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女主的踏脚石——轻言1226
时间:2019-10-17 08:56:05

  “萧循,你不觉得公主和驸马的关系,其实很怪异吗?他们本该是夫妻,却首先要遵循君臣之礼。倘若夫妻之间还天天讲究君臣之礼,这日子应该怎么过呢?时间久了,驸马对公主,能有什么夫妻之情,大约顶多就是表面的尊敬吧?但若是不遵循君臣之礼,驸马又会不会不忌惮公主的身份,在外面胡来呢?”
  萧循听着温慧的喃喃,突然明白了。
  她并不是不想要一个驸马,她是不想要一个不合心意的驸马。
  她对于婚姻,有疑虑,有恐慌。
  萧循不知道温慧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只能柔声安慰她“其实殿下年纪还小,过几年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晚… …”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颇有些心虚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十八岁的女孩子还不成婚,家里就该着急了。就算是公主,一般也顶多十八九岁就成婚了,少有拖到二十岁以后的。
  但要让他说出温慧到了年纪应该成婚的话,他又实在说不出口,只觉得光是想一想,就快要窒息了。
  不曾想温慧竞对这话颇为赞同,就见她狠狠点了点头,看着萧循笑得十分欣悦“我就知道只有你是我的知己!”
  知己 吗?
  萧循不知道应该为这两个字赶到喜悦,还是忧伤。
  不过这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还是莫名让两个人都撇开了视线,不敢对望。
  之后萧循干脆又说起了外出游学的其他见闻,不愿意再讨论温慧成婚的事。
  那一晚,兰园的书房,亮了半夜的灯火。
  次日一早,萧循就清醒过来,这时才发觉手臂已经完全麻了。
  原来他竟伏在书案上睡了一夜。
  好在书房里地龙烧的滚热,倒也没感觉到冷。
  萧循搓了搓脸,视线却突然一凝。
  书房唯一的矮榻上,温慧侧躺在上面,睡得正香。
  萧循想起昨晚上最后的情景。
  当时都已经过了午夜,两个人都有些困倦了。温慧忍不住一屁股坐在矮榻上,手肘撑着下巴。
  萧循也靠着书案坐在椅子上。
  后来,他就发现温慧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最后整个身子都倒在了矮榻上。
  萧循将矮榻上的薄被盖到温慧身上,又注视她良久,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也不太记得了。
  天色还早,兰园静默无声。
  半夜可能下了雪,雪光映照着窗户,有微光透进来。
  鬼使神差般,萧循小声地一步一步走到矮榻前,慢慢蹲下,伸出手指将温慧睡的散乱的鬓发,轻轻拨到了耳后。
  她还在熟睡,或许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还带着甜美的笑意。她的睫毛纤长卷翘,脸颊红润粉嫩,琼鼻晶莹挺翘,嘴唇小巧嫣红… …
  视线落在嘴唇上的时候,萧循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能… …
  恨不能凑上前去,辗转尝试一番,品味一下那甜美的味道… …
  萧循蓦地偏过头,脑子瞬间清明,接着他倏地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却不防他慌乱间退的步子太大,身体竟猛地撞到了书案,本就放在边上的一颗卵石晃了晃,“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萧循的视线猛地投到温慧脸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温慧竟然只是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萧循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发现这么短短片刻,自己竟然难得出了一身冷汗。
  温慧醒过来的时候,书房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昨天晚上彻夜长谈的默契,仿佛只是她的一个梦。
  可是当视线落到书案上,萧循送过来的生辰礼物还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现在温慧甚至能一一说出它们的来历。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突然用双手捂住了脸。
  温慧现在有点苦恼。
  自己跟萧循,现在算是个什么关系呢?
  明明和离以前,就是陌生人,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说是朋友,似乎又暧昧了些;说是恋人,又实在算不上… …
  知己吧,虽说关系比朋友更加亲密,但是温慧想起萧循偶尔看她的眼神… …
  她很清楚,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占有欲。
  她红着脸,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半个月后就是除夕。今年这个年,温慧却过得很是心不在焉。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栽在萧循身上了,连看个话本子,都忍不住想象里面的男主角就是萧循的样子。
  可是萧循什么都没有明说,她能怎么办?最后只能找点事来做,勉强把神思拉回来。
  谁知道正月还没过完,赵王府又出了大事。
  这一次是知夏让人送来的消息,赵王妃的汤药里,真的被人下了毒。
  温慧心神一凛,接着又囧了一下,心道,陈雨菲不会真的狗急跳墙了吧?
  这一次赵王府的阵仗,比起上一次可要大得多了。
  这段时间赵王和赵王妃的关系改善了不少,两人难得又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时光。
  嘉柔县主脸上的笑容日渐增多,慢慢地竟也和正常的六岁孩子一样活泼调皮了。
  因此得知有人在赵王妃的药里下毒,赵王震怒。
  温慧到的时候,赵王正满面寒霜,让人将赵王妃院子里的人分开审问。
  看到温慧,赵王的面色柔和了些,只道“文惠进去看看你二嫂吧,她和柔儿都被吓到了。”
  温慧点了点头,进了里间,却见赵王妃神色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嘉柔县主也虎着一张小脸依偎在她身边,母女俩哪里有一点被吓到的样子?
  看起来赵王妃现在是真的振作起来了,自己的药里被下了毒,情绪也没多大的起伏。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温慧就问起具体情况。
  原来自打上次赵王妃以为被人下毒,却没有找出罪魁祸首,后来她的汤药,就全部由知夏亲自负责了。
  包括请太医,买药,煎药,一直到送到赵王妃手里,全程由知夏一刻不停地盯着。
  这么长时间,赵王妃觉得自己的身体确实一直在康复,因此对知夏也就更加放心。
  谁料到就这样还出了事。
  原来今儿一早知夏在看着丫鬟煎药的时候,突然腹痛如绞,不得不去了一趟恭房。
  结果回来的时候,她就闻到炉子上的药,味道不对,好像多了一点若有若无的苦涩味道。
  药当然本来就是苦的,但那种味道又有点不同。
  一般人当然肯定闻不出来,但知夏本来就是皇后赐给温慧的懂医理的宫女,一点细微的差别,她还是察觉到了。
  煎药的丫鬟赌咒发誓自己的视线绝对没有离开过药炉,但知夏哪里敢大意,当即就让人把丫鬟看起来,自己亲自将炉子灭了,药盛出来放好,连药渣也包了起来。
  之后就是请了老太医来辨认,果然药里多了一味毒药。
  这一下还了得,赵王妃一气之下干脆让人禀报了赵王。
  赵王也不敢大意,直接命令将整个王府都封了,所有的下人都分开关押,挨个审问。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赵王妃院子里的人了。
  温慧还以为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找出下毒的人,不曾想只半个时辰功夫,赵王就进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赵王妃都觉得面生的丫鬟,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涕泪横流“奴婢知罪,求王妃救救奴婢的弟弟… …”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接下来那丫鬟说的话,就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不寒而栗。
  原来这丫鬟是京郊小商户之女,父亲出去贩货,结果一去不回,母亲因此一病死了。家里的土地和房屋都被无良的叔叔伯伯侵占了去,本来他们还想将这丫鬟卖给地主做侍妾,这丫鬟听到了消息,连夜带着幼弟跑了。
  这丫鬟身无分文,最后只能带着弟弟在京城乞讨过活。怕有闲人骚扰,这丫鬟还把脸和脖颈用草木灰涂了,几个月下来果然无人生事。而且京城富人何其多,姐弟俩靠着乞讨,竟也混了个饱肚。
  就在这丫鬟以为日子还算过得,以后再想办法挣钱供弟弟读书的时候,厄运降临了。
  一位看上去就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小姐让人把他们抓了回去,让这丫鬟替她做一件事,而她则好好给这丫鬟养弟弟。事情若办的好了,弟弟甚至可以有机会读书。
  这丫鬟知道,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弟弟在人家手里,还不是想如何就如何?权贵若是想让他们这些小人物消失,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
  这丫鬟最后只能表示听命行事,绝不敢违抗。
  然后,她被训练了一番,送进了赵王府。
  当时赵王妃刚好因为中毒,处置了好些人,所以这丫鬟进了府里,竟没有引起丝毫怀疑。
  她在府里待了大半年,几乎都怀疑自己不会有被用到的时候,就接到了消息,要她给赵王妃的药里下毒。
  毒药另外有人送过来,煎药的人也有办法处理,她只需要想办法把毒下进去,不被人发现就可以。
  这种下毒方式,其实已经考虑到了所有的情况。
  药是赵王妃绝对信任之人知夏煎的,也是知夏端回去的,她不可能怀疑药有问题。
  但下毒的人却不知道,知夏原来是懂医理的。
  温慧送知夏来赵王府的时候,也只是跟赵王妃说了一句这宫女懂医理,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后来赵王妃中了毒,赵王府的人发现,知夏竟然完全不知情,因此竟然谁也不知道知夏懂医理的事。
  毕竟,若是懂医理,还会有赵王妃中毒的事吗?
  或许背后的人也是那么想的,既然赵王妃那么容易就中了毒,想来再次下毒,应该也不难吧?
  而且这件事本就是顺势而为,知夏去恭房确实是腹痛,她们只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这丫鬟最后供出了幕后指使,却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
  至少,在场的人,谁都没听过有这么个人。
  温慧心神一凛,她还以为下毒的人是陈雨菲,竟然不是?
  可是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动机?
  这个从未听过的小姐,又是谁的人?
  但是再问这丫鬟,那位小姐的细节,她却颠三倒四,说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不是这丫鬟脑子突然出了毛病,那就只能说,背后之人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
  这丫鬟被拖了下去,一路哭喊救救她的弟弟,屋子里却一片静默。
  几个参与此事的丫鬟和小厮都被揪了出来,先关到柴房里,过后再处置。
  而陈王妃却轻哼了一声,冷冷道“一个谁也没听过的小姐,真的就是下毒的人吗?我可不相信。她与我无怨无仇,怎么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浪费这么多的钱财,跑过来冲我下毒?真要去查,说不定有没有这么个小姐,都搞不清楚。”
  赵王握着她的手赔笑“王妃受惊了,只是这… …审出来就是这样… …本王一定会刨根究底弄清楚的 ”
  嘉柔县主突然脆生生地道“母妃之前已经中过一次毒了,幸好被发现了,不然柔儿现在都没有娘了… …”
  她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眼眶突然红了,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赵王却霍然站起,愕然道“已经中过一次毒?王妃怎么没跟本王说起?”
  赵王妃搂着嘉柔县主柔声安慰,闻言看也没看他,淡淡道“那时候王爷与陈小姐正亲热的紧,我何必去讨这个嫌?”
  赵王不由有些尴尬,搓着手想回避这个话题,却听赵王妃又道“我倒是知道谁会恨我入骨,只怕做梦都想将我挫骨扬灰,可惜… …”
  她冷笑两声,恨恨道“我就偏不如她的愿!”
  “谁… …谁啊?”赵王看着赵王妃冷漠如霜的眼神,也有些心悸,“你说出是谁,本王定去将此人抓回来由你处置!”
  “哦,王爷说的是真的?”赵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当… …当然!”赵王莫名觉得赵王妃的声音有些怪异,但还是挺直身子许下承诺,“只要你一句话!”
  “哈!”赵王妃冷笑了一声,“只怕王爷舍不得呢!”
  赵王瞪圆了眼睛“你… …你说的是… …”
  “是啊,就是你的宝贝,陈小姐!不然,还有谁能这么恨我?我死了,谁能最后登上赵王妃的宝座?”赵王妃冷冷说完,就不再看赵王,只对着温慧道,“又劳烦妹妹跑过来一趟。唉,说起来我这条命,还是妹妹更加上心,屡次把我从阎王殿里拉回来。”
  赵王还在那里愣神呢,温慧也懒得搭理这个色令智昏的家伙,只对着赵王妃笑笑“二嫂何必这么客气,都是骨肉至亲,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是啊,都是骨肉至亲。”赵王妃忽然叹息了一声,意有所指,“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要不是妹妹,我们母女什么时候被人生吞活剥了,只怕也得不到几眼关注。”
  她突然又想到曾经做过的梦,陈雨菲登堂入室,与赵王和和美美,而她的柔儿,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赵王妃搂紧了嘉柔郡主,声音更冷了“之后的事,就有劳王爷了。能不能审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或者想不想审出来,都在王爷一念之间。”
  赵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不愿意相信陈雨菲会如此蛇蝎心肠,在他的心里,陈雨菲一直是善良柔弱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赵王妃的神情,也绝对不似作假。
  赵王一时间只觉得头疼欲裂,本来他就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现在更是夹在赵王妃和陈雨菲之间,似乎往哪边走都不对劲。
  到这里,温慧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
  赵王对陈雨菲明显情根深种,能在他心里种下一根刺,已经可以了,非要寻根究底下去,万一激起赵王的逆反心,就不好了。
  温慧以为又会有一段时间的逍遥日子,却不曾想很快她就遇到了劲爆的一幕。
  这一日萧循恰好休沐,温慧便与他约好,出去逛逛书坊茶楼。
  离温慧与萧循和离,已经过去近两年,此时大部分健忘的百姓,早就不再关注他们,即使碰到了都不一定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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