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叫老三的也是有备而来,“我想让你帮忙问问大叔,他以后也算领导了,咋也能安排一个。你们家又没合适人,我大姨也知道规矩。”
说些又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往炕沿上一撂,然后不给沈父母拒绝的机会,起身就往外走,“嫂子一定帮忙给问问。”
沈父母一懵逼的功夫,人家掀门帘子都出去了。
沈爹往炕沿上胡撸一下,抓起那样东西,也赶紧出去了。
沈母叹口气,“这都什么事。”
边说还记得把点心给锁木柜里。
沈梦还有些好奇呢,这种包装好复古呢,就是那种纸包装扎麻绳的,然后一提溜那种。
“别看了,指不定回头得给人还回去呢,小馋鬼。”沈母笑骂。
沈梦不服气,这么黑她娘怎么看到她咽口水的,不科学好嘛。
她闭着眼睛也不睡觉,琢磨听听后半场呢。
等沈爹回来,沈母就问,“还给人家没有?”
沈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喊了句,“小梦。”
沈梦:继续装睡ing…
沈母也发觉事情不简单了,声音小了不少,“娃睡了,出了啥事了,快说。”
沈爹打开手掌,“你看看这是啥。”
沈母嘟囔了句,“黑乎乎的,看不着啊。”
不过还是接了过去,“像镯子。”然后就去了外屋厨房,那里有亮。
等沈母回来,明显还激动着呢,“我咬了,是金子的,这么大个的金镯子可值不少钱啊。老三这是…”
沈爹点头,“他和我说了,这是他大姨夫的娘的嫁妆,临走留给小孙女了,现在他们家想用这个换个城里工作。”
沈母沉默了会,“我明天问问我爹吧。”
她倒是想留下,可也知道不可能。
稀罕八叉的带在手腕上试试。
“你给说说好话,要是咱自家人能上工,那没得说的。可是现在不是用不上么,还不如换点实惠,正好咱爹上次拿出来俩金溜子,不知多心疼呢。”沈爹也有小心思,“老三还说了,等我们顶头老师傅退了,到时候他支持我,说不好我也能混个小头头当呢。”
沈母切了声,“别听那个,这事是他说的算的。”
沈母相信的的是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事儿得听爹的。不过那家倒是舍得啊,还是为了闺女,不都说下头农村都重男轻女么。”
这么重的金镯子说送就送了,倒是真大方。
“老三这个姨夫是村长,在村里说一不二的,家里生活也不赖,我们上次去买粮食,人家没少帮忙。四个儿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还是老来女,可不就宠着了嘛,不想闺女地里刨食,想给弄城里来,估计也想在城里找婆家呢。”先头那些都是老三和他说的,后头这句就是他猜的了。
沈父摸着孩他娘的手,“等咱们有了钱,也给你买。”
他摸到了沈母手腕上的金镯子。
孩他娘跟了他也没享过福。
“净会糊弄我。”
“不糊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摸摸我这心。”
……
沈梦翻了个白眼,说话就好好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之前好几个月也没…
怎么现在又有“想法”了。
突然她明白了,现在她家条件明显好了,所以这是饱暖思淫欲了?!
第19章 感冒
转天沈梦就抱着个糠皮枕头去了西屋,准备和大哥他们一起睡。
她可不想长针眼。
沈父母心很大,对于闺女的“离屋出走”一点表示都没有,就是随她高兴。
不过家里被子没有那么多,沈梦不可能自己一个被窝的,只能和大姐睡一起。
还好,最起码六周岁的大姐已经不尿炕了。
不过西屋有些尿骚味,都是她二哥随地小便弄的。
不过现在是冬天,也不能开窗户,只能先忍着了。
沈梦鼓动她姐洗脚脚,要知道她们可要一被窝呢,“姐,你不洗洗脚啊,闷一天多臭啊。”沈梦故意掐着鼻子,猛扇风,表示臭臭忍不了。
沈大姐很是不情愿,“咋那么多事呢。”死冷的天谁愿意多洗啊。
沈丽虽然不情愿,最后还是洗了。
沈梦又瞅她的脖子,都黑的一道一道的了,不难受么。
她家因为烧炕的关系,真不缺热水的。
要不是没合适容器,她都想泡澡了。
可是显然家里人除了她,谁也不想在大冬天洗澡。
就是她想擦擦,也得偷么的,会挨骂。
因为爹娘怕她着凉感冒,这时候人们在埋汰点和生病之间做选择,肯定都选前一项的。
沈梦也不胡来的,她更惜命更怕得病。
特别是冬天,家里温度不够,她只会投湿小毛巾,在炕头最热乎的地方也不脱衣服,就把袖子褪下来,把衣服变成个衣桶似的,这样温度就很能保证了,再麻溜的擦几下了事,其实算得上敷衍了。
可在沈家其他人眼里,就有些小屁孩穷讲究的意思了。
沈梦只在西屋住了一宿,就又被爹娘抱回东屋了。
倒不是沈爹娘多想她,没她睡不着。
而是她大姐沈丽的被子太小,还抢她被,给她冻着了。
一早就有些发烧咳嗽。
早上沈母给沈梦熬了点小米粥,之后是姜水,让她发发汗。
“要是明个再不好,就去给你抓药。”沈母走之前还交代大勇他们多看着点沈梦,又别太近,省得招(传染)上。
沈梦精神困倦,浑身酸软难受,无比怀念上辈子的感冒胶囊。
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屋里就她一个了,大哥他们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正好偷吃两个蛋,她的小空间里最多的就是蛋皮了,除此之外还有四个蛋蛋,大小都有,都是她这半个月攒下来的。
生病了要补充营养,就吃两个吧。
都是熟的,拿出来剥皮就可以吃。
因为都是比较新鲜的蛋,所以会很护皮,吃起来稍微有些麻烦。
蛋皮上的蛋清她也是不会放过的。
她吃的是一个仙鹤蛋,丹顶鹤的,大小在100克左右,就是介于鸭蛋、鹅蛋之间。
另一个是一种水鸟蛋,大小和小蛋差不多。
仙鹤蛋口感也就那样吧,并没有太特殊。
不过心里有些小兴奋,要知道丹顶鹤未来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啊。
她都想过了,以后真要抽到什么快灭绝动物的蛋,说不定可以帮帮忙,例如把蛋送给动物保护协会之类的。
当然是在有充足借口不会危害自身的条件下,她可没太多的奉献精神。
“统啊,你这服务太差劲了啊。”沈梦嗦了嗦手指头,吃的那叫意犹未尽。
她可是给了表扬值的人!
“你煮蛋蛋的时候放点盐,在蛋蛋熟透的时候用冷水泡泡,这样就不会护皮了。”她做饭不行,但也懂一些窍门呢。
“要不我给你做茶叶蛋得了。”系统有些嘲讽的说道。
沈梦像是没听懂系统的反话,顺竿爬,“那就要五香口味的。”
茶叶蛋啊,她还真想吃啊。
“做梦!”系统哼了声。
“商量下,多给你俩表扬值成不。”沈梦也大手笔一回。
回答的是系统的再次冷哼。
沈梦就知道这是谈不通了,也不纠结,反正水煮是最健康的吃蛋方法,她也没吃腻,等以后她长大了,她可以自己煎蛋啊。
即使是厨房小白,煎个蛋还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煎蛋,她煮面也是一把好手。
“你说我这病多长时间能好啊?”沈梦又找了个话题。
系统也不确定,“得看你自身免疫力了。其实你不应该吃东西,先净饿两天,这样免疫力才能更好的激发出来。”
沈梦呲牙,什么鬼理论,别驴她读书少。
她小时候也得过感冒啊,长辈都是让她多吃的,吃得多才能对抗病毒,饿着是什么鬼!
系统仿佛感受到她的不信,“我可没骗人,这是有中医理论的。话说清朝的时候,那些王公贵族们一旦生病,御医首先就会让他们净饿,靠自身治病,因为中医信奉是药三分毒的理念。”
是药三分毒这话,沈梦倒是真听过,心里嘀咕,难道是真的。
不过到她这还真挺难实现,她现在可是病号,早上她娘特意给她熬的细粮粥,怎么会不让她吃饭呢。
沈梦有些渴了,水煮蛋好吃但是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噎得慌。
可是她还得忍着,因为她身上出了不少汗,要是贸然出去再吹风,这病肯定还得加重。
“沈大勇!沈丽!沈伟!”
挨个喊一遍,都没人应,这三个也太不着调了,真把她这个病号扔家了,等她回头告状的。
还好,在她就要真忍不住的时候,三人回来了。
因为得做饭了,地瓜粥已经在锅里了,只需要烧火就好了。
菜的话,沈勇也会切,不过大多时候沈母会给弄好,一般都是拌咸菜皮、萝卜丝或者是白菜丝之类的。
不过因为她生病的缘故,中午沈爹回家了,还给她带了一饭盒的米油。
沈勇他们虽然有些眼巴巴,但都还懂事,没有开口要。
沈梦让她爹给倒出来一半分给哥哥姐姐,因为她吃不了。
别忘了她吃了两个蛋蛋呢。
沈爹是手心手背都疼,小闺女这么懂事,他当然欣慰了,不过,“下次再分他们,你现在生病了,要多吃一些。”
沈梦摇头,“吃不下,还得喝辣水。”
她说的辣水其实就是姜汤。
沈爹想想也是,小闺女小小的人肚子有限,装满了回头喝不下姜汤就遭了。
沈勇他们一听能分喝米油,都高兴的不得了,三人一个碗一人一口的分巴了。
这点对他们来说就是饭前点心,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不耽误。
沈梦躺了一天,到了晚上感觉好很多了。
沈母回来搓搓手摸摸她的脑门,“不太热了。”
沈梦卖乖,“可乖了。”求表扬。
沈母揉揉闺女的额头,“我老闺女最乖了。”
一个表扬值入手,沈梦很是高兴。
晚上沈母搂着沈梦睡的。
沈梦白天睡的有些多,就有些睡不着,不过她不想打扰爹娘,知道她们干了一天活,都累着呢。
没想到,两人还有些谈性。
说的是上周沈爹那个工友来他们家走后门的事。
“爹那儿初步是应了,不过也要看看人,要是那种娇小姐肯定是不能要的,爹说了他要是和领导说了,就相当于担保人,要是那人干不好,他也得吃挂靠的。”沈母是赞同她爹的,好不容易升了回官,当然要慎重了。
沈爹也附和,“是这个理儿。”
沈母突然闷笑两声,“你不知道,我大姐那儿还惦记这个工作呢,为了她家的小姑子,估计是把话撂出去,现在我爹那不搭理,回婆家也没脸。这就是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别总想贪便宜。”
因为是亲戚,如果会来事肯拿钱,而不是空手套白狼,她爹那兴许就给办了呢。
不过她姐那人可拿不出那么大的金镯子,即使真有,保证也是舍不得的。
别说为了她小姑子,就是为了她自己,她也舍不得的,太了解她了。
沈梦闭着眼睛咧咧嘴,颇有些幸灾乐祸,谁让她在她大姨身上一个表扬值没得过。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20章 赖炕头
沈梦不是小孩子,姜汤难喝的要命她也憋着气连喝了三顿,出了不少汗,病气就跑了大半。
反正最后也没喝药,靠着自己把这波病扛过去了。
她很得意,这下子自身的免疫力就会增长不少。
要知道现在可没有各种儿童疫苗,所以免疫力是非常重要的。
之后又被沈爹娘压在家里两天,才宣告这病彻底好了。
不过这去西屋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病彻底好了能出屋了,沈梦顶多在门口站一站,呼吸下新鲜空气,她连拉粑粑都不上外头的,她娘会从灶坑里扒灰,然后拉上面,再让她爹给扔出去,因为太冷了。
沈阳的冬天是白色的,地上全是化不开的积雪。
温度低就算了,还刮大风,出去吹的脸疼,上厕所更遭罪,真的是风吹屁屁凉。
她是个会享受的,捧着大铁缸子坐在炕头,腿上搭着棉被,这是冬天她家最舒服的地了。
要她说,现在还没暖冬,沈阳是够冷,但人们衣服不够保暖也是真的。
就像她家,棉被还不够一人一床呢。
棉袄倒是一人一身,可是里面的棉花年头太长了,都硬邦邦的,保暖效果可想而知。
“统啊,要是你商城在多好,我用鸡蛋换身羽绒服。”也不至于每天冻嘚瑟的。
“好像有羽绒服你能穿出去似的。”不毒舌的系统就不是好系统。
沈梦被噎住,果断喝口热水消消气。
双手捧着铁缸子,这样还可以暖手。
她家缺别的,却不缺餐具、饭缸、茶缸子这类的。
估计大部分都是她娘在食堂那抠把的。
前两天她娘还买了半罐子煤油,煤油灯她家居然早就有,只是以前穷买不起煤油。
她特意研究了下,她家煤油灯是陶瓷类的,黑了吧唧的,一个底座外加上下两层,下层大上层小,最上面那层还有个小豁口,点上煤油,会冒黑烟,亮度也不怎么高,说实话,用过电灯在看煤油灯,真心不好用。
不管她觉得好用或是难用,平时沈母都是不用的。
拿她娘的话是,平时吃了饭就摸黑上炕睡觉了,点煤油灯干啥,那玩意留着来客或是过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