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和男主不共戴天——神棍与神仙
时间:2019-10-18 08:45:20

  云昳道:“好。”
  明澜和云昳坐在石桌旁,听雨声鸣渐,明澜斟了一杯酒给云昳。
  云昳接过,饮酒入喉前有稍许的犹豫。
  明澜的指甲紧张的抠了抠手掌心,心想,怎么了,“温柔散”下重了,被他闻出来了?
  明澜眨了眨她的眼睛,温声道:“怎么了?”
  云昳笑道:“没事。”说罢,一饮而尽。
  明澜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她笑着问:“酒好喝吗?”
  云昳道:“好喝,甘甜爽口。”云昳说着就伸过手去,又要不问自取。
  明澜连忙把酒壶移开,嘶声:“别动!”
  这温柔散喝一杯刚刚好,喝多了今夜可就有发作。
  明澜刚刚那一嗓子差点破音,她连忙摆出端庄大方的姿态,咳嗽了一声,嫣然道:“这酒嘛,喝多了上头,一杯就足矣了。”
  云昳点头:“原来如此。”
  自从云昳喝了温柔散后,明澜浑身都卸了劲,她站起来:“天色不早了,明日山重水远,我们就歇息吧。”
  云昳站起来道:“好。”他取出一个包袱打开递给明澜:“女公子,若是不嫌弃,明日可穿戴。”
  明澜隔着包袱摸了摸,应该是天蚕丝软猬甲之类防身的东西,她柔声道:“云昳,以前是我对你多有苛责,今日一过,不再计较前嫌,我会重新待你,快去吧,不要被别人发现。”
  云昳离开了明月楼,明澜暗暗松了口气,尧月幽幽的从她背后冒出来:“演的太过了。”
  明澜:“我说的是真心话。”
  尧月:“您明天要混进阴王的马车里?”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向走下小楼笑道:“混个屁,明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找匠人做个薄皮儿棺材,剩下的就等着收尸吧。”
  笠日,云昳护送阴王回上朝的人马离开了,明澜还被软禁中,出不得明月楼,她起床后,坐在窗边一杯接一杯的饮酒。
  当士兵刺杀阴王的时候,手忙脚乱的云昳必会保护马车,可是这个时候温柔散就会在他运功的时候起作用了。
  明澜想象着,当他身受重伤,誓死维护,却看到马车里并没有自己的身影,当他知道一切只是一个骗局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愤怒,绝望,还是悲伤。
  不知为何,她的心空落落的,她品了下自己这矫情的心情,这大概就是斗了一生的宿敌之战,终于落下帷幕,心里没有多少报仇后的快感,反而只剩下了无尽的空虚。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明澜一直在明月楼等消息,两天后终于等到了。
  阴王路过鹰犬谷时,遭遇反叛的起义军埋伏,被刺杀身亡,大王“震怒”,忙派兵追杀,可惜那里地势险要,让这些狡猾的“反叛军”逃脱了。
  德昌公主虽然不是东西了点,但是痴情也是非常痴情的,大臣叛乱没有吓倒她,天子面斥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也没有击垮她,现在阴王死了,德昌公主心神大震,病倒了,寻奴称公主受了刺激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不准靠近公主房间半步。
  七日后,公主过于悲伤,一病不起,所有朝政都归还寻奴。
  寻奴一得到权利,就开始疯狂的请旧账,曾经对公主趋之若鹜的,效忠公主的叛徒都被他处理了。
  有一人,罪大恶极,那就是云昳,云昳曾经是德昌公主的第一走狗,在阴王遇到刺时,拼死维护,身受重伤,如此吃里扒外之辈,此人即便是寻奴不处理了他,他不死,也难熄众人怒火。
  可是,云昳在遭到严刑拷打后,却依旧不肯认罪,他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他要见女公子。
  明澜如他的愿,亲自去了大牢。
  明澜让狱卒好好对待他,给他穿上得体的衣服,摘掉镣铐,移送到干净的囚室。
  所以当明澜见到他的时候,云昳跪坐在竹席上,竟一点也没有显的狼狈。
  身处牢狱,依旧白璧无瑕。
  明澜给他带了酒菜,她坐在他对面,又给他斟了杯酒:“明日就上路吧。”
  云昳笑着问明澜:“你想杀我,你有很多次机会,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云昳笑,明澜也对着他笑。
  明澜:“因为那样不痛快,我要你死,也要你身败名裂,这样我才会开心。”
  云昳:“为什么?”
  明澜耍无赖道:“我愿意。”
  云昳:“总该有个理由。”
  明澜心想,是啊,总该有个理由,当年你也总该有个理由,现在你却问我要理由。
  明澜:“我是女公子,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愿意。”她转头问狱卒:“不用拷打了,他认罪了,大王是怎么说的。”
  狱卒:“若是犯人认罪,明日凌迟。”
  明澜愣了愣,然后道:”就这么办。”她站起来,不敢再看云昳的眼睛,心中憋着一股郁结不出的气,走出了大牢。
  明澜回到明月楼,直觉腹中绞痛,疼痛难忍,吐了两三回,心中强烈的情感竟然引发了身体上的疼痛,一直到了清早,明澜去了刑场上的酒楼。
  从酒楼,推开窗子就能看到刑场,明澜坐在屋中静静地等待着。
  尧月:“不要凌迟了,给他个好死吧。”
  明澜冷声:“你在向谁求情,凌迟是大王吩咐的,他跟云昳那点小矛盾,都可以下这么狠的手,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求我放他,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心软,我就是要他千刀万剐才消我心头之恨!去吧,替我送他一程。”
  尧月没想到,明澜竟然这么冷酷无情。
  尧月:“云昳临死前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他求你再见他一面。”
  明澜:“不见。”
  明澜听到外面的惊呼声,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去,让他们住手,给云昳一个全尸,去!”
  尧月求之不得,连忙飞身下了楼。
  一刻钟后,尧月回来了:“女公子,结束了。”
 
 
第21章 皇上你威武雄壮
  明澜坐在云昳的坟前,为他斟了几杯酒。
  坟上的青草已经郁郁葱葱,这家伙,坟头上的草长的都比别人茂盛。
  明澜道:“我赢了,很开心,明天本座就在你坟前请舞姬乐师鼓瑟吹笙一番,似你这锱铢必较的性子,若泉下有知,也必定对我无可奈何,唯有恨之入骨,哈哈啊哈。”
  明澜擦了擦眼角的笑出的泪花道:“可那又能怎样呢,你除了恨之入骨,又能奈我何,那杯酒是有毒,也是我陷害的你,你将背负冤屈世世不得超生,你若有能耐就上至九重天,下落枉死狱,看看能不能扳倒我,只是没机会喽。”
  明澜站起来招呼尧月:“回去吧。”
  尧月觉得明澜的人格非常欠奉,自云昳惨死后,她完全没想着给他清净,隔三差五就来坟头蹦跶两下,也不知道她怎么对一个死人较这么大劲。
  一日大雨,明澜听着二楼的乐声专注的出神。
  明澜给云昳建造的那玩意儿取了个名儿叫“空谷幽鸣”
  这名儿起的非常不实在,因为自从云昳死后,一到下瓢泼大雨,二楼就金戈铁马的,跟要索命一样,非常吓人,一点都不“幽”。
  尧月恨不得上去把二楼炸了,可明澜的耳朵构造约莫和别人不一样,她说这声音里面有世间百态,她喜欢听,觉得好听,尤其催眠。
  尧月怀疑明澜耳朵不好使。
  果然,明澜耳朵就是不好使了,不仅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十步之外男女不辨,百步之外人畜不分。
  明澜丝毫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每日看起来身心愉悦。
  请名医瞧了好几回都不管用,甚至每况愈下,到了后来,她身上其他地方也越来越虚弱,入冬的时候,连下床都不能了。
  所有人都知道,女公子要去了。
  明澜安慰手足无措的尧月:“这一世本来就是偷来的,我大仇得报,如今心绪从未如此澄澈安详,安详的如同今天中午刚吃的那碟滑溜溜的芙蓉蒸王八一样安详。
  明澜平常不贪嘴,每次死前,都对吃的很有执念,好像担心到了地下会挨饿一样。
  尧月一边擦泪嘱咐侍从再给明澜蒸一条水鱼。
  下了一场雪后,明澜死了,尧月守在她的尸体旁为她吟唱她们在这个世间初次见面时的那首曲子:“海棠落,梨花凋,银钿委坠河塘色,一曲笙寒吹彻明月夜。红颜枯骨,百年寂人色。”
  黑暗中,明澜的再一次拥有了知觉,她的身体不能动,意识海却非常的清楚,往事历历在目,曾经过不去的心劫,如今都在此刻豁然开朗,可惜她死了,若是还在沧溟教,大概又能突破一个瓶颈了吧。
  冥冥中,她听到一个声音对道:“明澜,你可知罪。”
  “我有罪,曾好逸恶劳,曾倒行逆施,曾横行霸道,曾锱铢必较,曾执念深重。
  然诸君亦有罪,生而为人,谁又双手素净,谁又白璧无瑕。
  天道亦有罪,罪在无所为。”
  一道刺目的紫光落下来,落在明澜身上,明澜死去的身体再一次感受到了刻骨铭心的疼痛,随后,又陷入更深一层的黑暗里。
  很久以后,明澜很想穿回去掐死当时的自己,让自己回话的时候再好好想想。
  天道大大问你话,怎么就不好好说,非要嘴贱一下,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上次类似于夺舍,这次直接就转世了。
  明澜出生的时候,嗯,上面已经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了,最小的哥哥还在流着口水吃着手,故而明澜几乎是仓皇出世。
  家里穷,孩子多,处处要争宠。
  明澜活了三辈子的人了,自然不会被这些鹌鹑拿住,她靠着自己作弊一样的先天优势稳坐江山,大人偏心哥哥,明澜就用花言巧语收拢哥哥。
  明澜一颦一笑,或者脸一沉都完全能把他们拿住。
  家里的孩子们从小就屈服在明澜之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明澜是个妖精。
  这一世,活的非常辛苦,常常为吃不饱肚子以及穷苦人家那些鸡飞蛋打的破事儿忧劳,可是明澜却非常适应,世道越是穷哭艰难她反而越是宁静。
  她三岁的时候,别的小孩都在玩泥巴,明澜就会坐在石头上安安静静的呆着,看一片花的生长,摩挲着树轮的肌理,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爱吭声,家里大人还以为她是脑子不好使,先天痴呆儿。
  明澜六岁的时候,她让哥哥抱着她去上学,哥哥进书堂,她就趴在门外面的树上,听夫子讲之乎者也,要是以前她那谁也不把谁放眼里的性格,定觉得夫子一些话是在胡说八道。
  现在她觉得万物都有其道理,无论是善,是恶,若是世上真有天理不容之事,这四个字也就该消失了,所以老夫子讲的再狗屁不通,那也有他的狗屁道理。
  哥哥二柱死脑筋,跟书本八字不合,恐有不共戴天之仇,明澜时常在树上偷听课,感天悟地,多少有了自己的见解,回家后就大方的给哥哥传授心得。
  哥哥很崇拜她,听的很认真,果然效果惊人,哥哥在夫子检查功课时,一鸣惊人,差点被赶出书院。
  夫子气呼呼的上门告状:“你家柱子满脑袋的歪理要不得,这是在我们村里,倘若要是出去了,好则让人笑掉大牙,坏则惹来祸事!”
  家里大人把二柱子打了一顿,二柱子自此不再听明澜胡诌。
  明澜十岁的时候,她要经常做一些重活儿,但是家里还是一日比一日的穷苦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家里母亲的一个好姐妹在大户人家做工,看见明澜长的越发水灵,做了个中间人,那大户人家也喜爱明澜,五袋大米就把明澜买走了。
  明澜走的时候,家里哥哥姐姐们哭的肝肠寸断。
  明澜少有温情,冷漠了百八十年的心在鸡毛蒜皮的生活里一点一点溶解,但她心中那固若金汤的城墙也不是冰封一两天了。
  明澜被卖到大户人家后不久便家道中落,几经辗转,明澜就被送进了宮。
  从村子里出来后,明澜才知道,这个朝代叫大周,没有诸侯,只有天子,伦理风俗都已经很完善了,不像上一个世界那礼乐崩坏,豪放不羁了。
  但是束缚也多了很多,像德昌公主那样的到这儿了就是妥妥的惊世骇俗了。
  明澜出生的时候,家里人懒得没给她起名字,一直叫她丫头,后来几家主人都是起名的实在人,比如,如意、添财、聚宝。
  凡是给明澜起这些名儿的,都不约而同的家道中落了。
  入了宫中以后,宮中帯她的太监是个虽无鸡鸡,但胸有情操的文艺太监,他给宫女儿起的名儿都有伤春悲秋的诗文气息,可惜光有情操,没有实力,起的名让人听了都牙酸。
  明澜算好了,没有叫什么让人一听就心里一堵的名字儿,她的名字叫红泥。
  红泥就红泥吧,总比跟她一同入宫的那个叫小火炉的要好。
  明澜来了没多久就被分到尚寝局做事。
  尚寝局的活儿很沉,但是明澜已经很知足了,宫廷有六局,这要是把她分配到尚膳局,进几天厨房展示一下她惊人的破坏力,估计要被砍头。
  要是把她分到尚功局,展示下死教也学不会的女工技术,估计也能被赶出去。
  现在明澜每天就做打扫、掌灯、执扇之事,总之是哪里需要排场,她就往哪里跑。
  这样单调无趣的日子倒也不是永无天日的,明澜做的活儿很容易见到大排场,若是能熬到为皇上、公主、太后持执羽仪,或者去大殿里司灯掌火烛,若是能被赏识,封个女官啥的就更好不过了。
  不过明澜资历不够,家里背景也不够,来宮里三四年了,皇上公主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只有在几个要好的宫女们私底下偷偷议论:“皇上年轻俊雅。”
  小宫女么,在宫中唯一飞黄腾达的机会就是被临幸,就算皇帝丑的一批,那也要说成是天子之相,所以她们说的话多半要大几个对折。
  明澜深谙此道。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有记忆了
 
 
第22章 皇上你威武雄壮
  和明澜亲密共事的,除她以外共有五个宫女,这五位宫女都是良家子,年纪最大的绿水不过十六岁,长的都很水灵,每天都会花费心思打扮自己,生怕自己不够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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