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姜久久
时间:2019-10-01 08:03:54

  裴翊修乖巧地跪到牢狱外的过道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裴恒抓着栏杆的手青筋鼓起,一时间涕泗横流。
  磕完头后,潘芸熹望了他一眼,牵着裴翊修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24章 练手
  几日过后, 牢狱之中传来消息, 裴恒自杀了。
  他用衣带将自己吊死在牢狱的铁窗上, 早上狱卒发现的时候他尸体已经凉了。
  得知消息的潘芸熹, 无悲也无喜, 她和裴恒之间的恩怨已经两清。她只是摸了摸裴翊修的小脑袋, 可怜他这么小就没了父亲。
  裴恒的尸首由裴家宗亲收敛。
  至此, 潘芸熹和裴恒之间的所有恩恩怨怨情情爱爱都烟消云散。
  人死了, 就什么都没了。
  陆晚晚知道潘芸熹心情定然不好, 留她在京城暂居, 每日陪着她游玩。
  男孩子爱闹爱玩, 正是顽皮的年纪,裴翊修日日缠着谢怀琛, 去军营, 入校场,亲密无间。
  一日他们从校场回来, 谢怀琛告诉潘芸熹:“修儿根基很好,人很聪明,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潘芸熹听后, 有些许惊喜:“是吗?”
  谢怀琛点头,说:“我们在校场演练,操练一遍过后,他就将招式记下来了。他没受过正式的训练,动作不是很到位,但有那么几分意思。如果好好培养, 日后一定是把练武的好手。”
  潘芸熹很欣喜,潘家的男子都是文弱的,她的几个哥哥都温文尔雅,念书很厉害,但功夫都不行。她没想到修儿在武功上竟有这种造化。
  谢怀琛道:“修儿若是得到高手指点,前途不可限量。”
  潘芸熹就问裴翊修:“你愿意习武还是习文?”
  裴翊修仰起小脸,认真地回答他娘:“又习文又习武。”
  一屋子人都被他逗笑,潘芸熹道:“术业有专攻,两手抓可能都抓不好。”
  裴翊修满脸倔强:“我不,我都要学好。”
  潘芸熹开始认真思考裴翊修习武的事情,她怕他是一时兴起,故意淡了一段时间,不提此事,看裴翊修新鲜劲过去了,是否还对此事上心。
  岂知他将这件事看得很重要。
  谢怀琛风雨无阻地去校场,有时候任务繁重,甚至早上天不亮就要出门。裴翊修竟也起得来,风雨无阻陪他去校场。
  潘芸熹见他认真,便正经八百地在京城买房置屋,置办家业。
  六月初,她找到一处合心意的宅子。宅子距离公主府就一条街外,潘芸熹请了谢怀琛做裴翊修的师傅。
  谢怀琛和陆晚晚商量,都觉得同这孩子有缘,他又明理知事,故而欢喜应下了。
  拜师那天,谢怀琛欢喜地将好友都请了来。
  李远之和褚怀如今都已入朝为官,在外端的正派端重,几人凑到一起则又成了几只皮猴,很快打到一起。
  谢怀琛一手仗着功夫不错,一手制住了褚怀,一手押着李远之,他清了清嗓子,道:“都给我庄重点,今日是我收徒的好日子。”
  两人哀嚎着连连求饶。
  没过多久,潘芸熹带着修儿提上东西登门了。
  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她穿了桃红的裙子,略施脂粉,从月门外遥遥走来,丝毫看不出她已是五岁孩子的母亲。
  裴翊修手中拿了木剑,一边走一边舞着。那股子皮劲,同他们小时候相去无几。
  李远之拍了拍褚怀的肩膀:“咱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在一起玩,现在我儿子都快叫叔了,阿琛怕是也快当爹了,你得抓紧啊。”
  褚怀像是在出神,没有搭理他。
  谢怀琛是知道自己好友的,对待婚事,他有自己的想法,不肯将就,也不肯凑合。
  等到合适的人出现,他会比谁都积极。
  “好了,走了,不要让我的小徒久等。”谢怀琛扯着他们往正厅走去。
  裴翊修依照规矩拜了谢怀琛为师,改口称陆晚晚为师娘。
  潘芸熹吓得立马去捂他的嘴:“你不能称她为师娘,应叫她公主。”
  陆晚晚倒不拘这些礼,笑说:“计较这些做什么,孩子爱叫就让他叫吧。”
  潘芸熹道:“你宠着他,他总会被惯得无法无天。”
  “男孩子倒不必做什么都畏手畏脚,无法无天些好,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去。”陆晚晚说:“他也不敢胡来,否则他师傅就会将他皮剥了,不消你动手。”
  行过礼后,一行人留在镇国公府吃饭。
  谢允川夫妇不怎么掺和孩子们的事情,由着他们去闹去玩。
  裴翊修天真无邪,逗得所有人都乐得合不拢嘴。潘芸熹见儿子机灵可爱,颇为欣慰。
  晚上回到屋内,谢怀琛意外地翻出纸笔,对着烛火书画些什么东西。
  陆晚晚收拾妥当出来,他还在伏案奋笔疾书。
  她纳闷,走过去看了下,谢怀琛竟在认认真真做教裴翊修的规划。
  谢怀琛是真的喜欢孩子,从他对裴翊修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他对待孩子的态度很认真,哪怕是对裴翊修,他都教育得很用心。
  她从身后环住谢怀琛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温柔得不像话。
  谢怀琛就感觉像只温和的猫靠在身边,柔软乖巧,让他心底软成了水。
  “怎么了?”他停下笔,拉着陆晚晚的手,轻声问。
  陆晚晚贴在他脸侧,说:“夫君,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最好是个儿子,你像培养修儿这样培养他。”陆晚晚畅想着。
  谢怀琛哈哈大笑起来:“公主想生孩子了?”
  陆晚晚臊得没脸,推了他一把,娇嗔:“你就会胡说八道。”
  她恼了,就像猫儿炸毛,转过身气鼓鼓地要走。
  谢怀琛伸手将她拉了回去,她脚下一滑,跌坐到谢怀琛腿上,他顺势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圈进怀中,说:“你跑不掉的。”
  他手臂越收越紧,圈得她快喘不过气。
  他的唇在她耳畔轻吹着,说:“我怕,我自己是个纨绔子弟,我怕教不好咱们的儿子,怕教不好的儿子气得你头疼。所以我从现在开始学,学习做个好夫君,做个好爹爹。”
  陆晚晚垂首,低着头轻声笑:“所以你是打算拿修儿练手吗?”
  “倒也不能那么说。”谢怀琛正色:“修儿聪明,善良,从他开始学习,降低难度不会那么打击自信。”
  陆晚晚被逗得直笑。
  谢怀琛亲吻了下她的手背,说:“更何况我现在还有皇命在身。你可不知道毓宣最近压力有多大,皇上看他的眼神有多可怕。”
  宋见青这阵子月份大了,怀着孩子很辛苦,吃不下东西,精神也不好,皇上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皇上也真是的,哪有下这种旨的。”陆晚晚嘟囔。
  谢怀琛搂着她的腰,笑得很开心:“我乐意他对你好,我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对你好。”
  陆晚晚就靠着他,心上漫起无限满足,这个男子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此后一连十日,大营有事,谢怀琛都不能回来,一直住在大营内,裴翊修跟着去了。
  陆晚晚和潘芸熹无聊,时常聚在一起。
  褚怀来过几日,找谢怀琛。陆晚晚都告诉他,谢怀琛不在。他也不耽搁,转身就走。再来的时候,陆晚晚问他有什么事情找谢怀琛,他又什么都不说走了。
  陆晚晚觉得他有些奇怪。
  十天后谢怀琛从大营回来,陆晚晚跟他说起这件事,他纳闷:“我走之前跟他说过,他还找来做什么?”
  很快,他反应过来,朗声大笑,他感觉褚怀这是看上潘芸熹了。
  他往镇国公府跑得这么勤,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潘芸熹。
  这事他没告诉任何人,潘芸熹脸皮薄,说多了容易添乱。
  六月底皇帝寿诞,办千秋宴。
  皇上尚俭,一向不喜大肆铺张,往年千秋宴也只是宴饮朝臣,并非大办过。所有人都以为今年他又只是简单操办,但没想到五月初他便明发谕旨,今年千秋宴将大办。
  他今年并非整岁,又非丰年,如此操办,倒令天下哗然。
  四海与大成交好诸过都派使臣来贺,京城一时间云集了各国使臣,热闹非凡。
  陆晚晚时常进宫陪伴宋见青,这日她出宫回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门口有两棵偌大的槐树,枝桠舒展,绿叶盎然。夕阳的日光明媚,筛过树影落在门口。
  门前立了个女子,看上去很苍白,衣着陈旧,看上去很有几分穷酸气,但眉宇清秀,倒颇为耐看。
  陆晚晚不认识她,细细看了她两眼。
  女子十分羞赧,不敢陆晚晚对视,目光就落在她身侧。
  陆晚晚的侍卫膀大腰圆,脸色肃然铁青,这女子瞧着了,吓得直往后躲。
  “你是谁?为什么在国公府门口?”揽秋走上去,问道。
  女子取下手中的包袱,怯生生地说:“谢将军救了我的性命。从小我娘就教我要知恩图报,我没什么可以回报给谢将军的,这是我家自己种的干菜,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她解开手中的包袱,包袱里是些干青菜和萝卜。
  陆晚晚扫了眼包袱,轻点下头,唇角带着淡笑:“你的心意我们收下了,夏日日头毒辣,你回去吧。”
  女子点点头,嗯了声就走了。
  揽秋捧着包袱问陆晚晚:“公主为何收她的东西?”
  “东西并不值钱,收下无伤大雅。我们不收的话,倒让人心里难安。”陆晚晚说。
  陆晚晚没将这件事放心上,直到过了几日,有一天她入宫,宋见青身子不适得厉害,她多陪了她些时辰,回来已近半夜。
  次日上午潘芸熹来寻她,纳闷道:“你家门口为何有个女子?”
 
 
第125章 私兵
  陆晚晚一愣, 问潘芸熹她的具体模样, 潘芸熹说看上去像个村姑, 很年轻, 也很清秀, 模样怯生生的。
  陆晚晚瞬间便知道是谁了。
  她命人将那个女子带进来。
  侍卫跑出去, 很快又走了进来。他们说那个女子又走了。
  陆晚晚觉得奇怪, 她说自己是来报恩的, 却故意挑她不在的时候来。这个人的动机不纯。很快, 陆晚晚得出这个结论。
  她有古怪, 至少不像她说的那般纯良无害。
  陆晚晚下令, 要是那个女子下次再来,就先将她控制住, 等她回来处置。
  直觉告诉她, 这名女子不会就此收手,她一定还会再来的。
  小灰狼这些日子蹿得很快, 一天一个样,四个月下来,已颇有大狼的气势。
  它是家养的狼, 野性都被驯化,平常温顺地跟在陆晚晚身旁,像极了一只体型硕大的狗。
  没人会把它当成一头狼,因为陆晚晚看上去太柔弱,柔弱的女子不会驯养这么凶狠的动物在身边。
  千秋节前几日,谢怀琛神秘兮兮地带陆晚晚出城去。
  “我带你去个地方。”谢怀琛说。
  陆晚晚问他:“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谢怀琛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 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只把陆晚晚往马车里一塞,就启程出发。
  陆晚晚一头雾水,趴在车窗上望向身后骑马的谢怀琛:“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谢怀琛一边勒紧缰绳,一边斜睨着她:“怎么,你不乐意去?”
  初夏的官道,车马稀少,蝉声鸣噪。出了城后的路也不是很平整,颠簸得陆晚晚昏昏欲睡。
  “不是,我害怕。”陆晚晚说:“就带这么两个人,我担心危险。”
  她被上次的事情吓得心有余悸,这段时间出门都很小心翼翼,生怕陆锦云死死盯着自己。
  陆锦云不是懂得及时收手的人,不整死自己她绝不会罢休。
  “你还一个侍卫都没有带。”陆晚晚太阳穴突突直跳,越想越觉得害怕,她觉得谢怀琛的心太大了。
  谢怀琛大笑:“你怎么知道我没带?”
  陆晚晚探出身子,扫了一圈,身周连一匹马都没有,肯定没有人。
  谢怀琛笑得更开心了:“要是咱们出门,风风火火将国公府所有的侍卫都带上,就成了移动的靶子。那才是真危险呢。你放心,在咱们周围至少有一队人马在暗中保护。若是出了事,不消半柱香的功夫他们就能赶到。”
  “那万一你坚持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呢?”陆晚晚嘀咕。
  谢怀琛扫了她一眼:“最近是不是让你轻松得过头了,竟然怀疑我能否坚持半柱香?”
  这人真是随时随地犯浑,陆晚晚气鼓鼓地将车帘子一放,不再搭理他。
  窗外谢怀琛的声音又传来:“你放心,半柱香的时间我还是能坚持的。”
  听到他的坏笑,陆晚晚捂住了耳朵。
  后来她在颠簸中睡着了。
  马车里早就放了软垫,靠上去轻轻柔柔,很舒服。
  再次睁开眼,窗外是翠绿的原野,千山环绕,绿树如翠。
  路并不怎么好走,官道凹凸不平。
  她打起帘子,谢怀琛专注地骑马,侧颜镀了一层稀薄的金色,俊美的轮廓看上去很温暖。
  “醒了?”谢怀琛余光瞥到马车的帘子被打了起来,笑着问支着头靠在窗上的人。
  陆晚晚初睡未醒,双颊白皙红润,一缕头发飘零垂落,慵懒的眸子好似一泓清泉,映得人心头发软。
  谢怀琛意外的发现,比起两年前初见她时,她长大了许多。眉宇间落拓着妩媚,懵懂未醒时眸光流转,就有勾魂夺魄的潋滟美感。
  他竟想将她藏紧了,不想被别人看了去。
  “还没到吗?”好一会儿陆晚晚才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问谢怀琛。
  出了京城,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天,已经夕阳西下,马车里冰鉴内的冰块已然全部融化。
  眼外的风景越来越荒芜。
  她拢了拢衣衫,问:“你是不是想把我悄悄拿去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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