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心头娇宠(重生)——栖晚
时间:2019-10-20 08: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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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潆婼清晰地感觉到身后少年温暖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这时候她才清晰地意识到,他真的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以后......还会再成长为一个手脚有力,硬朗挺拔的青年男子。
  可自己......病弱之躯,苍白无力的人生。
  祁潆婼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压抑,她愣愣地抚住胸口,窒息的感觉浮上心头。
  顾弈琛的声音立即自她头顶传来:“你怎么了?”
  祁潆婼摇摇头,忙道:“没事。”
  “那......胖子,刚才怎么你了?”顾弈琛的声音听起来很犹豫。
  祁潆婼又是一阵摇头,匆匆说:“什么也没怎么我,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才会那样的。”
  “以前有人欺负过你吗?”
  祁潆婼觉得他的声音微微发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算是吧,”祁潆婼却不想多谈,“反正都过去了。”
  顾弈琛抿紧唇,握住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而显得发白。
  祁潆婼见他不说话了,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想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祁潆婼以为他故意装傻,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我拿书砸你了啊。”
  顾弈琛似乎是刚想起来一样,轻轻地“哦”一声,便再没有了下文。
  祁潆婼心想他果然还是生气了,真是个小心眼的小破孩!
  她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犹豫地说:“那要不......你打回来?”
  他似乎是在她头顶极低极低地轻笑了一声,随后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随着风轻轻灌进她的耳朵里。
  “我没生你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祁潆婼更摸不着头脑了:“你气什么?”
  气我自己为什么是顾弈琛,为什么不是什么别的人。
  别的......可以配得上你的人。
  顾弈琛没再说话,他轻轻地环住她的身子,动作很轻很轻,她甚至没有觉察到。
  如果能一直这样......
  该多好。
  就算一直这样下去,就算一直都到不了目的地.
  就算永生奔波,不得喘息。
  也是幸福的。
  顾弈琛默默握紧缰绳,暗暗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祁潆婼此时脑子里却想的是,趁着此次回去抓紧坏了她和景家的婚事。
  要说那景家办的这事也真是够不厚道的,既然不想娶她,为何不早日退婚?害得她还白白期待了那么一场。
  虽说是自己蠢吧,但这景家......也蛮不是东西的。
  顾弈琛突然勒了马。
  “怎么了?”祁潆婼问道。
  “进京城了,”顾弈琛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你把脸蒙上吧。”
  “为何?”祁潆婼心中一颤,问道。
  “你是未出阁的女子,若被人看到你我这么亲密,是会坏了你的名声的。”顾弈琛语气淡淡地说,“你未婚夫知道了也是会不高兴的。”
  祁潆婼不由得又生起气来,语气顿时变得尖酸刻薄:“师弟若觉得我丢你的人便蒙住脸吧,我没什么好怕的。”
  顾弈琛沉默了两秒,又重新挥动缰绳,继续前行。
  祁潆婼心里有气,一路上都没再和顾弈琛说话,顾弈琛也是一路沉默到底。
  虽然她这样说了,顾弈琛还是一路寻着人迹较少的路走的。祁潆婼也不道破,自顾自地生了一路子的闷气。
  顾弈琛在侯府门口勒了马,自己下马牵住缰绳:“你先回府吧,明日一早我来寻你同你一起去。”
  祁潆婼本来想问问他的去向,但一想自己还在跟他闹脾气,便白眼一翻,看也不看他径直下了马。
  可她显然还没熟练地掌握下马技巧,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顾弈琛及时扶住了她。
  她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使劲一推他叫道:“不用你管!”
  说着瞪了他一眼,自己回了府。
  下人给她开大门,进去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顾弈琛一眼。
  结果却看到了他扬鞭离去的身影。
  祁潆婼气得使劲一甩袖子:自己要再理他就不姓祁!
  她气鼓鼓地朝府里走去,还没走两步,突然看到一向镇定的艾叶正满脸焦急地朝她跑来。
  她似乎还是第一次看见艾叶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好笑道:“怎么了你这是?”
  “姑娘不好了,景家,来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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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子,我看她还怎么做人。”丁氏闲闲地盖上杯盖,眼露阴光地说。
  “太太英明,让景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退婚,以后她在这个京城是再也抬不起头来的了。”冯嬷嬷笑得满脸褶皱地奉承道。
  “也是巧了,”丁氏眼里满是得意之色,“谁叫景大夫人就恰恰在今天去上香,我故意撞见她,并叫她听见了我和姐姐的谈话。饶是那景大夫人教养极好,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又怎么会不听个仔细了?”
  “太太说得极是。”冯嬷嬷忙道。
  “我同姐姐说,要我家大姐儿嫁过去可真是委屈那景公子了。大姐儿非但底子寒不能生育,并且还和她那师弟不清不楚。不然的话,那扶叶门那么多人,扶叶真人为何偏偏谁都不选,唯独选了他们俩?这做母亲的,自然是极为心疼儿子的,要他家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她肯定已经极其不愿了,更别说这女子还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的。”丁氏淡淡品了一口茶说。
  “我本来还以为,这景大夫人会沉的住气,待明天看到那死丫头和她师弟成双入对才会要求解除婚约。可没想到,哼哼,”丁氏放下茶杯道,“动作倒是挺快啊。”
  “这景大夫人听到太太这么说,哪里还会沉得住气啊,只恐夜长梦多,肯定回去就求着他们家侯爷把婚约给解除了。”冯嬷嬷附和道,“这景大夫人一向温柔贤淑,那定远侯定是知道他家夫人不会胡闹,这才不顾和咱家侯爷的交情,背信弃约了。”
  “这景家无缘无故地背约,遭受非议最多的肯定就是那个死丫头,”丁氏恨恨地说,“我看她这次还靠什么翻身,我看以后还有哪家敢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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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这是好事情啊,也不用自己再绞着脑汁,想着如何跟父亲去说了。
  可看着艾叶一脸的凄苦,祁潆婼拼命忍住了自己脸上欢欣雀跃的表情。
  “别担心,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祁潆婼拍拍艾叶的肩膀,反安慰道。
  “姑娘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你吗,”一向稳重的艾叶此时急得快哭了,“外面都传言,姑娘是因为有说不出口的隐疾,这才遭了景家退婚。而且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传言,说姑娘......”
  “说我什么?”祁潆婼追问道。
  艾叶似乎羞于启齿:“说姑娘在扶叶门里和多个男子不清不楚,早已不是......不是清白之身。”
  “动作这么快,”祁潆婼冷哼道,“看来是早有准备,一环扣着一环呐。”
  “姑娘,如今可要怎么办才好啊。”艾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祁潆婼正头痛着怎么安慰她,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面匆匆走进来。
  “父亲怎么这个点回来了?”祁潆婼有些惊讶地看着刚进来的那个人说。
  祁珩看着面前的女儿,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
  这个他最爱的女人留给他的唯一孩子,他却没能好好保护她,如今还叫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婼儿......是爹对不起你。”
  祁珩张张嘴,半响才吐出这句话来。
  祁潆婼心里有些好笑,其实有了前世惨痛的经历,如今她已经没有这么在乎这个了,再说她本来就不想嫁给那个景润。
  “父亲不必忧心,”祁潆婼努力让自己装出一种既懂事又略含委屈的语调,“女儿确实身子不好,怪不得别人。”
  祁珩怒道:“那定远侯先前答应得好好的,临到头却这样反悔,我豫平候府,从此与他势不两立!”
第16章
  祁潆婼汗颜,看来自家老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今都说出这种话来了。据她所知,那定远侯和老爹一向交情不错,按理说也该叫儿子委屈委屈娶了自己。不知丁氏花了多大功夫,才让景家这样急急地来退婚。
  “爹爹可千万别为这件事情气坏了身子,”祁潆婼忙故作委屈地说道,“女儿一向......命不好,如此,女儿也认命了。”
  祁珩听女儿这样说,心里更是难受,看着女儿玲珑莹润的脸,又回想起了亡妻的容颜。
  就在这时,一阵嬉笑声传来,只见两个穿红戴绿的公子并排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笑得还极为大声。
  祁珩一皱眉,回身怒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祁志晖和祁志韬显然没想到一进门就能看见父亲,再看看父亲言行厉色的样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嘻嘻闹闹成何体统!你们给我跪下!”
  祁潆婼也是一颤,她似乎还没见一向脾气温润的父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祁志晖和祁志韬也是两个性子软的,见父亲一发怒,立即瑟瑟抖抖地跪了下去。
  祁珩的怒意却没有丝毫消减:“跪着吧,我不叫你们起来就不准起来。”
  祁志晖和祁志韬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却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祁珩复又满脸歉疚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你放心,爹爹不会就此委屈了你的,我一定会......”
  “侯爷!”
  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喊打断了他的话。
  祁珩皱皱眉,转头看见丁氏正带着个嬷嬷一脸急色地走过来。
  祁潆婼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冷笑,消息得到的可真快。
  “侯爷,晖儿和韬儿这是做错了什么,老爷竟如此责罚他们?”
  “他俩言行无状,自然该当责罚。”祁珩似乎对丁氏此时冲出来很不满,“慈母多败儿,这些事情你还是少管。”
  丁氏却拿手帕抹起了眼泪:“我看分明是侯爷拿别人的事情迁怒自己的孩儿吧,晖儿和韬儿一向懂事,只因今日侯爷心情不好,便触着侯爷的霉头了。”
  “闭嘴!”祁珩勃然大怒道,“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
  丁氏却不甘示弱地抬起头来:“难道是我说错了么,出了这种事难不成还是我的错?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替大姑娘圆着名声,回来却被你这般对待!连带着我苦命的孩儿也跟着受苦!侯爷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你!”祁珩忍不住扬起了手掌。
  丁氏也没想到祁珩竟这般生气,眼里瞬间掠过一丝惊恐。
  “住手!”
  一声老迈有力的声音突然传来,祁珩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老夫人方氏在嬷嬷的搀扶下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老太太......”祁珩犹豫地叫道。
  方氏却看都没看祁珩和祁潆婼一眼,急急地越过他们去拉跪在地上的祁志晖和祁志韬。
  “可怜的孩子,你们爹不心疼你们祖母可心疼,快起来吧。”
  祁志晖和祁志韬瞟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父亲,却还是在祖母的拉扯下站了起来。
  祁珩的脸色沉得更深了些:“老太太,他们是做了错事我才......”
  “有什么错事比我孙儿的身子还重要的?”方氏不耐地打断他说,“这地面上这么凉,你这做父亲的好狠的心,竟叫他们跪在这儿,既丢了颜面又损了康健。”
  祁珩语气生硬地说:“有些事老太太您不明白,我这么做也是为他们好。”
  “你少拿这些有的没的敷衍我!”方氏不耐烦地一挥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如今我们侯府的名声都叫这个丫头给败光了,你却还这么护着她。”
  “老太太!”祁珩也发怒了,“分明是有人在造谣生事,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己的孙女呢?”
  方氏哼了两声,说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却也知道无风不起浪的道理。若是她自己行得正,端得直,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人说她的闲话?我看你也别在这里生闲气了,她师门兄弟这么多,随便找个嫁了就得了,反正本来身子就不好,你给她寻那些个好人家,人家心里怎会愿意?”
  祁潆婼冷眼看着,也不作声,以前她就知道方氏偏心,如今看来,这何止是偏心,这方氏的心分明就是完完全全歪着长的吧。
  艾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祁潆婼按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祁珩也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之间看着方氏说不出话来。
  方氏爱怜地拍拍孙子的手背,冷眼看向祁珩以及站在他身后的祁潆婼:“你也别这么看着我,你也知道,我素来不喜她们母女。身子差就算了,还是个灾星,我们侯府何时染上过这些脏名,我看你还是让她快些嫁人算了,反正也老大不小了。”
  祁珩气得背脊微微颤抖,但对方是他母亲,他又不能厉声反驳,他只觉得愈发地愧对婼儿,自己非但对不起女儿,还对不起先前故去的亡妻。
  祁潆婼却突然开口了:“祖母此言潆婼受教了,也记住了,也望祖母记住自己今日说的话。”
  方氏眉头一竖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自愿脱离这侯府了?”
  方氏的声音里隐含嘲讽。
  “怎么会,若我脱离侯府岂不是更让人非议祖母和父亲么?”祁潆婼笑得很柔和。
  方氏傲慢地看了祁潆婼一眼:“你明白就好,若是识趣就老老实实地嫁人,也别在那劳什子扶叶门待了。虽然找不到什么太好的人家了,但你若听话以我们侯府的势力找个殷实人家还是可以的。”
  “我不对外宣布脱离侯府是给豫平候府留面子,以报父亲对我的养育之恩。”祁潆婼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但是从此我祁潆婼的荣辱成败和豫平候府半分关系都没有,若日后我出了什么事,你们尽可以说不孝女祁潆婼,早已被逐出家门了。”
  “你!”方氏气得一哆嗦,“你这是疯了么?”
  “祖母,从此你便没资格这么骂我了,因为我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祁潆婼面色冷漠地说。
第17章
  “婼儿......”祁珩又是焦急又是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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