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此刻无聊地翻了翻辛翠的好感度,然后颇有些惊奇地瞪圆了眼睛:这可是个女人诶,怎么好感度就满点了呢?
666在心里诧异,这宿主她,这是想干嘛?它作为一个正经的言情攻略系统,难道要给它分去魔镜频道?
妺妩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世上不分男人女人,只要她想,尽数皆可可被她蛊惑为她折腰。
这个辛翠本是顾煊昱的人,一心向着西厂。她若是想用着顺手,自然得让她诚心投靠自己罢了。
等到水温有些微微凉了,妺妩才从浴桶中起身,披了件纱衣就着浴桶边缘,缓缓擦拭着如缎般的长发。
妺妩刚刚拿起一块白色巾子,长发和巾子就被一双大手从身后一同捞了过去。
她吃惊回身,瞧见顾煊昱在身后无声无息地站着,似是不经意地替她擦拭着一头乌发。
妺妩瞪圆了眼睛,想到自己一盏茶前还在擦拭自己的身子。她一手拢住胸前的襟衣,不禁有些羞恼:
“督公大人是方才刚进来的吗?”
顾煊昱斜眼瞅了她一脸的古怪神色,自然明白这个小女人在害羞些什么,他难得地撒了个谎:“是。”
其实他一炷香前就到了,只不过听着屋内的水声,便破天荒地在门口等了一等。等着一阵水声响起过后再没了动静,他才进去。
顾煊昱好笑地看着妺妩悄悄松了一口气,那女子转而看到男子此刻给她擦着发,又变得有些局促不安。
妺妩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了回去。
浴桶之中并没有撒任何干花,可是这扑鼻的莲花香气不减分毫,反而更加纯净了。
就连他手上的发丝都带着一缕香气,勾的人沉醉心痒。
闻着这满屋的莲花香气,顾煊昱神思飘的远了些。他不禁又想起前些日子方潭入宫给他诊脉说的话。
他这个病,先是在练功紧要关头却不得不动武而导致经脉逆行,后又因为入宫不露出破绽主动服下了毒药。
毒药与功法相冲,导致经脉凝滞阻塞,就连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神医方潭都无法根治。
方潭说堵不如疏,可是他无法根治,只能采取“堵”的方法。先用药和内力来压制发病。
可是人的经脉就如同江河,即使水坝能一时拦截的了河流入海,但是却迟早会被水流之力冲垮。同样,压制了一次,之后的反噬就会更加强烈,一次就会比一次更加疼痛。
方潭一直发愁,觉得顾煊昱没几年好活了。不过,他自己却不甚在意。
可几日前方潭进宫给他诊脉,却惊奇地发现他的病要比之前好上一些。而这其中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女人的异香。
方潭虽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却也跟他说,这个女子大概就是一剂良药。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好好养着这个女人,以备不时之需。
一室的静谧却被妺妩怯生生地话所打破:“督公大人可是来助妾完成心愿的?”
顾煊昱手上的巾子突然就拧得紧了些,听着身前之人被扯痛发出一声娇呼,他才又松了松手。
是啊,这个女人之所以找他,本意就是想求他成为皇帝的女人。
只是此刻,顾煊昱却并不想答应。即使是帮那人还救命恩情,他也不想。
毕竟这个女人是他的解药,在他彻底解毒之前,他不会把人送上皇帝的床榻。
解毒之后,若是这个女人还算乖顺,他倒是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她一把。
“你就那么想做那贵妃之位?那位子有什么好?”
妺妩此刻背对着他坐着,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便神色如常地回答:“妾也觉得那位子没什么好,妾只是不想再让人欺负了。冷宫的日子,妾过够了。”
这样的回答倒不算是在顾煊昱意料之外。余婉在闺阁之中一直都不争不抢,性情温和。入了这后宫便招人嫉妒暗害,没有被人毒死也算是命大。
这样一番说辞倒也情有可原。
想到此处,顾煊昱利落地替她披了自己刚刚穿过的狐裘大氅。在妺妩讶然的目光之中,直接将她抱起,快步行至马车之内。
妺妩跪坐在马车一侧,想要开口询问,可是顾煊昱瞥向自己的时候,看着他冷冰冰的眼神,却又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了。
妺妩一路上惊疑不定。顾煊昱看向他的时候,妺妩只是双手紧紧搂着狐裘。生怕被人窥看到了内里。
她刚刚沐浴过后,里面只穿着一件欲透不透的纱衣而已。都没来得及穿戴,就被人带上了马车。
冷倒是不冷,就是有些难言的不堪。
女子一路只顾低着头搂紧衣服,没有发觉头上男子的视线染上了几分逗弄之色。
顾煊昱看着这个娇弱女子,凝脂玉般的脸上促狭地染上了红霞,觉得也算是赏心悦目般的有趣。
一柱香的功夫,马车才停了下来。顾煊昱又直接将人抱了下去,妺妩还没有站定,便被人一把拽进了一间房间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666惊恐地:我不去魔镜,不去…
妺妩:啊,是小黑屋吗?
第10章 督公大人
妺妩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似乎是被拽入了一间卧房之中,应该是顾煊昱的居所。
卧房之内用皆用拳头大小般的夜明珠照亮,满屋的玉石火树交相辉映,更是流光华彩,显得富贵堂皇。
只是一眼瞅过去,白玉屏风金砖铺地,东海的红色珊瑚珠串成幕帘,上好的百年官窑拿来盛盆景,更别提那桌案前摆放的珍惜异宝了。
妺妩简单环顾了一圈,这规格虽然比不上原先她在夏朝住的倾宫瑶台,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身为绿江小透明的666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它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见过奢侈的,但还没有见过拿金砖铺地的。
666半晌说不出话来——有钱人的生活,果真是奢华的不可想象啊!
妺妩心里嘲笑这个见识短的小东西,面上却也做出一副没有见识的模样,瞪着大眼睛:
“这,督公大人,督公大人带我来此是何意?”
顾煊昱随手拿起一个玉石做的镇纸,递到她手里说:“你瞧上什么,本督主送你便是。”
妺妩似乎有些惊诧,却毫不迟疑地将东西递还给他,摇着头说:“妾心领了,但是妾不能收。”
头一次有人敢拒绝他,顾煊昱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带了几分阴郁:“你可知,这是何玉做的镇纸?”
妺妩素白的手摸了摸那碧玉,那玉质润滑之极,以手触之有一种微凉之意:“难道是和璞?”
和璞之稀有,相传千年前卞和将其雕琢为玉,名曰和氏璧,成为传世之宝。可见其价值连城。却被顾煊昱做成一块玺和两块镇纸。
面对这种巨大的贫富落差,666不尽越发觉得自己穷兮兮…
顾煊昱拿起另一块微凉的镇纸,挑起妺妩精致的下巴:“你可知本督主为了得到这块和璞,杀了李少傅全家?”
其实李少傅是因为暗中结党谋反才被杀的。查抄府邸时得到这块和氏璧,纯粹是顺带而为。
现下顾煊昱这般说,只是为了逗弄逗弄这个胆小的女人。
果然,胆如雀鸟一般的女子听了这话,指尖轻颤,似乎那微凉的镇纸是块烫手的山芋,双手都几欲捧不住了。
顾煊昱又用那镇纸轻轻拍了下她的白玉脸颊。上好的白玉映在如玉石一般剔透晶莹的脸上。
让人越发觉得即使是最为珍贵的和璞都黯然失色,比不过眼前绝色赏心悦目。
身前之人又是一抖,顾煊昱从善如流地接住了从那小雀手中滑落的玉石镇纸:
“你可知这和璞是无价之宝,摔碎了,你又有几个脑袋赔得起?”
这话说的让妺妩心尖微颤,她绞着手里的帕子,脸色更白了。颇有些无措地说道:
“妾不是故意的。还望督公大人莫责罚于妾。”
“本督主不责罚也行。不过你如今也看到了,跟了本督主也是一样。自然会让你衣食无忧,不被人欺凌。如此,你可满意?”
妺妩依旧战战兢兢,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却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似乎知道拒绝顾煊昱是件极为可怕的事,将下唇咬得几欲泛白,手中的帕子都揉的已然是不能看了。
接二连三地被拒绝,顾煊昱的脸色十分阴戾,仿若六月雷雨前的天,黑云压城,遮天蔽日。
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仿若闷得让人窒息一般。
顾煊昱看着那红润润的下唇都要被咬出了血珠,他两根手指发力,捏开她的下巴,将半截镇纸放入她的口中。
妺妩心下一惊,就欲伸手将镇纸取出。却被人捏着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倒在了上好乌木做的床榻上。
“若是和璞掉出来摔碎了,你,应当知道后果的。”
听完此话,那女子再不敢开口,只得紧紧用唇齿含住那带着凉意的金贵玉石。
正当她满脸纠结神色,却觉得身上一松。
原是那件厚重的狐裘被人脱下,只留了她沐浴之后穿的那件素色纱衣。
因为连番被人生拉硬抱,那素衣的前襟都有些松散。
妺妩此刻更是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前襟被拽开了,让人窥去了满园春色。
顾煊昱看着女子僵直着身体,盈盈美目欲哭不哭,透白纱衣欲透不透,波涛起伏轮廓姣好。
动人心弦,万种风情,皆敛于一处。
几天前将美人置于桌案的时候,他正赶上犯病之时,那次虽觉得这女人美得惊人,却也没有起什么过多的心思。
这是在灯火交相辉映之下,他不禁也心中泛了几丝涟漪。
若不是他并不想让身下的女人得知他的秘密,恐怕早就让那个女人咬着玉石哭泣求饶了。
即便如此,却也不妨碍他像逗弄小雀一般的撩逗她。
此时,妺妩口中衔着半块玉石,当真如同一只衔着树枝又被人困在手中,惊慌失措的小雀鸟一般。
脸上微凉的镇纸缓缓摩挲移动。她想要转头避开,却因为顾忌着口中的镇纸,不敢移动分毫。
顾煊昱看着有趣,索性就更加逼迫:“一块镇纸入你嘴里,你说,另外一块又该放在哪处保管好呢?”
这次,连一向蠢萌的666都听懂了这话外之音,它简直都要被气疯了,想要安慰宿主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这大反派,也太变态了吧!
妺妩却瞪着眼睛,不解地瞧着他看。
顾煊昱原先因公务也进过几次青楼楚馆,但没有亲身实践过。
见得多了,自然也听过这些浑话。只是这闺阁美人却是个木头做的,不懂风情,顾煊昱就歇了心思。
还是日后好好调养一番,再来逗弄才合他心意。
已是半夜时分,闻着这郁郁芬芳的莲花香气,顾煊昱难得的有些困倦。索性就揽着她,一同盖上了一床被子。
然而这一举动,却让身侧的女人妺妩有些受到惊吓,她口中呜呜咽咽,又想要后退起身。
顾煊昱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妺妩看着那有些阴沉可怖的视线,立马乖觉得一动不动,任由顾煊昱像是安抚宠物一般地将她搂入怀中一同入睡。
翌日清晨,顾煊昱睡饱后睁开眼,他看着一旁在睡梦中还蹙着眉的女子,伸手点在了那女子的眉心上。
难得一夜沉睡,自从那年之事后,他都不知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般轻松地入眠了。
妺妩被人触碰,缓缓睁开了眼睛。
清晨的阳光洒入内室,那一双宝石般的眼起初雾蒙蒙的,看着他之后才彻底才清醒过来。
妺妩惶惶然起身,侧身跪在床榻上。她低垂的视线正对上枕边的镇纸。
顾煊昱用食指指节轻扣着那镇纸,妺妩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事,红着脸不胜娇羞地低了低头。
顾煊昱莫名就变得心平气和起来,难得有些平和地开口:“你现在可想通了?不妨跟了本督主。”
妺妩素手攥着帕子,却依然缓缓地摇了摇头。
666随即就检测到了这个大反派过山车一般起伏的杀意值,和直往下跌的好感度,愁地又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666:我好像在坐过山车…
妺妩:傻东西,是因为我在开车呀~
第11章 督公大人
妺妩其实昨晚就明白,顾煊昱专门把她带来这处卧房是何心理。
这个心思大约就和雄兽们争雌兽差不多。孔雀们比谁开的屏漂亮,猛兽们比谁捕的猎物正丰腴。
至于顾煊昱嘛,大概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家底有多么丰厚,能比那个皇帝更加养好她这个小雌性。
这种雄性的本能,恐怕他自己心里都不知道,就已经在不自觉地照做了。
妺妩自然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得偿所愿。
看着别人每每为了她心尖勾的痒痒,却又如同那水中月镜中花一般,捉不住又捞不着。只能拜倒在她裙下求她赐予一夕欢愉,才是其乐无穷呀。
666听她这么一分析,有些气鼓鼓地转过头去不理她了。
两人一系统,那两个正主都是没事人,就属它这系统过山车坐的刺激,小心脏被吓的要飞出去了好嘛!
有的女人欲拒还迎流于表面,男人一看便知道那女子心中的打算。
而妺妩的欲拒还迎,则是在最为危险的边缘,一再突破男人以为的底线。
顾煊昱接连被拒绝,心中的不满和怒气愈积愈多。
他满脸冷色,抬手将虎口至于她脖颈上,最后问了她一遍:“你可是瞧不上本督主?”
在这女子眼里,自己就算是权势滔天,却依然不过是个太监,是个残废罢了。
他知道与太监作对食的那些宫女在想什么,其实那些宫女们打心眼儿里是瞧不起太监。大多都是为了能过得好一点,再加上忍不住大好年华里如此寂寞,这才委身给了太监。
妺妩看着顾煊昱那脸色似能滴出水般的阴沉,被卡着命脉的她,只能扬起纤长细白的脖颈,这才咬着唇有些怯懦地说:
“妾谢过督公大人的好意。只是督公大人又能护住妾多久呢?”
顾煊昱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反问,他一句“能护住你一生”还没出口,就惊觉不对,立刻咽了回去。
妺妩的白玉指尖轻轻抚上自己脸侧,自顾自地接着说:
“妾知督公大人不过是觉得妾生的美而已,可以色侍人,又焉能长久。倘若有一日督公大人厌弃了妾,妾又该何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