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19-09-18 07:08:09

  “我的儿女我又如何不心疼?”上官陵厉声反问,他叹气,尽量平静的向柳氏开导,“承儿是被丧心病狂的山匪砍断了一双手脚,江月是被那名叫进忠的太监害死的,凶犯都已经被大理寺定罪,并且极刑处死,你还在怀疑什么?”
  柳氏神情扭曲,低低冷笑:“上官陵,你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却装疯卖傻,自欺欺人。”
  说着,她眼中含泪仰头:“我年少时不顾名分,即便做见不得人的外室也愿意跟你,更是为你诞下儿子一女,到头来我们母女三人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简直不可理喻!”上官陵气得挥袖离去。
  他不明白,扬州安逸,远离燕京是非,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
  三天后,上官陵携妻妾子女前往扬州祖宅,本想留几个庶子女给上官晔做帮衬,却被他拒绝了。
  从这天起,偌大的宣平侯府,只剩下上官晔一个主子。
  *
  九月十五这天,晌午刚过,宋乐仪正准备小憩一会儿,赵彻便来寻她了。
  一身黑衣的少年入门,俊俏的脸上笑容异常灿烂,拉着人说要去看灯会。
  宋乐仪看了眼当空的烈阳,沉默顷刻:“灯会是晚上吧?”
  虽然九月已经天气逐渐凉爽,但头顶的骄阳似火,往外走上一圈,亦是热浪袭人。
  赵彻没给宋乐仪拒绝的机会,一边牵着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我们可以先去游湖。”
  闻言,宋乐仪眼前一亮,因为虞日州的缘故,在这宫里已经闷了多半个月,挺无趣的。
  当即也不顾头顶烈阳,跟着赵彻就走。
  宋乐仪忽然道:“虞日州怎么办?”
  赵彻嗤笑:“难不成他在燕京一日,我就一日不出门?”
  宋乐仪:“……”
  理是这个理儿,但她心底仍然觉得,还是不要与虞日州见面为好。
  赵彻知她心底担忧,漫不经心地伸手将其耳旁碎发勾到耳后,而后扯着唇角笑道:“放心,他出不了门。”尽是掌控一切的模样。
  闻言,宋乐仪顿时安心,然而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伸着指尖挠了挠赵彻的手掌,扬唇软软一笑:“表哥,你等我一下。”
  赵彻挑了下眉,见人提裙小跑进了内室,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等人。
  不一会儿,宋乐仪就重新出来,手里握了一把绣着山茶蛱蝶革丝团扇出来,玉骨做柄,触感生凉,不用担心粘腻。
  除此之外,乍一看没什么变化,赵彻的眼神儿却是十分敏锐,发现她白皙的小耳上戴上了一对银掐丝缀珍珠的耳骨夹,腰间系上了缀着桃花玉的罗缨。
  都是他送的——
  赵彻满意轻笑,毫不吝啬的夸赞:“表妹甚美。”
  宋乐仪习以为常,但仍然忍不住脸颊微红,她眨了眨眼:“我们走吧?”
  ……
  俩人去了雁湖,那里是燕京贵人们最常去游湖的地方。
  虽然已是九月中旬,两侧青山仍然一片翠绿,偶尔有三两水鸟飞过。
  晌午刚过,外面太阳正烈,赵彻与宋乐仪便坐在船坊里。
  中间隔着一个小桌,上面摆着点心与凉茶,还有一副六博棋盘,湖风穿窗而过,甚是凉爽。
  这种棋在前朝曾十分流行,末年便逐渐势衰,到了如今已然几乎销声匿迹了,两人却玩的正在兴致。
  一局又毕,两人再次打了个平手。
  宋乐仪拧着纤细的眉,正盯着棋盘反思,手托着下巴,袖口下垂,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神情专注极了。
  自打玩上六博,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棋盘。
  赵彻很不满意,他一个大活人坐这儿呢,还比不上一盘棋?
  不行,得找点其它事情做——
  宋乐仪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了,索性重新布了棋,气势昂昂的正要再来,耳边忽然传来赵彻的声音道:“等一下。”
  “怎么了?”她抬眉问道。
  赵彻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凉茶,而后懒懒散散的靠在圈椅上,抬着茶杯抿了一口,眉眼俊俏,说不出的慵懒贵气样儿。
  一连串儿地动作下来,看得宋乐仪口干舌燥,呼吸都放轻了几许,生怕吓着眼前这公子哥。
  他没着急说话,唇瓣被茶水洇的红润,赵彻缓缓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绕着茶杯边走了一圈,吊极了眼前人的心思。
  赵彻扯着唇角一笑,朝宋乐仪轻轻招了招手,等人过来,他将宋乐仪抱到腿上,一手松松地搭在腰上,一手垂在腿上。
  “要听我唱曲儿吗?”
  宋乐仪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抿了抿了唇角,艰难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碰瓷失败的第n天
  虞日州:赵彻,你能别成天窝在屋里和人家姑娘玩了,行吗?
 
 
第92章 
  “唱曲儿。”赵彻好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漆黑的眼眸里浸着笑意。
  要是搁在往日,即便她扯着赵彻的袖子让他给她唱曲儿, 软声撒娇,没准儿赵彻都能挑了眉眼嘲笑, 不动如山地刺上一句:你把我当优伶呢?
  宋乐仪确信没听错之后,忙调整了个姿势, 规规矩矩地坐好:“唱吧。”
  她心里挺期待的, 毕竟从来没听过。
  湖波平稳, 但也难免船身轻晃, 宋乐仪索性伸了胳膊环过赵彻的肩膀, 往他怀里窝了舒服的姿势。
  赵彻微微垂眸,稍显昏暗的船舱内,怀中姑娘的五官变得愈发莹润诱人,乖巧无害。
  赵彻一手轻轻捧着她脸蛋捏了捏:“想听什么?”
  宋乐仪惊讶地睁了睁眼睛, 主动唱曲儿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还能让她选的?
  如此想着, 她犹豫地绞了绞指尖, 迟疑问道:“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
  赵彻俊脸黑了一瞬,随即又坦然地绕着她胸前地一绺发丝打转, 慢悠悠地哼笑着:“表妹, 咱能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你才小人!”宋乐仪伸手推他胸膛,不服辩解。
  不过也正是这句话,宋乐仪这才逐渐安心,也是, 能有什么阴谋?倒是她胡思乱想了。
  “就……”宋乐仪陷入纠结,一时不知道选什么曲儿,很快,她就不纠结了,“多唱几曲儿吧,我都听听。”
  末了,她还补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听听哪个最好听。”
  赵彻抬眸瞥了她一眼,还多唱几曲儿?她倒是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不过他也没与人计较,扯着唇角浅浅笑了下,手指轻轻扣着拍子,唇齿轻动,便唱了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赵彻唱的是大越民歌,国人都能哼上两句,宋乐仪也不例外。
  可是她却觉得赵彻唱的和别人不太一样,微微低沉的嗓音,清澈间带着点撩人沙哑,萦绕在人的耳畔时,仿佛能唱进人的心坎去。
  唱到情深处,宋乐仪忍不住也小声哼着,食指扣在他腿上,轻轻敲了起来。
  赵彻一直留意着宋乐仪的神情,见人听得入神,心底愈发满意起来,也不知是满意自己唱得好听,还是满意她听得开怀。
  一边唱着,赵彻的手也没闲着,他环在腰上那只没动,另只手搭过大腿,拎起了宋乐仪方才作祟的小手,轻轻揉捏把玩起来。
  起初宋乐仪还稍稍挣扎了两下,但见赵彻不松,她注意力又在曲儿上,便也随他去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两人从情谊缠绵的情歌一直唱到了悲壮慷慨的战歌,十几首耳熟能详的大越民歌,被两人唱了个遍,直到后来停下来的时候,宋乐仪的一颗心已经完全落到赵彻身上了。
  赵彻不显地扬唇一笑,他就喜欢表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特别顺眼,瞧着熨帖极了。
  随着最后一音收尾,宋乐仪忍不住夸道:“表哥,你唱曲儿真好听。”比宫里优伶唱的好听多了。
  其实宋乐仪这想法十分的不实诚,只是俩人独处的撩人暧昧的气氛一烘衬,再加上她心中无意识的偏袒,赵彻的声音在她耳中,自然是天籁之音了。
  别说是宫里伶人,即便是仙音袅袅,怕是在她心里也比不得赵彻哼的一个音。
  赵彻嗯了一声,转着她的小手不放,捏了又捏:“多夸两句?”好歹他一口气唱了这么多曲儿呢。
  还有主动讨夸的?
  如此直白的一句话,愣是叫宋乐仪心低深感唾弃,半响,她狡黠地眨了眨眼。
  当然得夸他了,正好,也表现一下她的文学修养。
  于是一连串儿的溢美之词从宋乐仪红润的小嘴儿里蹦出来,直将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赵彻听的心花怒放,不多时就被逗乐了,表妹在短短时间内竟能想出如此多的溢美之词,实属不易。他决定好好犒劳一下她。
  他先伸手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宋乐仪,叫她润了润嗓和唇。
  当然,赵彻觉得仅仅如此不能表现他犒劳表妹之心,于是他十分体地探身往前,贴的压在她软柔的唇瓣上轻轻碾过,亲了两下。
  再帮她润一润唇——
  ……
  等太阳稍微西移,没那么晒的时候,宋乐仪与赵彻去了船甲板上,灿灿的光色洒在湖面,放目望去,水波荡漾,一片金光灿灿。
  许是晚上有灯会的缘故,今日雁湖之上的游船尤其多,不时有人朝宋乐仪与赵彻递来打量的目光。
  两人长得俊俏漂亮,难免叫人多看两眼。当然,除了一些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还有不少大胆的姑娘。
  宋乐仪不觉有甚,她一向享受诸人艳羡的目光,此时嘴角挂着软软浅笑,一身张扬明媚的劲儿,挥洒的阳光衬得莹白的小脸愈发明艳。
  不远处的有一年轻的男子见此,颇为紧张地抬腕整理衣衫,脸带笑容,万一美人侧目一瞧,他也好留个印象。
  当然,也有不少人认出了赵彻与宋乐仪的身份。
  年轻的贵公子们朝着某些不知是所谓的男子们投去怜悯的目光,那可是夷安郡主,谁敢招惹?
  更何况,当着赵彻面肖想他的未婚妻,这不是找死呢?
  赵彻感受到那些不妙的视线,俊脸陡然一黑,眼神凉飕飕地扫过那人。
  原本心神荡漾、蠢蠢欲动的男子顿时神色一僵,讪讪一笑后别开了目光。他心里默想着,那位俊俏的小公子看上去好凶啊,再想着那艘华丽的画舫,想来身份大有来头,是个不好惹的。
  赵彻嗤嘲,就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胆小玩儿意还敢肖想他表妹?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
  雁湖之上多为年轻的男子,个个家世不俗,这些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不知天高地厚,胆子也大。
  尤其是那些不识他们身份的,总是时不时的觑上那么两眼,眼底惊艳与痴神之意一看便知。
  这样不行啊——
  赵彻挺烦躁的,有点后悔带宋乐仪来游湖了。他不忍心将表妹圈在宫里那一小方天地,折了生机灵气,可当俩人出来时,又恨不得把她紧紧的圈锢起来,关到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
  心中矛盾极了。
  赵彻偏头,看了眼宋乐仪,只见她扬着小下巴,神情愈加明艳,浑身上下尽是矜持娇贵劲儿。
  “……”这是还挺享受的?
  赵彻气闷,直接伸手按着她脑袋压到了胸前,挡住了大半脸颊。宋乐仪正翘着尾巴,享受众人惊艳的眼神儿呢,猝不及防就被压入一片稍硬的胸膛,撞得鼻尖生疼。
  被这么压在胸膛,纵然吸着宁和的荼芜香,宋乐仪也冒了一点火儿,她揉着鼻子抬了脸,嗔道:“你干什么啊?”
  “迎着太阳,怕晒着你。”赵彻寻了个好理由,十分体贴地又把人往怀里拢了拢。
  宋乐仪怎么也没想到,赵彻会连路人多看她两眼都狂吃飞醋。
  她疑惑的看了看他眼睛,那里漆漆浸着笑,看不出什么异样。
  是挺晒的。
  宋乐仪如此想着,不疑有他,便也逐渐安静下来,她虚虚靠在他身前,手里摇着团扇,为两人送去凉风。
  两人姿态亲密,周围有佻达的男子见到,更加明目张胆的看向了赵彻与宋乐仪二人。
  大越乱世立国,礼乐崩坏之下,民风开放,尽管已过百年,在国都燕京依然可窥见一二。平日少有女子在外出之时戴帷帽敝身掩颈,尤其时盛大节日之时,时常有两情相悦的男男女女走上街头。
  感受到周围愈加密集的目光,赵彻嘴角垂了垂,的脸蛋阴沉的不像话,以多年来横行霸道的凶狠眼神杀将众人看得脊背发寒,纷纷扭头不敢再看了。
  赵彻这才满意,他垂下漆黑的眼眸,思忖了片刻,而后扯着唇角凉凉一笑,有方法了。
  “表妹,随我来。”说着,赵彻便拉着宋乐仪转身进了船坊。
  宋乐仪正疑惑,只见赵彻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的两个皁纱帷帽。
  “……戴这个?”宋乐仪摇头拒绝。
  赵彻笑了下,不由分说地便把其中一个塞到宋乐仪手中,找了个正八经的理由:“外面阳光正灿,这帷帽既护眼又遮阳,戴上吧。”语气特别真挚。
  为表其真诚,赵彻一只手挑着皁纱,动作利落地将另只帷帽戴在了自己头上。
  这下宋乐仪倒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她小声赞了一句:“还是你思虑周全。”外头太阳还烈,这要是晒上几个时辰,她这脸蛋没准儿真得黑一圈。
  见人戴上,赵彻满意一笑,随即又皱了皱眉。
  这黑色的皁纱将人的五官笼得朦胧,反倒叫他也看不清表妹了。
  赵彻默了默,改日在这船周加上一圈皁纱才是,省的两人戴这帷帽麻烦。
  两人重新回到船头,再眺望远方,正如赵彻所言,刺目波光少了几分,只余几分朦胧的潋滟。
  不远处的船上站着一白衫公子,正是苏易,他神情不似以往风流带笑,反而微显冷漠,此时身边正站着一个年轻漂亮姑娘。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