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岁寒晚急
时间:2019-10-26 08:24:31

  “万年郡主,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落水之后,分明觉得难受,这才和妹妹早早回行宫。你们若不信,只管去问皇后,我和妹妹都向皇后娘娘说过的。”
  她又道:“兴许,兴许是之前行刺王大人之人,有意破坏北狄与大殷合盟,这才故意设计陷害于我。郡主,你帮帮我。”
  她衣裳不整缩在地上,最后还是年长憨厚的成林候看不下去,叫人给她拿了衣裳,把人先弄上车。
  皇后派女官传话,先安置好玛斯雅,回行宫再细查。
  玛斯雅被带回行宫之后,就被单独安置起来,房间外面有人把守,不许出入,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公主。
  偏偏玛斯雅药性还没过,时间越长,就越狼狈,最后让她恨不得出去,随便找个侍卫。可惜的是,她拍打门窗也无人理会,外面看守的侍卫,就跟木头人一样。
  这么煎熬了一日一夜,到第二日黄昏,才有人送了药过来。
  送药的医女没什么诚意的道:“实在对不住公主,御药房见识少,没见过这样烈性的,才研制出解药。您受苦了。”
  玛斯雅喝了解药,才觉得那股燥热和酥痒渐渐淡了下去,最后,她浑身一颤,打了个冷战,才觉得人清醒过来了。
  继而,又有人过来,请她沐浴更衣,清爽干净之后,玛斯雅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像是死过了一回。
  女官在前带路,沿着宫殿走廊缓缓前行。
  玛斯雅叫的太厉害了,声音都沙哑了:“女官大人,这是去何处?皇帝陛下在何处召见我?北狄使臣也来了吗?还是只见我一个人?”
  女官道:“公主,这是去慧英殿的路。之前陛下和娘娘迎接二位公主,是在琅玕阁举办宫宴。至于慧英殿,是陛下召见群臣、商议国事的正殿。”
  玛斯雅望着厚重的宫阁,一时恍惚。
  她知道,这只是大殷陛下的一处避暑行宫而已,那京中的皇城还不知多么巍峨。
  她进了慧英殿,恭恭敬敬的行礼,起身之后,才发现万年郡主也在。
  她目光一顿,珈若就开口了:“公主不必惊奇,玛斯雅公主企图亵渎的是我的未婚夫,我自然会在。”
  玛斯雅微微皱眉,她注意到,大殷皇帝还没开口,这个女子就先说话了。而且,她身为女人,这样无礼,大殷皇帝不仅不动怒,还非常温柔的看向万年郡主,目露赞许。
  珈若又道:“玛斯雅公主,自从你进入大殷,到了行宫之中,惹出了不少闹剧。今日,您又下毒谋害我大殷的长宁王,我倒想知道,您如此作为,是否北狄王授意,是否故意挑衅?倘若真是如此,那也不必多话,我大殷即刻将二位公主和使臣押往边境,顺便,给北狄国主奉上国书。”
  珈若说完,又笑眯眯的改口:“说错了,下战书。”
  玛斯雅猛地抬头,却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大殷皇帝。大殷皇帝依然没什么变化,仿佛座下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玩笑一样说出的是今晚月色真好,而不是两国战事。
  玛斯雅嫉恨的道:“万年郡主,两国大事,你说了恐怕不算。”
  箫绪“嗯”一声:“这件事,万年郡主可是苦主,差一点这煮熟的未婚夫,就被你给生啃了。她说了就算。”
  玛斯雅目光在大殷皇帝和珈若之间扫了几个来回,终于意识到,他们没开玩笑,是真的说打就要打。
  但现在的北狄,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玛斯雅咬唇:“万年郡主,我前日就说过,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也是女子,怎么会这样做?万年郡主若真的要以此掀起两国战事,那我一个弱女子就成了千古罪人,假如这样,不如叫我以死谢罪。”
  珈若眸光如星子一般转动,浅笑道:“玛斯雅公主,不必激动。这是一名宫女的口供,承认她把自己的旧宫衣,以一颗宝石的价格,卖给了公主。这就是她交上来的宝石。还有侍卫和成林候,都亲眼看见,一名穿着宫女衣裳的女子,在长宁王马车附近出现。”
  除了这些,还有北狄使臣的证词,证实玛斯雅没有和她们一起回行宫,而是偷偷溜了。
  珈若道:“玛斯雅公主,我们大殷虽然势大,但绝不会欺人,证据确凿,你认吗?”
  玛斯雅突然跪下,泪流满面,猛然一下撕下了自己的衣裳。
  陛下隐约的“哎哟”一声,侧过脸去眯着眼睛。
  内官急忙喊起来,护在陛下前面:“这是做什么?快来人呀,护驾!”
  这一声喊,殿外守着的羽林卫金甲护体、长戈雪亮齐刷刷的冲了进来,十余杆长戈冲着了玛斯雅的脖子。
  玛斯雅:…… ……
  她只是脱了个衣服啊!
  陛下捂着脸,对内官摆摆手,让羽林卫先退下去。
  陛下无奈的很:“玛斯雅公主,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脱衣裳。
  咱们大殷,都是正经人。
  玛斯雅泫然垂泪,露出了肩膀上的一个烙印。
  “大殷皇帝陛下,我的确做了许多荒唐之事,从一开始,我就缠着王大人,后来,又缠着长宁王,是因为……因为,我一定要留在大殷,求皇帝陛下庇护我!”
  她跪下,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我知道,三年前,北狄联合颌族攻打大殷,发动战事,做了许多错事。我是北狄公主,原本也没有颜面,求您饶恕……”
  陛下淡淡道:“公主,两国即便有过战争,但未来,也会建立友好邦交。两国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战争之事,与无辜的女人孩子,没有关系。”
  玛斯雅继续磕头,额头都红了:“求您救救我的命。”
  玛斯雅肩膀上的烙印,是北狄一族的奴隶烙印。
  “我父王有三十多个公主,这些,还只是住在王庭里的。他喜欢女人,不论是臣子的妻女,还是低贱的女奴,只要模样合他的胃口,就不会放过。所以,他在外面,应该还有许多女儿,如果生下男孩,他会带回王庭培养。”
  “他唯一看重的女儿,是大王妃的女儿。我对他来说,和宫中的女奴也没什么差别。北狄战败之后,年年要上贡,部族也混乱起来。两年前,为了拉拢经过的哈依部族,他把我送给了哈依族长。就用一辆破旧的牛车,和送女奴一样,送到了哈依族长的帐篷里。”
  “哈依族长给了他粮食,三天后,把我扔下,自己带着部族迁徙离开了。”
  这之后,玛斯雅就开始被送来送去,北狄王将她送给另一个部族首领,但她已经并非处子,那首领发现“上当”之后,将她暴打一顿,最后还送给了自己的手下。
  等到他和别的部族联盟时,又再次把玛斯雅送了出去。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生活了。最后一次,我被转手一圈,又被送给了哈依族的老族长,我听说了和亲之事,在一名勇士的帮助下,拼死逃回王庭,告诉父王,我愿意和亲,后来,我就到了这里。”
  玛斯雅泪流满面:“皇帝陛下,我只是不想再被送回北狄,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才做了这么多蠢事,希望可以嫁给大殷的男子。求您饶恕我,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我只要一个和亲的名义,以后,我就把您当成神来信奉,日夜祝愿您身体安康,长寿平安。”
  陛下食指叩击桌面,问:“玛斯雅公主,你若真心愿意留在大殷,也不一定需要嫁人。你身世凄惨,这对你来说,也并不公平。如果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朕可以用交换学习的名义,将你留在大殷,也可以给你一个大殷宗室女的封号。这样,也算达成了两国交好的愿望,几年之后,你若想重回故土,我想北狄王也不敢再这样轻率的对待你了。”
  玛斯雅惊讶的望向陛下,发现他说的都是真话。
  她连磕了几个响头,又对着珈若磕头,感谢她饶恕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震惊!一群猛汉亮出长·枪,对着一个衣裳不整的弱女子,竟然干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编不下去了哈哈哈
 
 
第096章 
  阿福唰唰几笔写就, 成了一首咏荷, 飞快的交给了唱诗的女官。
  今日, 皇后娘娘请大家赏荷, 毕竟到了行宫, 这荷渠之内,有清新洁白的白荷,秀丽可人的粉荷, 难得一见的千层塔,还有绚丽十色的睡莲, 自然要办个赏荷,来应应景。
  女官眉头一跳,艰难的开始唱:
  “荷花莲花又芙蕖, 菡萏今日尤其美,应是娘娘下九凡,……”女官没忍住笑,肩膀闷声发抖,勉强掐了一把自己, 接着念完,“观音座下来恭贺。”
  刚念完, 席间东倒西歪笑翻了一片, 余小胖子的声音最大,笑声震耳,还夹杂着不知谁的浑话:
  “福寿乡君连字都写不全,就光学会拍娘娘马屁了!”
  这首刚笑完, 女官捏着纸的手又在发抖。
  “这首……咳咳,一朵一朵又一朵,三四五六七八朵。朵朵展颜笑东风,人间嫣红是此夏。”
  聂藏戎举起面前的空碟子,遮住了脸。
  阿福笑的趴下,转身去对他说:“聂世子,你比我强多了!”
  聂藏戎扯扯嘴角,假笑一声:谁要和你比了?比你强就了不起了吗?
  后头又不知谁作怪,把学宫这群毛头孩子的诗全都放在了一块,几首念完,女官揉着肚子,笑的念不下去了。
  诗唱完了,歌舞齐上,诸人也开始饮酒说话。
  竞秀给珈若倒了半盏温温的果酒,又给阿福倒了一杯,笑道:“自从陛下安置好那两位公主之后,我们郡主和王爷总算安静些了。”
  阿福说不要,要喝冰的。竞秀笑道:“乡君不要贪凉,咱们女子本就体寒,还是多注意些,这厅里放了这么多冰,喝一口温的正好。”
  那日陛下见过玛斯雅,又见了索琪琪,问她有何打算。
  索琪琪怯怯的说道,还是想嫁人,但不知谁不会介意她的身份。后来又问,前两次都给她姐姐送了衣裳的人是谁。
  陛下告诉她,是成林候,也是宗室子。
  索琪琪就害羞低头不吱声了。后头,陛下又见了成林候,成林候妻子早逝,独自一人抚养孩子,听陛下问起,只说,可有可不有,但若真选了他,他不会亏待一个小姑娘。
  但他一生,只会有妻子留给他的两个孩子。
  索琪琪听后,也答应了。这事,就算先定下来了,只等择个吉时,两国交换国书,昭告天下。
  阿福说不过竞秀,喝了温温的果酒,咂了咂嘴:“甜滋滋的,还真不错。”说着,用袖子遮住,给竞秀喂了一口藕夹。
  因在行宫之内,便都有些随意,也无人注意这边,竞秀便连忙张嘴吃了。
  阿福笑道:“你们两个是消停了,别人可就烦了。”
  竞秀问:“怎么了?我不是听说,玛斯雅公主病了十来天,连索琪琪公主也在照顾姐姐,都没出门吗?那几个使臣也都跟鹌鹑似的了。”
  阿福带着点小怨气:“你家郡主,整日和长宁王一块鬼混,哪里还注意这些?玛斯雅是病了,前几日才出门,一出来就去向余学士余夫人赔罪,余夫人不冷不热的见了,口中说原谅,却把礼物都退回去了。”
  “第二天呢,余小胖逃学……”
  没错,在避暑行宫里,陛下臣子都不用上朝了,其他人都不用干活了,只有学宫这些小崽子,还是照常上课的。只不过,只上上半午,下午就休假了。
  余小胖缩在树上睡懒觉呢,听到有人窸窸窣窣说话,也没当真。
  结果呢,一会儿这两个更过分呢,还嗯嗯啊啊的喘上了。小胖子低头一看,就见北狄那个肥头大耳的使臣,绑着玛斯雅在干坏事呢!
  余小胖行侠仗义,跳下树把使臣赶走了。
  玛斯雅流着眼泪,只见了个礼,就跑了。
  “这些都是贞惠告诉我的,说后来玛斯雅又去道谢,还从脖子上取下一串珠链,说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平安符。”
  “贞惠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所以余小胖也大度的原谅她了,还说,以后都在京城生活,会对她多做照应。”
  说到底,她毕竟个是纤弱女子,弱不弱的先不说,外表就令人生怜。尤其,她的身世也已经传开了,大殷这些富贵乡中养大的孩子们,学业如何先不说,起码拥有父辈们教养出来的同情、正义、正直和怜悯。
  所以,很自然的会对这女子生出怜悯,无关紧要时,照应她一番也可。
  “不过,这些孩子也不是傻的,昨日余小胖还嘀咕,觉得也太巧了,偏偏被他碰见了。她暗示贞惠,想去拜访常山大长公主,贞惠也当听不懂。”
  珈若倍感欣慰:“孺子可教!惠儿这才跟你玩了几天,心眼都和你一样多了。”
  阿福:…… ……
  “怎么能是跟我学的?明明是跟秀儿学的,常山大长公主没来那几天,秀儿不是贴身保护他,形影不离,就是那时候学坏的。”
  无辜被提名的竞秀:…… ……
  玛斯雅和索琪琪一身殷朝服饰,端着酒,怯生生过来。
  “万年郡主、长宁王殿下,前些日子,我实在是糊涂了,做出了许多糊涂事。难得陛下不计前嫌,宽恕了我,我今日特意来,向郡主和王爷赔罪。”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当着众人的面,重重的一弯而下,头都几乎着地,向珈若见了一礼。
  珈若抿了一口果酒,道:“公主也是身不由己,若日后公主自重言行,同为女子,我岂会刻意为难?”
  玛斯雅又一一向福寿乡君、和一旁的几位宗室女敬酒,她姿态放的太低,大家都接了,也有热心肠的小姑娘指点一二,比如京中哪里好玩,她日后若是长住京城,一定要去走一走。
  玛斯雅大有重获新生之感,感动非常,眼泪都含在框中。
  这时,下面上了一道三鲜汤,据说,是根据闽地传来的一种肉片汤改进而成。其中有一种闽地肉片,再放入劲道爽口的虾丸,和海岸边新送来的墨鱼丸,即成三鲜,吃的时候,可以放入泡椒碎、香醋等等调味,十分爽口,也适合夏天解酒。御厨一改造出来,就大受欢迎,逢宴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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