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春如酒
时间:2019-10-06 07:55:41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宽大的黑檀木书桌,两边是快要高到天花板的书柜。柜子里装满深色的大部头书籍,好似乌云一般,遮天蔽日地挡住了光线。
  段瑞金就坐在那一道暗光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食指上的扳指折射出暗金色的光,宛如夜里野兽危险的眼睛。
  坦白来说,他现在的模样并不吓人,反而因为长得太好看,有点勾人。
  但阮苏对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书中的他无法让人不畏惧,不厌恶,不想方设法逃离。
  然而眼前的他与书中简直毫无共通之处,偏生话又少,让人捉摸不透。
  对于捉摸不透的人,阮苏决定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她站在桌前露出甜甜微笑,“二爷,您有事找我?”
 
 
第5章 
  “你刚才去了哪儿?”
  段瑞金问。
  “我听人说南街有家店叫珍宝斋,专门卖稀奇的首饰,就带小红去逛了逛。”
  “只有小红?”
  “还有司机呢,怎么了二爷?”
  阮苏略带懵懂地歪着头,越发显得天真纯洁,与媾和这种肮脏污秽的词汇扯不上半点关系。
  段瑞金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扫视着面前的笔筒。
  “我听说……你与锦绣楼的赵老板交情匪浅。”
  阮苏笑了,“谈不上交情,见过几面而已。他听说我想买点好首饰,就介绍我到珍宝斋去呢。”
  “是么?”
  他抬起眼帘,视线落在她春葱般白嫩的手指上,并未看见玉娇所说的钻戒。
  “过来。”他用自己尖尖的下巴示意了身前。
  阮苏抿着嘴唇走过去,心中十分忐忑。
  她是很想反目成仇获得休书一张的,可要是事情的严重性超出控制,对方作为一个还处在萌芽时期的恶徒,极有可能爆发本性夺取她的性命。
  那就不划算了。
  思及至此,她在段瑞金面前站定,努力摆出一副值得信任的稚嫩笑颜,软绵绵地问他:
  “二爷,您今天不忙着矿上的事吗?那不如咱们一起下馆子吧,我发现好几家好吃的馆子呢。”
  段瑞金单手撑着下巴,淡漠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
  “脱掉。”
  阮苏的笑容变成迷茫,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直到他又重复一遍,“脱掉。”
  嗓音低沉,口齿清晰。
  她没有听错,就是脱掉。
  阮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试图改变他的决定。
  “二爷,您如果怀疑我的话,可以让人把赵老板请来当面对质,我保证……”
  他冷冷地打断她。
  “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的眼神宛如一把利刃,只要她胆敢拒绝,立即有性命之忧。
  阮苏低下头,垂在身旁的双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愤怒他的冷血与变态,更愤怒自己的无能。
  在这种蒙受羞辱的时刻,她没有任何拒绝的底气。
  谁让她是仰人鼻息的姨太太呢?连卖身契都被他捏在手里。
  阮苏紧紧咬着嘴唇,用颤抖的手去解纽扣。
  单薄的旗袍布料包裹着她远远算不上丰腴的躯体,三颗精致盘扣斜斜排列着,一解开,雪白的肩膀与胸脯便暴露出来。
  她动作缓慢,段瑞金等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抓住她的肩膀将其拉到自己怀中,左手从裙摆底下探了进去。
  用一根手指,他确定了答案,松开她道:“你没事了。”
  阮苏退到书桌外,仍旧低着头,沉默地系扣子。
  段瑞金用帕子擦手,语气淡得仿佛是个局外人。
  “我不用你们对我三从四德,温顺恭良,但要是偷偷跑出去跟别人睡,让我当王八,我也不会轻饶。”
  阮苏穿戴整齐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点了点头。
  “出去。”
  她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下楼。
  玉娇等人满心期待着段瑞金会如何处置她,一见她下来立刻围过去,想要第一时间嘲笑她。
  谁知她神色如常,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二爷没打你吗?”玉娇不甘心地问。
  阮苏没说话,只瞥了她一眼。
  那是比她后进门的姨太太,又只有十六岁,按说连个对手都称不上,眼神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阮苏继续往前走,停在门边唤了声,“小红?”
  小红浑身一震,惊恐地看向玉娇。对方沉浸在疑惑中,根本不理她,她只好硬着头皮跟过去。
  汽车驶出段公馆。
  玉娇与小春鹃站在楼梯下,互相交换眼神,犹豫要不要上楼看看情况。
  不等她们做出决定,段福就先下来了,站在第二层楼梯上淡淡地说:
  “二位强行闯到矿上,又在家中搬弄是非,甚至编谎欺骗二爷。按照段家家规,应扣除下面两个月的月钱,以儆效尤。”
  二人如闻惊雷,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连忙抓住他的手解释:
  “我们没有编谎啊,我们自己也被骗了!都是那个小红,小红撒得谎!她还拿了我们的钱呢!快把她抓回来!”
  段福厌恶地抽出手,让家丁将二人带去卧室冷静冷静。
  玉娇心知自己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人丢大发了,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家丁架着。
  来到二楼走廊时,她瞥见段瑞金从三楼楼梯走下来,立马又来了力气,挣扎着大喊:
  “二爷!我没有骗您啊,我真的没有骗您!”
  她原本是唱戏的,有一把好嗓子,喊起来简直惊天动地,躲在段宅地基里的老鼠都能听得见。
  但段瑞金压根没看她,漠然地走了过去。
  玉娇大哭,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撒泼,还冲着家丁又撕又咬,像极了发疯的野猫。
  最后是小春鹃劝她,“玉娇姐姐,两个月的月钱罢了,咱们手里的余钱撑得过。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么?”
  她闻言平静下来,抓住她的手借力站起身,走进卧室后把门一关,坐在床上思索如何才能报复回去。
  同一时间,阮苏与小红已经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个包厢。
  包厢隔音并不好,隔壁有几个男人在喝酒聊天,时而传来哄笑声,使得她们这里的安静显得更加诡异。
  桌上是刚端上来的几道菜,阮苏慢悠悠地吃着,小红浑身僵硬地站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将肚子用美食填饱后,阮苏终于感觉弥补了自己一些,放下筷子端起热茶杯,边吹边喝。
  “你饿吗?”
  小红忙摇头。
  “不饿。”
  “天天跟着我伺候我,累吗?”
  “不、不累!”
  “她们给了你多少钱?”
  “六……”
  她险些说漏嘴,吓了一跳,赶紧改口说:“没有给。”
  阮苏冷笑一声,“你知道我说得是谁?”
  小红彻底不敢开口了。
  阮苏喝了口茶,被滚烫的茶水烫得伸了伸舌尖,神态幼稚,言语却咄咄逼人。
  “太多的我也不想说了,你做这种事之前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想好了退路。本来我是要让你尝尝苦头的,念在你家中还有个瘫在床上的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待会儿你就回去收拾东西,好自为之吧。”
  小红吓得面色苍白,“您,您要赶我走?”
  阮苏听得好笑,“难不成我还得继续把你留在身边,等着你下一次陷害我?”
  小红扑通往地上一跪,抓住她的裙角拼命摇头。
  “我没有陷害您,我只是实话实说啊!她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是她们添油加醋篡改了我的话,跑去跟二爷告状的!太太您饶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啊!”
  阮苏倘若只是当个姨太太,那留她也就留了,毕竟使唤谁不是使唤。
  可她以后是要跑路的。
  要是关键时刻这丫头再背叛自己,保不准命都要送出去。
  考虑到这一点,她推开小红站起身。
  “我出去逛逛,回来后别让我看到你。”
  说罢将饭钱放在桌上,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小红本来要追,但运气不好,一出门就与上菜的伙计撞在一起,被热汤浇了满怀,眼睁睁看着她走没了影。
  身后传来痛哭声,阮苏没回头,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还是街上好,她爱大街,永远繁忙永远生机勃勃。
  不像那段公馆,看着豪华,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路过一个熟悉的街角,她下意识往墙角处看了眼,没有看到卖樱桃的小姑娘。
  她说她是帮教会里的洋人卖的,大约产量不高吧。
  阮苏继续向前走,空中飘来一阵甜蜜香味,是旁边的西洋点心店的新蛋糕出炉了。
  她已经被烤鸭烧鸡填满的胃又有了新余地,跟着味儿走进店门,站在柜台前排队等待。
  店内伙计在分切蛋糕,他有一双漂亮干净的手,握着一张薄薄的铁片,在软绵绵的奶油蛋糕中穿梭。
  他手上也有一枚戒指。
  阮苏看着他的手,陡然回忆起书房中不堪的测试。
  段瑞金……段瑞金……
  她胸口憋得慌,两腿发软到站不住,没心思再等蛋糕,匆匆回到车上,抱着手袋深深呼吸。
  司机问:“太太,咱们上哪儿?”
  阮苏也不知道。
  她装了满兜的银票,整条街上除了店面就没有买不起的东西,可是她有哪里能去呢?
  想了许久,脑海中浮现出小凤仙艳丽的脸。
  阮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报出地址,“寒城大剧院。”
  司机尽职尽责地把她送到目的地,停在外面等待。
  阮苏在剧院已经混熟了脸,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个阔主,并不需要买票点戏,直接报出小凤仙的名,就有人把她领到后台。
  小凤仙今天没开戏,在教学徒们化妆。
  阮苏捧着茶杯坐在一旁看她们描眉画目许久,眼中流露出羡慕。
  小凤仙捏着一支细细的貂毛口红刷,忍不住回头笑话她。
  “小祖宗,这是花钱花出了烦恼,觉着我们唱戏倒是美事了?”
  阮苏喝了口茶,道:“美啊,人长得美,衣服又美,多让人羡慕。”
  小凤仙叹了口气,摇摇头。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光这些徒弟们就吃了多少苦头,看客怎能知晓呢?”
  阮苏想想也是,她们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如今才能赚个几百几千块的。
  自己在段家白吃白喝,花钱无拘束,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比起那些吃不饱饭的,更是天大的福分了。
  小凤仙的一番话开解了她,她放下茶杯道:“我得走了,改天你不开戏,咱俩出去玩呗。”
  这话让小凤仙呆了好一会儿,以往只有色眯眯的男客约她出去,哪儿有女客约过?不嫌弃已经很好了。
  真是位奇妙的小祖宗。
  她含笑答应,阮苏自觉交了位称心如意的朋友,心情更好,笑眯眯地回了家。
  到段公馆后听闻两位姨太被扣月钱的事,最后的烦恼也没了,洗漱完吃了晚饭,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里睡觉。
  夜深,房门打开,走廊的光照进来。
  阮苏惊醒,拥着被子看清进来的人——又是段瑞金。
 
 
第6章 
  他像一个高大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房间。
  一见到他,阮苏白天的自我排解自我安慰都泡了汤,难以自拔地回想起他给她留下的感觉。
  男人的手指是修长笔直的,因常年握笔写字长出些老茧,触感粗粝,指根处还套着一枚更加坚硬的扳指。
  这样的一根手指钻进软肉里,以不容拒绝的坚定力度前行,直到碰到他想要的东西。
  羞耻、颤栗、愤怒……阮苏合拢了双腿,看着他笑都笑不出来。
  段瑞金并不需要她笑给自己看,往床前一站张开手,是要她为自己更衣的姿势。
  她看着门,想从那道亮光中跑出去,可是卖身契没拿回来,姨太太的身份没解除,除非她跑去深山老林里当野人,不然肯定会被抓回来。
  阮苏屏住呼吸下了地,来到他身旁,垂眉顺眼地为他脱衣服。
  段瑞金家财万贯,姨太太锦衣绫罗,他本人倒是只热衷于西化的简约打扮,万年都是一件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一条长裤,裤腿被段福熨得笔直妥帖。
  要说装饰,除了扳指以外,只有手腕上那块瑞士进口的劳力士金表,总隐藏在他的袖口中散发着光辉,据说一块就能抵得上一座宅子,普通人买都没地方买。
  阮苏先帮他摘下手表,小心地放在桌上。
  然后脱了衬衫,裤子。
  他在矿上工作一天,天气热,衬衫难免有淡淡的汗味,不动声色的侵袭了她的空间。
  最后段瑞金只穿着一条短裤,进了浴室。
  仆人送来热水与干净睡衣,下楼时将换下来的衣服带走。
  卧室变得很安静,能清晰的听见浴室里的水声。
  阮苏坐在床上望着门,虽然身在门外,心却犹如在笼中,不得自由。
  段瑞金出来了,又让她为自己穿睡衣,然后二人一起进了被窝。
  至此他们没有一句交谈,阮苏嗅着空气中他淡淡的气味,感受着身后几厘米外传来的热度,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不碰她?
  她不敢问,万一人家本来没有这个打算,一问之后决定把她“办”了呢?
  好奇心害死猫,她还要留着命等将来吃大锅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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