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上)——九天飞流
时间:2019-11-15 08:53:46

  大人如今身份不同了,官场上尔虞我诈之辈多不胜数。
  大人身边做事的若都是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之人,那又如何斗得过那些心狠手辣的奸邪小人?
  次日吃过晌午饭,顾诚玉就被皇上召见。
  对于皇上时不时地召见,顾诚玉已经十分淡定,可是任阁他们却十分惊悚。
  顾诚玉摸了摸袖中茶税的折子,施施然地跟着内侍去了御书房。
  “哎?没想到瑾瑜这般得皇上看重啊?不是前儿才召见的吗?”刘宗翰对着屋内另外两人疑惑地问道。
  任阁笑了笑,“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差事让瑾瑜去办,瑾瑜有能耐,皇上看重也很正常。”
  任阁说完,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史,只是却没了校勘的心思。
  刘宗翰嘴角往上一挑,也没再说话。
  “听说瑾瑜的大师兄是右副都御使尹坤,另外两个师兄也是朝堂重臣,之前也没听瑾瑜提起过。”
  江克难突然停下手中的毛笔,抬头对着另外两人说道。
  “咳!这个之前大家倒是知晓的,瑾瑜为人低调,只是没在大家面前说罢了!”
  任阁讶异刘宗翰到现在还不知道顾诚玉的底细,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刘宗翰闻言在心里暗笑,这个江克难难道在官场上一丝人脉也无?
  这样的消息,在顾诚玉还没来翰林院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晓了。
  没想到江克难竟然到这会儿才得了消息,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
  不过,这江克难这会儿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怕不是嫉妒眼红了吧?
  刘宗翰摇头失笑,会眼红纯属正常。
  可大家都为官多年,也不是初入官场的新晋进士,谁会将心里想的说出来?
  尤其这屋子里总共才四个人,可大家都各有心思。
  江克难这会儿说起这个,让别人不得不乱想。说不清到底是想挑拨,还是纯粹的嫉妒使然。
  那任阁可是个人精儿,自己也不是个傻的,谁都不会上当。
  说不得待会儿顾诚玉回来了,任阁就会和顾诚玉透个口风。不成,自己可不能让任阁抢了先。
  顾诚玉不缺人脉,他若是与顾诚玉交好,说不得日后还要靠人家拉拔呢!
  刘宗翰如是想着,就打算找机会到顾诚玉面前讨个好。
  难怪江克难比任阁多做了两年的官员,到今儿也只混了个从六品。
  他有自知之明,他是能力不行。可江克难的能力不差,却还不挪窝,还不是因为性子冷硬,做人不够圆滑吗?
  “嗯!你这茶税写得很详细,明日早朝,朕自会让人传召你。”
  皇上将奏折看完,十分满意,不由得心情大好。
  虽说茶税并不足以应付每年的边饷,可那也不少了,有那么多银子,朝廷也有了喘息之机。
  “臣遵旨!”
  顾诚玉是做了备份的,自己还有一份比这更为详细的册子。
  并且他已经将朝臣会提出的质疑,都一一列举了出来,还想好了应对之法,一切就看明日的早朝了。
  等顾诚玉回了办公处,刚跨进屋子,就觉得屋里的气氛不太对。
  江克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顾诚玉刚要打招呼,他就低下了头。
  刘宗翰倒是对他笑着,可顾诚玉却觉得那笑容中有点讨好献媚的意思。
  至于任阁,则是连头都没回,盯着面前的书史,似是在认真校勘。
  顾诚玉对刘宗翰回以一笑,也没有出声,快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次日天还未亮,立春估摸着有寅时初了,连忙来到内院,打算叫醒大人。
  大人昨儿交代过,今儿必须早起。立春急促的脚步声在游廊里响起,顾诚玉已经睁开了双眼。
  顾诚玉翻身从床上下来,拿过挂在一旁的官服。
  等立春进屋的时候,顾诚玉已经在系右衽的系带。
  立春进了屋子,见着顾诚玉已经起床,有些惊讶。
  “大人怎地已经起了?”说完,连忙上前要给顾诚玉帮忙。
  顾诚玉还没来得及开口,立春就已经将双手放在了官服的右衽处。
  立春带着些凉意的双手,无意之间碰到了顾诚玉温润的手指。
  顾诚玉皱了皱眉,“你去给我端水过来吧!我要洗漱。”
  立春离他很近了,近到他已经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虽然立春是管屋子的丫头,可毕竟是孤男寡女,还是注意些为妙。
  立春连忙应了声是,就出了屋子。
  顾诚玉倒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立春还算懂规矩,对他的命令向来都是言听计从。
  与府里那些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婢女不同,顾诚玉暂时对她还是满意的。
  从屋里出来的立春,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双手还有些颤动,脸颊更是红了一片。
  勉强定了定心神,她提着灯笼,打算叫上忍冬去大厨房端热水去。
第452章 早朝
  “茗砚,和府里说一声,今儿另派一辆马车去接叶大人。”顾诚玉坐在马车上,正在想着待会朝会的事。
  突然想到他今儿早走,叶知秋就没了马车,这才吩咐了茗砚。
  “是!”
  他得先和那些官员一起在太和殿外守着,只他一个从六品,身着青袍,在太和殿内,肯定十分惹眼。
  顾诚玉到的时候,丹壁前的广场上已经有官员,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聊天了。
  顾诚玉的到来,并未引起了其他官员的注意,因为天色还有些灰暗,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衣裳颜色的,他在这些官员中寻找着吴安的身影。
  吴安是顺天府丞,正四品,每日都要来上朝。其实何继胜也是要上朝的,只他与何继胜的关系算不得多融洽,也不想与何继胜假惺惺地相互恭维。
  顾诚玉眼力好,虽然天还未大亮,可他已经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吴安,此时他正跟另外一人在聊着什么,看着聊得还颇为投契?
  他有些讶异,没想到二师兄这样沉默寡言的性子,在同僚面前竟然十分健谈?
  “二师兄!”顾诚玉上前对着吴安喊了声。
  吴安听得那身二师兄有些眼熟,他转过身来一看,竟然是顾诚玉?顾诚玉渐渐走近,虽然此事天色还有些朦胧,但吴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瑾瑜?”
  “二师兄,你来得可真早!”顾诚玉上前向吴安行了一礼。
  后又看向之前和吴安说话的另一人,此人的官服颜色与吴安是一样的,看来也是正四品。
  吴安有些奇怪,他怎会在此处见到顾诚玉?顾诚玉是从六品,可不具备上早朝的资格。
  他强压下心中的疑虑,对着顾诚玉介绍道:“这是大理寺右少卿陶大人!”
  顾诚玉连忙行礼,“下官顾诚玉见过陶大人!”
  陶俊彦当然知道顾诚玉此人,这人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不过,按理来说,从六品的官职不得来上早朝啊!守卫宫禁的侍卫可是要检查牙牌的,怎可能让从六品的官员进来?
  陶俊彦和吴安所想一样,吴安猜测,难道是皇上特许的?顾诚玉上朝到底所谓何事?
  “你随本官过来。”吴安率先往僻静的角落而去,他要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俊彦知道这对师兄弟肯定是有话说,他当然不是不识趣之人。虽然心中对于顾诚玉为何来上朝十分好奇,可是待会儿朝会过后,他自会知晓。
  “你怎么回事?难道是皇上特许你参加朝会?”吴安还不知道茶税一事,所以连忙拉过顾诚玉,打算问个究竟。
  顾诚玉之前没和吴安说是因为此事还没确定,他就将此时告诉朝廷官员,十分不妥。皇上也说是要在朝堂上揭晓的,他当然不能惹了皇上不高兴。
  再说,如果尹坤在的话,他还会和尹坤商量一下。对于吴安,他们两人还是隔了一层的,之间的情谊还没那么深厚。
  因此,顾诚玉沉思了片刻,“是皇上让我参加早朝的,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马上就要早朝了,等下晌我散了值,再去师兄府上,给师兄好好说说这里头的情况。”
  吴安无法,只得点了点头,这里确实不是说事儿的地方。
  “首辅大人来了,今儿可是来得早啊!”
  顾诚玉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首辅来了。接着更多的人朝着夏清见礼,顾诚玉他们也不好躲在角落里,只得往人堆走去。
  何继胜也已经来了,他的眼力稍微差点,顾诚玉他们站的位子又隐蔽,因此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吴安,只以为吴安还没到。
  等首辅来了,他连忙上前行礼。
  夏清看了眼人群里的何继胜,随后向大家点头示意。
  “诸位同僚倒是比本官到得要早些!”
  夏清与众人寒暄了几句,打算走向排列第一的位子。一路昂首挺胸,在第一位站定。前头并无别人,看太和殿的丹壁也十分清楚,他不由得面上挂起了笑容。
  “瑾瑜?”何继胜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在晨曦中那隐隐约约的如玉面庞,还有青色的官服,不是那顾诚玉是谁?
  夏清一听这话,立刻回转身去。这一看,不由得双眼圆瞪,还真是那顾诚玉。
  顾诚玉怎会在此处?他有些纳闷,心中更是百转千回。
  “三师兄!”顾诚玉朝着何继胜笑了笑,就准备走到人群的最后站定。
  这里不管是谁,官职都比他大。这会儿他已经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咦?这人怎会在此?何大人,你认识这名下官?”
  有官员已经在偷偷嘀咕,难道是侍卫没看清牙牌,将他放了进来?可是一个六品官,真有胆量来这儿?
  不过,他们的声音都不大,无人会当面提出质问。他们这些人久居高位,可都是城府极深之人,对于此等怪事,虽然心中疑惑,可也不会当面提出来。
  毕竟一个六品能来这儿,不是侍卫放错了人,就是皇上特许的。而前者的可能性很小,毕竟牙牌上那斗大的字总是看得清的。
  排除了这个,那不就是皇上特召的吗?有那对政治敏感的官员,已经猜到今儿的早朝,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且还与此人有关。
  何继胜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怎回答得出其他官员的问题?
  “咦?大皇子他们来了!”官员中又骚乱了起来。
  顾诚玉回头望去,见是三位皇子联袂而来,他有些诧异,难道是约好的?
  还未等大家行礼,就听得前方一声鸣鞭,接着鸿胪寺官员喊“入班!”
  众人听了,赶紧各就各位,顾诚玉也往人群最后快步走去。
  “皇上驾到!”
  顾诚玉等看到那明黄色的身影后,随着众官员行了一拜三叩首的礼节,前头的官员又是呼啦啦走了一大片。剩下的官员就算不能进入殿内,可在殿外也得按规矩站好,不得交头接耳。
  顾诚玉低垂着头,料想皇上肯定要将这事儿留到最后才说。且一说出,还要争论好一会儿。因此,传召他的时候,或许还要好久。
  何继胜回头看的时候,竟然发现顾诚玉在闭目养神。他回转身来,思索着皇上为何要传顾诚玉上朝。
第453章 此税不可行
  顾诚玉和他的关系如何,何继胜心知肚明。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顾诚玉也不可能与他商讨。
  因此,说不定尹坤和吴安已经知道了内幕,而他还不知内情。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约过了一个时辰,皇上见朝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下头的官员都垂首不语,皇上这才开口问道。
  大皇子有些心不在焉,他刚才好似在殿外看到了顾诚玉?可是顾诚玉乃是从六品的官职,怎会在这里?
  与他相同的是,在场的皇子和官员皆有此疑问。
  殿外天光大亮,顾诚玉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已经麻了。他不耐地动了动双脚,看着前头的丹壁,心中出奇地平静。
  看来每日要上早朝的官员,日子也不好过。每日早朝前是不敢喝水和吃流食的,就怕忍不住内急,导致殿前失仪。
  皇上见朝臣都默不作声,一旁的德安犹豫了一瞬,不知道该不该宣布退朝。
  “哼!你们不说,朕倒是有话说,户部尚书沈仕康何在?”皇上突然大喝一声,沈仕康心中一突,连忙出列。
  “臣在!”沈仕康双手举着朝笏,向皇上躬身行礼。
  皇上双目炯然,看着下方的沈仕康,沉声问道:“七日前兵部尚书所奏,说朝廷至今不发边饷,已拖欠四月有余,此事你可有想出解决之法来?”
  沈仕康一听,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套路不对啊!皇上之前不是已经透露出口风来,说首辅那能解决一小半吗?怎么这会儿就提出来了?怎么着也得等去应南府的尹坤回来再说吧?
  夏清闻言掀了掀眼皮子,而后低垂着头,看向前面的地砖。
  其他朝臣也恨不得将头缩回脖子里,一个个都大气不敢喘,这是老生常谈了。国库的事,皇上过上一段时日就要拿出来训斥他们一番。
  身为户部尚书的沈仕康自然是首当其冲,皇上批评的时候,可是没留一点情面。本来见沈仕康被训斥,他们心中当然畅快,可是沈仕康自己无能,却还要他们也跟着吃挂落,那感觉就没这么美好了。
  不过,国库空虚之事由来已久,沈仕康坐这个位子也二十来年了,皇上训斥归训斥,可也没撤了他的职,可见沈仕康还是深得皇上信任的。
  再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沈仕康吧!毕竟凭一己之力,又怎能扭转如今的局势?
  “这?皇上!您也知道国库……”沈仕康无法,只得将之前的难处再重申一遍。
  皇上摆手打断了沈仕康的话,不想再听他的辩解,“哼!都是些陈词滥调,你们户部,什么时候有过好的主意?朝廷全凭着每年的税收在支撑,朕的钱袋子何曾满过?”
  二皇子十分讶异,瞄了一眼龙椅上的明黄色身影,之前他不是没在父皇面前说过国库的事。那次,父皇也没这般认真过。如今出了夏纣一案,可以说是缓解了朝廷的当务之急。
  父皇为何又表现得这般急切起来?他百思不得其解。
  大皇子心中却是猜到了几分自家父皇的用意,顾诚玉出现在殿外,肯定与此事有关。
  “是微臣无能,请皇上赎罪!”沈仕康不知皇上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可跪地求饶这招乃是万金油。
  沈仕康是二皇子的舅舅,二皇子不管是碍于情面,还是真心实意,都要为沈仕康求情。
  “父皇!沈大人纵使无能,可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如今想法子充盈国库刻不容缓,还需广纳谏言才是。”
  这话说得皇上额角一跳,这老二真是耿直地得过分。让他一口老痰梗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三皇子憋着笑,老二就是这么老实,他看了眼皇上的脸色,果然比之前更沉了。
  大皇子虽然在心中笑话老二又惹了父皇不高兴,可是以免父皇将火烧到他身上,也只好低头默不作声。
  “这么说来,倒是朕无能了?”皇上将冰冷的目光看向二皇子,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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