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发家致富科举路(下)——九天飞流
时间:2019-11-15 09:00:14

  “姑……素儿,你没事吧?”谭妈妈和秦叔奔向了柳素儿,满脸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柳素儿忍着脖颈间的疼痛,对着两人安慰道。
  “哎呀!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快!快回屋包扎一下!”谭妈妈见自家姑娘前襟上有血,往上一看,才发现这脖颈处竟然有一道不小的伤痕。
  谭妈妈心疼不已,连忙上前自信查看。
  还好看着伤口较长,却并不深,只是破了表皮。
  “继续搜查!”顾诚玉并没有训斥他们,只是冷声喝道。
  毕竟不是自己的属下,只是借用几天,他犯不着替别人管教,且别人也不一定会领情。
  张扬见柳素儿安然无恙,心里不由高兴起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只是这会儿顾大人在,他也不敢上前关心。
  众人应是,各自又去其他的人家敲门。张扬见机往柳家院子而去,刚才他们正好排查到柳家,这时过去也不显得突兀。
  柳素儿对着谭妈妈摇了摇头,此刻正是接近顾诚玉的好时机,她还不能离开。
  谭妈妈有些奇怪,就要开口询问,却见柳素儿已经向着顾诚玉那边走去。
  “小女柳素儿拜见大人!刚才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女没齿难忘!”
  顾诚玉此刻十分确定,上次此女拦住自己的马车是别有目的。
  他挑了挑眉峰,“柳姑娘不必多礼,刚才也亏得姑娘机警,救了自己一命,这谢本官倒是当不得!”
  少年清越的嗓音在晨风中响起,一如他的双眸一般清冷。
  “小女刚才有些自不量力,险些坏了大人的计划。若不是大人及时出手相救,小女不但不能得手,相反还会反受其害,是小女子鲁莽了。”
  柳素儿有自知之明,她刚才是拼着受伤下的手,若不是顾诚玉及时出手,她脱身岂会这般顺利?
  张扬见柳素儿走向顾诚玉,不由大失所望。他望着柳素儿的背影,不由握紧了拳头。
  是啊!顾大人年轻有为,如此年轻就已经是正四品了。长得更是玉树临风,绝世之姿。女子一见倾心,也实不为过的。
  柳素儿容貌娇美,气质更与一般的市井之女不同,就好似大户人家的姑娘一般。两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竟也有了几分般配之感。
  张扬转身欲离去,却突然又回头看了柳素儿一眼。是啊!这规矩可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
  “张扬,还不走?别看了,人家的心思可不在你身上。”身旁传来同僚的声音,让张扬的脸色沉了沉。
  顾诚玉的目光在对方手上的木簪上看了一眼,不由双眸暗了暗,紫檀木?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对面一对夫妇的身上,见两人衣着虽不破旧,但十分普通。
  他沉吟了一番,才道:“本官看姑娘受伤了,不若叫大夫来为姑娘看看伤势。”
  说罢,顾诚玉便转身拉出了一名衙役吩咐道:“你去请个大夫过来!”
  “大人!多谢大人救下小人的侄女。”秦叔快步上前,他这个当家人当然不能躲在后头。
  可是他觉得这少年虽年轻,可是目光却十分锐利,好似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对方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就是他当初面对老太爷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看来对方年纪轻轻就升为正四品,还是有道理的。
  “你是柳姑娘的叔叔?”
  秦叔连忙点头哈腰地回道:“小人正是!”
  “他们的院子搜查过了吗?”顾诚玉喊住了一名官差。
  “刚才卑职见着张扬他们搜查过了!”此人恭敬地回道。
  顾诚玉点了点头,“那叫他们再来查一次,将户籍卷宗带过来。”
  他说完便转向了秦叔,“真是抱歉,虽说刚才你们受了惊,可是咱们有差事在身,只能公事公办。”
  秦叔连忙点头,“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第1006章 当年之事
  “大人请喝茶!”谭妈妈端着托盘过来,将茶碗放到了桌案上。
  顾诚玉的视线在茶碗上扫过,他笑着点了点头,手却没伸出去。
  一个平民百姓之家,看着家境也不算富裕,竟然还有用茶碗的习惯,百姓一般都用海碗盛茶水。
  “柳叔,我们要看看你们的官凭路引。”张扬看了一眼屋内坐着的顾诚玉,心中不由气闷。
  顾诚玉听闻称呼,立刻转过了头去,柳叔?这家人与这张扬很熟吗?
  “哎!小人这就去拿!”
  等几人在询问一家三口之时,顾诚玉起身打量起了屋子。柳素儿此时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她看向顾诚玉的目光有些复杂。
  其实她也明白,顾诚玉这是开始怀疑她了吧?
  她看了一眼炕边的地砖,咬了咬唇瓣,随后面上露出了坚定之色。
  今日再不把握机会,恐怕以后想再见顾诚玉就难了。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对顾诚玉说道:“顾大人,小女有事相求!”
  “素儿!”谭妈妈惊呼一声,她看出姑娘是要将那事说出来,可是他们不是说好要再等等的吗?
  皇上刚刚驾崩,新帝还未登基。更何况她看这顾大人并不是那等热心肠之人,看着并不好说话。
  柳素儿回头朝着谭妈妈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焦急的秦叔一眼,这才回过头来,坚定地看向顾诚玉。
  “哦?姑娘有何事相求?”顾诚玉端起茶碗递到了嘴边,掩盖住微微上扬的嘴角,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只是自己之前的猜测好似有偏差,对方或许并不是奸细。
  柳素儿看了一眼屋内的张扬等人,才道:“还请大人让其他人等回避!”
  张扬脸色铁青,虽说他心里也清楚,哪位姑娘见了顾大人不心生向往?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的。
  他自认家中富足,原本还想让媒人来打探一下,看看柳家是否有结亲的意思。
  现在看来,这完全是他的奢想,柳姑娘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直到这会儿,对方甚至没仔细看过自己一眼。
  顾诚玉将放置在嘴边的茶碗缓缓放下,回头看向了张扬等人,“你们先出去吧!”
  “大人,您一人在此,怕是不妥啊!”张扬到底还有几分不甘心,于是想了个相当绝妙的借口。
  顾诚玉冷厉的目光扫了过去,他挑了挑眉道:“有何不妥?”
  张扬顿时头皮一麻,想起今日听同僚说起过顾大人在宫内神勇杀敌的描述,又想起刚才那枚碎裂的玉珏,他不由咽了咽口水。
  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这么说岂不是班门弄斧吗?
  身旁一名官差连忙拉了拉张扬,随后弯着腰板回道:“大人!那卑职们这就退下了。”
  顾诚玉点了点头,随后又将目光转了过来。
  此人拉着张扬到了院子里,回头看了看已经被关上的屋子,随即冷声道:“你可别连累咱们,不该肖想的,就别肖想了。”
  人家可是正四品的官职,不说已经驾崩的皇上,就连即将继位的太子殿下也是十分器重的,日后仕途必然一片坦荡。
  即便那姑娘做了顾大人的妾室,也比做他们这小门小户的正妻要强。
  张扬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刚才此举简直是自掘坟墓,到时候惹得大人不快,他们也要被连累。
  看着张扬阴沉的脸色,同僚王均的脸色缓了缓,知晓刚才自己的话重了些,他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安抚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只是今日才刚刚相识而已。这京城的好姑娘多得是,到时候再请媒婆与你说亲便是!”
  说罢,他也不再看张扬,而是转身守在了院门口。顾大人不喊他们离开,他是绝对不敢走的。
  柳素儿看向桌上的茶碗,顾诚玉刚刚并没有喝下茶水,这是对自家抱有警惕和怀疑吗?
  或许之前她的举动,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接近他是别有目的吧?不过,她也确实是别有目的。
  秦叔和谭妈妈有些慌乱,若是顾大人不肯帮忙,并将此事给泄露出去,那他们不但没办成事,还会置身在危险之中。
  柳素儿走至顾诚玉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请求大人为小女做主,小女要为家族洗刷冤屈,还我薛氏清白。”
  柳素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天知道她说出这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顾诚玉闻言双眼一眯,他坐直了身子打量起垂着头的柳素儿,心中不由震惊不已。
  之前他以为柳素儿是谁派来的暗探,可柳素儿这么一说,他倒是回忆起来了。
  之前薛淼说过,当时薛氏被抄家灭族之时,姚氏怀有身孕,并在抄家的当日临产。
  据薛淼所言,当日诞下的正是一名女婴。
  而此事已经过去了十七年,女婴若是长大,那也有十七岁了,与眼前的少女年岁倒是相吻合。
  只是,薛淼也说过,当年那女婴和他失散了,抱走她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可他看柳素儿身后的妇人,与那小丫头的年岁并不相符,这妇人估摸着应该有四五十了,而那小丫头长到现在应该才三十不到才对。
  就算日子过得清苦,也不可能会苍老得如此迅速。
  见顾诚玉默不作声,柳素儿连忙问道:“相信顾大人对十七年前的薛氏灭门案,应该有所耳闻吧?小女刚才所述,便是那薛氏。”
  “小女原是薛家女,闺名薛书瑶。出生当日,正是薛家被抄家灭族之时。”
  说到这里,柳素儿双眼含泪,为自己凄苦的身世和生养自己的家族悲伤不已。
  其实那时她才刚出生,对薛氏并没有印象,更无多深的感情,可是谁叫她是薛家女呢?
  薛氏一门,存活下来的只有她和那位族叔爷,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薛氏被蒙上不白之冤?
  谭妈妈此时早已泪流满面,随着柳素儿的叙述,她已经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
  “顾大人!姑娘当时还小,怕是有些事还不甚清楚,还是由老奴来说吧!”
  顾诚玉将目光投向了谭妈妈,果然,这是当年薛氏的家仆。
第1007章 薛书瑶
  “老奴谭氏,原本是伺候老太太的。只是后来太太怀了少爷,老奴就被老太太指给了太太,帮着太太调理身子。”
  看着顾诚玉的面色毫无波动,谭妈妈赶忙打住,开始说起正事儿。
  “那一日天上还飘着细雨,天气已然转秋,正是萧瑟寒凉之日。朝廷突然派了官差围困薛府,为首的官爷说,薛府私通外邦,乃罪大恶极。他们奉皇命前来抄家,薛氏一门将被诛九族,一个也逃不脱。“
  ”当时太太正好发作,姑娘就要出世,太太还不知薛府的遭遇。等产下姑娘之后,就被镇国公府派来的下人给接走了,而他们却将刚出生的姑娘给留下了。”
  柳素儿不是第一次听谭妈妈说起这个经过,她刚开始还以为母亲是为了自己苟活,便不顾她和哥哥的死活了。
  可是之后听到谭妈妈说她抱着还在襁褓中的自己在京城打探消息之时,才发现母亲也死在了国公府。
  她的闺名叫薛书瑶,这还是她未出世前,父亲娶的名字。可是她连父亲的面容都未曾见过,父亲就去了。
  柳素儿泪如雨下,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是薛府的下人,为何能出得薛府,没和那些下人一起被发卖?”
  顾诚玉提出了他的疑惑,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让自己相信他们,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阴谋?
  世间之事难道就这般凑巧,自己刚从薛淼那儿知道薛氏当年还有一名女婴存活于世,就有一名少女跑来说她就是那名女婴。不管是谁,心中都会存有疑虑的。
  “这事说来也巧,当时薛府被抄家,不论男女,都是秋后问斩。而府中的下人,也被发卖了出去,只有老奴和当家的幸免了。因为就在抄家的一个月前,老奴身子不妥当,老太太怕老奴将病气过给了太太,又念在老奴伺候这么多年还算尽心的份上,便发还了老奴夫妻二人的卖身契,去官府消除了奴籍。”
  她伺候了老太太多年,老太太知她自己时日无多,便将她赐给了太太。
  只是太太身边已经有陪嫁的妈妈照顾,哪里会对她有多少信任?
  虽然太太对她很是敬重,但她的地位还是有些尴尬了起来。
  后来她染了风寒,太太便和老太太商量,消了他们的奴籍,准许他们回乡。
  其实这算是大恩典了,就算府里再富贵,他们终究也只是伺候主子的下人。能有机会消除奴籍,心里自然是乐意的。
  只是她和当家的成亲多年,也未生个一儿半女,实是有些遗憾。
  但他们这些年在府中还算有些体面,银子也存下了不少,所以出去后的日子也能过得富足。
  说好了等太太诞子之后,他们再出府,算是全了与薛府最后这点情分。谁知道太太诞子当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如此事出突然,让薛氏一族措手不及。
  老爷在上朝之时,就被关入了大牢。府中当时更是乱做了一团,原本在京城风光无限的薛氏,竟然一夕之间,便分崩离析。
  会被归还奴籍的,在府中总还有几分体面。顾诚玉对谭妈妈为何被归还奴籍一事并不感兴趣,反正最后托孤之人又不是这位妇人,估计又是宅斗的牺牲品罢了!
  柳素儿见顾诚玉对薛氏一案好似十分了解,且他怎么会知道当年她不是被托付给谭妈妈的呢?
  而且,刚才顾诚玉对薛氏还有遗孤之事,好似并不惊讶,难道顾诚玉早就知道薛氏还有遗孤存活于世?
  那他到底对薛氏一案知道多少?会不会对方就在暗中调查薛氏一案呢?
  这么一想,柳素儿的双眼中不由异彩连连,对接下来的恳求也有了一定的把握。
  “当时带走柳姑娘的另有其人,可后来为何会和你们在一起?”
  顾诚玉并不担心被他们知道自己对薛氏一案知之甚祥,甚至连薛淼在他手上的事被他们发现也没什么。
  他原本就想用薛淼放长线钓大鱼,即便这几人是别人派来的,这不正好将水给搅浑吗?
  薛淼就在他手上,他还怕那些人不敢来呢!
  “顾大人为何知道这么多?难道你碰到了将我抱走的那个丫头?”柳素儿沉声问道。
  “这些本官可没必要告诉柳姑娘,本官自有办法知晓,你们现在只需回答本官的疑问即可。”
  顾诚玉倒要看看,这些人所言是否与薛淼所述一致。
  “老奴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年薛氏一族被斩首,老奴和当家的与薛府没了干系,后来被排查过后,就放了出来。只是当时老奴没有离开京城,本想去为老太太他们收尸,可官府不让,咱们也是无可奈何。本想就此离去,驾了马车就要回乡。却不想在街上碰到了薛府的丫头依兰,老奴有些奇怪,依兰应该被发卖了才对,可为何会出现在南城那儿呢?于是咱们就跟了上去,打算一探究竟。”
  “不想却看到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我和当家的仔细一想,便能肯定这孩子便是太太刚生下的女婴。咱们不知到底是何缘故,原本想上前询问。可突然冲出来两个拍花子的,预将依兰给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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