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反派(穿书)——四藏
时间:2019-09-07 08:46:55

  九阴顿住了脚步。
  他怕被人瞧见便先行告退。
  九阴站在那拱月门外,听着背后骊王爷抱娃娃过来,攥着的手指慢慢松开,拉着春桃先躲了起来,看着骊王爷抱着孩子走过进了那间骊姬夫人休息的房间。
  而后骊王爷在屋内叹了口气,骊姬夫人哭着说了一句胡语,骊王爷也说了一句胡语。
  九阴听不懂,问系统:“他们说了什么?”
  系统回道:“骊姬夫人说:王爷刚才……骊王爷说:我知道了,果然不出嗣王爷所料有人要利用我们除掉二皇子,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下作的手段,要毁了夫人名节……今日之事万不可对旁人说起,不然我们一家会命丧于此。”
  裘衣轻?他居然提前料到了此事,并且和这位骊王爷早有联络??
  九阴拉着春桃快步往回走。
  “咱们去哪儿啊夫人?”春桃忙扶着她怕她摔了,“爷不是在府外等您吗?”
  “去看看某些人的精彩嘴脸。”九阴不急着出去,她要看看顾朝折在裘衣轻手里是什么样的脸色。
  她直接去了诸位质子和顾朝赏花的院子。
  顾朝见她回来起身迎她笑道:“嗣王妃方才是要去找二皇子吗?没找着?不如我陪嗣王妃去找找看?”
  “不找了,许是过一会儿他好些自己就过来了。”九阴对他笑笑,“若我与国舅爷走的太近,恐误了国舅爷的美前程。”她声音低低轻轻的,“若叫圣上知道说不定会误会国舅爷是对宫里的某一位美人旧情难了,才对我格外好,毕竟我们生的十分相似。”
  她笑的娇艳如花,话里藏的意思却叫人不好受,顾朝看着她淡淡笑了笑,“嗣王妃何苦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我只是出于好意。”
  这些阴阳怪气的会裘望安不会说,她可最会说了。
  背后有人笑着走了过来,“嗣王妃也来此处赏花吗?”
  九阴扭过头去,是方才的骊王爷,他独自一人过来,看来是已经将孩子交给骊姬夫人了。
  他一脸笑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款步而来。
  九阴看好戏的将目光挪回顾朝脸上,果然他眉头细微的蹙了一下,凝视着过来的骊王爷眼神微动,却很快便调整回来。
  “骊姬夫人可好些了?要不要我传太医过来?”顾朝春风一般的道,那脸上的表情真诚极了,“顺便也为我那一杯倒的二皇子看看。”他笑起来温文尔雅。
  “不敢劳烦太医。”骊王爷拱手笑道:“我夫人休息一会儿已经好些了,如今正带着小儿在屋中玩耍。”
  顾朝神色里闪过一丝异样,说了一句“那便好”,又提起也不见二皇子身边伺候的人来回话,不知他如何了。
  正要派人去找,那院子外一个随从快步跑了进来,是这府中的下人,那下人回禀道:方才二皇子的随侍说二皇子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这里的事只得交给国舅爷了。
  “回宫去了?”顾朝的脸色没控制住的变了,“你可瞧见他人了?怎么不先来通报一声,他身体不适路上再出什么岔子呢?”
  站在他一旁的九阴“啧”的笑了一声。
  “可不吗?若二皇子出什么岔子,皇后娘娘可是要怪罪顾国舅这个做舅舅的没照看好呢。”九阴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瞧着顾朝绷不住的脸色笑吟吟道:“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也便走了,我相公正在府外等着接我回府呢。”
  “嗣王爷来了?”顾朝脸色又动了一下,心头发沉,难道……是裘衣轻坏了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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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阴与诸位外邦王爷告辞,带着春桃摇摇摆摆的出了院子,立刻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后脚赶前脚的出了府门。
  果然瞧见门外听着一辆嗣王府的马车,车夫瞧见她忙为她掀起轿帘。
  九阴快步过去先探头一瞧,“相公还真亲自来接我了啊。”
  裘衣轻坐在车内瞧她跑的碎发浮动的样子便笑了,伸手拉她上车道:“今日是夫人第一次办差事,我怎么也该亲自来接你,好叫人知道你在嗣王府的地位。”
  这话说的,是要她以后仗他的势?
  九阴坐进了马车里,春桃在马车外,马车之中只有她与裘衣轻,她忍不住朝他凑了过去,瞧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相公原来早就和骊王爷有来往啊?”
  裘衣轻也望着她笑眯眯的轻声道:“你相公可不止和骊王爷有来往,今日所来的质子皆是邦国的皇子王爷,他们离乡背井的被送来做质子,哪一个不知此一来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们需要个靠山,而够资格庇护他们的谁又瞧得上毫无权势的质子呢?只有我。”
  裘衣轻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我许诺他们若我一朝得势,必定废除质子契约,放他们归国。”
  九阴惊讶至极的看着他。
  他又摸了摸她的脸耐心的与她说:“如今他们没权势不要紧,一旦他们归国便会想方设法的谋夺权势再也不愿为人鱼肉,他们是我放养的盟友,这点道理我阴险狡诈的夫人会不明白?”
  他瞧着九阴惊讶的模样,实在觉得又难得又可爱,笑着将她搂进怀里道:“难得我的算计没让夫人看穿,其实我并未那般算无遗策的连顾朝下药也猜到了,我只是知道顾朝势必会借着这些质子的手来对付裘望安,我与每个质子都说明了,让他们多加小心,不要着了顾朝的道。我命止水盯着裘望安提防着,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
  九阴明白过来,止水盯着裘望安所以裘望安被下了药之后带去骊姬夫人的房间,止水立刻就出现了。
  不是高明的计策,却一步步全都算计到了,心细到她自愧不如,若裘衣轻在|修|真|世|界,只怕……她也未必镇得住他。
  她如今也就仗着自己打得过裘衣轻,且他贪恋她的美|色。
  等回了嗣王府,她在房间里见到了冷汗淋漓的裘望安,他金冠下的黑发已经散乱,脸色苍白,眼睛和嘴巴红的发紫,一脸汗水,瞧见她进来痴呆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宋姐姐我差点……”他喉咙是哑的,一张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忽然脱力一般跪在了九阴的脚边又气又怕的哭了起来,“我差点害了宋姐姐,害了骊姬夫人,害了骊王爷……我以为我可以不犯错,我可以做的很好……”他跪在那里肩膀抖得厉害,他是真的怕极了,从前他犯错只是自己被罚,而这次,他差点伤害了骊姬夫人,害了帮他忙的宋姐姐。
  九阴被他哭的心一揪揪的,她的小傻子啊……开窍就意味着会有源源不断的算计和麻烦。
  她上前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这次做的很好没有犯错,是旁人要害你。”
  裘望安呆呆的看着她。
  康大夫小声回禀裘衣轻,已经给他服了解药,没事了。
  裘衣轻被春桃推着轮椅进去道:“你的好舅舅在你的酒里给你下了合|欢|散,这种药你应该很清楚,你母后曾经为了让你繁衍子嗣送过一个女人去伺候你,她就给你用过。”
  裘望安惊恐的看向裘衣轻,合|欢|散……他知道的,他忽然想起来这次酒醉后的症状和那次一模一样……
  “舅舅?舅舅怎么会害我?”裘望安不敢相信,他想不通。
  裘衣轻挥了挥手,止水将一个人扔了进来,就扔在裘望安的脚边。
  裘望安吓了一跳,正是从他回京以来一直跟着他的随从万云。
  “你该想一想为何你喝醉了,你的随从会将你带进骊姬夫人的房间?”裘衣轻歪在轮椅里,幽幽问他,“这个随从是你舅舅千挑万选给你的,他真正的主人是你还是你舅舅?”
  裘望安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看着万云根本就不敢想,“我舅舅……要害我吗万云?”他问他,“你要帮着舅舅一块害我吗?我对你不好?对舅舅不好?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万云被堵着嘴捆着手脚,不敢正眼去看他。
  “望安。”裘衣轻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恢复了,你便是圣上唯一的皇子,未来的储君,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惦记着你知道吗?你舅舅处心积虑送他的义妹宋燕音进宫受宠是为了什么?这些事情等你有一日想明白了,你就知道他为什么要害你了。”
  裘衣轻没有再继续与他说明,只是嘱咐他回宫之后不要人提起今日被下药一事,连他的母后也不要,因为他母后必定不会信,还会害了骊姬、骊王爷。
  而裘望安的随从万云,裘衣轻将他关在了嗣王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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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望安失魂落魄的被送回宫,一脑袋栽倒在床上,太多太多的问题挤在他的脑子里,他想不明白,也害怕真想明白了,他觉得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多的问题和恐惧。
  他只害怕惹父皇生气被送回道观,可如今他什么都怕,他连他的亲舅舅也怕。
  皇后过来看他,见他窝在榻上担心的询问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顾朝说他喝了杯酒便不舒服了。
  她抚摸着他的散发笑着道:“你才刚好些怎么学人喝酒了?瞧瞧一杯就倒,好在有你舅舅在没出什么岔子,闹什么笑话……”
  “母后。”裘望安闷在被子里哑哑的叫她,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我在道观里偷喝过酒,我没有醉,这次我喝了舅舅的一杯酒却醉了,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母后的手指顿了顿,随后却又笑了起来,“你这傻孩子在胡说什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舅舅还能害你不成?他可是这个世上除了母后对你最好的人,他日后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扶持你拿到你应有的。”
  裘望安缩进了被子里,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他闷着自己感觉到眼泪留在被子上,堂哥哥说的对,母后不信他,母后一直信任的是舅舅。
  他第一次觉得这宫中好大,好孤单,明明他的至亲都在身边,可是却比在道观中还要孤单。
  白露之后一天比一天冷,仿佛秋天已经快要过完了。
  裘望安在那一夜发了烧,一连病了好几天才好些,父皇来看过他一次,却又匆匆忙忙走了,他听母后说父皇最近十分宠幸宋燕音,母后要他争气一些,太子之位一定是他的。
  他在养病这些天听了好多这样的话,他特别想念嗣王府,这样冷的天,若是能和宋姐姐、堂哥哥在院子里烫肉吃就好了。
  他想等好一些的时候再出宫去找堂哥哥和宋姐姐,他听说堂哥哥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太医去了也说天一冷只怕堂哥哥就熬不过去了。
  他想快点好去看堂哥哥,他怕自己没好全了去,过了病气给堂哥哥。
  可白露之后没过几天便是中秋了,中秋佳节父皇要在宫中宴请重臣,母后是中宫之主,她要筹备中秋之宴,特意让他来帮忙。
  他知道母后是想给他争取表现的机会,他之后的几日都在忙着这些琐碎的事情,一时之间根本脱不开身去看堂哥哥和宋姐姐。
  好在,中秋之宴堂哥哥和宋姐姐也要受邀入宫,只是不知堂哥哥病的这样重能不能来。
  他还特意给堂哥哥和宋姐姐备了中秋之礼,是一对琉璃花灯,上面镂着一对玉兔,点上烛火,琉璃璀璨的映在地上那一对兔子还会动,你追我赶的滚在一起,有趣极了。
  还有一盒子邦国进贡来的蜜瓜,他舍不得吃,想给宋姐姐吃。
  中秋之宴当天一早他就将琉璃花灯取出来,用盒子装好,小心翼翼的系上带子。
  青丝嬷嬷帮他梳理头发,看着他如今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二殿下的心意,嗣王爷和王妃定是会明白的,但今夜他们未必会来。”
  “为何?”他信任青丝嬷嬷,青丝嬷嬷是堂哥哥的人,待他很好很好,他发烧那些夜晚全是青丝嬷嬷在照顾他,他的一些话也只和她说,“是因为堂哥哥病着吗?”
  青丝嬷嬷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嗣王爷的病越进宫……越重,二殿下还不是不要惦念着他入宫来的好。”
  “为什么嬷嬷?”他皱紧了眉看她,“嬷嬷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却不再答他,只的笑了笑继续替他梳头,宽慰他道:“等过了中秋之宴,二殿下再去嗣王府送礼也好的。”
  嬷嬷不肯和他说,嬷嬷藏着什么话不肯和他说?
  裘望安没顾上多想就被母后请了去,他一整日都心神不宁,等到了晚上中秋之宴开始前,受邀重臣和皇亲国戚入宫来,他站在布宴的水榭旁,盼着堂哥哥和宋姐姐来,又有些怕他们来……
  来来往往的人与他行礼,他只是点点头,眼睛一直瞧着水榭尽头。
  是人差不多来齐,快要开始之时,那尽头一袭白衣的宋姐姐出现了,她今日束了双髻,发髻之上簪着白色绒毛的花球,衣服衣领和袖子上绣着祥云玉兔,被风吹的抖动起来,天下玉兔成精下凡来了一般。
  她身侧是被止水推着的堂哥哥!堂哥哥裹着好厚的黑色狐绒披风,脸色苍白极了。
  “堂哥哥!堂嫂嫂!”他迫不及待的朝他们迎过去,又喜又惊,“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有些时日没见,裘望安又变帅气了,今日一身华服气派非凡。
  九阴看了一眼裘衣轻道:“我说让你堂哥哥在府中静养,他偏要来。”
  裘衣轻闷咳了几声,裘望安忙担忧的问道:“堂哥哥你好些了吗?其实你病重可以不来的。”
  裘衣轻掩着口鼻,哑声道:“不妨事,难得中秋,想来看看你。”
  九阴斜眼看他,可太能装了裘衣轻,明明他病已经大好了,双腿她都给他点满了,可他就还是这副病怏怏站不起来的模样,说什么来看裘望安,谁知道他又在盘算着什么,本来她早就拒了入宫来,就怕皇帝老儿再想上一次算计裘衣轻。
  可裘衣轻居然开口说要来。
  九阴总觉得他又憋着什么,难不成真来看裘望安?受皇帝老儿的气?
  可裘望安却是感动的眼眶发红,亲自推着裘衣轻去了水榭。
  裘望安特意为他们留了离他最近的位置,让他们好好坐着,他又去忙着接父皇和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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