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就瘸了。
芊默分明看到，那大犬奔向小黑的时候可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倩总出来了，依然是一出场便有君临天下的霸气，只是细看，脸上还有点未消退的红。
“是默默来了啊，快进屋——于明朗！你是不是打美人了？！”倩总发现自家爱犬瘸了。
美人瘸腿到倩总边上，抬头可怜巴巴地呜了两声，又艰难地瘸腿往屋里走，一副整条街最惨的崽儿状。
于明朗气结，“这货装得！我可没动手！喂，你们俩小的，说明下情况！”
小黑一本正经，“我们来的时候，朗叔的确没有动手。”
于明朗真想踹这小子一脚，跟他老子一模一样，一家子死腹黑！
倩总给于明朗一个凌厉眼，等客人走了再算账！
于明朗趁着倩总走在前面，抬脚想踢美人，倩总一回头，美人咣当就倒地上了，于明朗的腿还在空中，根本没碰到。
满身是嘴说不清，被一只高龄老犬碰瓷了……
“于明朗！你去擦玻璃，不要随便下楼！”倩总给自家男人撵走，这才对芊默和小黑和颜悦色。
“这么晚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倩总，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有一种特殊情况，会令人眼睛突然看不到，我想知道是什么情况。”
第711章 可能失明（感谢妞妞蜜全体黑粉+6）
芊默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倩总沉默片刻，芊默注意到她的手是塔状，这说明倩总十分自信。
这女人只要一提及工作，便是绝对的权威感，据说倩总从工作到现在，没有一例失手病例，也不怪她有浑然天成的霸气。
“有呕吐感觉吗，是持续失明还是偶尔？”
“是偶尔，做过各种检查，排除身体因素引起的。”
“会有恐惧感吗？”
芊默摇头。
她这几次失明，都是毫无征兆的，没有疼痛也没有预兆。
“那便可以排除精神分裂。”
双眼和脑部视神经都没有异常，也排除精神分裂，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我初步判断你可能是身心障碍引起的短暂失明，与心理因素有关，专业点说，是癔症失明。”一句话就能判定病因，这就是倩总。
芊默早就知道这女人在临床方面不一般，却没想到如此厉害。
“为什么是我，不是他？”芊默记得，她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是谁病。
但倩总用的是肯定句。
倩总微微一笑，“如果是他，你们俩的表情就会相反了。”
面对足够信赖的人，芊默和小黑都没有收敛情绪，小黑满脸焦虑，芊默则平静了很多，倩总问诊的时候，小黑有罕见的祈祷手造型。
“我也算是看着小黑一路成长的长辈了，我还没见过这小子有如此不淡定的时候，也只有是你的事，他才会如此上心。”
真.长辈.爱之助攻。
芊默不安的心因倩总的这句玩笑话渐渐平息下来，莫名的没那么紧张了，过后一琢磨，这可能就是倩总的厉害之所在，能够很自然地让人放松下来。
“癔症失明算是比较常见的心理疾病，治疗起来也不算多费事，一般预后效果都比较好，有超过半数以上的患者可以自行缓解。”
倩总的话给芊默一颗定心丸。
也就是说，她这个失明的情况，就算不治疗，过一年也许也会自己好。
不过小黑听到的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还有可能好不了？”
倩总点头。
“心理疾病跟身体疾病一样，就算是再小的病，医生也不会百分之百地保证不会有问题。”
感冒致死的也不在少数，这种问题虽然不罕见，却也不能不谨慎治疗。
“心理疾病往往是最简单也最复杂的，同样的病状，治疗方法说起来相似，但找到解开心灵密码的钥匙却没那么简单。”
倩总说的，芊默也知道，她总觉得自己的问题没那么容易处理。
按着倩总的要求，芊默先留在这跟她进行初步治疗，小黑闲着没事就去庭院溜达。
倩总家的庭院跟他家完全不一样，虽然屋里装得大气上档次，院子却处处尽显直男典范，一看就是倩总男人做的设计。
于明朗正在跟他家那只忽忽悠悠就瘸了的碰瓷狗玩，小黑出来后美人直接瘸腿过来趴在他脚边不动了。
于明朗怒其不争，这种见人下菜碟的绿茶犬已经放弃治疗了。
于是拂袖而去，留下小黑独自在院子里陪着颇有心机的绿茶犬美人。
霾重夜沉，天不见星。
想到芊默的病情，小黑的心便跟这厚厚的霾一样，吸一口都是抑郁的味道。
等了快四十分钟，芊默出来了，脸上还挂着恬淡地笑。
“回去吧。”小黑对于明朗夫妻道谢后，领着芊默离开。
此时已经濒凌晨，于明朗看媳妇送客后一脸凝重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猜到大概是治疗不那么顺利，便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一拍美人，这只察言观色的犬便一瘸一拐地在屋里蹒跚起来。
“啊！媳妇儿，你看这家伙，刚还是左腿瘸，现在换腿了！”于明朗夸张地喊，倩总勉强扯出一个笑脸。
于明朗见屡次都好用的哄媳妇必杀技失效了，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不是说很小的问题吗，怎么，很棘手？”
倩总点头，“我现在比较头疼，怎么跟她婆婆解释。”
陈萌跟倩总多年的交情了，这事儿不好开口。
于明朗想不明白，“你不是很擅长临床治疗？”
“那也分是治谁，心理学本就是相通的，默默就是学犯罪心理学的，想要打开她的心扉没那么容易。而且……”
想到那姑娘出门前叮嘱自己的话，倩总忧上心头。
“看着挺冷的一个孩子，怎么心那么软呢……”
太懂事，也是一种愁啊。
芊默最后回答倩总的那些问题，显然是十分套路的，就给人一种她已经没问题的错觉，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医生要是得了大病，基本是没得治的。
不懂行的患者要是得大病了，糊弄着不告诉他实情，也许在信心帮助下还能好，但医生知道病情会如何演变，知道有哪些治疗方案，就因为知道的太多，反倒是不容易好。
倩总只跟芊默说几句，芊默便已经知道是给她暗示治疗了，后续催眠效果也不好，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芊默就已经猜到她的事不好弄。
索性出门前叮嘱倩总，不要把她的病情告诉陈萌，对小黑也不要说太详细，只说有好转就行。
但倩总却觉得持续这样下去，未必是好事。
“首要是找到她的心结，她到底因为什么暗示她自己变成这样。”倩总头疼。
“她自己……暗示自己失明的？”
于明朗的表情仿佛再说，还有这种操作？
“不是主观暗示，是潜意识不受控制的暗示，我想她也猜到这点了，那孩子天赋极好，如果是外界刺激的因素，一年差不多有大多数会自愈，但是自己暗示出来的……解不开。”
这就意味着，芊默可能随着暗示加深彻底失明。
倩总思来想去，决定尊重芊默的意愿，放弃给陈萌打电话的念头。
“她连她男人也不告诉吗？”于明朗心道，这届年轻人真会玩啊。
“她是那么打算的，但是……”倩总话说一半，摇头。
想的是挺好，但现实总是很骨感。
于家老二是她见过新生代孩子里最沉稳的一个，有锋芒却不张扬，喜怒不形于色大事淡然。
这样的一个狠角色，他能看不出芊默刻意隐瞒？
这场新生代双神之间以爱为名的攻心战，这才刚刚开始。
第712章 不包括这种
小黑的家就在倩总家后院，一分钟的车程而已，小黑却没有回家，车掉头。
芊默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吃不准小黑的态度。
“回家住多好，我也想师傅了。”她故意试探。
“这时间，她们应该休息了，过去老头又该找事情了。”小黑回答的很体面，只是深沉的面色让人猜不到他的心事。
于家，二爷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外面的浓雾渐渐淡去，屋里的气压却依然低。
“看什么呢？”陈萌端着宵夜进来。
“没什么。”二爷收回视线，最后一瞥，是那熟悉的尾灯划破夜的黑。
陈萌不疑有他，坐下来吃着夜宵自言自语。
“也不知道默默干嘛呢，刚看守所打电话说她取消了明天见毕母的计划，我合计着周末了，也别给孩子留太多功课，就让她好好跟小黑享受下二人时光。”
提起芊默就笑逐颜开的，要搁以往二爷早就吃醋了。
然而，这次没有。
“嗯。”二爷看向窗外，那熟悉的车已经开远了。
深邃的夜就像父亲的爱，深沉无言，包容一切。
……
芊默在鸟鸣声中醒来，晨曦透过幔纱轻柔铺洒，桌上放着的花瓶里百合花绽放，释放一缕缕芳香。
推开窗户，看到郁郁葱葱的小院，心都透亮几分。
绕到前厅，饭菜都在桌上扣着，小黑却不见踪迹。
芊默不知他去了哪儿，正待打电话问他，却听门口一阵狗叫声。
心说这胡同就是接地气。
早晨鸟语花香，还有人遛狗。
芊默昨天回来就跟小黑说了，她打算请假一段时间，一方面是便于治疗，另一方面她也需要平静下浮躁的心，就当是修养了。
倩总说，一切心病皆为爱的缺失。
芊默不服。
她一个身在蜜罐子里的女人，能有什么缺失的？
正好这段时间她太忙了，趁机休几天病假，在家还能琢磨下大师鬼子母事件。
小黑听她要修病假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并且承诺病假条他来想办法。
芊默自认她的演技是天衣无缝的，就算是对着镜子自己看，也是笑得无懈可击，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动，小黑的反应也很平常，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就是这样才让芊默觉得有些慌。
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问问小黑到哪儿了，电话还没拨通，就觉得狗叫声怎么越来越近？
向前看，一只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的小柯基正撒着欢地奔着芊默过来。
芊默低头，就见这小家伙围着她的腿开始绕，十分讨好的样子。
“这是……？谁家的小短腿跑错院了？”芊默伸手把小家伙抱起来。
这小短腿完全不认生，对着芊默一通讨好。
又是摇尾巴又是蹭，十足的谄媚样。
“我从犬舍领回来的，父母都是高赛级。我看它骨量很好，长得也很有气质……”
小黑吹不下去了。
那只据说很有气质的小家伙，对着他未来媳妇露出一个油腻大叔般的笑，对着芊默各种撒娇。
刚来第一天就如此会争宠，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狗子。
“好吧，我说实话。我本来是去弄一只跟倩总家那样的中大型犬回来的，但是被这小家伙赖上了。”
英明神武的小黑被一只刚断奶没多久的小狗碰瓷了。
他昨天看倩总家的犬那么有灵气，想着芊默现在情况特殊，也想弄一只拉布拉多或是金毛回来。
联系的训犬基地，人家领着一排经过训练的中大型工作犬等着他挑，偏偏这只刚断奶的小家伙从里面跑出来了。
看到小黑就粘在裤腿上不下来了。
任凭训导员是怎么拉扯就是不下来。
小黑看它挺有灵气，品相也还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腿短了点，底盘低，当工作犬领着乖乖是有困难。
正犹豫呢，这小家伙眼泪汪汪地看小黑，实在投缘。
小黑一琢磨，算了，乖乖身边跟着那几个女人腿也都不长，或许她就喜欢小短腿呢。
就给领回来了，寻思以后要是用不到它领路，就再弄一只导盲犬回来。
小家伙果然会看脸色，虽然底盘低但不傻，看到芊默就表现出自来熟的样子，在芊默怀里各种撒娇，差点没给芊默心萌化了。
“所以，你要养它了？”芊默举起小短腿看看，男孩。
“是我们要养，以前工作不方便，现在空下来也可以养一只，我若工作忙，你回家它可以陪着你。”
小黑不后悔领个狗回来，唯一后悔的是不该挑个公的。
“这小家伙腿也太短了，你若想指望它给我当导盲犬，未免有些吃力，我怕我一脚下去踩扁了。”
芊默笑着说，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小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他的意图，忙把狗接过来放地上给她擦眼泪。
“你别压力这么大。就是个哄你开心的小狗狗，467天纪念日礼物，别多想。”
芊默擦掉眼泪，给他扬起一个坚强的笑，不笑还好，一笑把小黑的心笑得更疼了。
搂在怀里心疼道，“你别笑了，你还是哭吧，你难受就哭出来。”
这哪里是掉眼泪，这是在他心上戳刀子。
若能选择，他宁愿把自己的视力让给她，这打击对她未免有些太大。
“我没事……”芊默本来是想坚强的，她也想装作没事的样子。
但小黑太聪明了，她根本瞒不过他。
这个小狗狗的出现提醒芊默，她的视力随时可能消失，她曾赖以生存并为之骄傲的微表情可能都用不了。
“怎么可能没事，你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难过便哭出来。”于昶默本也想瞒着不说。
但她也太聪明，他只带个小短腿回来，她便已经洞察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