自觉用出了在现代时的说话方式,气势汹汹,直白得完全不像个后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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