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19-09-18 07:08:09

  ……
  一场宴饮结束,诸人纷纷起身,朝着宫河而去。
  宋乐仪特别留意了赵妙的去向,只见其她理了发髻,嘴角弯了笑容,提裙朝着蜀国太子虞日州而去。
  她若有所思,难不成赵妙是想借虞日州搭上蜀国的势力,走端阳的老路?
  那边虞日州的目光落在赵妙脸上片刻, 眼前的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貌秀美,气质端庄清冷,与画像上的端阳像了七八分。
  虞日州眼底划过诧异,继而是浓浓的兴味,按常理而言,这赵妙应对他避而不见才是。
  当年老蜀王驾薨,端阳自请回了大越,整日寻欢作乐,养了一堆面首,又高龄得女。消息传回蜀国时,蜀王室颜面难堪,只是听闻她得封镇国公主,在大大越一国之力的庇佑下,蜀王室也只好装作不察,忍下这口气,最终不了了之。
  虞日州笑道:“想必姑娘便是太公主的女儿,安平殿下吧?”
  赵妙浅笑,姿仪万千:“早就听闻太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很是普通的寒暄客套。
  虞日州哈哈一笑:“孤的美貌之名?”许是笑得激动,他伸手放在唇边,忍不住轻咳一声。
  赵妙不置可否:“太子贤名更甚。”
  虞日州摇摇头,一声沉重的叹息:“孤哪有什么贤名,倒是这'病美人'的名气响彻两国。”
  赵妙勾唇一笑:“本殿颇通医道也。”
  虞日州一阵轻咳,而后抬眉:“哦?”
  ……
  不远处的宋乐仪深深地看了眼正在融洽交流的赵妙与虞日州,她挥手招来冬桃,耳边低语道:“冬桃,你去留意安平与蜀太子的动静,若是发现两人不妥,回来禀我。”
  冬桃点头应下,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人流中。
  一旁的赵元敏蹙眉,忧心道:“夷安,安平怕是包藏祸心。”
  “无妨,”宋乐仪笑了笑,“只要她还在燕京,便翻不出花来。”
  耳边尽是嬉戏热闹的声音,宋乐仪挽了赵元敏的胳膊,笑吟吟道:“今夜热闹,我们也去瞧瞧。”
  两人并肩走着,所到之处皆无人上前,倒也落得个清净。
  刚过了夏至半个月,还没到伏暑天,夜里凉快,微风吹的裙摆轻荡。
  两人前方不远处甚是热闹,不少漂亮的姑娘三两结伴的说笑着,眉眼为羞的看着旁边的两位俊秀公子,正是苏易与上官晔。
  苏易身边围绕着不少姑娘,他手里轻摇着一把乌木骨纱秀折扇,十分好脾气的和诸位姑娘一同调笑着。
  上官晔身边亦是围了不少姑娘,一张清俊的脸上神色很淡,一副不好言语的模样,倒没什么姑娘敢大胆上前。
  他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转身欲走,一偏头,就与宋乐仪的视线对上了。
  她今日盛装,脸蛋愈发明艳,白皙的脖颈上系着一根漂亮的丝带,随风飘荡,说不出的灵动俏皮。
  然而落在上官晔眼中,却分外刺目,他想了想,抬步上前。
  赵元敏望着来人,神色微微惊讶,这上官世子是朝她们俩个人而来?
  往日在明心堂里遇见,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今夜着实令人意外。
  “上官世子。”宋乐仪神态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丝毫不见上次乌龙的窘态。只是上官晔的眼底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他眼神落在颈上:“郡主可好些了?”
  朦胧恍恍的灯光笼得人眉眼很柔和,语调也很温和。
  “多谢世子关怀,早就好啦。”宋乐仪闻言,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脖颈,忽然想到赵元敏还在旁边,刚刚抬起的手便又放了下去。
  上官晔嗯了一声,收回了凝在他颈上的视线:“那就好。”
  赵元敏眨了眨眼眸,很快地明悟了。前一阵夷安染了风寒,嗓子疼了好几天说不出话,声音也沙沙哑哑的,这两天才好呢。
  今夜热闹,宋乐仪心情雀跃,看着他孤零零一个人,她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下,难得没有疏离,而是软软一笑打趣道:“苏世子美人在侧,上官世子怎也没寻个美人?”
  上官晔淡淡一笑,神色坦然:“眼前不就是么?”
  宋乐仪一愣,忍不住弯了眸子轻笑出声,她眉眼盈盈,怎么往日没发现他也是会这般说话?
  赵元敏一向安静惯了,没掺和两人说话,忽然,她视线中闯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浅琥珀色的眼眸动了动,迟疑道:“谢施?”声音很小。
  宋乐仪闻声,转头看向赵元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凝了片刻道:“是谢施。”
  说完,她又将目光转回赵元敏身上,只见小姑娘的目光黏在谢施身上不动了。
  宋乐仪眼神微动,卷翘的睫羽之下一片光亮,这不对劲儿呀?
  赵元敏忍不住轻咬了唇角,无论站在那里,谢施高挑的身量和过分妖异的容貌都是打眼的。
  今夜他穿了绛紫色的冠服,一年前的早朝时,他穿的还是绯红色朝服,可见官阶又升了。
  相比其他人三五成群,谢施身边倒显得有些冷清了,与热闹的麟德殿格格不入,赵元敏仿佛从那道背影中看见了浓浓的孤单。
  谢施今年二十又六,燕京城里他这个年纪的人,十之八-九早已成婚,如今正与妻子儿女相伴呢,只有他孤家寡人的。
  而谢施又年龄颇高,也与这些青春少艾的小姑娘隔了十年的岁月沟壑,搭不上话。而且出席此宴的皆是高门贵女,各个心气儿高,想来也没什么人愿意委屈自己去嫁一个庶子出身的老男人。
  即便谢施是燕京鹊起的新贵,但谁晓得他那日会不会触怒盛宴,一朝落势呢?
  赵元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底发酸,涌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在这贵人遍地走的国都,他们俩的身份都叫人看不上。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谢施有所感应,一偏头便和赵元敏的目光相撞,隔着重重灯火,就那么接在了一起。
  赵元敏心下一惊,慌乱的别过头。
  谢施忍不住轻笑了下,一双瑰丽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些许。
  今日的敬和长公主很好看,较之年初的时候,身上的怯弱褪了不少,如蒙尘的珍珠拭了灰,愈发光彩照人起来。
  方才那慌乱一瞥,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怯怯的,像极了那树林中的小鹿似,勾人心魂。
  就是年纪小了点。
  谢施虽然还是在笑,神色却淡了一点,心底不可控的涌起微微无力感,即便他为庶子时,受尽诸人冷眼,都没有过如此感觉。
  他们相差十一岁。
  宋乐仪接着宽大袖口的遮挡,勾了勾赵元敏的手心,递了她一个揶揄地眼神:回神儿啦!
  赵元敏微微羞红了脸,好在夜色浓,看不出什么异样。
  一会儿的功夫,她忍不住又觑向谢施,只见原本那道绛紫色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赵元敏微怔,四下寻找,翟冠上的凤鸟衔珠叮当作响,直到在一旁的小路上瞧见了谢施,看方向,他正是想去不远处的郁仪楼。
  她轻咬了下唇瓣,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忽然想去寻他。
  “这翟冠压的我脖子疼,”赵元敏伸手揉了揉脖子,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夷安,我先去郁仪楼歇息片刻,一会儿再来找你。”
  说着,她便走了,连让宋乐仪挽留的机会都没有,只留下一道迤逦的背影。
  宋乐仪着急,提裙就要追上:“欸——敏”
  还不等她动作,一旁传来上官晔的声音:“敬和殿下去找谢施了。”
  “啊?”宋乐仪震惊,“她去找谢施?”
  上官晔点头,清澈的声音肯定:“我看见了。”
  宋乐仪唔了一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双眼睫忽闪忽闪地眨着,心底忍不住感慨,当真是美色惑人。
  上官晔垂眸看着宋乐仪,烛影纵横下,她莹白的脸蛋一般埋在光影中,变得朦朦胧胧,发髻上的钗环轻晃,明明就在身侧,却愈发显得遥不可及。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宋乐仪的视线之中,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像极了赵彻的模样,此他时身边还站着一位人,花灯架子遮挡着两人身影,看不清晰。
  她神色一怔,正疑惑着想要窥探个分明时,那黑衣少年偏了头,露出三分之一的脸蛋。
  眉眼俊俏,正是赵彻。
  “表哥?”宋乐仪低呼出声,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幽州么?
  宋乐仪细眉拧了又拧,当即抬步朝两人走去,走了没两步,忽然想到上官晔还在她旁边。
  华灯映照下,明艳的姑娘转过半边身子,朝他笑道:“上官世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上官晔看了眼那道熟悉的身影,淡淡点了头。
  等见人的身影没在人流之中,上官晔颤了颤眼睫,垂下眸子,掩盖了眼底的情绪,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
  另一边,宋乐仪提着裙,小心翼翼地侧身躲在花灯架子另一侧,遮挡了身躯。
  她好奇又恼,回来怎么不告诉她一声?
  到底没直接上去认人,宋乐仪抿着红唇,耳朵竖得老高,在一片嘈杂吵闹之中拼命地去听清两人的谈话。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今天更了6000+呀!!!
  接下来的剧情刺激又甜,搓手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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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虞日州(垂死病中惊坐起):嗯?我的碰瓷对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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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微微晕染的灯火下, 站着两位少年,神色稍显冷漠那位, 正是禁军从构。
  另一位则是赵彻。
  从构沉声禀道:“殿下,家兄已经训练好了一批府兵, 如今正安置在燕郊别庄里。”
  赵彻颔首,淡淡嗯了一声。
  府兵?什么府兵?
  宋乐仪听不太清晰, 一句话只零星的听到几个字, 她侧着身子, 都快贴花灯架子上去了。
  “殿下准备如何安排这些人?”
  “先安置在别庄吧。”
  说完, 赵彻微微侧头, 余光若有若无地往旁边瞥了一眼。
  只见花灯架子下躲着一位红裙小姑娘,烛光虚虚笼着身影,灯影绰绰遮挡着人,此时垫脚侧耳, 正在偷听。
  他早就瞧见了宋乐仪, 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暴露却不自知。
  从构又道:“殿下可要再招一批新人?”
  他问完半响, 不见赵彻回答,从构神情疑惑, 轻唤了一声:“殿下?”
  赵彻这才回神儿, 撩了眼皮,修长的手指轻搭唇边,示意沉默,又给了从构一个口型:“改日再言。”
  说完, 他便大步离开,朝着宋乐仪而去,留下从构楞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从构伸手挠了挠头,殿下刚刚说了什么?他不懂唇语啊!
  他心思实诚,倒也没追上去问,想了想后就嘴巴张合,开始模仿方才赵彻的嘴型。
  在契而不舍的精神推动之下,终于让他琢磨出来了,改日再言?
  从构:“……”
  过了花灯架子,人影逐渐显露出来,赵彻望着眼前人,漆黑的眼眸里浸满了笑意。
  一身胭脂红的郡主冠服,严肃而不失贵气,垂下的金珠轻晃,衬得小姑娘侧颜白皙如玉,姝色无双。
  如今走近一瞧,更觉惊艳,螺子黛描了眉,唇上点了些唇脂,五官明艳,好一朵人间富贵花。
  宋乐仪贴着耳朵竖了半天,突然听不见人说话的声音了,她微微皱着细眉,正要抬头去看。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身后有熟悉的声音笑问:“表妹在这儿做甚?”
  宋乐仪吓了一跳,本能反应抬腕就拉拽住肩上的手,借力往前一带,又飞快地转身抬腿踹去。
  赵彻未能预料她反应这么大,差点被踹了正着,险险躲了过去,一道冷风擦着他衣衫下摆而过。
  赵彻沉默:“……”
  宋乐仪颇为尴尬,咬唇道:“表哥?”
  听人讨好似的软绵声音,赵彻好脾气地笑了笑,反手环过肩膀,将人扣到胸膛前:“见着我这么激动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叫人心底一激灵,身子瞬间僵直不动了。
  宋乐仪后背贴着他,这个姿势也不好动作,更看不到他脸上神情,只羞恼道:“你干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能不能改改?”
  若她是个胆小儿的,被吓上这么几次还不得魂飞魄散。
  两人离的很近,赵彻盯着她白皙细腻的后脖颈看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松了手,将人掰着肩膀正了回来。
  他眼底含笑:“那表妹从这儿鬼鬼祟祟什么呢?耳朵都要黏花灯架子上了。”
  宋乐仪:“……”
  她丝毫不见被人戳破的窘态,面不改色:“这花灯甚好,我赏灯呢。”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抬了眼神儿往花灯架子上瞥去。
  无意间一瞥,就瞧见了挂在最顶上的兔子灯,兔耳长肥,兔眼圆睁,长的憨态可掬。
  赵彻看破不戳破,顺着她眼神望去,也瞧见了。
  挺眼熟——
  像极了一年前那盏兔子灯。
  该换一盏新的了。
  赵彻如是想。
  他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搭在人肩膀上,笑问:“想要?”
  宋乐仪看了赵彻一眼,脑里倏地涌现了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兔子灯?兔子!?
  她果断摇头:“不想。”
  当然,宋乐仪还找了个理由:“乞巧宴的花灯不能摘。”
  赵彻扯着唇角笑了笑:“能摘啊,只是没人敢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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