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扯唇:“算了。”
孟映生侧头:“怎么说?”
楚白耸耸肩:“有的没的说了一通,总结起来就是叫我从你下半年开始戒女色,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孟映生不以为意:“多大点事,那就戒呗。”
“说的轻巧。”楚白抄起额前发丝往后捋,“你在道观里的几十年清心寡欲,潜心修道,不知道女人是什么生物,我跟你不一样,老早就无意间目睹过,初衷是因为好奇,后来就玩开了,你没尝过,不知道那滋味什么样,等你尝了,就知道有多好了。”
以前没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定下来的人,现在遇见了,也有了想试试的想法,但人不是自己的,还是没辙,继续等着吧。
孟映生睨他一眼:“多好?”
楚白用拇指摸了摸嘴唇,妖孽的笑:“爽,|销||魂|,舒坦。”
刚到门口的三叶立刻装出“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转身离开,通红的耳朵根出卖了她。
孟映生按太阳穴。
楚白看出他的担忧,翻了个白眼说:“你徒弟十九了,不是九岁,现在是网络时代,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老孟,跟你说实话,谁都没你单纯。”
孟映生冷着脸说:“别跟我吊儿郎当。”
楚白摆出玩世不恭的笑:“行,以后我尽量注意。”你就把她当小崽子养吧。
三叶蹲在院子角落里拿个喷壶给花花草草喷水,挺认真的,后面的声响突如其来,她吓了一跳,扭头看是师傅,刚松口气,想到听见的那些话,脸就刷地一下红了。
孟映生本来走的好好的,看到女孩蹲在角落里,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没留神的踢到了花盆。
他咳一声,手指指女孩的裤子。
三叶这才反应过来,她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把裤子往上提提,难为情的看着师傅。
孟映生半眯着眼睛看面前的女孩,白T恤是他买的,牛仔裤跟鞋也是他买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反正不坏。
就在女孩被看的不知所措时,孟映生开了口:“准备一下,我们该出发了。”
目送师傅回客厅,三叶绷着的身|子||软||了|下来,她舒出一口气,完了垂头看看牛仔裤,上楼换了一条腰高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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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是开车来的,孟映生省了打车的时间。
那车是楚白的几辆座驾里面|骚||包|的不那么明显的一辆,勉勉强强跟稳重搭个边。
孟映生上车后就圈地陷入半死不活状态,三叶剥了个橘子,让味儿在车里散开,试图让师傅好受一点。
楚白习惯开车放歌,放的还是劲爆的电子乐,孟映生在的时候除外。
昨晚没睡,这会楚白犯困犯的厉害,眼皮都堆好几层了,后座那两个,一个就想静静,另一个又说不好话,想找个人聊天让自己精神点都不行。
车刚上中环大道,两个全睡了,还是那种撒狗粮的头靠着头的睡姿。
楚白:“……”
没法子,他只好哈欠连天的开车,时不时的掐自己两下提提神,真心遭罪。
到了地儿,停好车,楚白搓搓脸:“老孟,你给那谁的经纪人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到了。”
孟映生一个电话过去,很快就有人从别墅里出来,是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女人。
经过一番介绍,孟映生知道她叫刘玉。
孟映生不认识,没听过,楚白倒是有一点点印象,网上说的,说她多么多么厉害,带出了几个影帝,几个影后。
还说她潜了多少男艺人,其中就有沈嘉和。
尽管是在白天,别墅里还是阴森森的,一进去,三叶就看到了如意,她在落地窗前,跟个男人待在一起,痴痴的看着他,脸上还有未消的泪痕。
如意昨晚过来时发现了阴魂,跑去找楚先生说了情况就回到别墅,一直守在这里,她怕那个阴魂对爱人的转世不利。
见到三叶他们,如意就飘过去,眼睛通红,面容憔悴。
楚白看得眼角一抽,不假思索的说:“他又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只是转世而已,说白了,你也不是原来的你了,你何必把自己搞成这幅摸样?”
沈嘉发着呆,没有听见,刘玉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她:“楚先生,你在跟谁说话?”
楚白正儿八经的反问:“我说话了吗?”
刘玉的眼光毒辣,她看出这人身上有纨绔子弟的气息,玩人玩惯了,不靠谱,还是那对师徒靠谱些。
话说回来,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姓楚,不会是那个楚家的吧?
刘玉多看了两眼,如果是,那最好不要有什么冲突,沈嘉和已经四面楚歌了。
楚白那话说的直,将血淋淋的现实捧到了如意面前,她不说话,只是落寞的飘在一边,浑身散发着令人压抑的伤感。
三叶瞪楚白。
楚白夸张的跟孟映生告状:“老孟,你徒弟瞪我。”
孟映生给他两字:“活该。”
楚白一口血卡在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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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和本来不住在这里,住在他的另一处房产里面,那里死了人,他才搬过来的,图的就是清静。
佣人做完饭就走,平时也没什么朋友上门,只有刘玉跟王医生偶尔过来。
最近警察来过几次。
沈嘉和的病情因为种种因素加重,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偏执,寂冷,哪怕是刘玉真的替他找来了驱鬼师,他也没表现出什么欢迎的姿态。
孟映生不在意,他拿出委托书让沈嘉和签字,收了四成定金就眼神示意徒弟,该办事儿了。
三叶拿出一张黄符,如意赶紧飘了出去。
等如意走后,三叶拿着符绕客厅走一圈回到原地,那符上出现了许多黑点,正在逐渐扩散,很快,整张符全黑了。
就在符要自燃的前一刻,三叶手一抛,符被抛向半空,瞬间燃成灰烬。
这一幕被沈嘉和跟刘玉看在眼里,前者不知道在想什么,后者面露惊恐之色。
孟映生说:“确实有阴魂。”
“那怎么驱除?”刘玉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能知道是谁吗?是不是女的,圆脸,披头散发,穿件红裙子,脚上是红皮鞋?”
孟映生说:“现在不在这里,要等我布阵施法把她的魂招过来。”
刘玉问道:“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一直没说话的沈嘉和突然开口:“只有一个?”
飘回来的如意激动的身子一震,泪眼婆娑的看了过去,他发现她了吗?
不知道怎么了,沈嘉和侧过脸看向一处虚空,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觉得那里有道视线,有个人。
前世今生的两个人隔着阴阳两两相望。
楚白看得糟心,索性低头刷起了手机,不看了。
三叶想安抚如意,又怕吓到人,给师傅添麻烦,她只好保持沉默。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客厅里的气氛极其怪异。
刘玉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惊的差点尖叫出声:“嘉和,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有两个?或者三个?”
沈嘉和并未给出答案,而是看的孟映生。
孟映生笑着说:“沈先生,我们一件件来。”
这话等于是承认了还有其他的阴魂。
沈嘉和不再说话。
刘玉感觉自己要疯,人倒霉,鬼都上门找事。
孟映生问死者叫什么。
沈嘉和记不住名字,他看向刘玉。
“张芳芳。”刘玉不解的问,“孟天师,现在就施法?鬼不是怕阳光吗?”
老一辈是这么说的。
孟映生说:“鬼白天也能出没,影响其实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刘玉扶额转身就走,她想喝杯水冷静冷静。
孟映生抬头扫视整个客厅,阴魂的怨气极深,普通的招魂阵不行,他叫住欲要上楼的人:“沈先生,你不能走。”
第28章
沈嘉和被留下来当阵眼。
他是所有事的根源, 除他, 谁也不能胜任那个位置。
孟映生既直白又简洁的说:“沈先生, 我要在你手上划一道口子。”
这是一个陈述的句子, 不是问句。
沈嘉和没有问原因, 他伸出左手, 任由对方划了一刀。
鲜血流了出来,一缕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无声无息的渗透进了流动的空气里面,风一吹,朝着外面散了出去。
以血为引,以招魂符为阵, 随着孟映生抛出引灵镜,阵法大成。
引灵镜徒然剧烈颤动起来, 下一秒就跟着血腥味跑。
孟映生压制住体内欲要冲出来, 跟引灵镜结伴狂奔的斩魂剑, 低喝:“回!”
引灵镜在半空停了一秒就回到原地。
楚白微张唇叼着烟,烟灰掉在胸口都忘了拍掉,手上没一两个法器真不好混,回头他得跟老头要几个揣身上, 走起路来也能硬气点。
就怕法器任性,不认他做主。
那就操||蛋了。
。
孟映生将客厅的窗帘拉上, 整个客厅的光线从明亮变得阴暗。
他跟楚白交换了一下眼色, 楚白会意的带着如意上楼。
如意是百年孤魂, 身上的阴气较重, 有她在,厉鬼不会过来,得想办法把她的阴气遮起来。
楚白身上的阳气重,只有他可以。
刘玉问她要做什么?
孟映生也让她上楼,去三楼,朝南的房间里待着,没有他的准许不要出来。
刘玉不放心的看了眼沈嘉和:“我上去了,你当心点。”
沈嘉和摁着血流不止的手:“嗯。”
孟映生的食指跟中指并列起来,在沈嘉和的眼皮上一抹。
沈嘉和只感觉眼皮上有微凉的感觉,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变化,但他隐约知道对方的目的,也知道接下来自己会看见什么。
下意识的,沈嘉和扫视客厅,似乎是想找什么却没找到,眼里出现几分失望。
孟映生心想,你想看的那位在楼上,现在当然看不到。
解决了麻烦再说。
等孟映生带着三叶去走廊左边的第一间房里,客厅就剩下沈嘉和一个人。
没过多久,别墅里阴风阵阵。
三叶拽拽师傅的衣服,来了。
孟映生没有出去的打算,问话的工作让沈嘉和来做,他只管在最后收网抓鬼。
沈嘉和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拿出药箱,简单的处理手上的伤口,他的动作很慢,血一滴一滴从他指间滴落到地板上面,周遭的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味。
“哒哒哒”
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嘉和的视野里多了一双红皮鞋,他面部的肌肉隐隐动了一下,认出了这双鞋是死者脚上穿的。
当时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重现。
那天晚上,沈嘉和参加完一个品牌活动回公寓,一天都处于低烧状态,浑身没劲,心情还很抑郁,他随便冲了个澡,吃了两粒药就上床睡觉,迷迷糊糊的感觉有双眼睛在看自己。
沈嘉和的身体很沉,眼皮睁不开,他的意识很快就消失了。
直到脸上湿湿的,像是有人在亲自己,沈嘉和才猛地醒来。
这一醒来,沈嘉和看清躺在他身边的陌生女人,那脸色难看的就好比吃了一百只苍蝇。
沈嘉和一把将人推开,问她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个女人说是他女朋友,钥匙是他亲手给她的,一边哭还一边往他怀里爬。
沈嘉和的太阳穴突突乱跳,他在身体里|暴||戾|的因子发作前报了警。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片红色从他眼前晃过,那个女人竟然跑到阳台跳了下去。
当晚警方上门将他带走,还说在死者身上检验到了他的指纹,发丝,他被列为第一嫌疑人审问了一晚上。
沈嘉和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卷入了命案里面。
他说人是自杀的,自己才是受害者,警方当他在放屁。
几天过去,案子没破,现在死者就在面前站着。
沈嘉和缓慢地抬起头,看见了红衣女鬼,也就是张芳芳,一切和他猜想的完全一致,但他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收回视线,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一股阴风由远及近,像一张网将沈嘉和罩住,裹挟着浓重的腐烂味道。
两只|柔||软|的,没有温度的手从后面伸过来,缠||住|沈嘉和的腰,他的胃里一阵翻滚,整个胃部都有些痉挛。
想到之前这个女鬼也是这样拥抱自己,他就想吐。
张芳芳灰白的脸上挂着得偿所愿的笑容,她开心的说:“嘉和哥哥,我终于可以跟你在一起了,那个人没有骗我。”
沈嘉和的眼底一闪:“那个人是谁?”
背后的冰冷身子明显一僵,他看到女鬼从沙发上下来,瞪着泛青的眼睛,用一种好像见鬼的目光看过来。
“你,你能看得见我?你可以看见我了?不可能,你不应该看得见我,你为什么能看见我……不对,不可能的……”
沈嘉和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走廊,见没有情况就松口气,自己这一出没坏事就行,他喊了女鬼的名字:“张芳芳。”
张芳芳又惊又喜:“你认得我,嘉和哥哥,你知道我的名字。”
沈嘉和看着她。
张芳芳紧张的整理头发,拉拽身上的红裙子,像一个第一次见到心上人的小姑娘,害羞的不敢跟对方直视。
沈嘉和冷漠的说:“其实我并不认识你。”
张芳芳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哆嗦着,茫然的抬起头。
沈嘉和随意的把纱布缠在伤口上面:“出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感谢我的影迷们,没有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我背后鼓励我,支持我,我不可能走得下去,因为那个圈子太冷了,我很幸运,但我认为爱应该是克制,不是放肆。”
“我不止一次的讲过,希望大家多关注我的作品,少关注我的私生活,大部分都做到了,小部分依然我行我素,打着爱我的旗号给我带来无数麻烦,你就是那小部分人里面做的最过分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