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19-09-18 07:08:09

  赵彻“嗯”了一声,两条长腿交叠,伸手捏了桌上的一颗荔枝来剥:“尽量。”他挺喜欢这种意外之喜的。
  尽量?
  宋乐仪不太满意,红润的唇瓣翕动,正要和他理论个分明,一颗剥好去了核的荔枝肉忽然送进了她嘴里。
  “好吃吗?”
  “……好吃。”
  “那再剥一颗。”
  宋乐仪被一颗荔枝堵了话,等咽下了香甜多汁的荔枝肉,她颇为疑惑了看了眼一旁正在认真剥荔枝的男子,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室,十分敞亮,衬得他俊俏的眉眼愈发朝气。
  他这是哪里来的兴致,一大早来给她剥荔枝了?
  虽然心里有点意外,但很快宋乐仪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他的伺候,她单手撑着白皙的下巴,袖口下垂,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神色认真的赵彻。
  十分乖巧地等着他喂荔枝。
  一连喂了七八颗,宋乐仪终于觉得不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把盛着荔枝的盘往赵彻面前推了推:“表哥,别只喂我呀,你也吃。”
  赵彻抬起黑眸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事,你吃。”等你吃够了,我再吃。
  表妹似乎一直不懂一个道理,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他目光落在她被汁液浸得红润的唇上,眸色暗了暗,又将一颗剥好的荔枝送进她嘴里,指腹若有若无的碾过唇瓣。
  一如既往的柔软。
  宋乐仪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咬下荔枝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他手指,然而不等她含糊不清地道歉,赵彻又问了一遍:“好吃吗?”
  “好吃啊,”宋乐仪吞下荔枝,似乎不解他为什么又问一遍,“交州那边的荔枝举国闻名,今日才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新鲜的很,自然好吃呀。”
  赵彻“哦”了一声,终于停下了剥荔枝的动作,他垂下眸,盯着指尖看了半响,而后把方才被宋乐仪咬过的手指,含进嘴里。
  宋乐仪不觉得有甚么,只当他在舔荔枝汁液,还颇为好心地抽出腰间帕子给他,声音娇娇软软:“你先擦一下,一会儿去净手。”
  赵彻没应,他擦干净了手,随意地将帕子丢在一旁,忽然道:“表妹,你吃了十二颗荔枝。”
  “……什么?”
  宋乐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还数着呀?”
  赵彻笑了笑:“下次记得还我。”
  宋乐仪震惊的眨了眨眼,这人怎么愈来愈小气了?她当即拽了荔枝盘子过去,哼笑道:“别啊,我现在就还你。”
  “现在不用,”赵彻压下她的手,一副大方的模样,“以后再还。”
  宋乐仪不解其意,正要在说什么,只见人已经起身挪了步子,去一旁的铜盆架子上洗手,等她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将荔枝的粘腻洗去,正拎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去水痕。
  等擦完,赵彻便拉着宋乐仪往外边走,展了一个颇灿的笑容:“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
  闻言,宋乐仪正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目光忽然落在他的腰腹上,迟疑道:“表哥,你伤还没好,要不……我们别去了吧?”
  赵彻笑,脚下步子不停:“去豫王府走走。”到底在母后宫里,周边又是都是宫人,腻歪起来不甚方便。
  宋乐仪:“……”
  不得不说,赵彻是个会玩儿的,即便圈在府里这一小方天地里,也能搞出花样来,宋乐仪丝毫没觉得无趣,用过晚膳,方才恋恋不舍的被赵彻送回了宫里。
  *
  夤夜,宣平侯府。
  三位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在玩叶子戏,一旁小桌上温着热酒,酒香醇厚。
  赵彻慢条斯理把手中最后一张叶子牌仰放在桌子上,懒洋洋道:“赢了。”
  “……”又赢了?
  苏易叹气摇头,把手中余下摊开,递了赵彻一个疑惑眼神:“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十打十赢啊?”
  烛光恍恍跳跃,十八岁的年纪男子眉眼俊秀,身上穿的依旧是各种样式的白色衣衫,风流优雅之意不减,似乎同几年前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心情好,运气也好。”赵彻勾了杯热茶抿了一口,没碰酒。
  苏易望着他春色荡漾的俊脸,差点送个明晃晃的白眼给他,这厮白日和夷安郡主在府里待了一整日,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这俩干嘛了,难怪心情好。
  如此想完,他目光落在他小腹上,语调带了那么几分不坏好意:“子川兄,你这伤不是地方啊,还有十天就大婚了,能行嘛?”
  说着,他还眨了眨眼睛,本就潋滟的桃花眼,此时一派暧昧之意。
  赵彻嗤了声,不咸不淡地回怼:“今日安国公夫人又给你相亲了?”
  “……”他心好痛!
  “相呗,”苏易转着手中折扇,随意道:“反正我不娶,还能按着我拜堂洞房不成?”
  上官晔拎着酒壶倒了一杯热酒。
  酒香被热气烘得浓郁,弥漫在屋室,他也没抬眼,淡声问:“枝月姑娘那边的事儿处理好了?”
  闻言,赵彻抬眸望向苏易。
  这个名为枝月的姑娘他也见过几次,确实一身傲骨坚韧劲儿,气度不凡,像是落魄的高门贵女。后来岁初多方打探,又套了人家姑娘的话,才知道她是顾鲁安的小女儿,名为顾云月。
  成安帝初登基时,整顿朝政,周修和端阳一脉的官员落马不少,也难免有冤假错案。
  端阳封地在扬州的会稽、庐江二郡,而顾鲁安是扬州刺史,刺史一职,自古是肥差,惹不少人眼红,那时有人见机诬陷,一并将顾鲁安拉下马。
  顾鲁安被判流放交州,儿女没入奴籍。
  前两日的时候,苏易找他帮忙给枝月安排了新的身份,又在燕郊买了一座庄子,将人家一家子安排到了那里。
  “处理好了,”苏易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抬腕闷了一口酒,“可惜啊,人家只把我当恩人,一会儿劝我早日成家立业,一会说要努力经商还我银子的。”
  说着这里,苏易嘲讽一笑。
  亏他还鞍前马后,奔波劳累,厚了一张脸皮求爹告奶奶的替人洗清冤屈,特意大老远跑扬州一趟查案,又去了交州将人家老父亲和老母亲接回燕京。
  赵彻笑着摇头,岁初平日挺通透的一个人,到了自己身上就犯糊涂。
  他拍了拍苏易的肩膀:“人家姑娘吃过苦,多哄哄。”
  苏易顿时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是她兄弟还是我兄弟?”
  “岁初,子川言之有理,”上官晔垂眸理着叶子牌,他声音淡淡,也不知是对苏易说,还是对自己说,“既然喜欢,就别错过了。”
  苏易叹息,点头:“我知道,理是这个理儿,只是……罢了。”
  他摇头,接过上官晔手中的叶子牌,忽而展颜潋滟一笑:“行了,我们接着玩。”
  “不玩了,”赵彻抬头看了眼窗外高悬的明月,“天色已晚,我回府了。”
  苏易顿时惊奇了,连连感叹:“子川啊,往日你可不是这样的,鸡打鸣你都不嫌晚的,今日这个怎么了?”
  赵彻也没反驳,只站起身理了理衣袖,笑道:“回去养伤。”洞房花烛夜还等着他呢。
  苏易顿时明悟,朝他挤眉弄眼。
  “好好养啊!”
  毕竟这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大事儿。
  三人熟稔,俩人便也没客套地起身送赵彻。
  只是赵彻一走,叶子牌不够人手,上官晔与苏易便玩起了双陆,直到天色将明,苏易才回了安国公府。
  等人走后,宣平侯府重新归于平静,上官晔解了衣衫,去浴室沐浴。
  热气蒸腾间,他靠在木桶边上逐渐困意上涌,阖眼睡去。
  在梦里,他梦见那年安国寺纷扬大雪,也梦见了明心堂再次相逢。
  只可惜,他与她终究是错过了。
  年少的喜欢,在宋乐仪与赵彻婚约定下的那一刻,就到此为止了。
  ……
  乌邪王翟离的死讯没人发现,燕京的日子也愈发平静起来,中秋将近,处处透露着欢喜的气息。
  太宁宫里亦是,寿安宫尤甚,阖宫上下都弥漫着喜气。
  赵彻腰腹上的伤口没两三天的功夫就结了痂,汤药依旧一天两遍的喝着,伤口周围的红肿也逐渐消下,胡太医说,只等落了痂,便大好了。
  婚期将近,太后请了教导人事的姑姑教宋乐仪夫妻之道。
  望着图册上栩栩如生的男女,宋乐仪忍不住羞红了脸,虽说她对这方面的事儿有认知,但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了解。
  上辈子她还没及笄,姨母就驾崩了,她也没有娘亲,无人教导她这方面的事情。
  模模糊糊的了解,还是因为在白狄那几年,白狄人是游牧民族,不甚守礼教,风化未开,时常有男女幕天席地。
  她远远见过几次,只知两人相拥交叠,具体怎么回事儿就不知晓了。
  教导人事的姑姑在耳边一通絮叨,宋乐仪绞着手指,耳朵红的不像话,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进去。
  关在屋子里一上午,总算将这些事情弄了个明白。
  等人走了,还不容宋乐仪缓缓,孙姑姑突然匆匆过来俯身在她耳边,说是豫王殿下来了。
  宋乐仪顿时羞窘,慌乱间地一抬眸,就看见一身黑衣的俊俏男子踩着灿灿阳光而来,漆黑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赵彻挑了下眉,今日表妹甚是敏锐啊,然而不等他眼底含笑朝喊人,只见一身娇艳的小姑娘提裙小跑进了内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是怎么了?
  赵彻疑惑不解,他大步上前,好耐心地叩门:“表妹,开门。”
 
 
第111章 
  敲了两下没人回应, 屋里听不见半点动静,赵彻拢眉, 偏头看向一旁的孙姑姑:“郡主怎么了?”
  孙姑姑笑道:“郡主这是害羞了。”怕人不理解,又轻声委婉提醒了一句:“尚仪局那边方才来了女官, 教导郡主大婚之事。”
  门外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宋乐仪耳中,她脸蛋又烫了烫。
  大婚之事, 不外乎是礼仪和房中事。
  想着方才宋乐仪的反应, 赵彻唔了一声, 神色了然, 忍不住眼底闪过嘲笑, 表妹还是害羞啊。他摆手示意孙姑姑退下,望着眼前紧闭的屋门盯了好一会儿,仿佛能隔着木门将里面勾勒分明。
  听见外边没了动静,宋乐仪和鼓点似的怦怦怦跳个不停的心才逐渐平息, 只是白皙的脸蛋上仍然染着淡淡红晕, 烫得不像话。
  走了吧?
  宋乐仪咬了咬唇瓣, 忽然踢了鞋子, 提裙踮着脚尖静悄悄地走到门缝旁边,侧耳听了一会儿。
  果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那应该是走了, 不然以着赵彻的脾性, 非得把门敲开,不会不说话的。
  她犹豫着拉开了门闩,小心翼翼地将门扒开了一点缝,露出一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 然而还没等将外面的情况看个分明,一张放大的俊脸陡然出现在她面前:“表妹,是在找我么?”
  宋乐仪“啊”了一声,拽着门边的手一撒,身形不稳的朝后退,然而退的太急,一时没控制好便跌坐在了地上,摔了个瓷实。
  疼得她乌黑的眼里倏地就溢满了泪花。
  然而一抬眼,赵彻竟然在笑,她顿时就气了,凶巴巴道:“不准笑!”
  赵彻“哦”了一声,顺着她意收了笑,还换了个正经语气道:“这青天白日的,表妹,咱们不用贼似的,光明正大开门不行么?扒着门缝你看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反手关了门,又顺便将门闩插上。
  两扇木门将外头灿烂光线挡住,屋室瞬间昏暗下来,而赵彻愈来愈近的身影在宋乐仪的瞳孔中不断放大,一身黑衣俊俏,居高临下。
  她磕巴道:“你要干嘛?”
  “抱你啊,”赵彻看傻子似的瞥她一眼,一手穿过腿弯,一手穿过肩背,将跌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抱起,往小塌那边走,“你打算在地上坐多久?”
  不提还好,一提宋乐仪当即抬了漂亮眼眸瞪他:“还不是你吓的!”
  “是我不对。”
  出乎意料地是赵彻竟然毫不犹豫地认了错。
  他抱着宋乐仪在小塌上坐下,语气关切问道:“摔疼了吗?”
  宋乐仪有些意外,但她也没多想,只眨了眨泛泪的眼睛,硬生生挤下来一颗金豆豆:“当然摔疼了,没瞧见我都掉泪了?”声音尽是娇娇委屈。
  “哦……”
  赵彻抬眸看她:“那我给你揉揉。”
  说着,他松松搭在她大腿的上的手就下移,放在了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下,轻声问:“还疼吗?”
  弹软柔滑,手感挺好的。
  宋乐仪顿时懵了,等反应过来赵彻在作甚么,她慌乱地扒下手,跌跌撞撞地从他身上蹭下了来,往小塌的另一边躲去,还不忘嗔道:“无耻!”
  无耻?
  赵彻无声嗤了下,这就无耻了?他低头看了眼空空的手掌,神色微微失望。
  “方才不是你说疼的?表妹真是不识好人心。”
  赵彻眼底光色清凉坦然,一副我只是帮你揉揉罢了,没什么肖想之意。
  宋乐仪被他的话一噎,明明知道是他不对,偏生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她咬了咬下唇,神色气恼。
  “你、你出去!”
  “去哪儿?”赵彻懒洋洋地斜靠在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大老远进宫陪你,先是拒之门外,又是赶人出门,表妹,你这待客之道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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