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靖恭这会儿和在马车上那副凶残的模样判若两人,沿着她的唇细密温柔地逐吻下来,见她唇角微动似乎又要说什么,他干脆又堵住了她的嘴。早已互相熟悉的唇舌持续纠缠,很快就让公语蕊再度失了力气,躺在床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云靖恭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大掌上的老茧让她忍不住有些战栗,他看着她前所未有的乖巧又娇艳的模样,忽地笑了。
那个让公语蕊怀疑自己得了心肌梗塞的笑。
公语蕊的眼神一下就从迷离变得痴迷了,但她还没来得及发花痴,就被男人带入了更深的漩涡……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窗敞开着,夜风吹动红色的床幔时而飘荡,隐约可见床上交叠的身影,伴随着公语蕊低哑虚弱的呢喃:“你够了哦……”
她错了,她再也不要质疑言情大反派的那啥功能了,除了真阉了的厂公,还有哪个不是一夜多次设定的?这些男人一夜一次都拿不出手是吧?
公语蕊觉得自己就是铁板上的鱿鱼,煎完了这面儿翻过来煎另一面儿,盛夏的夜,肢体摩擦出的汗水就是那洒在鱿鱼上的孜然粉,她恍恍惚惚地都想咬自己一口。迷迷糊糊地张开口,却是一口咬在了男人肩上,还是他先前受伤的那边肩膀,她听到他闷哼了声,有点心疼的同时隐约又松了口气,想着这下该结束了吧,谁知道这人却只是闷不吭声地把她的脑袋换了个地方示意她咬另一边……
她不客气地咬了,但后来,连含住他肩膀的力气也没了,最后迷迷糊糊地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结束的,只隐约听到他吩咐了一声“备水”,她睡过去之前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人都被你赶走了哪有人备水!
在她睡过去之后,朝秦和暮楚就飞快地出现在屋内,热水早就准备好了,很快倒满了大浴桶,丫鬟们退下后,云靖恭才抱起她迈向浴桶,低头看了一眼她虚弱无力的模样,宰辅大人头一次有点后悔。
之前应该答应教她练武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每天还有精力胡思乱想别的。
整理干净之后,云靖恭抱起还在熟睡的妻子放在床上,将她揽在怀里,头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口气,从潜龙寺出来时就盘旋在心头的不安终于得到安抚,他又低头吻掉眼角滑落的泪,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
公语蕊又是被热醒的,只不过这一次在热的同时,身体似乎还有别的不适,却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
她艰难地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宰辅大人靠在床头看书的身影,瞧了瞧那俊美中透着禁欲气息的侧脸,她想起昨晚自己的“惨案”,心中狠狠地对“禁欲”两个字呸了一口。
睡了一夜脑袋还有些沉,再加上她这会儿也有些羞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便打算继续装睡,一旁的云靖恭却忽然翻身压了过来。
“夫人醒了?”
“没醒!”她立即叫出声,干脆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脑袋企图掩耳盗铃,但被子却被云靖恭轻松地扯了下来,宰辅大人慢悠悠地凑近她的耳畔,低哑的声音性感迷人,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竟透出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为夫发现,夫人的身子……”他慢条斯理地伸手解开她的寝衣扣子,指尖从上到下划过,眼神也越发幽深,他清楚记得昨天晚上他在这上面留下了多少痕迹,然而才不过几个时辰就已经快消失无踪,让他不由想起云熠说过她是不易留下疤痕的体质,平日里她那些小磕碰的伤口也确实好得很快,想来脖子上那伤口若不是靠近命门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想到昨晚的美好滋味,云靖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一直以为这体质算是上天赐予她的恩赐,但如今方觉得,这分明是给他的恩赐才对。
“我身子怎么了?”看他说了一半又停下,公语蕊心中忍不住好奇,又隐约有点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隐约觉得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好像和她的身体有关来着,然而不待她多想,那折腾了半夜的男人忽然又凑上来吻住了她。
“昨晚是为夫不对。”他握住她欲挣扎的手,面上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身体却诚实得很,她渐渐又陷入迷离,躲闪间余光瞥见他丢在床上的那本书正在自己脑袋旁,清晰地瞧见了“春”“宫”之类的字样,她脑袋一懵,恍惚中似乎听到他说……
“昨晚没什么经验,花样少了些,委屈夫人了……”
等等……我不委屈!我一点也不委屈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正式入v啦!
大势所趋你们懂得,我尽力了【顶着锅盖逃跑】
求重审通过呀!
身体受伤好的快,不易留痕这个伏笔终于回收了哈哈哈。没错就是给男主的福利(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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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翻身仗
今日的朝堂气氛很诡异。
是个人都能看出云靖恭今儿心情很好, 那真的是非常好。上一次见云靖恭在早朝这般活跃还是他显摆荷包那事,但这次云靖恭显然比上一次更高兴, 不管哪个派系上了什么奏折,皇帝问起他意见的时候他都会送上一句“臣附议”,和以前怼天怼地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截然相反。
他这个异常配合的样子反倒让各个皇子派系都怂了,生怕云靖恭在后面挖了什么大坑给他们,于是整个朝堂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都在看宰辅大人脸色的场面。
饶是平日里看似对云靖恭颇为宠信的勤正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下朝后又例行把宰辅叫进了御书房。
“云爱卿今日有心事?”
“算是吧。”云靖恭慵懒地站着, 想着洞房花烛被称为“小登科”有点不符实,他当初当状元的时候也没觉得高兴, 但昨晚才体会到什么叫身心愉悦, 想来洞房应是比登科更要值得开心才是。
他虽嘴上敷衍着, 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高兴”的气场,勤正帝自是不知云靖恭和公语蕊是假夫妻, 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人昨天才脱离“老处男”,因此只好往别处想了想。
“你夫人有孕了?”
近来传言太凶猛,云靖恭又没解释过, 于是皇帝也觉得云靖恭多半抢了别人的妻子儿子, 那带来的儿子不是自己的,所以现在夫人肚子里这个才是他的, 这样想着, 倒是可以理解云靖恭这般喜形于色了。
云靖恭愣了下,虽不知道勤正帝是怎么脑补到这事上的,但他现在心情好, 且当做是皇帝给他的“美好祝福”了。
“虽然还没,但微臣就此承圣上吉言了。”他恭敬地作揖道。
见他这般恭敬,勤正帝又想起前不久云靖恭还替自己挡了贵妃的簪子,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多疑,便没再追究朝堂上的怪异,只是……
“关于贵妃……”说到这里,勤正帝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对郑氏实在只剩下厌恶,虽为了仁王一直对她较为忍让,但如今郑氏居然对他起了杀心,这个女人定然不步得了。
只是郑氏毕竟是他发妻……
“陛下,不管是什么原因,贵妃意图弑君是有目共睹的,此事绝不可姑息。”
云靖恭自然知道皇帝想听的话是什么,其实勤正帝这皇帝一生为名,看他给自己封的国号就知道了。“勤正”,他想做一个名留青史的皇帝,因此既不愿儿子自相残杀又不想被人说“抛弃发妻”,所以他即便想处理贵妃也必须有人替他开口,这个“有人”自然是他最宠信的“奸臣”云靖恭了。
自古权臣与皇帝之间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皇帝真的是被权臣蒙蔽了吗?其实多数时候只是权臣猜到了皇帝的心思罢了。
君臣间你来我往地又定下几件事,云靖恭才终于被皇帝放出皇宫,刚出宫没多远,马车就被拦下了。
“大人,是仁王。”孟清靠在马车窗口恭敬道,“仁王殿下邀请您去品茗阁,说是有事一叙。”
品茗阁是京城最高档的茶楼,开在皇城主干道上,也是每日朝臣上朝都要经过的地方。云靖恭掀开车帘看了看仁王府的马车,微微勾起唇角。
“本官今儿心情好,去见一见吧。”
品茗阁是仁王自己的产业,他早早就安排好了清场,不怕被人窃听,因此一见云靖恭就不客气,吩咐手下丢来一具尸体。
“云大人,本王需要一个解释。”
那是一个已经看不清容貌的宫女,穿着一等宫女的服饰,云靖恭虽看也没看,却也凭借味道知道这宫女刚死,不由嘲讽地笑了笑。
“殿下动作比本官预料得还要……慢。”
“云靖恭!”见他居然就这样承认了,萧禛愤怒地伸手用力拍了拍桌子,“你买通我母妃的宫女给她下药,以为我当真不会告诉父皇吗?”
“殿下记性不太好,”云靖恭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茶碗,冷笑着打断仁王的话,“这宫女可是你安插在贵妃身边的,至于药……殿下自己难道很清白?”
他只不过把那宫女惯常给贵妃下的药换成了容易引起人狂躁的药,比起仁王想毒死自己生母的药来说,温和多了。
萧禛顿时脸色大变。
这宫女是贵妃身边的一等宫女,也算是贵妃心腹了,但其实暗地里早就被仁王买通了,仁王怕她暴露,除了给贵妃下药外从没安排她做其他事,直到他今日才查到贵妃那天之所以会失去理智拿簪子刺皇上,是因为她吃下了使人狂躁的药,而那下药的也是这个宫女。
当时他就担心这宫女被云靖恭收买,出卖了自己的秘密,便赶紧杀人灭口来找云靖恭算账,却还是晚了一步。
云靖恭已经知道了!
见他阴晴不定的样子,云靖恭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他本就心情好,这会儿见仁王的脸色就觉得更好了些,面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真心。
“说起来,本官也算是替仁王殿下解决了隐患,殿下不感谢就算了,现在拿自己人的尸体找本官算账又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来十分嘲讽,仁王愣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云靖恭坑了,那宫女并没有出卖自己,只是被云靖恭调换了药……那他拿“自己人”的尸体来找云靖恭算账,着实算得上荒谬可笑了。
“呵……看来本王还是小瞧了你。”萧禛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发现自己没法取得优势以后便迅速决定撤离,“本王因母妃一事心情不快说错了话,望云大人海涵。”
“好说。”云靖恭放下他一口也没动的茶碗,注意到萧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眉头微挑,“好心”地补充道,“殿下放心,不该说的事本官不会往外说,毕竟……本官还挺喜欢看母子相残的。”
说完这话,他利落地起身离开了,茶楼上下早已布满萧禛的暗卫,但没有萧禛的命令无人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萧禛立刻就掀翻了桌子,茶盏掉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萧禛红着眼,冷冷道:“派人去江南,查——本王要查那个叫公语蕊的女人,生平所有事!”
既然云靖恭这么在意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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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回宰辅府。
宰辅大人拿着闺房“秘籍”好生安抚了一番被强行冠上“委屈”之名的夫人,等公语蕊终于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正当头了,又饿又累的她浑身无力,但偏偏某人留下的印记又已经消得七七八八,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忍不住心底犯起了怵。
再联想一下老和尚说的什么改变命运,她忍不住发散思维胡思乱想起来。难道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还多了这样鸡肋又尴尬的金手指,都是为了给云靖恭这个大反派送“福利”的?
不行,不能这样想!
坐在梳妆台前的公语蕊猛地抬手拍了拍自己一巴掌,让正在给她梳头发的朝秦吓了一跳。
“夫人,你怎么了?”
“我在怀疑人生……”公语蕊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
微微抬起下颚大致扫了一眼,今早印在脖颈处的痕迹也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她又不得不庆幸自己这奇葩体质了。
“奴婢还从未见大人对人这么好呢,夫人在怀疑什么?”朝秦好奇地问。
“呵呵……”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云靖恭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原书里也不会落到那个地步了。
想到原书,宰辅夫人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朝秦,上次在街上那个差点被继父卖了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她有些头疼,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叫玉蝉,夫人怎么想起问她了?”朝秦疑惑地开口。
公语蕊嘴角抽了抽,悠悠地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她前几天告别宫羽凝后就打算以后要准备和仁王他们作对了,后来就开始回忆书中剧情。宫羽凝曾经救过一个毁了容的姑娘,后来那姑娘成了宫羽凝的丫鬟,特别忠心耿耿的那种,而她据说就是不愿被继父卖去妓院才毁了自己的脸的……这情节她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这不就是前段日子她救下来的那个吗?
那姑娘就叫玉蝉。
原书中宫羽凝因缘际会认识了当初私奔逃婚的融安郡主萧嫱,而融安郡主的夫君恰是神医的徒弟司炎,司炎替玉蝉祛了疤痕恢复了容貌,再后来玉蝉的容貌入了威武将军苏怀奕的眼,也将苏怀奕拉入了仁王萧禛的阵营,大将军和丫鬟也是原文里比较受欢迎的一对,新帝登基后苏怀奕成为荣威大将军,玉蝉也凭借和新后的关系成为了大将军夫人。
单从原书结局来看,这无疑是个幸福的女子,也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了,但现在……
公语蕊忍不住有些纠结,她随手救人好像改变了人家的命运,还给改的……有点惨?
“夫人?”见自家夫人问完话就露出这种沮丧的表情,朝秦和暮楚忍不住面面相觑,试探性地叫了声,公语蕊蓦地抬头看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