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家里没暖壶，所以冬天都是现烧现喝，为了保持水温，就会多次加热。
喝了水，又顺便洗了个脸，整个人才精神过来，然后偷么翻柜子，把沈母的雪花膏给翻出来了。
沈母的雪花膏是雅霜的，可以说是现在的大牌子了。
其实呢，她了解真相是，盒子确实是雅霜的，不过是多年前买的，里面的雪花膏早就用完了，只是没把盒子丢掉。
现在里面的是在百货公司买的分零的雪花膏，因为更便宜。
即使便宜，沈母也是放柜子里的，怕她们乱用。
沈梦又不是真小孩，对这张脸还是很在意的，再加上北方的天气实在太干吧，真怕皮肤开皴，所以经常偷么抹点。
“这小丫头还挺会臭美。”说话的是杜老头。
沈爹娘在厨房做活儿，准备那顿年夜饭——饺子呢。
沈勇他们玩够了，也睡了，现在还没起来。
东屋就她们爷俩。
杜老头看到小外孙女翻箱倒柜也没拦着，看着她擦雪花膏，还会翘着手指在脸上拍拍打圈圈，很是好玩，就忍不住出了声。
沈梦被吓了一跳，原来老爷子是装睡啊，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
万一她娘太心疼雪花膏，揍她小屁股呢，然后再把雪花膏藏到更隐蔽的地方，结果有些严重，所以最好就是别被当场抓包。
杜老头笑了两声，没在说话。
沈梦偷偷松口气，讨好的问到，“姥爷，喝水么？”
“缸子里还有水呢。”杜老头指了指平时沈梦总把着铁缸子。
沈梦撅撅嘴，她上辈子带来的习惯，很多东西都愿意私人化，比如这擦脸的毛巾，喝水的杯子…
可惜家里条件达不到，所以这铁缸子平时她是可以用，但是家里来客人了，她娘就会用铁缸子给倒水，因为有面子。
沈梦也不知道和姥爷说啥，有点尴尬，索性就去外屋看爹娘干嘛呢。
她娘还在揉面，她爹在切酸菜。
所以晚上的饺子是酸菜肉的呗。
也不知道酸菜什么时候有的，还真源远流长啊。
沈母看着头上还有朵呆毛的小闺女就乐，“这是睡醒了。”
沈梦睁着大眼，她谁她娘，双眼爆皮的，“早就醒了。”
刚才她还出来洗脸了呢，“娘，我帮你干活啊。”
说些就要蹲下捡煤块往灶坑里扔。
“不用，今个过年都不用娃娃干活，娘裤兜里有糖，你拿一块。”沈母示意闺女自己动手掏。
沈梦有些忧郁，她还想干点活求表扬呢，可惜套路没施展出去。
不过能吃到糖果也不赖呢，上前小手麻利的开掏，也不贪心，一块就一块。
她其实挺想用系统空间多抓走两块的，可是怕她娘有数。
只能放弃。
是那种硬邦邦的水果糖，闻一闻，有股清甜的味道。
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甜！
“小手还挺麻利，一下子就掏出来了。”沈母打趣。
沈梦扬着小脖子，这算什么，她回手掏更厉害~
“闺女，给爹尝尝。”沈爹也跟着凑趣儿。
沈梦有些迟疑，倒不是不舍得一块糖，即使她这辈子只吃过两回糖，她也舍得给她爹，谁让闺女是小棉袄呢。
主要是她吃过了，在给？恶…“脏。”
然后沈父母都乐的不行，她们认为小闺女脑子尖，多大点就会找借口了，不过小娃娃都护食，沈爹娘自然不会怪她，反而觉得好笑。
沈梦：误会好大！
沈梦有些无聊，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爹娘干活，其实在和系统说话。
主要是系统在催债，“又过了一年，你已经两周岁，虚岁三岁了。”
女孩纸对年龄就没有不敏感的，“我是五月份生日，才一周半多点好嘛。我的债务要到五零年五月分呢。”
时间宽裕着呢，不着急，她现在有个积分就随机蛋蛋，给自己补充营养。
她可不想营养不良，当小矮子。
虽然她爹娘个头都不矮，从遗传学来说，她也不会太矮的。
系统沉默了会，又商量，“那可以先还款一部分，这样最后你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万一到时候还不上，问题很严重的。”
沈梦不为所动，反正欠钱的是大爷，不过可以讨价的话也不是不行，“还也成，你能让我抽到大点的蛋蛋不？”
鸟蛋营养够，但是太袖珍，真的是不够塞牙缝的。
“这是内部程序，我无权干涉的。”系统说的义正言辞。
沈梦表示不信，用诱导得口吻，“反正我们到了平行世界，也没系统监督你，你现在是整个系统的**oss，其他的程序就应该唯你马首是瞻，如果你能帮我，我可以给报酬的。”
沈梦开始利诱，她知道系统多在乎表扬值。
好一会，“你能给多少？”
沈梦忍不住握了握拳，她就知道有钱能使磨推鬼，“那得看你了，你能帮我到哪。”
每个表扬值都是她辛苦挣的，当然要花的物超所值。
“我可以保证你每次抽到的蛋在30克以上。”系统给了个精确的界限。
沈梦因为经常丑蛋蛋，已经非常有经验了，30克什么概念呢，大概是半个鸡蛋吧。
其实还试可以接受的，要知道她经常接连抽几克的鸟蛋啊，手黑的不要不要的。“我每次随机都会另外给你两个表扬值。”
旅游团还分普通团和豪华团呢，就当她抽豪华签了。
系统却不干，“我担的风险太大，两个表扬值肯定不行，五个。”
沈梦差点炸了，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你怎么不去抢。”
一人一系统开始唇枪舌剑，最后定在了两个表扬值，但是如果抽到超过100克的蛋蛋，要再给系统两个表扬值。
这个沈梦还是能接受的，后面那个条款更像是“奖金”，如果她得了大好处，她是愿意另行奖励的。
讨价完毕，沈梦开始说别的，“今年就要正式建国了吧，可惜咱们没重生在北京，要不然肯定要去天安门看看，要是能录个像更好了。”
都很是有历史意义的呢。
她的偶像——周总理，人帅有才华还专一，那句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简直是神句，虽然她是个学渣渣，也觉得人家的境界老高老高了，两辈子她也只有仰望的份。
系统又开始毒舌了，“就让你重生在北京，好像你有资格靠近天安门似的，别做幻想了。”
沈梦气鼓鼓，要是投个好胎，怎么就没有资格呢。
不和这家伙抬杠了，大过年的生气不好。
抬头看，爹娘已经准备包饺子了，她多吃两个饺子才是正经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周总理~我的男神╮(￣▽￣")╭
第23章 学字
沈梦吞咽着酸菜肉饺子，还不忘蘸蒜泥酱油，这味道简直了~
除了肉少点，没别的毛病。
不出意外，她又吃多了，沈母做的饺子比较个大，和她巴掌差不多，她一口气吃了四个，能不撑么。
吃的都打嗝了。
当然打嗝的不只她一个，还有她两个哥。
这时候可没电视春晚可看，吃过饺子这除夕就差不多算完事了。
对了还放了几个鞭炮。
她上辈子很小的时候家里过年夜放过鞭炮，都是千响、万响的，一放噼里啪啦好长时间才会停。
然后还有小孩子来捡鞭炮，都是没爆炸的那种。
可是这辈子她娘只买了十个散鞭炮，她也是长见识了，小鞭炮居然也能论个卖。
十个鞭炮真的就是听个动静就完了。
就这她家为了谁放鞭炮还争了好一会，最后是她大哥、二哥平分的。
她爹也有些稀罕，到底还是要面子的，没和俩儿子争。
吃过饺子，杜老头就待不住了，要走，沈爹娘就劝他留宿。
沈梦在心里翻个白眼，多余的被子都没有，怎么留客啊。
显然沈爹娘也知道他姥爷不会同意的。
沈爹只能去送，好在两家住的不算远。
“爹，我也和你去。”沈梦有些怕积食，正好去送姥爷溜达一会当消食了。
大过年的，沈爹也不愿意拒绝闺女，想去就去吧，也就点头同意了。
有老人有孩子走的不快，路上沈爹和老丈儿说起厂里的事。
他们厂子之前的大领导跑了，据说是跑台湾了，真假不知道。
后来共产党赢了，接收了他们厂，派过来几位领导，不过他们厂子最开始的几个副厂长就撸下去一个，其余的还在原位。
其中就有和老丈儿关系不错的一位副厂长，那位是主管后勤的，算的上食堂的顶头上司了。
沈爹就是和老丈儿打听一下，新领导过来有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思，他们这些普通工人啥消息也听不到啊。
杜老头也没说别的，只让他踏踏实实干活，不管谁当领导，都缺不了他们这些干活的。
想多了也没用。
沈梦倒是知道一些，但是她又不能说。
给杜老头送回家，沈爹又帮着把火给升起来了，屋子暖和了他们父女俩才往回赶。
沈梦那一立方米空间里多了两块糖，她姥爷给的，她留着以后吃。
路上，沈梦有些冷了，身上还好，最主要是冻脚，张开小胳膊，“爹，抱。”
还是赶紧回家上炕吧。
沈爹将闺女抱起来颠颠，“沉了，今个没少吃。”
沈梦差点捂肚子，她小肚腩还腆着呢。
快到家门口，沈爹突然喊了句，“谁？谁在那儿？”
把沈梦吓一跳。
悉悉索索…好一会站起来一个人，“沈叔，是我。”
沈爹走进了两步，就着月光、雪光，“是小英啊，大冷天的，咋跑出来了，赶紧回屋吧，别冻着了。”
朱英英垂头闷闷的应了声，却没有挪动脚步。
沈爹叹口气，“要不小英去和小丽玩一会。”
沈梦也差不多肯定，这位邻居姐姐又被她娘给打出来了。
因为家家离得近的缘故，有些事邻居都知道。
比如这位朱家大嫂子特别爱打孩子，特别是家里的女娃。
每次动静都很大，她们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最有意思得是沈母还用这事吓唬过她们，说她们要是不老实，她也学朱大嫂子拿烧火棍揍。
沈梦也跟着劝，“小英姐姐，我姐正想找你玩嘎拉哈呢。”
她也是有些可怜这个小姐姐，明明在家里任劳任怨，可还总是挨打。
她曾经偷偷问过她娘，朱英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得了肯定的答案。
她更为她难受了。
她和系统吐槽，还好她没重生那样的家庭，要不然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反正被那样随意的打骂她可受不了。
朱英英没抬头，声音还是那么小，“我…我不去了，我一会就回家了。”
沈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能强让孩子进屋。
可是放下不管，又担心出事。
和朱大嫂子她们讲讲情，让把孩子放进去也不成，因为之前也有人看不过眼，劝过两回，结果朱大嫂子当面说的好，回屋里揍的更狠，一来二去的街坊就没人管了。
沈爹叹口气，“赶紧回家啊。”
然后抱着沈梦推开木栅栏门进了院子。
到了家，沈爹就和沈母说了，有些不解有些感叹，“大过年的，朱大嫂子这是闹吵啥。”
沈母往院子张望了下，没看到朱英英的影子，也跟着叹口气，“这闺女托生在他们家是遭罪了。朱大哥也是完蛋玩意，也不管管那老娘们。”
之后两人也不在说这话题了。
照理说，今个得守岁，可是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沈母不让沈勇他们玩了，让收拾收拾赶紧睡觉了。
沈梦还和系统说话呢，“我觉得她还没回去。”她说的是朱英英，“其实我想给她一个蛋的，可是刚才我爹在。哎，她真挺可怜的。”
她知道这年头大家过得难，可是这种打孩子的恶习还是让人不齿。
她曾经读过一篇文章，说是家暴的人就是个懦夫，因为他们只敢对家里更弱的对象下手，因为只有更弱的人才能保证他们施虐成功，才会有快感。
系统沉默了会，“换做你要怎么做？”
沈梦揉揉下巴，“我…我会离家出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不过她也知道，世道艰难，即使离家出走，后果并不见得更好。
“再不就耍狠，让那女婆子不敢动手。”这年头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
别看她两世为人，遇到这事也没什么好办法。
要是上辈子还好，毕竟有《儿童保护法》之类的，最惨是换个监护人，可是现在乱世刚过，国家还没正式成立，法律也不规范，根本没有说理的地方。
“你有办法？”沈梦问系统。
“当然，朱家别看朱大嫂咋呼，可是说的算还是男人，如果你真托生在她家，就要抱大腿就好了。”这有什么难的。
“可是朱家的男主人也重男轻女啊，每次那个女人打小英姐，他都不管的。”沈梦觉得系统这主意还不如她呢。
“那就展现一些价值，有价值了地位自然上去了。如果朱英英可以挣钱或者是改善家里条件，你看她娘还会不会把她赶出来。”到那时，她想赶人，一家之主也不会让的。
沈梦不想和系统抬杠，它说的有道理，但是很难实施，因为年纪，朱英英过年是七岁还是八岁。
最后沈梦也不知道朱英英什么时候回的家，转天在院子里看到她在洗衣服，很是松口气。
过了大年初三，沈爹娘就上工了。
正月里，沈勇也被她娘送到附近的一个私塾读书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