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是不太明白了,她自是明白他说“这个是真的”是指他跟她亲嘴是真的,可这有什么好特意指出来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跟她亲嘴儿了,倒是他昨夜是真的发病更让她在意,这病是又重了还是轻了?她急着双修啊。
“奴婢进来了。”春桃在外道了一声,推门进来。
她忙着布菜,止水进来一如往常的伺候裘衣轻洗漱,但只是替他扭帕子什么的,裘衣轻抗拒与人接触,一向都是自己来。
九阴坐在桌边等他,边看今日中午的饭菜,炖了蹄髈,还有一碟子蒸虾和河蚌。
春桃将一小碗酸酸辣辣的蘸料放在她跟前道:“今早宋少夫人差人送来的虾,个顶个的大就连同河蚌一起蒸了给夫人吃。”
“还是嫂子最疼我,有什么好东西都送过来。”九阴擦了擦手,她如何不知海鲜难得,定然是温玉娘家寻来的,想一想那宋家还瞧不上温家是商贾之家,商贾之家可比小京官家富裕多了。
止水推着裘衣轻到桌前,将白粥端给了他,他没接看了一眼九阴的碟子。
里面是春桃刚刚给她剥好的虾和河蚌,她夹了一个虾沾满了酸辣的蘸料吞进嘴里,虾肉听起来可真嫩。
他看着九阴又去夹,开口道:“夫人给我尝一口?”
九阴惊讶的看他,这还是裘衣轻第一次要吃的啊,终于是听馋了吗?
“奴婢给爷剥。”春桃也高兴,人只要愿意吃东西,那就能好起来的。
“夫人那个给我就好。”裘衣轻盯着她筷子里夹着蚌肉,白白嫩嫩,在蘸料里滚了一圈红油。
“相公能吃辣吗?”九阴有些犹豫,她到手的蚌肉还一口没吃呢。
不能,止水心里想,他们爷从来不吃辣的。
裘衣轻却道:“我尝一尝。”微微往她手边探了一下,张开了嘴。
这还要她喂他啊?
九阴想了想抬手将夹着的蚌肉喂进了他嘴里。
先是浓烈的酸辣味,裘衣轻陡然出这么重料的东西,被辣的咳嗽了两声,慌忙嚼了两下那蚌肉,但实在是太辣了,他不敢细嚼直接囫囵吞了下去,忙拿起粥喝了两口将辣味压下去。
止水看的忙给他倒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九阴托着腮瞧他辣的面红耳赤的样子笑了,“好吃吗裘衣轻?不能吃辣还要抢我到嘴的蚌肉,我看你是病好了。”
他又喝了一口才稍稍缓过来,谁知道这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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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午饭欢好没过来,康大夫悄悄过来替裘衣轻诊了个脉,惊奇的发现他脉象平稳,身体方面比之前要好上了许多,明明他这几日经常在夜里失控发病,可看起来这几次的失控并不是往糟糕的方面发展,反而是好的。
加上夫人的血,王爷真的有转好的迹象。
这太难得了,几年来王爷从未走到过这一步。
九阴听完康大夫的话心道:身体比从前好那是肯定的,最近她光是喂血获得的灵气全给他点在了生命上,现在裘衣轻的状态是——
【生命】1000\\550
【肢体】1000\\0
心疾她不懂,但这生命状态她能硬给他点满了。
下午裘衣轻继续回他的榻上躺着装病入膏肓,九阴闲着无聊又找来欢好让她站在回廊下伺候,生站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裘望安竟是来蹭晚饭了,怕裘衣轻赶他走还特地带了好些山珍野味,说是他最近练骑射打来的。
裘衣轻也没赶他走,准他吃了一顿晚饭才将他赶了出去。
当天夜里欢好又被命站在门外不许离开,她腿一天没歇过,几乎站不稳,头晕脑胀的听着背后房间里嗣王妃娇软的声音:“相公今日可好些了?今日……可要抱着我睡?”
嗣王爷轻轻:“恩”了一声。
之后是王妃黏糊糊的喃喃声:“相公的身子好凉呀,我给你暖暖……相公要不要将手伸进来摸着我?我身上可热了……”
似乎嗣王爷伸了进去,王妃发出一声被冰到一般短促的呼吸声,然后两个人的声音搅合在了一起。
可没过几秒钟只听见嗣王爷猛地咳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抽了一声昏了过去。
嗣王妃急喊了两声“相公”,慌忙喝人找大夫来。
欢好站不住的扶着红柱,嗣王妃拉开门走了出来,散着发一脸愤恨的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扇的她摔在地上,“嗣王妃……这是?奴婢哪里又惹嗣王妃不快了?”
“跪好!”她咬着牙,红着眼眶愤然向她发火,“我瞧见你就不快!没用的东西!你来这儿帮上我什么忙了!我不如打死了你眼不见为净!”
欢好跪在那里哭了出来,瑟瑟发抖,她知道嗣王妃这是没有圆房成功拿她在撒气,娘娘……娘娘压根就不该对这个快死的嗣王爷抱希望!
那之后的每天夜里嗣王爷都在昏睡,而王妃夜夜拿她来撒气,她只是在这嗣王府待了四日就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膝盖已经烂掉,脸上青青肿肿就没消过,人人都道宫中尔虞我诈处境艰难,可这嗣王府比宫里还可怕!
好在,她再忍两日就到圣上的寿诞,圣上寿诞之日一向会在南山的法华寺中避暑吃斋三日,届时娘娘也在,嗣王妃定是也会去的,娘娘一定会让她去禀报嗣王府事宜,那时候她定要从嗣王府脱身回宫去。
她在嗣王府这几日,二皇子倒是来是很勤快,几乎日日来,吃一顿饭就走,这嗣王府的伙食比宫中还要好,嗣王妃太娇气会吃了,府中就没有重样过,别说刚刚回京,常年在道观里的二皇子了,便是她在宫中见惯了的人,也没有见过这样会吃的。
那一日裘望安一大早就来了,穿了新衣服,还拿了新做的弓来乐呵呵的给九阴看,坐在椅子里问道:“这弓、我要带去、带去避暑的,父皇、父皇寿诞要去……法华寺避暑三、三日,堂哥哥、堂嫂嫂也去……对不对?”
他一脸的期待,一起去就可以和堂嫂嫂在一块玩了,他最近不知道怎么的,骑射和武艺可厉害了!比师父还要厉害了,想给宋姐姐瞧瞧。
皇帝寿诞?
九阴一直在府中竟也没有听说此事,抬眼看向了在瞧着新弓的裘衣轻,“相公病着,是不是就不去了?”她想起上一次入宫之后裘衣轻被折磨的那个样子,她想这次应该就不去了吧。
裘衣轻抚摸着那张新弓,长出新肉的手指猛地用力拉开了弓弦,一张空弓拉开拉满瞄准了裘望安。
九阴惊讶,他是能拉开弓的?之前……她还以为他病弱到已经拉不开弓了。
“非去不可的。”裘衣轻铮的松开手指,听着弓弦颤抖,没有看九阴也没有看裘望安,低头看着弓慢慢道:“那一日是我父亲的忌日,每一年我的圣上叔父都会命人抬我过去,庆祝他的寿诞,祭奠我父亲的忌辰。”他淡淡笑了一下,重复了那一句,“非去不可。”
九阴伸手将那张弓从他手中抽走,掂量在了手中,“我替相公去就成了,没有什么非去不可。”
裘衣轻抬眼看住了她,轻轻柔柔的笑了,“怎能不去呢?我精心替我的叔父准备了一份大礼。”若他不去,这几日的戏就白演了。
“大礼?”九阴看住了他,他……想做什么?
他扫了一眼回廊下站着的欢好,闷咳一声道:“那日的戏定是好看至极,夫人陪我同去。”
戏?
九阴也看了一眼外面的欢好,难道这几日裘衣轻让她配合他演的戏不止是针对皇后和欢好?
裘衣轻忽然对裘望安招了招手,“过来。”
裘望安乖乖的起身走了过去,站在榻前叫了一声:“堂、哥哥。”
“伸手。”他又说。
裘望安擦了擦手才敢伸过去。
只见裘衣轻用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写了什么,然后抬眼看住他道:“这个名字,记住了吗?”
裘望安看着自己的掌心默默点了点头,“记、记住了。”
九阴狐疑的看着他们俩人,“什么名字?谁的名字?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
“没……”裘望安慌忙将手背在了身后,“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裘狗的第一场反击战要打响了,搓手搓手,明天我考虑加个更让你们一口气看过去。(我尽力!加不了也不要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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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这天裘衣轻破天荒的默许了裘望安在府中吃了三顿,从早上留到晚膳。
裘望安受宠若惊,用过晚膳自觉的就起身要离开。
裘衣轻叫住了他,命止水拿了一张弓来给他,“你那张弓不能用了,用这个吧。”早上他放空弓将裘望安的弓损坏了。
裘望安眼睛都亮了,双手接过弓摸了摸不敢相信的问他,“堂哥哥……真、真的给我了?”
“恩。”裘衣轻瞧着那张弓,“这是我曾经用过的弓,如今也没有机会再用了,你拿去吧。”
裘望安抱在怀里摸了又摸,“真漂亮……”这弓身是雪白的,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摸起来凉凉的,好看极了,他又看裘衣轻,眼睛亮晶晶的抿嘴笑道:“堂哥哥……对我、真好。”
裘衣轻什么也没说,侧身躺进了榻里。
止水送着裘衣轻出门,忍不住小声道:“二皇子,这弓是老王爷送给爷的,爷只用过一次,还望二皇子珍惜着用。”
这张弓算是王爷临死之前送给爷的最后一样生辰礼,爷也只用了一次,一箭猎了双雁之后,就出了之后的事,爷再也没有用过了。
止水没想到爷会舍得送给二皇子。
裘望安抱着弓忙点头,“我、我、我不让旁人碰!”堂哥哥珍惜的东西,他也会好好珍惜的。
送走二皇子,屋中只剩下九阴与裘衣轻。
九阴坐在桌子旁看着裘衣轻的消瘦的背开口问他,“那么好的弓你舍得送给别人?”她看止水都不舍得的模样。
裘衣轻睁着眼看着墙壁,“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它该用到更好的地方。”
“什么更好用的地方呀?”九阴的声音忽然响在他耳朵边,近的热气呼吸在他脸上。
他吓的一颤刚要躲,她热热的嘴唇突然含住了他的耳垂,舌尖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耳垂。
裘衣轻的脊背瞬间麻透了,“宋燕呢!”慌忙侧身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推开了她,另一只手捏住了自己被她舔过滚烫的耳垂,满脸通红又无奈的道:“你……不知羞。”
门还开着,春桃就站在廊下。
九阴在他手掌里望着他笑,他真像个娇娇,“相公……”她在他手掌里说话,热潮潮的呼吸喷在他掌心里,“我突然发现你竟然有耳洞啊,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相公……”
“什么也不是!”裘衣轻立刻打断了她,他太知道她嘴里定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掌心被她呼吸的又痒又潮,他从耳朵红到脖子,整张脸也燥热起来,慌忙收回手侧过身去,将被子也拉了上去道:“去沐浴,明日还要早起。”
“我今日便不洗了吧。”九阴直接掀开被子熟门熟路的钻了进去,“天天洗对身体不好,我今日还是香喷喷的呢。”
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摸上了他的腰从背后轻轻搂着他,“相公告诉我嘛,你打耳洞做什么?你喜欢戴耳坠啊?要不要我把我的给你戴?相公喜欢什么样式的?宝石?珍珠?赤金耳环?”
裘衣轻被她缠的面红耳赤,她这几日手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抓住了她乱动的手,红着脸道:“我不喜欢戴。”他无奈的抓着她的手腕,“不过是小时候裘家男丁稀少又活不长,我皇阿奶怕我活不过六岁便扎了耳洞当做……女孩儿来养。”
九阴听说过这种土法子,一些家中只得了一个男孩儿,老人家怕活不了就扎耳洞当女孩儿来养,又一想皇帝老儿只得了一个傻子皇子,看来这裘家繁衍能力很不行啊。
“那相公且不是小时候都是小姑娘打扮?”九阴想一想裘衣轻的脸穿女装戴耳坠,别说还挺适合的。
“自然不是!”裘衣轻断了她这个念想,“不过是六岁之前戴过一阵子耳饰而已,你休要乱想。”
她从他背后坐了起来,忽然跳下了床。
裘衣轻听着她“咚咚”的脚步声跑开又跑了回来,将什么东西“叮叮咚咚”的倒在了他背后的床榻上,笑嘻嘻的探头过来看他,“相公你转过身来看看。”
她又搞什么鬼。
裘衣轻慢慢的转过身来,只见那床榻上倒着一堆花花绿绿的配饰,宝石耳坠、珍珠项链……什么都有。
“相公喜欢哪个?”九阴从里面挑出来一堆紫宝石的耳坠挂在手指上对他晃了晃,“这个好不好看?相公能不能……”
“不能!”裘衣轻立马拒绝,瞧着她又臊又无奈,怎么有人喜欢戏弄自己相公玩?
“相公戴上给我瞧瞧嘛。”她又凑过来求他,“相公长的这么漂亮,戴上一定好看,我就瞧一瞧。”
他气恼的背过身去,又重复一遍,“不能。”
“相公。”她趴在他身上娇嗲的叫他,“王爷,裘衣轻。”
他被叫的心猿意马,索性闭上了眼,“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