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有个白月光——龙七潜
时间:2019-09-01 08:44:42

  阮苓苓的视角,只能看到裴明榛的下巴,紧绷又带着些得意。
  她知道的,他就是小气,就是想自己抱她,不让别人碰。
  兄弟背新娘上轿为的本就是一个好喻意,新娘子不能脚沾地,可新郎愿意自己来,别人不会拦,反而更祝福,接下来人家就是两口子了,你拦什么拦?找晦气呢?
  喜娘更是笑开了花,新婚夫妻感情好,也证明了她的福气,一路上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洒,热闹有喜庆。
  一路把阮苓苓抱到花轿上,裴明榛还是没忍住,拉住她白白小手,亲了下手背。
  “别怕,我就在前头,嗯?”
  阮苓苓臊的不行,推了他一把:“我没怕!”
  她就是觉得,被人看到一准起哄,太羞人。
  别人当然不会看见,裴明榛才舍不得把他的小新娘给别人看,把各角度用身体挡的死死的,亲完,把小姑娘安顿好,他才表情十分愉悦的走出来。
  “放喜钱!”
  他命令左公子。
  左公子立刻扬手就洒,喜钱飞处,众人哄抢。
  鞭炮齐鸣,喜乐更响,迎新队伍接到了新娘,开始往回走。
  小郡王委委屈屈的蹭到了花轿边,他是兄弟,不能背新娘出门,送嫁还是要的。
  “刚刚拦门我没出上什么力,妹妹都知道了吧?”他小小声和阮苓苓解释,“真不怪我,姓裴的太鬼,用你的新话本续章勾我!他的面子我不用给,你的面子我当然要……妹妹没生气吧?”
  阮苓苓没说话。
  小郡王又可怜巴巴:“妹啊,我是你哥,你不能总想着姓裴的,你哥会吃醋……你说你哥多可怜,一大把年纪没说上亲,天天在家还要被那个凶妹妹揍……我就想着,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把那男人打坏了也不好,你还要洞房呢……”
  阮苓苓瞬间脸通红:“哥哥你说什么呢!”
  小郡王就嘿嘿笑:“总之咱们公主府的姑娘,万事不愁,你喜欢姓裴的是他的荣幸,姓裴的要是和现在一样乖乖的,能哄你开心,咱们就容他,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就——”
  和小郡主一样,大喜的日子说不好的话不吉利,小郡王挠了挠头:“总之以后你给我挺起腰板好好过日子,裴家那什么二房啊,方氏陇氏的,不用怕她们,她们有娘家,你也有,她们有父母哥哥,你也有,知道么?”
  阮苓苓心里暖暖的。
  因小郡王是男人,又不是亲生的哥哥,不好去她房间说几句体己话,只能趁着这个时机……
  她懂的,都懂。
  这个哥哥,她认下了。
  小郡王还在外头放豪言:“别看今天你哥好像没撑起来,那是故意给你面子,以后但凡有事,哥绝不后退一步,一辈子给你撑腰,说到做到!所以……”
  “你能不能别虐刘公子了?被人陷害下大狱,眼看着未婚妻都要跑了,真的好可怜……”
  阮苓苓:…………
  所以最后目的是这个?不让她虐话本里的人物?
  不过有小郡王这一路絮叨,她情绪不再紧绷,慢慢平静了下来。羞涩还是有的,一时去不掉,但眼面的路更坚定了。
  她有很好的丈夫,很好的娘家,未来什么都不用怕,只要一路走下去就好!
  一路炮仗不停,大红灯笼开路,喜乐吹吹打打,到了裴家门口。
  裴明榛还是没用别人,自己抱着小新娘就进了门,连火盆都是他跨的。
  正堂一群人等着观礼,看到新人进来,表情不一。
  三房的人没在,裴明昕也在外做官无法回来,正宾还是熟悉的那些人。裴明伦看着一对新人,目露羡慕。他并不喜欢阮苓苓,可他羡慕这种气氛,夫妻一体,妻子信任交付的姿态,看起来就很幸福。
  陇青梅也羡慕,但她的羡慕和裴明伦不一样,她羡慕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两厢安好,不像她……目光越过满目红色,看向高远天空,她眼神落寞,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像是透过这一幕,看到了别的什么。
  方氏笑容特别大,一派从容大度,十分得体,但心里怎么想别人就不知道了。
  二老爷裴文信是真高兴,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懂取舍,知进退,很久以前不是没起过当家主的心思,当时裴明榛还未长成,很是瘦弱,他觉得这个家只能靠他自己,可若说杀人的心思,却是没有的。子嗣多,枝繁叶茂,家族才有后福么。后来裴明榛慢慢长大,一点一点起势,他的心思也就跟着慢慢变了。
  到今天,他越来越尊重裴明榛的意见,看着这个侄儿在朝中的声势,也开始明白,裴家的未来,还是得靠裴明榛。换成他,或能守成,开拓就不大行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实力不够。
  而且,与其累死累活的在外头忙,各种网罗人脉巴结着别人,哪如坐等侄儿起势,别人来巴结他?他看的出来,裴明榛主意很正,却不是不容人,只要他讲道理,裴明榛还能跟他这个长辈过不去?
  心中想的透彻,裴文信是发自心底的高兴,笑声自然更爽朗。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阮苓苓一直盖着盖头,视野有限,看不到太多东西,可她知道,手里这根红绸的对面,是裴明榛。
  她们的人生,已经绑在了一起。
  流程过得热闹又快速,很快,新人被送入洞房。
  阮苓苓被喜娘搀着坐到床上,唱完吉祥话,将绑着红绸的秤杆递给裴明榛:“新郎挑盖头啦!”
  跟着进来的人就起哄:“快点啊!小裴大人别犹豫,赶紧挑开,让我们看看新媳妇是不是很漂亮!”
  裴明榛平时很少说话,今天却喜上眉梢,百无禁忌:“我的妻子,自然是漂亮的。”
  秤杆自下而上,挑开了绡金的红盖头,阮苓苓垂眸坐着,不大敢看裴明榛。
  房间顿时安静,裴明榛也顿住了,一动不动。
  阮苓苓有些紧张,担心是怎么了,抬头看向裴明榛,眼色询问……
  房间里响起了嘶嘶倒抽凉气的声音。
  裴明榛轻轻叹了口气:“阮阮很好,不要怕。”
  他有些后悔了,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挑盖头的,他的新娘,只有他可以看!
  小姑娘太美了,桃夭秾李,眉目如画,穿着大红的嫁衣,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有着小姑娘的青涩,也有新妇的妩媚,让他……有点不能自已。
  “哇小裴大人好福气啊!”
  “新娘子好漂亮!”
  “嫂子看我,我是裴大人最好的朋友!”
  “去,我才是,弟妹看我!”
  阮苓苓羞的不行。
  直到裴明榛沉着脸人都赶出去,房间才再次安静了下来。
  喜娘让二人安坐,跪在脚榻上,捡起二人衣角,轻轻打了个结,口中念着吉祥话,上了合卺酒。酒杯一分为二,合之则一体,以红线连柄,象征着两人通过婚姻相连,以后夫妻同心,两人一体。
  喝过合卺酒,便是‘撒帐’,喜娘将花生莲子红枣桂圆抛洒在床上,甚至新娘身上,口中吉祥唱词不停,喻意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最后是结发,喜娘拿出金色小剪,分别剪了两人一缕发丝,缠在一起放进红色精致小荷包……
  总之,一套繁复流程走完,才算是最终礼成。
  喜娘功成身退,离开前尽职尽责的提醒新郎,可以同新娘子说两句体己话,但不可太久,马上就要出去敬酒的。
  裴明榛点头谢过,让人包了大大的红封,请喜娘到堂前吃酒。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阮苓苓有点害羞:“你……做什么这样盯着我看,很奇怪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妆好像是有点重,但并不难看啊。
  裴明榛握住她的手,亲了一口:“很美。”
  他抱住阮苓苓,有些激动:“阮阮终于是我的了……”
  阮苓苓小小力的推他:“你别磨蹭了,快点出去待客,久了该叫别人笑话了!”
  “让他们笑话去……”
  裴明榛深深吸了口气,也知道太久了不行,不能让他的小心娘操心:“我一会就去,阮阮累不累?”
  阮苓苓轻轻点头:“有点。”
  裴明榛:“那我帮你把这头冠去了,等下让玛瑙送点东西进来,这院里你都熟,没必要害羞放不开,知道么?”
  阮苓苓点着头,凑过去任他帮忙:“我知道的。”
  要不是这头冠一个人不好去,她都不用裴明榛帮忙。
  裴明榛已经尽量小心了,但好像还是牵到了几根头发,弄疼了阮苓苓。
  “抱歉,我再小心些。”
  他低头蹭了蹭阮苓苓发间,以做安慰。
  阮苓苓……并没有阻止他的亲近,她们已是夫妻,会做更亲密的事……
  裴明榛和头冠奋战许久,才将它成功取下,拿下来背上都起了一层汗,因刚刚人距离太近,阮苓苓口脂蹭到了裴明榛颈间,但她们一个放发冠,一个准备出去,谁都没注意到。
  他们没看到,外头宾客一眼就看见了。
  “哈哈哈——大家快瞧,新郎官已经等不及入洞房了!”
  “快!灌他灌他,叫他刺激我们这群没成亲的!”
  “对!今天是小裴大人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轻忽,必须得不醉不归啊!”
  众人起着哄,手里端着酒就过来了,要同新郎官把盏共饮。
  裴明榛多聪明,起先是不知道,大家这么一说,眼神又直往他脖子上看,他还能不懂?他也不尴尬,头一次在众人面前笑得一派阔朗,很有些炫耀:“家中有妻千好万好,今日我方品得其中滋味,诸位——要努力啊。”
  一边发着狗粮,一边和众人拼酒。
  当然,他姿态做的爽快,宾主尽欢,别人,尤其小伙伴们,当然不能让他吃亏,如左公子一流的男傧相团开始发挥威力,替他挡酒。
  最后宾客散尽,裴明榛回到新房,身上酒味很重,人却没有醉。
  阮苓苓好像等的累,靠在床上睡着了,裴明榛也吵醒他,顾自去收拾洗漱,最后才轻手轻脚,摸到被子里,抱住了他的小新娘。
  感觉到熟悉的温度和气息,阮苓苓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你完事了?”
  这话不知怎的惹到了裴明榛,他眸底异样火光燃起,声音低沉透着股邪气:“完事?我还没开始呢,夫人。”
  阮苓苓没懂,什么没开始?
  还有夫人……第一次听,有些羞羞的。
  “夫人别怕,都交给我。”
  阮苓苓这下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不知道,那只大手伸过来,她也明白了!
  “咱,咱们先说说话嗯……”
  “日子还长,以后可以随便说,现在,夫人是我的新娘。”
  这一夜,裴明榛的霸道和野望展露的淋漓尽致,简直超越了阮苓苓的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需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唐·徐安期
 
 
第103章 新妇
  帐幔轻摆,月影温柔,红烛燃了一夜。
  这个洞房花烛夜,阮苓苓感觉裴明榛像是释放出了什么野兽,压抑在他心底最深处,狠狠藏着,从来没给别人看到过的东西。他蛮横霸道,不许她离开,永远不知道满足,所有哄人的话……都不是安抚,而是为了下一轮的掠夺。
  阮苓苓脸上的红晕一直没褪下去。
  关于未来,关于婚后所有大大小小甚至私密的事,她都曾想象过,可裴明榛就是能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她的幻想,这一次依然。
  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前,她有些烦恼,不知道明天怎么样面对这个男人,醒来招呼要怎么打?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已经这么亲密,再害羞扭捏是不是不大好?可她真的,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这种身份的转变,就是会害羞会想躲啊……
  千想万想,想不到第二天根本醒不过来。
  裴明榛先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他的小新娘,乖乖躺在枕上,面色红润,樱唇微启,睡颜一如既往的天真不设防,只眉目之间多了一股慵懒……她终于是他的了。
  他缓缓伸手,替小新娘拿开脸颊不听话的发丝,轻轻吐了口气,前所未有的满足。
  此一生,他将与她共度,相濡以沫不分彼此,永远都不分开,她是他的妻,以会还会是他孩子的母亲……
  不能再想了,这床也不能再呆了,小姑娘会承受不住。
  裴明榛轻轻掀开被子,看到小姑娘,眼神又是一暗。
  愧疚心疼促使他不敢有多的动作,利落的翻身下床,走出房间。出来后第一件事也不是洗漱收拾自己,而是问玛瑙要药。
  玛瑙是个尽职尽责的大丫鬟,大少爷的交代永远办得又快又好,从无错漏,听到主子要,立刻就翻出来送过去。
  于是阮苓苓是在药香中醒来的,彼时裴明榛正在给她擦药。
  没一点忌讳害臊……
  阮苓苓登时脸红,都不知道是先恼的打他,还是立刻后退,脸红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你——你——”
  裴明榛眉梢微挑,写尽得色与暗意:“你我夫妻,不必害羞,我弄疼你了,当然要负责。”
  阮苓苓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她不想要这样负责啊!好羞耻!
  “不想我这样负责?”裴明榛眉一侧,眼梢就压了下去,声音刻意更加低沉,莫名透着一股色气:“那就是要——”
  男人欺过来的气息带着危险感,阮苓苓立刻回忆起了昨夜的疯狂,慌的推开他:“不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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