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肝肉(重生)——盘丝佛
时间:2019-08-19 08:22:50

  让皇帝都忌惮的银蛇暗卫,银蛇中的毒寡妇红蛇,却大材小用送出去当婢女,这要让商家老祖宗知道,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
  他该说自家大人这是色令智昏呢,还是色令智昏?!
  姜家住城南,以姜清远五品城门郎的官职,一家人勒紧裤腰带,过的紧巴巴点,也能在城南买座两进的小宅子。
  姜姝嬅挽着姜宓进门:“姊姊,往后就跟我住月华院吧。”
  从前姜宓在姜家也是有座小院子的,不过她出嫁后,姜清远膝下添两子,那小院就分给了儿子居住,如今一时半会倒腾挪不出空来。
  姜清远一脸内疚:“阿宓,跟姝嬅住两天,我今个就把你院子腾出来。”
  姜宓眨了眨眼,一脸茫然:“为什么要腾?我想和二妹妹一起睡觉,我们之前不就一起睡的吗?”
  姜宓幼时,确实是和姜姝嬅住一院。
  姜清远还想说什么,冷不丁一身穿丁香色褙子的妇人从月亮拱门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两名婢女。
  “哟,这就是姑子阿宓吧?”那妇人近前,伸手就想去拉姜宓,“早听清远说过几次,但一直无缘得见。”
  姜宓把手往回缩,紧紧拽住了姜姝嬅。
  姜姝嬅小声介绍;“姊姊,这是大嫂古氏,你嫁……离家后的不久,大哥就娶亲了。”
  姜宓狐疑,她好似有些疑惑,不认识古氏,又有些听不懂姜姝嬅的话。
  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喊了声:“大嫂。”
  古氏脆生生应了声,赶紧拉出身后其中一位婢女:“我今个晓得阿宓要回来,一大早去牙行买了个婢女,阿宓身子不好,平素都要人伺候。”
  那婢女年约双十,身量高挑,鹅蛋脸,丹凤眼,抿起嘴角的时候,颇有一丝英气。
  她朝姜宓福礼:“婢子名瑟虹,见过……大姑娘。”
  姜宓皱了皱小鼻子,总觉得这瑟虹浑身上下的气质,都不太像个婢女,她不晓得该不该收。
  姜清远没多想,大手一挥:“收下吧,这也是你大嫂的心意。”
  姜宓软软地点点头,她拉了拉姜姝嬅袖子:“二妹妹,我头晕,想睡觉了。”
  姜姝嬅正要搀扶她,哪想瑟虹动作飞快,已经扶住了姜宓。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道:“大哥大嫂,我先带姊姊回房休息。”
  等姜宓和姜姝嬅走远了,古氏脸上笑意冷了,她扬手抽在姜清远身上,不太高兴。
  “你大妹妹要住多久?”她问,末了又补充道,“先说好,昊儿和佑儿可没地方搬出来,不然就腾挪婆母那间院子,反正正院那么大,都她一个人在住。”
  姜家人口并不复杂,姜清远上头只剩个老母成氏,下面还有个兄弟姜明志,然后就是没出嫁的姜姝嬅,以及膝下一对幼龄稚子。
  他皱起眉头:“不走了,往后我养她。”
  这话一落,古氏就炸了:“你养她?你俸禄那么点,打点了上峰,你拿什么来养?我三娘母不用吃饭的么?”
  姜清远张了张嘴,想解释,但古氏不给他机会。
  她噼里啪啦继续说:“她一个出嫁的姑子,虽说死了丈夫,可也没有回娘家住的道理,传出去不是要人笑话?”
  “我不管,住三五十来天,我没话说,要往后不走了,我就带儿子回娘家,让你们姜家一门自个过日子去。”
  古氏气的胸口起伏,情绪很激动,她也不听姜清远多说,直接转身就走。
  姜清远面色难看,他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转脚去了正房,姜宓回娘家住,这事怎么也要和老母说上一声。
  姜姝嬅的月华院,她帮姜宓散了发髻,又轻轻揉按了头皮,低声说:“姊姊,大嫂人心地不坏,就是爱斤斤计较,往后你莫要理她,面子上过的去就成了。”
  也不知姜宓有没有听进去,她抱着姜姝嬅的软枕,弯着眉眼,笑的甚是甜。
  她伸手去勾她手指头:“二妹妹,咱们一起睡一会好不好?”
  姜姝嬅心底柔软:“好啊,我要和姊姊盖一床被子,窝一个被窝,姊姊还要帮我暖脚。”
  小时候那会,姜姝嬅一到秋冬,就四肢冰凉,姜宓每晚都用双脚捂着她的,一起入睡。
  外头天还没黑,两姊妹就钻被窝里头,头挨头躺一块,被窝里,姜姝嬅还将小脚蹭姜宓脚背上。
  姜宓纹丝不动,乖乖的帮妹妹暖脚。
  姜姝嬅有心套话,低着声音小心翼翼问:“姊姊,你还记得一些商家的事吗?”
  姜宓眼眸半阖,她似乎想起什么,噘着粉唇不高兴的说:“有很多坏人,最坏的大坏蛋还咬我嘴巴,吸我舌头,我好难受的,二妹妹以后不要去那边。”
  闻言,姜姝嬅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抓紧了锦衾,尽量平缓的问:“最坏的大坏蛋是哪个?姊姊说清楚一些,往后我见着他就跑。”
  姜宓蹭了蹭姜姝嬅,困意上浮,她嘟囔:“就右边眉毛断了的那个……”
  尽管心里有了猜测,姜姝嬅仍旧倒抽了口冷气。
  她咬牙,难怪姊姊身体会这样不好,这分明是商家欺人太甚!
  姜姝嬅五脏六腑都气炸了,她怕吓到姜宓,只得隐忍着。
  “姊姊,大坏蛋是什么时候咬你的?他有没有做其他的事?”姜姝嬅问。
  姜宓眼睑都要睁不开了,但还是努力想了想:“昨天你和大哥走了,我爬墙头想去找你们,大坏蛋就咬我,没有其他的了。”
  她说完就打了个呵欠,睫毛根部都浸润出了水雾。
  姜姝嬅抱了抱她:“姊姊,睡吧。”
  姜宓安心了,将脑袋往姜姝嬅肩上一靠,不过片刻就睡沉了。
  姜姝嬅轻手轻脚起身,担心姜宓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她遂小心地揭开锦衾,又撩起她衣裳看了看。
  里衣下,是莹润如白玉的细嫩肌肤,没有怪异的痕迹,姜姝嬅适才稍稍放心。
  姜姝嬅左想右想,都觉得姜宓一定吃了天大的委屈,不然为何会忽然失忆?
  她重新穿戴好衣裳,吩咐瑟虹好生服侍姜宓,自己则从姜家后门悄然出去。
  她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能给她权势地位的人!
 
 
第28章 大佬不要脸
  姜宓在姜家住下来后,她反而乖巧极了,也安静极了,半点都不折腾人。
  基本姜姝嬅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然就是乖乖坐在门槛边,不出月华院,也不到处乱跑。
  瑟虹服侍她,也觉得很省心。
  听话又软乎,真真让人心疼。
  没住几天,大嫂古氏待姜宓的态度就冷了。
  好在古氏并不常往姜姝嬅的月华院来,除却大家伙一并用膳之时,姜宓也见不到古氏。
  不过对姜清远膝下的孩子,姜宓倒是颇为喜欢。
  两孩子是双生子,还差一些才满周岁,不曾断奶,平素找了个奶娘帮着看顾。
  姜宓虽是喜欢,但古氏看的紧,她也逗弄不了几回。
  至于姜家老二姜明志,最近一直不曾归家。
  姜明志是姜家幺子,都是及冠的人了,也不找点正事来干,整日游手好闲斗鸡走狗的,很是不像话。
  姜家没人提及,姜宓也像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
  至于姜清远老母,整日都在小佛堂里,这一两月正是吃斋礼佛的时候,姜宓去了没见到人。
  这日,初冬暖阳尚好,姜姝嬅携姜宓一道出门采买绣线。
  姊妹两人梳着一样的发髻,穿着样式相同,但颜色不同的斜襟襦裙,走在大街上,倒别是美景。
  姜姝嬅选了绣线,低头问姜宓喜好。
  她准备给姊姊缝一件贴身小衣,当然是要挑姜宓喜欢的颜色。
  绣房伙计拿了一种染金的绣线,迎着日光给姜姝嬅看。
  姜姝嬅看的入神,待回头,才发现姜宓竟是不见了。
  她表情一慌,抓着店里其他人问:“看到我姊姊没有?”
  两姊妹出门,为了方便,都不曾带婢女。
  姜姝嬅跑出绣房,冬阳刺眼,大街上人来人往,哪里有姜宓的身影。
  她心下发沉,止不住的寒意涌上胸腔。
  她把姊姊给弄丢了?!
  姜姝嬅咬牙,想也不想,提起裙摆就往姜清远值当的城门跑。
  城西的西市,三教九流之所,什么都能在这里买到,什么人也都能在这里见到。
  挽着回心髻,斜插简单的赤金扁钗,姜宓手里还捏着又红又甜的糖葫芦。
  她一边咬着糖葫芦,面腮鼓鼓的,还动来动去,甚是可爱。
  “二哥,糖葫芦真好吃。”姜宓对边上一圆领窄袖长袍的青年含糊不清的道。
  青年长眉飞扬,五官同姜清远有三分相似。
  他挑眉,似笑非笑:“还想吃什么?二哥今天请你。”
  姜宓眸子一亮,软萌的像窝着一把青草,就甚是满足的小兔子。
  “二锅,我要两指葫芦糖葫芦。”她比着细直的手指头,一脸高兴的说。
  姜明志豪气的大手一挥:“买!”
  随后,姜宓便啃着一根糖葫芦,另一只手还捏着第二根。
  她跟着姜明志走,亦步亦趋,哒哒的像条粘人的小尾巴。
  姜明志带她逛了圈,忽的意味不明的问:“大妹妹,你是真的忘了商家的事还是假的?”
  姜宓一脸茫然,黑白分明的柳叶眸巴巴地望着他。
  姜明志凑到她耳边说:“没关系,现在没外人,你跟二哥说实话。”
  姜宓舔了舔沾了糖的唇珠,懵懂问:“二哥,你要阿宓说什么?阿宓不懂呀。”
  姜明志眯眼,定定看了她好一会。
  姜宓还在专心致志地啃糖葫芦,她吃的挑嘴,边啃边转竹签,将红山楂包裹的糖衣给啃掉,至于山楂带酸的肉,她却是不吃的。
  一根糖葫芦啃下来,她就吃糖衣了。
  姜明志笑了起来:“走,二哥带你去见个人。”
  姜宓像没听到一般,任由姜明志拽着走。
  两人一路走过西市,最后在条僻静的小巷子里停下脚步。
  姜明志朝里头一全身拢在黑斗篷的人喊道:“喂,谷卿闵,阿宓我带来了。”
  那人转过身来,眼眸黑沉,面容沧桑,甚至他的左脸上,还有一道伤疤。
  他一眼就锁在姜宓身上,周遭的一切似乎在这刻都成了虚无。
  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姜宓!
  姜宓啃着第二根糖葫芦,躲在姜明志身后,探头看了谷卿闵一眼,又锁了回去。
  姜明志双手环胸:“银子呢?”
  谷卿闵从怀里摸出钱袋子,掂了掂,随后隔空扔给姜明志。
  姜明志一把接住,顿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谷卿闵道:“一个时辰后,你再来接阿宓。”
  姜明志回头看姜宓,又斜眼瞥谷卿闵,表情不善的道:“一个时辰,我大妹妹要掉一根头发丝,我唯你是问。”
  谷卿闵笑道:“我和阿宓青梅竹马,你还信不过么?”
  姜明志热切起来,他搓了搓手跟姜宓说:“大妹妹,你陪谷卿闵一个时辰,二哥再去赌一把斗鸡就来接你好不?”
  姜宓慌了,她怯怯的都快哭了:“二哥,你不要丢下宓宓,宓宓害怕。”
  姜明志安抚她:“没事,谷卿闵要是欺负你,回头二哥帮你揍他。”
  话罢,他将姜宓从身后推出来,迫不及待地溜脚就跑。
  姜宓这下真哭了,薄薄水雾浮在睫毛,她抬脚就要去追:“二哥……”
  “阿宓!”谷卿闵上前几步,将人拦住,并逐渐逼至墙角。
  姜宓紧紧捏着啃一半的糖葫芦,小脸白的吓人。
  此时没有外人,谷卿闵脸上适才露出不加掩饰的痴缠来。
  他低头,哑着嗓音道:“阿宓,我后悔了。”
  “我不该那么对你,你死了,我才明白,一辈子太漫长,而我最心悦的人依然是你。”他口吻低沉,夹杂着无比的痛苦和悔恨,眼底的猩色可怖,像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厉鬼。
  姜宓被吓坏了,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谷卿闵握紧拳头:“阿宓,再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不好?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娶,什么权势地位,我都可以不要,只要你愿意原谅我。”
  姜宓小声啜泣起来:“你……你走开宓宓不好欺负的……大哥二哥会打你……”
  谷卿闵表情愕然,刚才他就隐隐觉得姜宓不大对劲,此时听她言语犹如稚子。
  “阿宓,我是谷卿闵,你当真不记得了?”谷卿闵捏着她手腕问。
  姜宓拼命往墙后靠,哭唧唧的说:“宓宓不认识你,宓宓要回家。”
  想起此前听到的传闻,谷卿闵心脏狂跳。
  若是姜宓当真不记得了,是不是那么连同他曾经的背叛和利用,也一并忘的干干净净?
  所以,他完全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弥补上辈子的过错,这辈子重新有个好的开始?
  谷卿闵心脏跳动的太厉害,好似要蹦出胸膛。
  他与三日前,风邪入体,受了凉,等病愈后,就突然想起了前世今生。
  不作多谋划,他赶紧就来找姜宓。
  老天爷让他苟且偷生两辈子,又恰逢姜宓忘却前程,虽是不知何故,但如此定数,一定就是宿命的安排,命运安排他和姜宓可以重新来过。
  狂喜掩藏不住,谷卿闵声音都激动了:“阿宓,你听我说,我叫谷卿闵,在你七岁时,会和你认识,同你是青梅竹马的长大,日后你会嫁我妻,我们一辈子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姜宓睁大了眸子,她……她未来的夫君?
  “真的?”睫羽还挂着泪,姜宓呐呐的问。
  谷卿闵简直想大笑三声,老天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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