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19-09-18 07:08:09

  宋乐仪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两句话很是相似,教人听不清晰也无法分辨。
  她神色一冷,挥袖一把掌扇过去,直接把林长安打懵了。
  林长安捂着脸,尽是不可置信,他咬牙压下怒气:“殿下这是何意?”
  一个卑贱的胡姬之女,也敢打他?不过是仗着命好投胎在了皇家而已,那也改变不了她卑贱的身份!
  林长安自小娇养的公子,哪里被小女子打过,怒气翻涌间正抑制不住差点动手,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旁一身冷意的黑衣少年,他动作一僵。
  “你该唤我夷安郡主。”宋乐仪眉眼很冷,“江北林家算什么东西,就算林惠妃站在这儿,见了敬和殿下也得恭恭敬敬,你也敢、也配肖想长公主?”
  她一字一顿的咬出这句话,越说语气越怒:“林家想把长公主当跳板,一步升天,先想一想九族的脑袋够不够砍吧!”
  赵彻漆黑的眼眸牢牢地盯着宋乐仪,寂寂夜色下,他不肯错过她脸上丝毫表情。
  一通话说下了,林长安冷汗涔涔,怪不得她一点也不像胡姬之女,这嚣张跋扈劲儿,除了恶名响彻燕京的夷安郡主之外还有谁?
  纵是他再愚钝,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夷安郡主的表哥,他脖子僵硬的转向赵彻,在这燕京城里,除了豫王赵彻之外还有谁?
  赵彻漆黑眼睛很是骇人,他凉凉一笑:“表妹,何至于亲自动手。”
  说着,赵彻上前一步,叹了口气,抬腿将林长安踹翻在地,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了一把刀,银亮的刀刃在冷淡月光下森森冰凉:“本王的六妹,可不是林家能肖想的。”
  林长安神色慌张着后退,连求饶都忘记了,不顾形象的就要爬着逃离,却被赵彻一脚踩住了衣摆,动弹不得。
  他握着刀柄,冰凉的刀刃压过脖颈,划出一道血痕,最后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肩膀,痛的林长安哀嚎出声。
  少年的声音冷戾:“我不杀你,滚回去告诉林家,若再有非分之想,燕京、江北,再无林家,知道了吗?”
  “是,是,知道了,我…我一定…如实转达。”林长安磕磕巴巴道。
  “滚吧。”
  林长安不敢再看,慌不择路,连爬带跑的飞快地消失在两人眼中。
  那条小路,好巧不巧,通向郁仪楼。
  作者有话要说:又日六啦!!!
  赵彻:我叫魏刀,喂人吃刀子的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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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谢施:嗯,老子很久不杀人了,活动下筋骨。
  赵元敏:嗯嗯(迷妹脸)
  (这俩不写啦,脑补一下吧~)
 
 
第82章 
  林长安连爬带跑的人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相较来时的风度翩翩,走时可谓狼狈万状。
  盯着林长安落在地上的折扇, 宋乐仪沉默了片刻:“表哥,林长安该死。”
  “他是该死。”
  赵彻背对着宋乐仪, 眼神儿有点冷,他上前, 眼角眉梢尽是嫌弃, 抬脚将折扇踩烂又踢到角落, 这才转过身来。
  正要与她计较呢, 却见宋乐仪正垂着眼眸, 盯着脚尖一点,神游天外。
  上辈子宋乐仪离京,路过江北,想着赵元敏为她说话的情谊, 便顺路去林家看望她, 不想却瞧见了她容颜枯槁、伏低做小的模样。
  那时宋乐仪气得七窍生烟, 林家算什么东西, 也敢对长公主指手画脚?
  虽然两人交情不深,到底一同长大, 她又一腔热血, 拿捏着往日作威作福的劲儿,仗着皇帝给她的一百禁军和上官晔给她的两百护卫,当即狠狠地唬了林家一番,百余口人敢怒不敢言。
  她当时写了折子上奏成安帝, 怒斥林家恶行,准备送赵元敏回燕京,或者同她一起去夷阳也行。
  结果没等折子递出去,白狄骑兵突袭江北城,拼死殊战,随她而来的一百禁军与两百护卫尽折。
  那时她携着车马几十辆,尽是金玉珠宝,又有百余护卫,十分打眼,也是树大招风,引得白狄注意,故而有了后来的悲剧。
  想到这里,宋乐仪情绪愈发低落,她那时虽惨,深陷囹圄,可是到底大越从来不曾放弃她,在两国胶着之间,活着总算是有希望的。
  可是敏敏呢?
  她怕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宋乐仪当时狠狠地打了林家的脸,一点情面不留,待她离开,林家必会把所有不痛快都责怪到赵元敏头上,她的日子一定愈发难过。
  虽说前后两世,可那一辈子到底是真实存在的,宋乐仪勾着指尖,攥成了拳,只盼着后来前往江北探查的官员,能对敏敏心存怜兮,将林家恶行上了折子禀告成安帝。
  冷冷月色,映得宋乐仪脸蛋莹白,她喃喃道:“没有燕京林家和林惠妃的帮衬,今夜林长安入不了宫,他们把皇家公主当什么了?一边渴望着皇权富贵,一边又对敏敏嗤之以鼻,说是世家风骨,不屑蛮夷,可他们这些人又能高尚到哪儿去?”
  赵彻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将情绪看了个分明,他默了半响,方才沉声道:“胡姬入越不过几十年,若想彻底将‘卑贱’的名声甩掉,翻身堂堂正正为国民,还需要时日。”
  这时日,少则数年,多则百年。而且要想大越国民真真正正剔下这心中成见,至少得三代人老少更迭。
  宋乐仪明白他的意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而后她眉眼间闪过冷意,唇角翕辟:“林惠妃不能留在宫里了。”
  赵彻嗯了一声,这事儿并不难,妃不同后,予荣予贬,不过成安帝与太后一句话的事儿。
  “行了,别想了。”赵彻忍不住道。
  他话音刚落,忽然乐声四起,墨色深沉的夜空中炸开数道烟花,光色瞬时打亮了两人所在的幽暗小路。
  宋乐仪抬头望去,只见天际绚丽多彩,令人眼花缭乱,还有劈里啪啦的炮竹声充斥在耳边。两人所在地偏僻幽静,听着没那般嘈杂,倒也不用捂耳朵。
  大好佳节,她眨了眨眼睫,终于将那些不好的情绪晃出了脑袋。
  她仰头看向赵彻,忽然问道:“你怎么随身带着刀呢?”今夜盛宴,宫内往来人员繁杂,今宫必得仔细排查,他把刀藏哪儿了?
  赵彻看傻子似的瞥她一眼:“防身啊。”
  “……”
  宋乐仪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一眼:“翻墙回来的?”
  赵彻灿笑:“表妹聪慧。”
  按原日程,一行人车马辘辘,三日后才能到燕京,他等不及了,便独自一人快马,才在今夜赶回来的。
  只是如今太宁宫不比以往,戒严更甚,赵彻在翻宫墙时,也被逮了个正着。好在今夜巡逻的禁军首领是从构,俩人相熟,这才放了他进来。
  宋乐仪唔了一声,没再询问。
  “都怪那林长安,与他走了这许久,我脖子都要断了,”宋乐仪一边说着,一边伸了揉着脖颈自顾自的娇声抱怨,“这翟冠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赵彻顿时又气了,他嗤了一声:“表妹可知什么叫自作自受?”
  宋乐仪抬了脸蛋,一双眸色潋滟的眼睛瞪着他:“我还不是为了你六妹!”
  “但你选择了最笨的法子。”赵彻声色沉沉,微微下垂的嘴角和皱着眉都显然他此时心情不太好。
  林长安显然不是个东西,若他不在,谁欺了谁还说不准。他带了目的入宫,又是这样幽静偏僻之地,若是色胆包天,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当然,还有另一层原因。
  赵彻挑了眼角,声色很低,语气夹讽刺:“远方表亲?见见世面?表妹倒是会胡谄。”
  跟着两人走那一小段路,望着并肩而行的背影,他都想提刀砍人了!
  “事……”有从急而已。
  宋乐仪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看着赵彻阴沉的脸蛋,话到喉咙又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他这是和她秋后算账呢。
  她墨玉般的黑眸滴溜溜地转了下,还不等思忖个言语去堵他的话,就看见赵彻缓缓朝着她的脸伸出了手。
  “你想打我不成——”
  宋乐仪神色惊恐,下意识的往后退,赵彻闻言,俊脸更黑了:“谁要打你了!”
  这个蠢东西,他伸手就将人勾了回来,压着怒气沉声道:“别动!”
  不动?
  站在这里任你对我动手动脚?
  宋乐仪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侧身便要躲,这次却被赵彻一把拽了回来,他直接伸手捧了她的脸,手掌温热,有些粗粝,不轻不重地捏了两把。
  这回她不动了。
  小姑娘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他,脸颊飞快的染上红霞,一时忘记了言语,然后她感受到他松开一只手,抬腕在她发间摸索了一阵儿。
  “好了。”‘他说。
  他松开另只手,双手抬着翟冠缓缓摘下:“以后若是再遇这种事,不必勉强自己。”那林长安算什么东西,随便一只手便能将他解决了,也值得表妹以身犯险?
  头上骤然变轻,只余几根发簪固定青丝,宋乐仪这才回了神儿,她觉得脸蛋很烫,好在夜色半沉,瞧不见什么异样。
  他说的“这种事”太含糊不清了,是指林长安还是指翟冠,宋乐仪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是林长安。
  “今日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我未必会与他纠缠,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顺便警告他背后之人,省的日后五次三番缠上来,麻烦。”
  “你倒是会强词夺理。”赵彻冷笑。
  “我这是有理有据。”
  宋乐仪说着,忽然脑海中划过赵彻摘下翟冠时,一气呵成的动作,娴熟的一点儿也不像第一次做,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儿古怪了几分。
  “你常为女子摘下发冠?”
  赵彻一愣:“不曾。”
  宋乐仪不信,半眯着眸子靠近他:“那手法为何如此娴熟?”
  “天生聪颖。”
  说完,赵彻眼眸变得温润了些,逐渐浸上了笑意,沉重的翟冠在他手上仿佛轻若羽毛,手指一勾,随意的拎着。
  他望着宋乐仪,眼底有揶揄,缓缓道:“又或是与表妹心有灵犀,毕竟日后要一体为夫妻呢。”一字一顿生怕她听不明白似的。
  他的脸一半埋在阴影中,一般敞在疏斜的宫灯下,不皦不眛,恍惚不可捉摸。
  “……”
  什么夫妻一体,挺好的词儿,到了他嘴边说出来,就变了个意思。
  宋乐仪望着他的俊脸,被哄诱了心神,忍不住轻咬了下唇边,没马上驳他。
  半响,她闪了闪眼眸,忽而清脆一笑:“那不如表哥猜猜,我现在要干什么呀?”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恰逢烟花炸开,借着天际的光亮,赵彻看清楚了她的眼睛,漆黑的瞳仁里倒影的全是他的模样。
  然后——
  宋乐仪趁其不意夺了他手中翟冠,迅速的跑出三尺之外,一本正经道:“表哥,你以后莫要再说些不正经的话了。”怪让人心慌的。
  “哪里不正经了?”赵彻反问,挑剔的眼神看着她,笑问,“古人曾言,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表妹见之,又如何?”
  “……”
  阖着是她龌龊了?
  俩人在这小路待了许久,直到麟德殿的灯火逐渐暗下,已是夤夜,为了早些回寿安宫,便从太液池的东南边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因为小路偏僻,乌漆抹黑也没有宫灯,走至一半,宋乐仪忽然觉得不对,太安静了,她顿住脚步,低头看向腰间,那里应该佩戴着缀着玉珠的宫绦,走起来叮当作响才对。
  她细眉紧紧拧着,此时腰际空荡荡的,宫绦与绣着大红芍药的香囊,都不见了。
  赵彻停步:“怎么了?”
  “我的宫绦与香囊不见了。”
  闻言,赵彻往她腰间看了眼,他俊眉皱着回想,似乎遇见林长安时,就没听见宫绦相撞的叮当声响。
  “可有印象是何时不见的?”
  宋乐仪摇头:“不记得了。”
  夜宴嘈杂,人流往来,她并没留意,若不是在这幽静小路上走,她或许回宫后才能发现。如此贴身之物,落到有心人手里,最易拿来做文章。
  赵彻薄唇紧抿,这种系在腰间的东西,十之七八可能是无意掉落的,但就怕是被有心人偷走,又或落入不轨之徒的手里。
  宋乐仪心底腾起不安之感,眼睫忍不住颤了颤,她压下不安,抿了抿唇故作轻松道:“没事,等一会儿遣宫人寻找一番便是。”
  话音刚落,寂寂夜色中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救命”声,而后戛然而止,变成了细碎的呜咽。
  宋乐仪心跳加快:“表哥,你听见了吗?”
  赵彻眉头微锁:“听到了。”
  侧耳细听,有重物被拖拽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夹杂着浅声呜咽,腰上宫铃因为奋力挣扎而叮咚作响,许是太过用力,咚的一下砸到了地上,最终失去声响。
  这一切在寂静的夜晚中分外清晰,隔着假山座座,似乎都能窥见那惨烈的情景。
  宋乐仪和赵彻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探究之意,赵彻反应很快,俯身呼气,便将宋乐仪手中的兔子灯吹灭,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乍然不见光亮,俩人顿时看不清彼此,好一会儿方才适应,宋乐仪在赵彻吹灯的功夫,抬手一卷,将翟冠埋在宽敞的衣袖中,免得珠环相碰,发出声响。
  浓郁的夜色遮挡了两人身影,放轻脚步,绕过错综复杂的假山,小心翼翼地循声而去。
  不等寻到人,便听见“噗通”一声,是重物落水的声音。宋乐仪一急,便要往前冲,赵彻一把拉住她,食指搭在唇上,示意她小声。
  “那宫女…是不是被扔到了水里?”
  宋乐仪艰难的开口,她知道后宫阴私不少,也见过杀人血溅三尺,可如此真真切切地近在咫尺,仍难免教人心中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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