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软软——茶捏
时间:2019-08-18 07:55:39

  她关掉了手机。
  等蹲在外面良久,腿有些麻的时候,她视线忽然移向了旁边放着的一堆垃圾箱子。
  ……
  好像,她很久之前有把钥匙放在这下面?
  这是她从郊区旧屋子养成的习惯。
  没想到延续至今。
  还派上了作用。
  她从地上摸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门边。
  屋里一片漆黑黑。
  只是,鼻尖顿时传来一道熟悉的淡淡烟味道,倪婳微微抬眉,忽然里面有一道熟悉而巨大的力量把她拉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捏捏有考试喔,下个星期具体更新情况当天会嗦的
  明天立个旗帜!更四千!!
  要是倒了
  捏捏给再把今天的作话删掉qwq
 
 
第29章 
  “唔……”
  她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室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但是隔着层层而浓厚的黑夜,熟悉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住了她的咽喉。
  倪婳手被狠狠一拽,原本摇摇欲坠的,细细的高跟鞋终于猛地折断,一下子就从门口跌进了人的怀里。
  “嗷,痛……”她嘶了一口气,低低的呼吸了下,断掉的高跟鞋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牢牢的拽着他的手臂。
  等缓缓的抬眉,倪婳屏了一口气,依稀见到熟悉的男人的冰冷的眉眼。
  一颗提起的心才渐渐又放了回去。
  她眼光炯炯,似乎晕着光斑,浅灰的瞳仁盯着他:“徐晏时,你怎么在我家啊?吓死我了。”
  一想起刚刚被一股陌生而强劲的力道拽进来的一瞬间窒息感,心脏猛地一跳。
  等见到是他,惊吓的心情散开,心跳却依旧猛烈的不受控制的跳动,在寂静的夜格外清晰。
  徐晏时扶稳她:“你的包在我这,里面有钥匙。”
  脚腕一股钻心的痛觉袭来,倪婳顾不上他的解释,“啊,我的脚好疼啊。”
  “……”
  “嗯?”
  他沉默了会儿问,不太明白的盯着女人。
  倪婳带着丝哭腔:“刚才,高跟鞋断了。”说完,她还不忘记及时添上了句指控。
  “你扯的。”
  软软的,红透了的鼻尖直瞪着他,怨意十足。
  “……”
  徐晏时抿了下嘴角,视线也划到她一双5cm的银色镂空高跟鞋上,沉默了会儿。
  然后,干脆就一手揽住他纤长的腰肢,另一只手将她横抱起来,摩挲着她腰间的长指还往上托了托。
  倪婳沉浸在痛感和恼怒中,倏然就被抱起来,失重的头晕目眩了会儿。
  手心裹住了男人深灰色的后衣领,下意识保持平衡。
  等意识到被横抱起来,她眼里透过丝迷茫:“你干嘛?放我下来。”
  太暧昧了。
  他盯着女人有些凌乱的鬓角,柔美的眉眼,鼻尖微红,惹人心动。
  他滚烫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
  语气带着丝暗哑,参杂疑惑问:“你不是在暗示我?”
  暗示他抱她起来?
  “……”
  倪婳这时候,痛的也没闹着要下来,就是别扭的别开了脸,也不敢看他。
  手指捏着他后面衣领也微微发颤了起来,然后不经意的松开。
  徐晏时垂眸睇了她一眼,见安顿了下来,就抱着她,单手托住她的腰际,一只手熟练的把她的高跟鞋脱掉。
  “你脱高跟鞋这么熟练,是不是帮很多人脱过?”
  寂静的室内倏然响起女人的质问,清脆响亮。
  “别胡说。”他开了灯,将倪婳抱到了沙发上。
  “哪里痛?”
  他蹲下来问,手指微微碰了碰她的脚踝,见她没反应,又后移到脚后跟。
  “徐晏时你轻点。”倪婳舌尖抵着牙槽,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脚上,没有红肿,只是有一点轻微的淤青。
  他的手找准了部位,便没在碰它,倏然抬头问,“之前给你买的外敷你拿了没有?在哪?”
  “……没。”
  倪婳没有当成一件大事,觉得扭伤,就算不涂药也能自己好。
  更何况,味道太重了。
  徐晏时微微颔首,也没特意责怪她。只是吩咐了声注意,便要再次下去给她买药。
  倪婳目送他走完后,缩了缩脚趾,勾手指轻轻摩挲了下伤口,疼的像有盐渍一般,蔓延到精髓。
  她的手渐渐的又抚了抚心口,里面的心脏在跳动的剧烈。
  回想起刚才徐晏时认真端着她的脚详看的模样。
  冰冷深邃的唇形冷淡的抿成了一条线,刀锋般的眉眼寸寸凌厉,修长的睫毛微垂,冷肃沉默,但又比平时的冷淡多了份温柔。
  她缓缓的低下头,脸颊微红,听着寂静的空中瞬间又放大了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在360度放大。
  然后,一阵铃声忽然想起,是手机默认的原始铃声。
  倪婳微红的脸蛋动了动,抬起头缓缓的看向声源。
  是徐晏时的手机,他没有带走。
  她修长的手接过屏幕亮着的手机,发现上面亮着的名字,署名是姜印竹这三个字打来的。
  她盯着这个名字看了会,又放下,不打算替他接。
  想起上次见的姜印竹,小提琴家。真幸运,能从事小提琴,还可以心平气和的和徐晏时聊天。
  她仔细想了下,叹了气。
  如果她第一次见到徐晏时的时候,不是那个贫穷的小女孩就好了。
  她会有勇气,有底气去追徐晏时。
  倪婳8岁之前,都是和倪潮生活在一起。
  父母在外创业,没有归讯。
  忽然有一天,山里来了个节目组。
  说有个不听话的哥哥要送过来住,让倪潮作为交换,去城里。
  第一次见徐晏时是什么样子呢?
  山里浓郁的丛林间染着雾气,雾霭在槐山边层叠,天边云干雨歇,一层光从金盘云彩镶边透出。
  倪婳年纪小,在倪潮的羞辱下更加顽皮霸道,是邻居间有名的“小婳爷”。
  那天屋子里,进来了个劲瘦而修长的高大背影,遮住了门檐边的大半边刚亮的鲸鱼翻肚的浸亮天色。
  旧屋内顿时被修长的阴影给笼罩片阴影。
  倪婳乖巧的坐在炕前等哥哥。听节目组的人说,他很有钱。
  小倪婳也不懂。
  她还没有真正有阶级划分的概念。
  既然有钱,那就要做他老大。
  把他的钱抢过来。
  罩着他。
  可是,坐在小板凳上的倪婳,见到他的一眼,就被迷晕了眼睛。
  少年英气十足,清冷疏离。修长的睫毛轻翘,短而乌黑的缕短发遮在额前,薄唇微抿,垂着眼皮,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衫。
  露出一道浸冷月白的骨臂,冷感的白皙。
  似乎是没预料到家里还有个小破孩,他耸拉的眼皮子颤了下,冷冷而淡漠的移开了目光。
  倪婳:长得和倪潮似的好看,那么……
  她久浸在山林间葱郁而山灵毓秀的鹿眼眨了下眨。
  哦。
  不是什么好人儿。
  倪婳:“你停下!想要进我家的门,就要跟着我们这边的风俗来!现在,跟我对!唱!山!歌!”
  她清脆的童声亮堂堂的说出几个字。
  徐晏时只以为来这边体验生活,没想到,还有精神上的折辱。
  “……”
  唱山歌?呵,这小孩不可能这么丢人。
  接着,他的耳朵就受到了风暴般的席卷,小姑娘的嗓音听上去格外清脆,带着丝微吼——
  “咧……老司机听我说我会唱山歌啊,老司机听我说小妹嘴皮薄啊。”
  徐晏时:“……”
  “管你嘴皮薄不薄我呢老婆等着我,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
  徐晏时抿了抿唇,眯着眼看唱山歌的小破孩。
  倪婳见他真的不会唱,也停了下来,恢复了正常,黑峻峻的葡萄籽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看来外乡人不大懂。
  倪婳:“你一点也不潮,连我们村最时尚最流行的山歌都不会唱。”
  徐晏时:“……”
  潮。
  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然后,向看白痴一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拖着行李箱进门,身后跟着一排摄影机。
  被一开始就气昏,徐晏时没有经验,被门口的槛绊了下,几乎踉跄的跨了几大步,才差点摔倒的狼狈入屋。
  少年蹙眉,愈发不悦。
  他毫无波澜的表情顿时紧绷,僵着脸色掠过倪婳,心情不好。
  然后,倪婳嘟囔着:“你怎么差点摔了呀?你叫什么名字?要不然我以后叫你摔摔哥哥。你又帅又容易摔,是不是好适合?”
  “摔摔哥哥真个漂亮的男人,可惜走不稳路。”
  “……”
  徐晏时烦躁的睨了她一眼,眼神泛着冷漠的厌倦感,浓烈且明显。
  “我叫婳婳,哥哥以后叫我婳爷就好了。”
  “……”神经病。
  “摔摔哥哥,听说你很有钱,你把钱都给我吧,我保护你好不好?”
  “不好。”
  徐晏时冷冷道,直接走开,推着箱子进卧室。
  好像,第一次见他,就好冷漠。
  一个下午,倪婳盯着在卧室不出来的男人就像是守着金屋藏娇的宝藏一样。
  寸步不离。
  “哥哥,你喜欢吃什么呀。我们今天吃腌制的白菜好不好?还是锅巴呢?那吃酱瓜好了。”
  “哥哥,你好好当睡美人,婳爷去给你挑水洗澡,烧火煮饭。”
  “哥哥,水挑出来了也烧好了。你要出来吗?”
  “……”
  一个下午,里面清冷的少年,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倪婳捂着眼扒着门透过房门木条里间的空隙往里看:“摔摔哥哥,你好冷漠,无情,残酷。”
  “……”
  她真的好聒噪。
  徐晏时不耐烦的打开门,居高临下的一手撑在她的脑袋上:“我叫徐晏时,不叫摔摔。”
  然后,质疑的看了她一眼,“记住了?”
  倪婳点点头。
  她看向自己守护了一下午的睡美人,双手把门打开,嗓音甜而天真:“晏时哥哥,我们去吃酱瓜吧。”
  “……”
  酱瓜。
  她嗓音甜糯,介绍道:“还有酱萝卜酱茄子,都很好吃的呢!”
  徐晏时太阳穴直跳:“……”
  操你的酱萝卜。
  好吃个屁。
  “婳婳。”他忽然嗓音沙哑,认真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你吃,酱萝卜补身体。”
  “……”
  倪婳倏然睁大了眼睛看他,清凌凌的眸中闪着泪光。黑白分明的瞳孔直盯着他。
  她吸了一口气,由衷的感恩道:“你真好。”
  “……”
  徐晏时心情复杂。
  “不像那条狗,只会和我抢酱瓜吃。”
  徐晏时疑惑道:“你家养狗了?”
  养狗了吗。
  他没看到。
  倪婳小手摆了摆,解释道:“不是的,我说的那个狗,是我哥。”
  “……”
  倪潮还挺可怜的。
  这兄妹关系似乎不大友好。
  徐晏时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人,但在他的印象中,倪婳也是个勤俭独立的孩子。
  只是,他没想到,倪婳比他还娇生惯养。
  “晚饭呢?”桌上没有一样菜,徐晏时微抿唇,简洁而直奔主题的问。
  酱黄瓜、酱茄子、酱萝卜、锅巴一样都没有。
  “所以,你的菜都在哪?”他挑了下眉,尾音微翘:“你给我变个花儿出来呢。”
  她有点心虚,但眉眼间藏不住喜悦:“为了把你骗出来。”
  “因为,我不会做。”她承认的干脆,没有隐瞒,一点脸也不要。
  徐晏时:“……”
  最后,还是徐晏时亲自操手开始百年一遇的下厨,才吃上了一天跋涉后,第一顿热腾腾的饭。
  忽然,外面的门“嘎吱——”一声,响了。
  徐晏时从门外拎着药瓶子进来,他脱去了整天西装革履的外套,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干净没有一丝褶皱。
  与印象中那个疏冷而淡漠的少年渐渐的融为一体。
  他嗓音低沉,语气也很淡:“脚还疼不疼?”
  一道浓烈而悦耳低醇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倪婳低垂的眸子动了动,思绪也回转过来。
  “有点疼。”她轻轻的回复。
  然后,想起来刚才姜印竹打来的电话,她犹豫了会儿,闷闷的开口道:“那个,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你看下吧。”
  说出口,她微闷的心口顿时一滞。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萦绕着心腔,垂着的睫毛颤了颤。
  她竟然……刚才有一瞬间的私信是不想让他知道,有女人给他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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