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娇且媚(重生)——溪淼淼
时间:2019-09-19 06:47:39

 
    太子眼神深邃,但表情却分文未变,他小心的松开手,让沈之音站稳了身子,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口中冷冷抛出两个字:“促狭!”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琼花院,没有留给西院一个眼神。沈之音依依不舍的跟到了房门口,直到不见了太子的身影。
 
    她回神,关上了门,将人都留在了外室,包括昨天内务府送来的一个宫女和两个太监。云嬷嬷伺候着沈之音梳妆,连翘和白术仿佛两个金刚一样,左右各站一个,牢牢守住了外室通往内室的房门,而内务府送来的侍女和两个太监就站在外室的大厅里,沉默的低着头。
 
    待沈之音梳妆完毕,移移然的坐到上首,她用茶水沾了沾嘴唇,默不作声。.宫女和太监,余光互相看了看,上前一步。
 
    “奴婢/奴才,见过昭训。”
 
    沈之音率先将目光扫向跪在后排的两个太监,是她的熟人,一个叫小康子,一个叫小凌子。小康子高高瘦瘦,却长着一个圆脸,是天然的笑脸,而小凌子长得矮矮胖胖,表情怯怯的,两人的年纪并不大。
 
    却没想到就是这个看似圆滑的小康子,最后却一直呆在了她的身边,而小凌子却最后背了主,差点害了她的女儿,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的眼神看向内务府唯一送来的宫女,这是前世不曾有过的事,前世,她一直被安置在宁安堂,来往的也都是宁安堂的小宫女,内务府并没有专门送来侍女,她不由的蹙了蹙眉心。
 
    云嬷嬷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沈之音诧异的看了云嬷嬷一眼,半晌,她轻轻说道:“以后,你就叫桔梗吧。”
 
    桔梗看了一眼沈之音,低下头:“谢昭训赐名。”
 
    “琼花院的东院也就这么些个人了。”沈之音掀了掀眼皮:“我这屋里,云嬷嬷总览所有的事务,稍后她会将你们每个人的分工告诉你们。”
 
    “我向来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做得好了,我自有赏;要是做错了,我也不会心慈手软。这东宫,你们来的比我久,应当知道,它最重要的规矩。”
 
    沈之音说完,就站起身,本来她是要去宁安堂向太子妃请安的,但是太子妃以安胎为名,免了众人七天的请安,她也有时间能好好休息一下,自打她进宫,可没这么悠闲过。
 
    而桔梗小康子小凌子面面相觑,看上去新主子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强调,但是他们不会愚蠢的以为新主子好糊弄,早上太子与昭训的互动他们可是看在眼里,可是他们并未觉得有何不好,相反还有着丝丝的振奋。因为跟着一个聪明又会争宠的主子,总比不得宠的好,要是他们的主子是西院那个,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云嬷嬷看着他们脸上的神色变换满意的点了点,后宫的宫女和太监尤其懂得趋利避害,现在让他们看到昭训的受宠,哪怕心中有些小想法,但是在这个节骨眼,谁都不会去扯昭训的后腿,那么,这样便好,昭训才有足够的精力应对后面的变化。
 
    云嬷嬷带着连翘走了进来,沈之音正坐在书桌前抄着经书,云嬷嬷疑惑道:“昭训?”
 
    沈之音淡淡的笑道:“嬷嬷,太子妃胎像不稳,我也只能抄写一部平安经来为太子妃和小殿下祈福了。”她转了转头:“白术呢?”
 
    云嬷嬷解释道:“白术那丫头,自告奋勇的说要去监督新来的小康子和小凌子,我瞧着她信心十足,就让她去了,难得这丫头这么勤快。”
 
    连翘微笑着,也说起了话,连翘自来到了东宫,一直寡言少语,但是沈之音的衣物和食物却从没假手他人,哪怕再忙,都是由她自己亲自把关。难得她今天起了玩笑的心思:“白术昨天就信誓旦旦,说要给昭训把人看好了,可不能出意外。”
 
    沈之音轻笑出声:“白术看似莽撞,实则心眼颇多,无事,既然她乐意,就让她去吧。”
 
    她揉了揉腰部,到现在她还觉得有些酸软,她羞恼的咬了咬嘴唇,云嬷嬷含着笑,权当没有看见昭训的碎碎念。
 
    沈之音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起云嬷嬷:“嬷嬷,你怎知桔梗来自崇德堂?”
 
    云嬷嬷却有些犹豫:“昭训,这不是我打听来的,而是内务府的大太监姜进忠亲自说的,说是除了殿下的两位承徽,不管是太子妃,江良娣何良娣,还是阮良媛与您和江昭训,身边都有这样的宫女。”
 
    “哦?”这不是明着告诉这东宫后院的大小主子,太子就是光明正大的安排了人到各院?如果桔梗这样的,是明着的人,那是不是还有暗中的?
 
    云嬷嬷想了片刻,又说了一句:“不过,也是奇怪,虽然各院内务府送上的宫女是崇德堂的出身,但是听说江良娣早早的就将宫女送入了浣洗房,太子妃也将这宫女找了个由头放在了外院,太子殿下也未置一词,仿佛并不在意。”
 
    沈之音思虑了片刻,雪白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嬷嬷,以后让桔梗负责我的银钱首饰吧,连翘,你以后就专管食物和衣物,嬷嬷你也不必防着桔梗太多,让她进内室伺候吧,只不过一条,有些不该她看见的,可不能让她见着了。”
 
    云嬷嬷却还有着顾虑:“昭训......”
 
    沈之音摆了摆手:“嬷嬷,我自有我的考量,这毕竟不是相府和祖宅,桔梗再怎么说也是曾经在崇德堂待过的宫女,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也许她知道,嬷嬷,我心中有数。”
 
    “更何况,就算我们将桔梗扔出琼花院,太子妃依然可以重新安排一个人到东院,与其如此,倒不如留着桔梗,至少......”
 
    沈之音咽下了后半句话,她顿了顿,对着连翘说:“把我们的银钱清点一下,你这就交给她吧。”
 
    连翘去取了木盒,将从相府带来的银票细细的核对了一遍,除了二夫人给的八千两银票,还有零零散散入东宫前,相府众人象征性给的银票,合起来总共差不多有一万两左右。
 
    二夫人做事果然大气,常听爹爹说起江南官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二夫人这随手一出,就是接近万两白银,一个人出的比整个相府都多。难怪,在右相府,总有谣言流出,说这右相府能维持富贵,靠的可是二夫人的嫁妆,想来这也不是空穴来风。
 
    难怪前世,太子妃失势后,二夫人能在相府迅速掌握中馈,二夫人娘家的女子也有入宫为妃的,彼时已经身为皇后的太子妃不得不给这位少女铺路。
 
    “你将这个交给桔梗吧,让她管着,留些零散的银子,将打赏给他们送去,我们也不能小气了。”沈之音想了想说道。
 
    她回到书桌前,静静的开始抄写经文,一边抄写,一边想起那个二夫人母家的女孩,国色天香,那是后宫从没有过的绝色,她摇了摇头。今天早上,明明知道是江昭训不满她被禁足,故意在大清早弹奏了曲子,想要引起太子的注意,其实她可以假装没听到,毕竟,她清楚太子,太子太有原则了,有时候都有些可怕,他绝对不会在江昭训被禁足的时候去推翻太子妃的处罚。
 
    可她就是忍不住,所以故意在太子耳边说了那句话,上辈子够兢兢业业了,这辈子总要肆意一些,她无边无际的想着,突然,来自崇德堂的赏赐就浩浩荡荡的到了东院,苏盛一脸喜意,仿佛也在为沈之音开心。
 
 第7章 赏赐
 
    苏盛一脸喜意,跟在他身后的是四个健壮的小太监,四人提着一个被红布盖上的物件,浩浩荡荡的进了琼花院东院,甚至惊动了西院的江昭训,江昭训站在窗口,神色愤恨,要不是小郡主......
 
    “奴才见过昭训。”沈之音好奇的看着这个物件,整个东院的宫女太监都眼巴巴的看着,要知道,太子可从没送过后院这么大的东西,哪次不是送只钗了事,要不然就是个玉镯子。东院的宫女太监各个脸上有光,挺直了背脊。
 
    苏盛挥了挥手,四个小太监将东西抬到了沈之音的面前,苏盛眉欢眼笑,一脸恭维的掀开了红布:“昭训,殿下有感于昨日昭训的遗憾,特地从殿下自己的私库里翻出了这张紫竹浮雕扬琴,殿下说,最近他忙于政事,不能时常出入后院,但是三日后,殿下休沐,他会来检查昭训的琴声。”
 
    东院的宫女太监眼神俱是一亮,看来,太子已经把他们主子放在了心上,主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沈之音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这太子怎么这么小气,她不过就是稍稍调笑了一句,太子就这样报复她,明知道她不擅扬琴,还偏偏将扬琴赐给她,这一路将这么大个物件搬来,招摇过市,这东宫后院,得有多少人坐不住!
 
    苏盛见沈之音久久不说话,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起来,这沈昭训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谢恩?他的眼神疑惑起来。
 
    跟在沈之音身后的白术扯了扯她的袖子,沈之音挤出一抹微笑,撅起嘴,仿佛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替我谢谢太子,我很喜欢。”
 
    白术机灵的给苏盛递了个香囊,苏盛摸了摸,轻飘飘的,笑容更加灿烂,荷包越轻,说明礼越重,如此轻飘飘,定是银票无疑了。
 
    “那奴才这就告辞了。”
 
    沈之音面无表情,连翘白术等人一个个凑上前来,围观这个稀奇的物件,扬琴,亦名洋琴、桑图尔琴,听闻是由波斯经海运传入我朝,曾经只在广东沿海地带流行,后因为音色鲜明,刚柔并济,且音域广阔,流入中原,并被人熟知。
 
    但是因为其数量稀少,常常只能闻其名,而不能见其身,这回借着昭训的东风,才见到了这个难得一见的乐器,大家都很庄重。
 
    沈之音却一脸烦躁:“嬷嬷,将琴搬入库房吧。”
 
    “不行。”白术脑子一抽反对了起来,她看了看沈之音脸上灰暗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昭训,太子殿下说要检查的。”
 
    沈之音听罢,眼神更加凶恶,恨不得想把扬琴给砸了,白术咽了咽口水:“昭训,奴婢这就把琴搬到书房的隔间。”她眼神示意小康子和小凌子,三人有默契的将扬琴抬起,往书房而去。
 
    桔梗连翘互相看了看,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她们再傻也知道,她们的主子似乎并不愉快。
 
    苏盛回到了荣德堂,太子正在写着什么,瞧见了苏盛的身影,放下了笔,意味不明的问道:“如何?”
 
    苏盛摸了摸香囊,会意的称赞着沈之音:“昭训很是喜欢,还赏了奴才好大的礼。”
 
    太子挑起眉头:“哦?”
 
    苏盛被太子盯的有些冒汗,他直觉有些不对,眼珠转了转,试探的说道:“不过奴才倒是觉得,昭训这欢喜中怎么也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太子勾了勾嘴角,继续提起笔。
 
    苏盛仿佛摸准了脉络,继续说道:“奴才瞧着昭训的脸色不像是很好,但是琼花院东院的宫女太监倒是欢喜。”
 
    太子的笔尖沾了沾墨,继续批改,“唔,下去吧。”
 
    苏盛恭敬的退下,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太子的轻笑声,他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给自己轻轻打了一个嘴巴子,经验主义害死人,明摆着昭训不像是以前的主子,怎么能按以前的经验来回复太子。
 
    这沈昭训,要说这人与人,真还不能比,有的人天生就是运道好,入了太子的眼,虽说不知道这沈昭训能得宠多久,但是这个时候,明显太子殿下是上心了,所以,他收了琼花院的银票,殿下也未说什么,就是不知道,这沈昭训除了运道好,是不是足够聪明,这东宫女人的起起落落他苏盛可是见多了。
 
    宁安堂,太子妃正喝着安嬷嬷端来的安胎药,听到消息,突然觉得气闷,她将茶碗放下:“嬷嬷,把窗户打开,我觉得有些闷。”
 
    安嬷嬷应了一声,安慰道:“就一个乐器,虽说难得了些,但您也不用放在心上。”
 
    青容却神色匆匆,快步走到太子妃的身边,轻轻耳语了一句。太子妃的神色陡然一紧,砰!在太子妃手边的茶碗被打碎在地。
 
    太子妃铁青着脸色:“混账!”
 
    安嬷嬷眼神凌厉,看向宁安堂的众人:“你们下去!”
 
    太子妃气的直发抖:“江白萱这个贱人,竟然瞒了这么久,难怪要让江白芍进宫!”
 
    安嬷嬷近乎耳语的说道:“我们,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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