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先开的口——芒果眼镜娘
时间:2019-09-18 07:09:34

  “顾问,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丽丝乐园”,又称“极乐净土”,在冥王哈迪斯的冥域,是死后被神选中的人才能去的极乐世界。怕你们想到那风靡的歌曲和舞蹈,所以采用爱丽丝乐园的说法。
 
 
第92章 
  徐兴贤递来一本杂志,是世界有名的时尚杂志,樊淳美的最爱,每年一次性订阅12本,每个月邮寄最新的一期过来,这本是12月份的杂志。
  他指着翻开那页右下角的痕迹,“写过字又被擦掉了。”
  安楠拿过一看,反手从笔筒里捞出自动铅笔覆盖上去,刷刷几笔显出字迹:【楠楠对不起。】
  徐兴贤不知内情,好奇地问了句:“顾问,死者怎么对不起你了?”
  和案情无关啊。
  安楠失望地把自动铅笔放回笔筒,幽幽一叹:“在小女生嫉妒的心理驱使下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更具体的做了什么事,没有伤害到几个人就不说了。”
  算是同学兼室友一场,给留个最后的颜面吧。
  徐兴贤很想翻出安楠不久前毫不留情地对待苗乐萱的旧账,心说同是校友,顾问你要不要护短得这么明显?
  随即一想,苗乐萱又是伪装遗书,又是故意拉安楠下水,让他们费时费力地兜大圈子,一点不无辜,就闭上了嘴。
  京市那头,众大佬默了。
  从一个警务人员的角度来说,她应该是大公无私的,不论涉案人员是谁,与她本人有什么样的关系,必须公开、坦白、敞亮。
  从他们先前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来说,她做到了对线索的一丝不苟,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东西,思路清晰,有理有据,可以追寻。
  可是,等轮到她的室友也就是此案的死者身上,怎么就网开一面了呢?
  唐腾冲钟斯年飞去一个挪揄的眼神:你们家顾问不够专业啊。
  钟斯年不乐意了:怎么就不专业了?法还不外乎人情呢。
  法理和人情,向来是难以抉择、左右为难的两个话题。
  唐腾无言以对,默默转头。
  行吧,你护短。
  护短的钟斯年冲视频那头说:“你有头绪了吗?”
  “稍微有点,但今晚不行。”安楠遗憾地叹气。
  徐兴贤在旁边看了那么久没发现问题,一听有头绪急着问:“顾问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吗?”
  众大佬竖起耳朵。
  嗯,接下去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安楠能创造诡异密室杀人案发生后一个半小时内抓到凶手的记录吗?
  安楠:“不知道。”
  徐兴贤:“……”
  大佬们:“……”
  安楠:“只知道对方的IP地址。”
  徐兴贤:“……”
  大佬们:“……”
  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
  “你刚刚没有查IP啊。”钟斯年很感兴趣地问,“我不是计算机专业的,也知道想要查到对方的IP地址肯定要有的几个步骤,你刚刚不是没做吗?”
  “我做了啊。”安楠却说,“查IP这种事情,搞几个小程序帮忙就行,反正都是一样的步骤,干嘛每次都要花时间精力来做?”
  最多小程序做得复杂点,把可能发生的事一一编入程序,麻烦了点,难是真不难。
  钟斯年:“……”你说得好有道理,非常想让尉迟舒一起听听。
  为证明自己的说法没错,安楠点开手机,露出上面闪烁绿色荧光的小程序,最中心那一串显眼醒目的IP地址昭告主人早前做了什么。
  “比起电脑,我更喜欢轻便易带的手机,所以把程序安装在手机上,拿回来后就开始运行。”
  对方精于催眠之术,却不精通网络。
  也就买了个代理服务器当中间的中转站,跳跃到国外迷惑一下别人,比她家的网络安全级别还低,太好破解了。
  钟斯年低声轻笑,声音透过手机传播变得些许失真,低沉的嗓音中透露出来的愉悦十分明显。
  “还需要什么?”
  “更充分的证据。”
  安楠一脸正气,仿佛先前说过“偿命准备”的人不是她,“用IP逼他认罪有什么用?用你们查到的证据甩他一脸,让他不得不认罪,才是最爽……最正确的。”
  大佬们:“……”我他妈信了你的邪!
  “这……”
  “能进吗?”
  安楠和徐兴贤扭头一看,是裴施然和孟思莹回来了,看到寝室里众多穿着制服的人踌躇在外没敢进来。
  “二然,你不是搬走了吗?”安楠招招手,示意她们可以进,两人随即进门。
  裴施然:“宁大论坛快炸了,我不放心,回来看看。”
  孟思莹:“我看帖子说大美自杀了,所以回来看看……”剩余的话在看到洗手间没有洗刷的鲜红血迹后,消失在了唇边,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她脸上的表情。
  裴施然的面色极为复杂,哪怕出了樊淳美利用安楠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目的的事,现在人死了,一切终将成灰。
  往日里的欢乐愉快浮现在眼前,樊淳美的坏被渐渐遗忘,想起来的全是她的好。
  樊淳美家离宁大近,是大一最早到寝室的,每来一个室友就兴奋地与人交谈,打散她们来到陌生地域和对集体生活的害怕与恐慌。
  樊淳美讨厌孤单寂寞,总喜欢拉着寝室四人一起行动,美其名曰“计算机四朵金花不能分开”。
  樊淳美爱美,被评上系花之后更是爱美爱打扮,不管有什么好用的面膜好用的护肤品会全部分享出来。
  ……
  好好的一个寝室,安楠先搬回家,紧跟着裴施然搬去和男朋友同居,樊淳美又自杀,竟然只剩孟思莹一个人住。
  裴施然叹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真没救了?”
  自杀的事有现场为证,不是造谣。
  就是希望还有救。
  闻言,孟思莹朝安楠投去期望的目光,她不希望四个人的寝室到最后真的变成她一个人。
  安楠沉默。
  无言,是最好的解答。
  裴施然眼眸一黯,拍拍孟思莹的脑袋。
  孟思莹黯然许久,感到了害怕。
  她和樊淳美的关系不错,可洗手间到底死了人,她不敢住。
  “我……我也搬吧。”
  做出这个决定,孟思莹是难过的。
  这么个二十来平的小房间,比她在家里的卧室还小,住了四个女生,又狭又小,没什么**,上厕所洗脸刷牙洗澡全得排队,却是她们四个女生一年半的乐园,积攒无数欢声笑语与美好的回忆,她不舍得离去,却不得不搬离。
  安楠不知说什么才好,拍拍孟思莹的肩膀,“你收拾一下东西,等会儿我送你去酒店住一晚,搬出去的事明天再说吧。”
  正好,给孟思莹一点思考的时间。
  孟思莹的家不在宁市,究竟要不要搬离寝室,要搬去哪里,全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不能轻率决定。
  孟思莹点点头,闷声不响地去自己的书桌旁收拾东西,裴施然在旁边陪着。
  这时,寝室门口来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生,气喘吁吁,发丝凌乱,领带歪了,一看就是跑过来的。
  高赞的视线在安楠身上转了一圈,见她没有特别伤心难过,稍稍放心。
  他身边的谢伟奇则不淡定多了,问都不问一声往洗手间冲,冷不防地看到那大片的鲜血,狠狠地倒退一步,被高赞扶了一下才站住。
  “这……”谢伟奇的双手在颤抖,自高赞生日那晚他看到樊淳美对高赞纠缠不清还差点给他戴绿帽开始,他就冷着樊淳美,一方面是男人的尊严,一方面他是真喜欢樊淳美,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短短的一个星期,樊淳美居然自杀了?还选择割腕的方式?
  谢伟奇双目血红,捏起的拳头愤愤地一拳一拳敲在雪白的墙壁之上。
  人的拳头怎么能和砖头相比呢?
  很快,那只拳头破了皮,出了血。
  任由谢伟奇发泄几下,高赞抓住谢伟奇,不让好友继续自伤下去,转头问安楠:“怎么样?”
  安楠懂高赞的意思,他在怀疑自杀的真实性。
  假如是真自杀,警方应该在做出判断后撤离,而不是还留在这里翻查什么。
  谢伟奇反应过来,通红的眼眸刷地瞪向安楠,像是要把她瞪出个窟窿来。
  安楠没被吓到,摇了摇头:“警方办案,暂时不方便透露。”
  一方面,是幕后之人还没抓到,真不方便透露。
  另一方面,高赞能明白,谢伟奇不明白,安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高赞面露恍然,谢伟奇脸上的怒气和嘴里的质问还没冲出口,就被高赞捂着嘴拖了出去。
  安楠默默竖起大拇指。
  这一幕,完整地被回头的高赞看到,被徐兴贤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来,高赞差点没绷住表情,大佬们表情微裂。
  钟斯年:“你是不希望打草惊蛇?”
  “没抓到之前,我不希望把蛇惊了,哪怕没有毒牙,被咬一口还是疼的。”
  随后,安楠眯着眼扯动唇畔,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再让他逍遥九个小时。”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不到,九个小时就是说六点不到就要动手了?
  这么早的吗?
  警察执行公务没有嫌早嫌晚的,徐兴贤没有怨言,大佬们的副官助手默契地掏出手机设闹钟。
  六点不到就动手,意味着他们五点不到就得起床,不设个闹钟怕睡过头啊。
  这一晚,宁市京市不少人没有睡好,更有人一夜无眠。
  很多人四点不到爬起来按掉闹钟,早早地开车路过空荡荡的街道,赶到办公室,赶到警局等候即将到来的行动。
  徐兴贤、米瑗、文沙、尉迟舒睁着一双睡眠不足的眼,个个精神抖擞地望着办公室的入口。
  而京市,还是那个办公室,和昨晚一样的位置,所有人静静等候即将到来的行动。
  五点。
  五点十五。
  五点半。
  一辆白色宝马停在警局的停车场,从上面下来一个头戴帽子裹着羽绒服的女人。
  女人匆匆跑进办公室,边跑边摘装备,进来就问。
  “技术?”
  “必须的!”
  “米瑗?”
  “准备妥当!”
  “文沙?”
  “圆满完成!”
  “徐……”
  “OK!”
  “行。”安楠揉揉眼睛,一晚上没睡她太困了,偏偏感冒刚好安季同不允许她喝咖啡浓茶提神,一路开车来警局,她真怕自己睡驾。
  突地,转身要走的时候瞥见桌面上的一杯散发浓烈香气的黑色液体,“谁的咖啡?”
  尉迟舒恭敬地献上自己刚煮好的咖啡,他被安楠奴役一个通宵,根本就是把咖啡当水喝。
  “喝我的吧。”
  安楠也不客气,拿来就揣手里,“行动!”
  众人:“是!”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不到20岁的女生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追随她,听从她,没人加快脚步,跨过一步。
  最前方的人,一直都是那个困得差点把脑袋埋进咖啡杯里的女生。
  这就是宁市刑警大队的顾问。
  无可替代的精神支柱。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作者学车,更新时间不定,日更不会变,见谅见谅!!】
 
 
第93章 
  宁大医学院研究生寝室是两人间,比大学生的四人宿舍待遇更好一些。
  凌晨五点五十分,沙夷被蚊子咬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往手背上抹花露水,抹完后把整个人塞进被窝里,咕哝一句“冬天也有蚊子,真讨厌”睡了过去。
  另一张床上的黄昊乾趴在枕头上,手机淡淡的光芒倒映出他惨白的脸色。
  两只眼睛下的深重黑眼圈与眼袋足以证明他有好些日子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黄昊乾:【我按你说的做了。】
  佚名:【我知道。】
  黄昊乾:【那你承诺我的东西呢?】
  佚名:【做了和做好了,一字之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黄昊乾:【你要不认账?】
  佚名:【怎么会?我向来信守承诺,你做了你可以做到的,我当然给予我能够给予的。】
  黄昊乾面上的欣喜将将显露出来,熟悉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
  所有人早已习惯警笛声,暗骂一句扰人清梦,捂住耳朵挡住噪音再度入眠。
  在他的操纵下,短短的一个多星期内宁大死了四个人,一堆目中无人的警察被耍得团团转,还不知道那些案子不是自杀。
  黄昊乾嗤笑警察的愚蠢,又兴奋于自己的能力。
  然而,当警笛声越来越近,近到似乎就在附近停下后,他有点懵了。
  说好的杀四人,他今晚没有动手,难不成是哪个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傻子傻乎乎地自杀了?
  想法刚刚在脑海转过,眼前的屏幕产生了变化。
  首先是他跟佚名的聊天记录从最下面开始一点点地消失,这个消失速度起初还能用肉眼捕捉到痕迹,而后瞬间加快清理到了顶端,直到佚名从聊天界面中消失。
  黄昊乾慌张地点开通讯录,佚名不见了,再去看【新的朋友】里面,佚名发来的好友请求也不见了。
  其他所有人的资料与记录完好,就是佚名相关的部分不见了。
  凌晨时分,寝室的走道里,有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门口停下。
  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