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后宫——Panax
时间:2019-09-12 08:12:06

  啊!
  恩敬跟容娟两个都是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爷。
  “王爷何苦如此薄情……妾身伺候王爷这么多年,还——”
  “奴婢!你们两个现在是奴婢了!”
  这下假哭变成了真哭,脸上带笑的也笑不下去了。
  “王爷——”恩敬才说了两个字,就被人打断了。
  门外头冲进来几个侍卫,一脸焦急的拥着一人进来,鲁王爷一眼看过去就愣住了。
  “六斤……你怎么会——”
  “都出去!”鲁王爷立即道:“守在门口,不许人进来!”
  那几个侍卫一松手,六斤便软倒在了地上,他龇牙咧嘴的撑了撑,不过没站起来。
  “王爷赎奴婢无礼。”六斤一拱手,道:“陛下宣您急速回京。”
  鲁王爷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陛下——何事?”他声音里带了一点警惕,道:“藩王无故不得回京。”
  六斤怀里一摸,拿了那块“如朕亲临”的牌子,道:“王爷请看。”
  鲁王爷眉头紧锁,皇帝这样招他回京是什么意思?六斤又是皇帝心腹,他道:“京城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六斤把头一低,又重复一遍,“陛下招您回京!”
  看了这牌子,鲁王爷倒是不担心有假了,只是看六斤现在这样子,连站都站不起来,像是骑了一夜马的样子,鲁王爷扬声道:“施忠福,带他下去洗漱,稍稍收拾一下。”
  六斤欲言又止的,明显是想说咱们现在就走,只是他又一撑地还是没站起来,便耷拉着脑袋,显得又焦急又沮丧。
  施忠福带了两个小太监驾着六斤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跟王爷道:“怀里像是还有什么东西,只是不肯拿出来,身边只带了两个侍卫,应该不是太要紧的事儿。”
  “奴婢问了两句,说是昨儿半夜出来的,奴婢瞧见他腿里头都磨破了。”
  鲁王爷皱着眉头嗯了一声,道:“给他熬碗姜汤灌下去。”
  不多时六斤收拾整齐又进来,鲁王爷看见他脸上都给吹得起皮了,嘴角起了两个泡,嘴皮子也裂了,便又拿了上好的貂油给他,道:“擦一擦咱们就走。”
  鲁王爷住的是驿站,单独占了一间院子,出来便看见院子里站了一圈人看他,鲁王爷眉头一皱。
  王妃……指望不上,连门都没出,侍卫……鲁王爷看了六斤一眼,虽然他什么都不肯多说,可能叫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来接他……这能是小事儿吗?
  鲁王爷沉声道:“施忠福,你跟侍卫统领一起,把院子围起来,不许跟外头接触,有人闹事就绑住了塞了嘴,不管是谁!”
  说着他解下腰间印信扔给施忠福,道:“好好收着!”
  六斤松了口气,看着鲁王爷挑了五个侍卫上马,跟着又一起往京城去了。
 
 
第287章 鲁王继位?
  几人一路快马加鞭, 在下午申时刚过的时候,终于又回到了京城。
  远远看着城门只开了半扇门, 外头还围了一圈的士兵,众人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再一看城墙上头飘扬的白幡——
  先帝死了才不过一年,这一队人不是皇子就是太监,再不济也是宫廷侍卫出身, 如何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
  六斤几乎拉不住缰绳,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狠狠一拉缰绳, “停下!保护鲁王!”
  鲁王爷纵然刚上路的时候是一头雾水,到现在也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他看了六斤一眼, 六斤拉着缰绳的那手已经被粗糙皮革擦破了。
  “王爷。”六斤抿了抿嘴,停了好久才又开始说话,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昨夜陛下衄血, 又服食了——”
  “公公!”
  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那个就是六斤公公!”
  当下一群侍卫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个一溜小跑过来, 道:“公公您可总算回来了,娘娘跟大臣们都等着——”
  他情急之下竟然没看见鲁王爷,说了一半这才发觉被一圈侍卫围在最中间的那个竟然是鲁王爷!
  宫里为皇位已经争了一天了, 去接宁王的人也在路上, 连皇帝的两个幼子都跟着在乾清宫待了一整天。
  两位娘娘跟大臣们除了喝水, 竟是连饭都没闻见味儿。
  内阁首辅跟其他大臣们还差点打起来。
  总之争吵到现在, 已经隐隐有了个共同的意见,找到六斤公公,就能决定皇位归属,而现在六斤身边是鲁王……
  这太监脸上堆笑,上前跟鲁王行礼,道:“王爷,一路风尘,奴婢帮您牵着马!”
  六斤眉头一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侍卫就把太监挡开了。
  那太监甩了自己一巴掌,道:“瞧奴婢这记性,您几位赶紧进宫吧,娘娘们都等急了!”
  因为许多人围着,六斤一言不发,鲁王爷不由得有点忐忑,只是骑了一天的马,再加上他纵然有预料,可是完全没朝着这方面想,一时间也有些发蒙,直到他再次进了乾清宫。
  乾清宫又变成灵堂了。
  皇帝死了?才当了皇帝一年的八哥就这么死了?
  鲁王爷下意识的去看六斤,却见六斤一进到乾清宫就跪了下来,几乎是手指头用力爬着到了灵前。
  宫里又跑出来几个太监,有太后身边的黄公公,还有魏贵太妃身边的齐公公,看见六斤便是一跺脚,道:“还耽误什么?快把他抬进去!”
  鲁王爷眉头一皱,就挡在了六斤前头,“叫他先给八哥上香。”
  声音不大,几个太监是停住脚步了,不过六斤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爬到了皇帝灵前,连着骑了快一天的马,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六斤头一低,鲁王爷就听见了几声啜泣,还有一声坚定的“陛下,奴婢把鲁王爷带回来了”。
  鲁王爷觉得自己眼圈都红了,他甚至都不想去给皇帝上香了。
  鲁王爷站着不动,目光落在六斤背上,剩下的人也不敢动,连上前催一催的人都没有。
  这不仅仅因为鲁王爷是亲王……更加因为他是六斤带回来的人。
  小印大印……还有皇帝临死前可能留下来的只字片语,都在六斤身上带着,屋里吵到现在,连他们这些太监都知道,六斤要么被人害死了再也不会露面,要是露面……跟在他身边的就是下任的皇帝!
  现在跟在他身边的人是鲁王爷!
  黄公公跟齐公公两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一丝庆幸,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不是皇帝?
  总算是能回去歇着了。
  六斤又喃喃低语几句,这才咬着牙站起身来,鲁王爷离得最近,想起早上施忠福说的他腿里都磨破了,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
  黄公公跟齐公公两个急忙上去,一边抢着去拉六斤手臂,一边道:“您是主子,不敢劳烦主子动手。”
  几人一路往里头去,拐了个弯儿,鲁王爷就听见里头的争吵,声音是首辅姜岩达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是如何出现在圣旨上的!”
  六斤的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只是他的头耷拉下去,竟没有一个人看见。
  齐公公跟黄公公两个架着六斤进来,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六斤身上,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争吵。
  “皇帝究竟立谁为嗣!”
  屋里十几个人,有朝臣有太妃,虽然用词略有差异,可竟然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一天的猜忌争吵互相指责已经让他们全部精疲力尽了,甚至连皇帝的生母,为了这个皇位殚财竭力几十年的魏贵太妃,已经完全从儿子死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齐公公跟黄公公松了手,六斤站了不过几息的功夫,就又倒了下去。
  他身材瘦弱,被这一众人围着轮番质问,竟然叫鲁王爷生出点愤怒的情绪来。
  他大步走了进来,屋里一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首辅姜岩达第一个发难,“亲王无故不得回京,你可有陛下旨意!”
  六斤回头,担心地看了一眼,从怀里掏出那卷被他装了一天一夜,已经皱得不能看的“圣旨”。
  “陛下有旨,传位于鲁王爷!”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真的听见这几个字儿,鲁王爷还是一阵眩晕,只不过在场之人完全没有人看见。
  姜岩达第一个将圣旨抢了过去,速度快到甚至把这圣旨撕开了一点。
  “你小心点!”
  “你要做什么!”
  “你要毁灭证据不成!”
  这东西本来就不结实,还在六斤怀里塞了一天,似乎力道大一点就能散架,剩下人看见了也不太敢去抢,只是不住地说:“小心点!”
  姜岩达小心翼翼把这圣旨打了开来。
  ……看着像是皇帝的字。
  ……字迹很是凌乱。
  看见“内阁首辅姜岩达近日时有卖弄,倚老卖老”一句,内阁次辅笑了起来,道:“看见没有,这才是陛下对你的评价!倚老卖老!时有卖弄!”
  可是再往下一句“若是幼主登基,朝政必定被大臣把持十余年”,又被姜岩达抓住了,他反驳道:“陛下也不信任你!”
  “宁王自幼被贵太妃娇惯,性子顽劣不堪,难当大用”被太后看见了,她冲着魏贵太妃冷笑,“在大事儿上,陛下可不糊涂!”
  魏贵太妃没空理她,这圣旨她看了好几遍,找来找去既没有封她当太后的意思,更加没有叫宁王继位的意思,甚至连皇帝的两个亲生儿子,在皇帝嘴里也只得了“三岁看老”这样的评价。
  “不是说桌上有血!”魏贵太妃忽然想了起来,她道:“去对一对血迹!”
  众人又围着姜岩达,圣旨放在桌上,跟桌上那痕迹竟然全对上了,丝毫不差。而且纸上血迹暗红,明显是已经放了很久的。
  太后笑了起来,道:“这才是陛下的意思!”
  刑部尚书也道:“正是,这等重要的事情,如何能叫太监代笔!自然也来不及拿大印,只用随身的小印拓了,还有这笔迹凌乱——”
  他看了一眼姜岩达,讽刺的一笑,道:“姜大人不如来刑部学一学,危急关头人的笔迹该是什么样子的。”
  姜岩达原本就比众人多熬了一个晚上,要不是参茶撑着早就昏睡过去,只是靠着参茶,他也不太清醒了,当下便道:“这个才是矫诏!”
  “不过写在草纸上如何算数?陛下最重规矩,没有玉轴金纸,没有大印,这是矫诏!”
  兴许是他话语里提到了陛下,原本还在趴在地上的六斤忽然有了精神,他猛地站了起来。
  双拳紧握,气得嘴皮子都在哆嗦。
  “陛下的意思就是圣旨!”
  “不管写在哪里,圣旨之所以能称为圣旨,是因为这是圣意!跟玉轴金纸无关!”
  “姜大人的话就是全写在玉轴金纸上,那也是放屁!”
  一瞬间,屋里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第288章 奴婢要给陛下殉葬
  六斤养了好一会儿的力气, 好像就用在这句话上头了,说完他便又栽在了地上, 好在这屋里铺着毯子,倒也不会太疼。
  内阁次辅笑了出来, 只是转念便想到大行皇帝的灵堂就在外头设着,便轻轻咳嗽两下,清了清嗓子, 道:“你怕是还不知道——”
  次辅说话慢悠悠的很有胜券在握的气势,可姜岩达等不了, 他直接把那个争论了一天真伪的圣旨塞到了六斤手里。
  “这难道不是你写的!”
  动作略显粗鲁,跟他往日的云淡风轻很是不一样。
  鲁王爷就在后头站着, 眉头又是一皱。
  六斤打开这道他昨天晚上伪造的圣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玉轴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可明黄色的丝绸已经满是汗渍, 绣上去的银龙也被蹭成黑龙了。
  他们吵了一天,这圣旨也传了一天,里头每个字都被好好拿出来分析了一整天。
  六斤抬起头来, 一脸的惊讶,“这的确像是我写的字,众位大人, 你们看这个横, 我写的时候会稍稍回钩一下的。”
  刑部尚书立即便道:“看来伪造圣旨之人对六斤公公的笔迹很是熟悉, 至少是能天天接触到披红的人。”说着他便看向了姜岩达。
  “你为何不叫太医!叫陛下就这么死了!你难辞其咎!”姜岩达怒声问道。
  这句话说得很是有几分道理, 况且前头不管是太医还是乾清宫的太监都说了,昨儿夜里的确是没人去找过太医。
  魏贵太妃在这小屋子里头跟一群人吵了一天,头是又晕又疼,只是前头那圣旨是叫宁王登基,她做太后,比后头这张提起她们母子二人全是数落的要强太多了,她当下便跟姜首辅站在了一起。
  “你为何不叫太医!你看着皇帝死也不叫太医!这就是你的忠心!”
  “陛下是临近清晨才死的。”刑部尚书皱着眉头道。
  听见这个死字儿,而且他说出来居然没有人反驳,六斤知道屋里这些人已经吵得快失去理智了,不然绝对不会用这个字儿来说皇帝的。
  六斤努力摆正身子,叫自己跪着看起来像个样子,又冲着魏贵太妃磕了个头,道:“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奴婢愿意给陛下陪葬。”
  说完头挨着地,不说话了。
  “你这条贱命就是死一万次也赔不给皇帝!”魏贵太妃怒道:“你为何不叫太医!还是有人指使你!”
  六斤一言不发只是跪着,太后扫了魏贵太妃一眼,道:“慢着,先不说他死不死的。哀家也有话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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