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警惕道:“干什么?”
她刚说完,美容师忽然发力,越苏没绷住,漏出一声甜腻的呻/吟,这声音让她之前的正经没有半点威慑力。
苏小小笑意盈盈:“我可以摸一摸你的……”
她用眼神挑了挑,语气艳羡:“看起来好白好软。”
越苏:“……”
越苏:“不可以!”
苏小小遗憾地摊了摊手:“好吧,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一定要告诉我。”
越苏:“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她们几个人收拾衣服去泡玫瑰浴。木兰姐在浴池里摩拳擦掌,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激烈打斗做准备。
越苏还有点忧心忡忡:“咱们这就木兰姐一个能打的,会不会出事啊,要不要再叫几个人?”
花木兰摆摆手:“不用,几个百姓我还是能解决的,我看了网上很多打斗视频,都是耍狠斗勇的花架子,还没遇见过能打的。”
她顿了顿,眼里似有刀锋的寒光一闪而过:“再说,你们两个姑娘而已,乱军之中我也有把握护你周全,现在承平已久,更别担心了。”
越苏捂着自己心口:“我忽然发现了乱世将军的苏点,木兰姐你好帅啊,你要是男人我现在就嫁给你。”
苏小小笑嘻嘻地说:“我们家里可不止木兰姐一个乱世将军哦。”
越苏:“……”
她带着被人一击直中的郝然和心虚,试图挪开话题:“我们也待挺久了,不如现在走吧……”
花木兰于男女情爱上向来迟钝,完全没察觉到这话的弯弯绕绕,直来直去地说:“你是说韩信嘛?他身上估计也和我一样到处是疤,在战场上跌爬滚打的,一身军功都不容易。”
越苏脱口而出:“没有啊,信哥不怎么留疤的。”
苏小小饶有兴味:“你怎么知道的?”
越苏:“……”
越苏:“哈哈我们待了好久了,现在走吧哈哈哈……”
苏小小也不纠缠这个话题,冲她眨了眨眼,语重心长地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妹妹别的不行,男女之事还是了解一点的。”
越苏:“……”
越苏:“走啦走啦,踢馆呢!正经一点!”
美容院诸位大约也是第一次遇见特意过来做保养是为了去打架的,主动打了七五折,临走时店里看着就老实巴交的大堂经理握着越苏的手:“姐,隔壁美容院的服务也很好,你要是需要我送你几张她们的五折券。”
越苏:“……”
越苏:“……给我也行。”
她收了折扣券,又回握了大堂经理的手:“你们这服务也很好,我会带着姐妹常来的!”
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诶,那肯定欢迎您呀。”
越苏和快要哭出来的大堂经理挥手道别,把手一揣,抱着莫名的兴奋:“走!踢馆去!”
她们就这么杀到了那家教女子防身术的武馆。
武馆地理位置不错,离越苏那家辅导班还挺近的
武馆名字还挺好听的,叫“极韵武馆”,大厅敞亮,沙袋木人桩一边,健身器具一边,开来这家武馆还做健身行业。
有几十个穿着白色训练服的小伙子在扎马步,教练在一边背着手,喊道:“内练一口气!”
白衣训练服的学员们喊道:“气!”
“外练筋骨皮!”
“皮!”
苏小小第一次见到这种大规模的习武架势,眼睛亮闪闪地盯着。
武馆里到底不常来女孩子,她又长得好看,这么一眨不眨地看过去,越苏眼睁睁看着方阵边缘的几个小哥哥脸越来越红……
越苏凑到前台去问:“请问花木兰女子防身术是在这儿吗?”
前台小姐姐带着僵硬的职业微笑:“是的,您往里直走,右转就是。”
苏小小看这家武馆那么大阵势,旁边还有还有一群半大小子在踢木板,又问了一句:“你们武馆是一个老板办的吗?这么多类型啊?你们老板都会吗?”
前台小姐微笑:“并不是哦,这位小姐,我们老板只是投资了这个场馆,跆拳道、柔术、女子防身术都是承包出去给不同的私人教练的。”
“那你们老板不怕找的人不好,坏了他的招牌吗?”越苏问。
“哦,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老板会定期组织人评估承包人资格的。”前台小姐回答道。
花木兰没让她们俩接着问下去,拉着她们直走去了后面右转的房间,里面碰巧正在教学。一个瘦瘦高高的女教练背着手在纠正学员动作,她一对吊稍三角眼,侧脸轮廓很尖利,看着就是个不好惹的人。
花木兰站在玻璃外看了一会儿,脸色不大好。
越苏不懂武术,看她们一招一式还挺好看的,心里也没把握,问花木兰:“她们这教的什么啊?”
花木兰眉头一皱,淡淡地说:“误人子弟罢了。一些零碎的招式技术拼凑出来的,看看这些复杂冗长的踢打和乱七八糟的反关节招式,这样的东西能打得过谁?能防得了谁?”
苏小小吃吃地笑:“能防得了温柔求欢的男朋友啊。”
越苏发现了门上贴着的课程表:“唔……一周三节课,一次一个半小时,训练强度不是很高啊。”
花木兰看见里面开始教踢裆和挖眼珠,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门,提声喝道:“踢馆!”
第38章 瞎练
里面的教练手一收, 转身看过来,她瘦得精干, 颧骨又高, 看着煞气很重。
教练朝花木兰抱了抱拳, 倒还挺客气的:“请问您是?”
木兰姐面无表情:“我叫花木兰, 你这武馆就是冒我的名。”
教练的表情有点松动,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说:“我叫张逢春,这件事情我们私底下说好吗?”
苏小小立刻回话:“不可以, 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就应该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花木兰点点头:“以阁下的身手, 这样冒用我花某的名字, 恐怕对我声誉不好。”
没想到张逢春听见这话立刻炸了,声音一下子拔得老高:“什么叫我这样的身手!我身手难道比你差吗!”
花木兰冷笑一声:“既然不比我差,阁下何必要用我的名字?”
张逢春声音尖锐, 眼睛几乎吊到额稍:“你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吗?我不过一时不走运, 用你的名字是你的荣幸!待我成名了, 这名字倒贴给我我也不用!”
越苏:“……”
她脾气向来出了名的好, 这下也忍不住插嘴:“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有理了吗?!”
花木兰作为一个武将, 本来就不擅长口舌之争,也不欲多言,学着她的样子抱了抱拳:“既然阁下觉得自己屈尊纡贵,那不如我们俩打一架吧,要是你赢了, 这名字你爱怎么用就这么用,你要是输了,现在就给我把这招牌摘下来!”
木兰姐的口头禅“那我们打一架吧”,在家里,她要是和肖渊有什么争执不下,也经常这么说,不过肖总不像这位张逢春一样硬骨头,他听到这句话就立刻让步……
张逢春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人散去:“来啊!谁先趴下算谁输!”
花木兰正要答应,苏小小插了句话:“不在这打,外面有拳台,那里地方大,去那儿打。”
张逢春笑了笑,她其实没有笑意,显得整个人狂妄极了:“随便你们,也不怕丢人丢到别人面前去。”
花木兰冷哼一声,没理她。
她们推门出去,拳台上十分空旷,这个点并没有人打比赛。张逢春和拳台旁边的教练是认识的,和他说了一声,就和花木兰一左一右窜上了台。
“先把责任书签一下。”张逢春穿着黑色的训练服,从衣服里抽出份资料,抓起支笔刷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省得到时候你打不过还要去告我。”
越苏去看了一眼,发现那其实是张生死状,没太多字,就一个重点“生死由命,双方无责”。
花木兰接过来看了一眼,二话没说签上自己的名字,还是正儿八经的楷书。
拳台旁边那哥们有点傻眼:“喂!你们不是打自由搏击吗!喂!”
台上两个人谁都没理他,各站一方,盯着对方。
越苏有点担心,低声和苏小:“那个叫张逢春的,都随身带着生死状,肯定是个爱和别人起纷争,爱逼别人签生死状的人,但她现在都好好的,说明每次伤的都是另一个人,这么看她身手差不到哪里去,木兰姐不会有事吧?”
苏小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她好讨厌啊,我还是压木兰姐赢。”
越苏:“……”
那边拳台小哥窜上台,挡在她们俩之间,大声喊道:“唉!你们见血的打法不能在我这儿打,我不答应!”
张逢春出手极快,一只手押在小哥肩膀上,反手就把他掀下了拳台。她身材枯瘦,拳台小哥则一身腱子肉,俩人体型差异极大,她这么一摔,视觉观赏性非常强,她带着的学员齐齐惊呼一声,鼓起掌来。
正好那边学咏春的散场了,几十个白衣青年听见这边的动静,以为是普通的切磋身手,一看又是两个女人,都跑来看了。
越苏看见刚才教咏春的教练也过来了,连忙胆战心惊地拉着他:“教练,张逢春厉害吗?”
教练一个哆嗦,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怎么不厉害!这女人下手可狠了!”
越苏皱着眉头:“这样吗?”
教练点点头,又说:“不过她平常也就还好,她姐姐才厉害,我们出手都是过过招,她姐姐那一手都是奔着杀人去的,她姐姐满心满眼都是武术,就是个武痴!这里才没人愿意和她打呢。”
这边话音刚落,台上已经打起来了。
张逢春先手,就算是越苏这样不懂武术的人,也能看得出她全是冲着要害去的。刚才教繁复连招的那个教练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台上这个每次出招都短平快,掌风凌厉的三角眼女人。
“嘶——”越苏听见旁边的教练牙痛似的叫了一声,“她这么打会出事的啊。”
张逢春不仅快,而且什么都不避讳,撩阴腿扯头发,什么在手边就打什么,甚至还要扬起手去扇花木兰一巴掌。
她猝不及防出手,就算是花木兰也没有反应过来,被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打得连退几步。
苏小小跳起来喊道:“木兰姐!加油啊!打她!”
花木兰胸前被踢了一脚,竟然还有闲心回过头来朝她们俩笑了笑,她往后一撤,趁张逢春还没站稳身子,也一腿踢过去。
花木兰到底当过多年骑兵,柔韧度和机动都很高,一旦节奏被她抢在手里,连招比张逢春还快还用力,招式大开大阖,轻功上乘,快到空气里满是残影。
越苏身边的教练已经说不出话来,光顾着盯着台上了。
越苏唯一印象深刻的那部动作片《功夫》,火云邪神曾经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她知道木兰姐也不避讳阴招,但这次花木兰存心要把场子找回来,一招一式都是正面攻击,只是快到极致,让人避无可避。
“好了,认输吧,现在去把招牌给我拆了。”花木兰拍拍手,蹲下来对张逢春说,“愿赌服输,这点信誉你应该是有的吧?”
张逢春咳嗽了几声,喉咙里似乎有血块堵着,还不愿意认输,狠盯着花木兰。
花木兰见她像要不承认,也不和她多嘴,转身对刚才那群学员说:“你们刚才也听见了,你们教练自己答应我的,我现在去把招牌拆了。”
她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张逢春忽然发狠,从嗓子里逼出来一句:“还没有结束呢!”
她忽地暴起,一手刀就要往花木兰的脖颈上劈。
越苏旁边的教练惊呼一声,竟然直接推开她往台上跑——
自古就有一手刀砍向侧脖颈,把人劈晕甚至劈死的例子,那地方是颈动脉窦,就算是大拇指压住截血都会让人昏过去,是要害中的要害。
越苏连忙也跟着跑了上去。
花木兰反应快,听见她的声音,立刻闪身险险避开,这次花木兰也不留情了,反手就把人掀倒在地。
按理说,世人不论对错,都先同情弱小。但这里是武馆,来这里训练的人都自带一股慕强的心思,比如那个刚才冲上去才发现自己没什么用处的教练,此刻正和花木兰搭话:“您这是师承何方啊?”
花木兰憨厚地笑了笑:“没有师承,自己瞎练的。”
咏春拳教练肃然起敬:“瞎练都能练成这样!”
因为木兰姐是用活生生的人命瞎练的啊!小伙子你清醒一点!
咏春拳教练还在和花木兰搭话,忽然有个穿着运动服的女人拨开人群站了上来,语气平淡地说:“你要拆我们的招牌,能先问问我吗。”
那女人穿着一身运动服,圆脸,短发,五官和张逢春有点像,但看着比她柔和多了,手上还提着把木质的太极剑。
花木兰一怔,抱拳问:“你是?”
“我是这个不成器的姐姐,”圆脸女人扫了一眼张逢春,语气严厉地说:“技不如人还躺在地上丢人现眼,还不快给我起来!”
花木兰看见她这样,像抱怨邻居的孩子熊结果对方家长立刻开始打孩子那样尴尬,说:“我也不是故意上门来找茬,是令妹冒用了我的名字打招牌,我不得已才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