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女主的踏脚石——轻言1226
时间:2019-10-17 08:56:05

  而作为踏脚石,文惠公主当然也要忠实履行自己的职责,为女主在男主心里的地位,努力一把。
  在小说中,文惠公主当时被骆琳琅质问后,恼羞成怒,不顾百姓们的围观,大声与她争执,之后又强行将钱青竹带走。她压根没有发现旁边茶楼上的裴瑾,对于群众的不满也置若罔闻。
  其后文惠公主在京城百姓们心中的形象就越来越差,尤其是三个月内她又接连当街抢走了两个男子之后,京城更是舆论哗然。
  而在男主裴瑾心里,文惠公主当街抢人那一幕,自然是让她与骆琳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文惠公主罔顾王法,嚣张跋扈,骆琳琅温婉可爱,心地善良。
  之后文惠公主又用同样的方式带走了两个长相俊秀的男子,而巧合的是,每一次她都能遇到骆琳琅。而且每一次,骆琳琅的挺身而出都没能真正救到人,但她的侠义行为却总是能被裴瑾无意中看到。
  就这样,文惠公主带回了三个面首,就做了骆琳琅三次踏脚石。
  骆琳琅一步两步三步,踩着文惠公主的名声,终于踏进了裴瑾的心里。
  但这还不够。
  男主对女主还只停留在相见阶段,离相知都还有一段距离,更不必说相许了。
  最后一步,是在一次赏花宴上。
  赏花宴,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会。京城的适龄的贵族子弟和贵女们都得到了邀请,作为女主,骆琳琅毫无疑问也要参加。
  而作为受宠爱的公主,即使物议纷纷,文惠公主还是收到了一张请帖。
  让人愤怒的是,文惠公主无视舆论的不满,大摇大摆带着一个面首去赴宴。
  众人敢怒不敢言,还是骆琳琅站出来,怒斥文惠公主没有一点公主的教养。
  文惠公主大怒。但在场的人都出身高官显贵家庭,文惠公主只能将面首抽了一顿,然后拂袖而去。
  而骆琳琅的行为自然又刚好被裴瑾看到了。裴瑾担心骆琳琅被文惠公主记恨,偷偷提醒她。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发现聊天格外投契,裴瑾更是被骆琳琅的才华和博学深深惊艳。
  之后骆琳琅在贵女们的才艺比拼中脱颖而出,得到魁首,更加让裴瑾恋慕。
  最后却发生了一桩意外,骆琳琅被她的庶妹联合他人陷害,掉进荷花池,差点名节不保。裴瑾及时赶到,救了骆琳琅。众目睽睽下,两人湿身相拥,最后只能订下婚约。
  其后不久,裴瑾与骆琳琅终于喜结连理。
  文惠公主的任务到此就算完成了,差不多也是时候该领盒饭了。
  果然,赏花宴当天回到公主府的文惠公主越想越气,干脆将三个面首都打得遍体鳞伤。
  可能是这件事激发了她内心的暴虐因子,其后她的性情更加乖戾,没事就爱鞭打面首和宫女太监。
  几个月后,文惠公主的暴虐终于受了反噬,被三个面首和几个大胆的宫女太监一起配合下毒害死。死后,三个面首和几个宫女太监还不解气,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后才逃亡。
  最后,是萧循跑到乱葬岗把文惠公主带了回来好好安葬。
  那三个面首和几个宫女太监最后当然还是被绳之以法,但文惠公主的一生也就此被断送了。
  温慧放下毛笔,呆呆地靠在椅背上,连背上冰冷黏腻的冷汗都没心情管。
  这就是作为踏脚石的文惠公主凄凉的一生。
  温慧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写。
  这本小说其实主要写的是宅斗,后面已经没有多少值得关注的东西,但温慧还是强迫自己努力回想。
  小说里当然是女主骆琳琅的视角。她也是一个穿越女,十二岁落水后成为骆琳琅,苏州知府的嫡长女。骆琳琅的母亲软弱可欺,在府里没有什么地位,连带着她也被忽视,养成了懦弱的性格。骆琳琅的父亲偏宠妾室,自然也更加喜欢活泼可爱的妾室之女,她的庶妹骆莹莹。
  骆莹莹就是今日温慧见过的,比骆琳琅年纪略小一点的少女。
  骆琳琅穿越以后,护着母亲和弟弟,与父亲的小妾和庶妹斗智斗勇,展露聪慧赢得父亲喜爱… …十五岁时应姨母邀请进京贺寿,遇到男主裴瑾。
  之后就是骆琳琅与裴瑾两情相悦,突破重重困难,终于有情人成眷属。
  自然,嫁了人,又开始有了新的宅斗环境。骆琳琅智斗婆婆和大嫂,有惊无险生下长子,与裴瑾身处两地鸿雁传书,感情越来越好。
  骆琳琅把儿子也教的聪慧懂事,俨然就是人生赢家。
  这些情节,温慧都是在脑子里过一遍就罢。让她在意的其实是骆琳琅和裴瑾偶尔闲谈时提起的,或者作者一笔带过的一些情节。
  比如,骆琳琅曾经不止一次提起萧循,惋惜他的才华,还曾经在文惠公主死后,跑去规劝萧循离开公主府,引起裴瑾吃醋。
  比如,文惠公主死后,皇帝迁怒于裴瑾,裴瑾数年不得升迁。后来裴瑾抱上了赵王的大腿,辅佐赵王登上皇位,成为了新皇最得力的宠臣,位极人臣,权倾天下。自然,骆琳琅也水涨船高,成为一品诰命夫人。
  比如,赵王登基后,皇后并不是文惠公主记忆里的赵王妃,而是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是骆琳琅的闺中密友。
  比如,文惠公主的异母姐姐,文昭公主,后来也倒向了赵王,在赵王的大业中出了很大的力。
  … …
  温慧觉得头疼得很,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停下笔,抬头一看,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她伏在书案上喘息了一会,只觉得饥肠辘辘。
  “知秋,进来!”
  知秋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听见温慧的声音才连忙推门进去,发现她满头满脸的冷汗,脸颊煞白,颇为吓人。
  知秋着急忙慌要使人去请太医,温慧连忙止住了,低声道:“无妨,就是做噩梦魇住了,沐浴后喝碗粥就好。”
  公主府修了很大的池子专门用来沐浴,但温慧现在没心思在里面戏水,匆匆涮了涮就出来了。
  两碗粥下肚,温慧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知秋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殿下,章太医已经在偏厅候着了,你看… …”
  温慧也不欲为难他们,从善如流地往偏厅去。
  章太医头发胡子都白了,也没有什么好避嫌的,仔细给温慧把了脉,只说有点受寒的迹象,开了两剂温补的方子,便告辞了。
  温慧这才闲下来,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下,就见一个宫女低头过来,低声回禀:“殿下,兰园的账单… …”
  她想起来了,回府的时候,这个叫知冬的宫女来说过这件事。后来她急着记录小说情节,把这事给忘了。
  温慧搜寻了一下记忆,想起来这个知冬,是她派到兰园的管事宫女。
  她随手接过账单,突然一愣。
  兰园,那不就是… …萧循住的地方吗,那个名义上的,驸马。
  温慧没看账单,只是握在手里一下一下敲着椅子扶手。
  知秋和知冬低着头候着,谁也不敢乱说话。
  良久,温慧才道:“走吧,去兰园看看。”
  她一马当先起身就走,知秋和知冬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去。
  跟温慧住的主院相比,兰园显得颇有些萧瑟。
  想来也是,文惠公主对这个驸马完全没有一点在意,下面伺候的人都不笨,自然也殷勤不到哪里去。
  此时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但兰园的饭才刚刚摆上。
  公主的府邸,自然是公主最为尊贵,温慧不用膳,别人也都是不敢吃的。
  兰园灯光暗淡,只有正院亮着几盏灯。温慧目不斜视,直接往正院东厢的小花厅去。
  萧循正在吃饭。
  桌上寥寥放着四碟菜。
  一个红烧鲤鱼,似乎烧过了头,表面有点焦黑;一个木耳炒肉,肉片切得极厚;一个蒜蓉青菜,看上去像水煮的,都分辨不出青菜是什么;还有一叠黄豆,不过是炒熟了撒上盐便罢了。
  温慧在门口的阴影里站了片刻,萧循压根没发现,只一点一点把菜吃得干干净净,饭也吃了两大碗。
  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循吃的是什么美味佳肴呢。
  可是文惠公主的记忆告诉温慧,驸马不应该吃这样的菜。
  知秋和知冬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尤其是知冬,脸色苍白,肩膀都在发抖。
  这里的动静终于被萧循听到了,他转过头来,温慧突然呼吸一滞。
  她看到了一张棱角分明,帅气逼人的脸。
 
 
第3章 亏欠
  这一刻,温慧忍不住在心里质疑文惠公主的审美。
  那个裴瑾,虽说可以称得上是温润如玉,俊秀无双,可能确实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但在温慧看来,到底还是少了几分男子气概。
  而萧循,朗眉星目,器宇轩昂,明显更胜一筹啊。
  文惠公主怎么会把这么一个帅哥扔在角落里落灰,偏偏迷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额,好像萧循也是书生来着… …
  温慧的思绪又飘到骆琳琅身上。小说里面骆琳琅不止一次劝诫萧循,是不是也不只是因为惋惜他的才华,或许还有一点觊觎他的美色?其实作者只要笔一偏,完全可以把萧循提成男主吧… …
  “殿下这么晚来访,不知所为何事?”萧循的声音将温慧脱缰的思绪拉了回来,“可是账单有问题?”
  咦,声音醇厚,让人沉醉… …
  温慧强行把内心花痴的念头撇开,绷紧了脸,淡淡道:“没有,没问题。”
  “那… …”萧循疑惑。
  总不会是成婚三个月,终于想起要圆房了吧?
  “账单没问题。”温慧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有问题的是你吃的… …你的膳食。”
  “我的膳食?”萧循更加疑惑。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已经被收拾干净的桌子,低声道:“是太多了吗?我也觉得有点太丰盛了,殿下… …”
  萧循看着温慧瞪大的眼珠,说不下去了。
  温慧简直想扶额。她越过萧循,直接吩咐知冬:“以后萧… …驸马的膳食跟我… …本公主的一样,本公主吃什么驸马就吃什么。要是再被我… …本公主看到今天的情况… …”
  “是,奴婢知道了!”知冬连忙磕头。
  温慧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还不太习惯宫女下跪,随口让知冬起来,却看到萧循惊愕的眼神。
  “殿下,这… …这怎么可以… …”萧循下意识反驳,惊讶得都结巴了。
  “本公主说可以就可以!”温慧一锤定音。
  萧循茫然四顾,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温慧突然想起手里还拿着一个账单,忍不住翻开了一页。
  然后她就愣住了。这种古老的记账方式,她… …看不太懂。
  记忆里文惠公主好像也就是要求知冬按月给兰园记个账,实际上也没真的看过。她就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压根不懂这种东西。
  温慧随口问道:“这个月花了多少银子啊?”
  “十… …十一两三钱… …”萧循脸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回答,“殿下,这个月超支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
  他突然顿住了,似乎觉得自己是在找借口,终于红着脸,颓然低下了头。
  温慧… …她都惊呆了好吗!
  作为一个驸马,人家是有俸禄的好吗?她想了想,好像至少有上千两吧?文惠公主也太过分了,一个月花十一两多,竟然算超支?
  萧循偷偷看了温慧一眼,忍不住站起来,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低着头表示忏悔:“殿下,我下个月可以少花一点… …”
  温慧摆了摆手:“不用了!以后你想花多少就花多少,不到一万… …不,不到两千两,都不用回我了。”
  她转向知冬:“以后这个账单就做记录用,不用每个月都来告诉我。”
  萧循呆呆地看着温慧,明明长着一张精雕细琢勾魂夺魄的脸,此时看着竟颇有些呆萌。
  温慧要是知道此时萧循心里在想什么,只怕会忍不住喷笑出声。
  萧循此时已经惊呆了。两千两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公主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莫不是被人夺舍了?
  萧循出身农家,之前每顿吃白米饭四个菜就已经是难得的奢侈了,一个月还有十两银子可以花,多么好的日子啊!要知道当初他进京赶考,家里一共也只给了二十两银子呢。
  这个月还是因为家里写信过来,母亲生病了,他寄了十两银子回家,所以账单才超支了。其实他自己只买了一本书,花了一两三钱银子。
  现在公主说,银子可以随便他花!
  萧循知道京城的豪富之家很多,但这种一掷千金的气魄,还是很少见的。要是谁家有少爷小姐敢随便花银子,那早就被打断腿,被人冠上一个“纨绔”的名头了。
  那些少爷小姐,大多数月银都只有二十两吧。
  萧循越想越觉得不对,狐疑的视线在温慧身上扫来扫去。
  知秋和知冬也觉得十分惊讶,从十两过渡到两千两… …跨度确实是有点大。
  知秋偷偷看了一眼温慧,难不成之前公主在大街上说的,一心只想着驸马,是真的?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 ...怎么感觉有点玄幻呢?
  其实温慧还有点不太适应这个时代,要不是怕太过分,她本来是想说一万两来着。
  不过想想,文惠公主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万两,说得太多就要引人怀疑了。
  她看着萧循和两个宫女的脸色,心里有点打鼓。好像现在已经有点引人怀疑了… …
  温慧迅速转移话题:“知秋知冬出去守着,本公主有话跟驸马说。”
  萧循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他把之前的疑问压在心底,等着温慧说话。
  温慧沉吟了片刻,却突然问他:“不知道驸马的书房,是否方便参观?”
  萧循一愣,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笑,仿若满园花蕾齐绽放,简直要晃花人眼。
  温慧忍不住吸了口气。直面这个人的笑颜,还真是需要一颗大心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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