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偏执的他[八零]——咚太郎
时间:2019-09-25 08:20:46

  讲台桌上班主任转过身,边手抄上节课末尾的板书,边煞有介事地疑惑:“被我拆散的?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干过这种坏事?”
  “那老师你就唔唔唔。”
  “你就让。”
  “他唔唔唔进来!”
  阿汀一个劲儿挡,徐洁一个劲儿躲,断断续续还是把话说完了。
  全班都是年轻姑娘,提起所谓的自主恋爱都是憧憬又陌生的,这时候想看热闹,纷纷附和:“老师你就让他进来吧。”
  “不让他进来班长都没心思上课啦。”
  坐在走廊旁边的同学们探头一看,看到了陆珣。又说:“原来是陆教官,那就更不能让他站着了啊老师。”
  班主任故作不知:“哦?为什么呢?”
  “好歹当过教官,我们要给他点地位。”
  姑娘们很活泼,笑嘻嘻道:“而且他老站在那里偷看班长,多像军训的时候教官在外面盯着咱们背军事理论。我心理负担太沉重了,就没法好好学习了。”
  阿汀被打趣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假装掉了橡皮,藏在桌子底下半天没好意思出来。
  班主任就笑:“行了不开玩笑了。只有上了五十五岁的老教师才不接受年轻人谈恋爱。老师我很开放,只要别影响到课堂记录就行。”
  “我替班长担保不影响。”
  “你替班长担保什么?要替家属。”
  “那我替班长家属担保。”徐洁不嫌事大,又呸呸呸改口:“又不是我家属,我有什么资格保证。我不保证了,宋千夏你自个儿保证吧。”
  阿汀哭笑不得,快要被玩坏了。
  不过事实证明,陆珣完全不影响课堂纪律。因为他们坐在最后排,而且半个小时后,陆珣再次枕书本睡着了。
  不打鼾不说梦话,非常的安静老实。
  一觉睡到放学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简直老师看了摇头,庆幸自己没有这样的学生。同学们看了得意,所谓的教官照样熬不住秋天凉爽以及班主任温声催眠,说明她们很强。
  至于徐洁。
  徐洁试图拐走阿汀、丢下陆珣孤零零在教室里呼呼大睡的计划失败,对着他疯狂啧啧:“他是有看字就睡的毛病还是怎么的?还以为我这么能睡已经很牛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天。他上辈子猪投胎的吧?”
  徐洁睡到放学铃声响,实在五十步笑百步。
  阿汀只能说:“他应该尽力了。”
  进教室前十分钟的陆珣精神奕奕,两本武侠翻来翻去,双手闲不住,又去找他的爱不释手的老玩具——她的手。
  阿汀要上课做笔记,今天没让他得逞。还不准他动手动脚,不准说话不准传纸条。
  条条框框下来,陆珣光在那儿打发时间,不然就是乱涂乱画。阿汀看在眼里,就给他找了件差事:帮忙抄黑板上的板书。
  陆珣抄了。
  抄着抄着走神了,抄着抄着犯困了。脑袋渐渐低下去,百无聊赖往胳膊上一靠,眼皮越落越低,笔画越来越潦草,最终失去意识。
  阿汀凑过去看了两眼。
  被他压在侧脸下的本子,一半是正中间的板书摘抄,另一半是她的小名,在页面上漫天飘,犹如哗哗落下的雪。
  笔停留的地方晕开一滩黑色的浓墨。汀这个字缺了一笔,仿佛丢了条腿似的。因为他写到这里就睡着了。
  “陆珣。”
  她小小声喊他:“陆珣你饿吗?”
  陆珣没反应,独独手指微动,碰得笔尖一划。
  有意或是无意,汀字添了腿。
  仿佛知晓自己在睡梦中把她的名字补完全了,他淡淡哼了声,一股儿办成大事的倨傲。
  “辛苦啦。”
  阿汀忍不住笑着摸摸他的碎发,坐下来复习课本。准备推迟午饭时间,等他醒来再说。
  这时没人。
  教室里最后一扇窗户没装帘子,不太热的光线从背后打过来,影子恰好落在黑板上。
  一个睡着的影子,一个挺直脊背的影子。
  阿汀看了看,低头去看书,又抬头看了看。忽然放下笔,猫手猫脚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走廊拐口一男一女并肩而行。前者脖子上挂着珍贵的海鸥牌相机,后者手有纸币。相同之处是他们脖子上挂着的校刊记者牌子,以及来到这儿的目的:采访宋千夏。
  “到底要采访她什么啊?”男同学一脸尴尬:“别的小组都在采访中秋节留校学生的想法,外地子弟在学校生活的感受。还有各种老师、学校历史。难道咱们采访她为什么长得好?为什么招师哥喜欢?”
  围绕在宋千夏身上的最大话题就是外貌、人气。
  学校校刊是人人挤破头想要加入的队伍,他们都是新生,这次的文章题目不好就会被刷掉大半。男同学觉得拿人气同学当噱头,太肤浅了,铁定落选。
  结果被搭档的女同学凶巴巴瞪了一眼:“你才肤浅,肤浅的人看到肤浅的事物!谁说要采访这种小道东西了?你没听说她在跟之前的陆教官谈恋爱么?”
  “又不是真的教官。”
  学生教官在校期间谈恋爱算得上违背道德的事儿,惊天地泣鬼神,能做大新闻。肤浅归肤浅,大家保准感兴趣。但光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有姑娘家才爱听这种感情八卦。
  他这么说,又挨打。
  “肤浅的人有肤浅的眼睛!”
  女同学光打不够,还踩他的脚:“谁说采访谈恋爱就是谈恋爱了?我要采访的是自由恋爱!当代大学生对承包婚姻与自由恋爱的看法!对在校恋爱的看法!多接地气又具有社会意义的话题,你个蠢货不懂别瞎说。不干就滚蛋,相机借我我自己拍!”
  “别别别,这相机很贵的啊!”
  两人小声争抢着,走过了拐角。视线越过开着的窗户,正好瞧见黑板上的影子。
  一道睡着的影子,一道低头凝望的影子。
  “相机!”
  “我都说了这个……”
  “拍照啊蠢货!”
  姑娘家的直觉天性,女同学狂抽男同学,逼迫他远远近近调整焦点。就在那抹纤瘦的影子俯下身子的片刻,快门被摁下。
  她用影子在他额上落吻的瞬间。
  被永远定格在胶卷相片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莫名甜炸,单身狗敲键盘的手微微颤抖。
  阿汀真是又纯又直率,狗陆没了包袱真是奶凶奶凶的。我好像很喜欢男主大型狼到大型狗的游刃有余地带。
  上本陆淮好像没谈恋爱前就很能撒娇闹脾气。感觉就是陆珣凶主奶辅,陆淮奶主凶辅。为什么我会沉迷这种神奇的反差??
  以后要试试看有没有别的反差套路来表现恋爱双标了。啊,想要一直进步的写文,感觉需要好多积累收集。继续努力8,哈哈哈哈我还是有挺多故事想写的。
  反正今天我要说:啊我单身狗死了。
 
 
第70章 打个章程程(1)
  犯困是种容易传染的行为。
  好比陆珣睡得天昏地暗,睫毛伏着一动不动。阿汀靠在桌面上无所事事地看呀、看呀……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手肘本来离他挺远,足足的四十五厘米。她像是化身成某种谨慎又小心的小动物,温吞吞往这边挪又挪,靠又靠。
  花了漫长的半个小时,肌肤碰到另一具身体的肌肤,她老老实实的停下。
  松软碎发被风吹着,微微纠缠面庞,碰得眼皮发痒。
  陆珣被这细小的动静弄醒,抬头在她额上亲了亲。
  旋即支起一条手臂托着下巴,轮到他静静观赏她,指尖在浓黑的发丝中游走。
  阿汀这一觉睡到六点半,傍晚的余晖泛着澄澈的金色,浅浅铺盖在世间,仿佛盖上一层朦胧梦幻的滤镜。
  “几点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六点半。”
  陆珣仍是看着她,目光灼灼。阿汀揉着惺忪的睡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都笑了一下。
  她是没头没尾、稀里糊涂的笑,边笑边伸手去挡他那双灼灼的眼睛,不让他继续一眨不眨盯着。
  他则是好整以暇的笑,添了戏谑。脖颈一扬,口一张,玩闹般咬住她的手指头,懒洋洋问她接着要去哪里。
  “不要玩。”
  阿汀抽出手。
  头发睡得烂七八糟,她边拆辫子边自言自语似的低语:“五点半放学,学校食堂饭菜应该没剩多少,而且凉了……”
  陆珣的手不肯安分,伸过来拨弄头发。这里摸摸那里碰碰,阿汀被扰乱得无法进行思考,又板着脸阻止他:“不要玩了。”
  这才停下作乱。
  他重新靠下去,侧脸贴着冰冰凉凉的桌面。眼皮半落着,像没了肉骨头的狗狗,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阿汀看着好笑,问他饿不饿。
  “饿。”
  他用散漫的语气陈述:“你饿了我两顿。”
  “那是你睡着了。”
  “宋小老板自己承诺的条件没做到,还想推卸责任。这样做老板是要上法院的。”
  阿汀眨一下眼睛:“你要告我?”
  陆珣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看你表现。”
  这台词多耳熟,她早上刚说过呢。
  “太嚣张了,你这样做员工会被开除。”阿汀有样学样地反击,提着包站了起来,朝他伸出手。
  这不是陆珣想要的‘表现’,他不理。
  “快起来。”
  “不。”
  “起来起来,我们去吃饭。”
  “不想动。”
  “起来啦。”
  拔河似的拉拉扯扯,老半天弄不动陆珣。阿汀无奈叹口气,一如既往地认输。又是这样那样磨蹭了好久,总算满足了他的起床气,在天黑彻底前走出了教学楼。
  附近只有美食街最热闹。两人慢悠悠逛一圈,填饱肚子,还顺手买了点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再往下走就是自家摊子了。
  短短三天时间——或许归功于那场大闹,阿宋夜摊在美食街小有名气,天天都有新客慕名而来尝滋味。而后发现物美价廉,自然而然成了回头老客。
  宋敬冬这周要帮着老师折腾文章,算是日夜闭关在教室宿舍里头。未免摊子忙不过来,林雪春物色了两个手脚利索的帮工。上菜擦桌洗碗都交给他们,自个儿只负责招待客人,说说笑笑点个菜,最后结账算钱就行。
  这会儿摊子坐满客人,但都点过菜,顶多中间喊着加菜加酒。林雪春还算悠闲,大咧咧支着腿坐在冰箱旁边剥豆角,时不时跟隔壁摊子聊两句。
  “哎雪春,你女儿来了。”隔壁老板娘抬抬下巴,忽然露出打趣味十足的笑容。
  林雪春转头去看,原来是自家女儿又跟大尾巴狼走到一块儿去了。
  说来也是麻烦。
  儿女生养不好如债主,日日夜夜巴在你身上吸血食骨。但生养得太好又如金元宝,藏不住掖不好,到处都是惦记的人。
  如今整条街都知道阿宋夜摊一大家子,里头兄妹样貌好脾气好,还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不少人合计着这摊子生意红火,宋家爹妈看着能干,做婆家做娘家都成,应该能沾光。赶忙派出七大姑八大姨、或是有名气的没名气的红娘,没少跑来打听。
  打听着打听着,不知怎的扯上陆珣。
  有人说是大户人家的儿子,宋家夫妻的朋友儿子。
  有人反驳:不啊,没那么简单。那是宋家定好的女婿,你家儿子要没他厉害,保准过不了丈人丈母娘那关。
  两种说法相差很大。
  前者侧面证明宋家来路不小,认得当地的大户人家,更值得想尽办法攀关系了;后者则为大大的障碍,阻止毛头小子们娶个美娇娘呢。
  他们争论不休,林雪春摆个模棱两可的态度,宋于秋又是打死撬不出半个字的老石头。附近摊子老板成天嗑瓜子看热闹,都闲到下注了,赌宋家最后的女婿究竟是姓陆的,还是旁的阿猫阿狗。
  五五开的赌局,隔壁老板娘压了陆珣两块钱。这会儿笑嘻嘻地问:“雪春,咱不多问。你就给个准话,这人是不是你那个朋友儿子?”
  “是他。”
  隔壁老板娘胜券在握了,高高兴兴:“是他就行。开局赚了钱,我给你家女儿包个大红包,然后你们夫妻俩请我白吃三个菜。就这么说好,别忘了啊。”
  “去你的!”
  林雪春随手丢去两条豆角丝,旋即一双火眼金睛盯着两个小年轻。开口语气不善:“你们怎么来了?”
  “来帮忙。”
  “顺路看看。”
  再问:“怎么来的?”
  两人交换个眼神,阿汀指了指路口:“在那边碰上了。”
  “还能这么巧?”
  老妈子满心狐疑,奈何上下左右看不出丝毫的可疑之处。只能暂时收起戒备之心,拍了拍身旁的板凳:“来得正好,坐着帮我剥豆角。”
  陆珣就很自觉,或者说粘人。
  自个儿搬张小板凳,一声不吭贴着小姑娘坐下。伸手拿两根豆角,犹如小孩拿到新玩具,挺陌生地琢磨了一会儿,不知从何下手。
  “捏这边。”
  阿汀小声说着,给他做示范。
  陆珣有样学样地捏住尖稍,用力一掰,连带扯下细长的丝。非常简单的动作,但他有特殊待遇,得到了阿汀一句真诚的夸奖:“就是这样,你学东西真的超级快。”
  林雪春:……
  快他祖宗个快,三岁小孩看了都能学会好吗?他是聋子瞎子还是三个月大,有什么好夸?
  你亲妈我还半个小时剥了一大袋呢,咋没见你多夸两句?
  老妈子又生气又吃味,老大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忽而伸手撞女儿的胳膊,“你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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