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呢,”萧铭一边抬脚往上走,一边淡淡道:“别伸那么长,方能活得长久。”
副手心下一惊,这是要舍弃铁子等人的节奏啊!
午夜11点,魔都这个江边城市,还是一片灯火。
萧铭定定站了片刻,吩咐道:“准备车,我们连夜走。”
“为什么?”副手惊道:“装有‘猪猡’的船还在路上,新型的du/品我们还没拿到,与苗大夫新的合作还没签订……”
对上萧铭凉凉看来的视线,副手慢慢住了嘴。
捏了捏眉心,对着从小伴随自己长大的副手,他难得地说了一句:“‘果果’,你以为她只是一个养了灵兽的小丫头,不!她是军魂!她是国器!”
“国之重器,触之必倾。”萧铭想到养父说这话时的表情,一颗心急速下沉,她更是他们前进路上的拦路石!
“军魂!国器!就凭几副,越/战中鼓舞了战士们士气的药箱肖相画?”副手想笑,可对上萧铭脸上凝重的表情,他……笑不出来。
“走吧,现在不是跟她碰撞的时候,灭她,必须先找到雪姬。”
“这么多年,我们也没从,曾经跟随她的手下那里,问出她的下落,”副手猜测道:“你说,她会不会已经死亡?毕竟当年花旬倾尽花组成员,全国捉拿。”
“不会,雪姬是果果生母,她们巫族,像这种生身之母若是有陨,受血脉牵引,子女必会重病一场……”萧铭站定,心里似有一层迷雾被剥开,“我记得资料上有一段写着,果果在被青山县慈念庵的老师太,初初收养之时,生过一场重病,几乎停了呼吸。”
“是!”副手跟着回忆道:“慈念庵那个曾经照顾过她的还俗尼姑,陈微是这么说过。”
萧铭呼吸一窒,有一种被人耍了十几年的感觉,他心中发狠,咬牙切齿道:“回去后,她的那些手下,你给我一个个的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里面搞鬼。还有,既然死了,那就找出她的尸骨,我要挫骨扬灰,外带鞭/尸。不搅她个灵魂难安,我就不姓萧!”
副手一愣,心道:“你本来也不姓萧啊!萧只是老主人随便给你按的一个姓。”
“萧哥,”副手硬着头皮提醒道:“巫,没有来生。”所以也就没有灵魂,“除非,气运压过天道。”
回应副手的是,萧铭猛然踹来的一脚。
……
“铁哥,”另一边二嘎接到别墅的消息,禀报道:“萧哥已经离开。”
铁子轻阖的眼帘撩起,冷锐道:“有明着通知我们吗?”
二嘎微凝,“没有!”
“铁哥,”黑子惊道:“那他是什么意思,舍弃了我们吗?明天的船呢,他也不要了,还有苗大夫?”
铁子从躺椅上坐起,一边系鞋带,一边淡淡道:“嗯,以他的性格,一旦发现我们没照着他的吩咐做事,不是猎杀,便是借着他人的手狙击。至于船和苗大夫啊,自然是留给条子们的一个诱饵,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下。”
他走到窗边,望向城内由条条路灯组成的玉带,及路灯照不到的黑暗之地,“风暴雨来了!”他回身拍了拍黑子和二嘎,“努力吧,努力活下去。”
拿起配枪,他道:“走吧,去赵家花园洋房。”
……
宋冬月醒了,两世的强大灵魂,让宋冬月抗下了苗丫的深度催眠,没有一睡不起或是成为疯傻。
不知道是不是苗丫对自己的催眠术太过自信,她虽然还被绑着,可杂物间的门却并没有再从外面锁上。
就着墙棱蹭去嘴里的毛巾,宋冬月轻喘了会儿,她在黑暗里摸索着,找到中午常磊带来的馒头,跪趴在地上咬着吃了起来,喉咙太干,她只得一口一口细细嚼碎,慢慢吞下。
一个馒头吃完,宋冬月歇了歇,然后坐好,咬开脚上的绳索,双脚包着碗,将它摔成两半。
握着半片瓷碗,宋冬月一点一点地磨着,身后腕上的麻绳。
“哗啦!”
宋冬月一惊,是隔壁的隔壁,好像铁链相撞的声音。
蹭着墙壁一点点站起,宋冬月踉跄着迈出门,就着廓下晕暗的灯光,她到了有铁链声的门前,“谁?”
“谁在里面?”
里面一片静寂。
门上有锁,透过门缝,宋冬月嗅到了股浓重的血腥味,她被冲得猛然往后退了数步。
“喂,里面的人还活着吗?”
“姑……姑娘。”郑昊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拼命张了张嘴,“救!救我!”
“你,你等一下。”宋冬月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啪!”
麻绳断了,宋冬月缓缓地将两条酸疼的胳膊,从身后挪过来,活动了几下,等不那么麻酸了,右手才颤颤地抚向腕上,被碗片划到的伤口。
然后她扶着墙走回杂物间,四处搜索了起来,不时从哪个疙瘩角里,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摸出根发卡。
将发卡掰直,在砖墙上磨尖一头,开了锁。
就着门外昏暗的灯光,待看清屋内的一切,宋冬月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这是间刑房,浓厚的血色里,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四肢被铁链锁着,双肩被铁勾穿着从房梁上垂下,半吊在屋中。
血水顺着他的双脚在地下汇集,看着地上的血量,宋冬月一阵晕眩,“你,你还活着吗?”
郑昊勉强睁了睁眼,待看清宋冬月的身量,眸中闪过抹失望,知道单凭眼前的女孩,连放他下来的可有都没有,可遑论救他出去。
“帮我,帮我去外面传个纸条……就说,说,图藏在J区。”
“你是?”宋冬月上前仔细地辨认了下,他那身被血液浸染下的衣服,“你是昨天那名被打的条子。”
与之同时,宋红军开车载着陆衍、赵大海到了花园洋房。
宋红军停好车,刚准备敲门,却见陆、赵二人已一个助跑,跳上了墙头翻身跃了进去。
随之隔着门缝,传来了赵大海的声音,“你去把车停远些,再翻墙过来。”
宋红军:“……”
你们确定自己是深夜来拜访好友,而不是梁上君子。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飞龙。
夜色里飞龙两颗似灯笼果般的双目,似红外线般扫视了两人一番,转身飞到了二楼,叩响了老爷子的窗。
老爷子心里存了事,本就睡得不安稳,被飞龙一吵,很快扭开台灯,披衣趿鞋打开通向阳台的门,推开阳台上的窗放了飞龙进去。
“飞龙,”老爷子揉了揉他的头,“怎么了?喝了还是饿了?”
因为没有找到闭谷丹的主要材料聚灵草,傅慧一直没炼制出闭谷丹,所以无论是灵兽还是修者,都要靠大量的进食,和服用伪灵丹来补充修炼时,被吸收转化的本体能量。
伪灵丹,是傅慧用普通药材,和着金莲叶炼制的营养丸,只适用于灵兽和修者。
飞龙刚想说什么,腹部就传来了一阵空鸣。好吧,刚修炼了会,他确实饿了。
老爷子带着飞龙回房,打开带来的包,拿出只玉瓶,从中倒出两颗伪灵丹给他吃。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到海鲜,忍不住出去吃了一顿,哈哈,看来我不适合写美食文。要不然,日后你们会见到一个超胖的骊偃。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待我长发及腰即可出家 60瓶;暗夜香昙 20瓶;鱼找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6章 身经百战的陆衍
听着隔壁飞龙跟老爷子的互动,坐在阳台上修炼的方禹, 轻笑着摇了摇头, 从地上站起, 单手撑着窗台, 飞身从二楼跃下,迎向走来的陆衍、赵大海。
“陆大哥、赵大哥。”
“好小子, ”赵大海拍了拍他的肩,赞道:“又进步了。”飞跃间身姿越发轻盈了。
这几年,方禹一直跟着花旬修炼,他没有灵根, 花旬便用银鱼、金莲花及下面的藕根,给他堆砌了个伪灵根,再加上他自己要强,故而几年下来, 已迈入炼气期三层, 不但五感灵敏, 还可利用自身真气, 转化为内力, 进行飞跃、攻击。
“是师父教的好!”方禹说着,面向京市的方向拱了拱手。
陆衍:“果果还在睡吗?”
“没有。”傅慧拉开阳台上的门, 一边趿着拖鞋往阳台上走,一边揉着眼打了个哈欠,“陆大哥、张大哥怎么来了?”
“来办件案子,”陆衍道:“果果, 你去睡吧,我们有方禹招呼就好。”
“哦,好。”傅慧应着转身回房,将自己往松软的床上一摔,扯着毯子蒙头一盖,“呼呼”又睡了过去。
方禹不是傅慧,陆衍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两人这个点过来,晚上也不知用饭没有。
将两人让进楼下的客厅,方禹环顾了一圈,也没见茶几、餐桌等地方摆有茶点、果盘,只得上楼拿了三瓶花酿下来。
随他一起下来的,还有老爷子和飞龙。
“陆大哥,赵大哥,”方禹将花酿丢给对方,另一瓶抛给了刚翻墙进来的宋红军。
陆衍、赵大海在飞机上吃了飞机餐,饿倒是不饿,就是有些渴。
花酿,两人打开一人喝了两口,便不舍得再喝。
宋红军看了看,揣进兜里,准备回家拿给儿子。
老爷子:“是傅子羡让你们过来的吗?”
陆衍点点头,知道老爷子对事情有所了解,他便直接道:“你们带有花酿、果酿的事,我想对方应该知道了。”
老爷子拧了拧眉,“是我的失误。”久没出来,没想到世人对花酿、果酿的渴求度这么高。
陆衍去过紫庭阁,知道花酿、果酿在听潮院、德胜院、清音阁、一览院,就是高级果汁。故而老爷子在此事上做得不周全,亦不奇怪,“鉴于对方对果酿的狂热,我想他们会有所行动,不在今晚就是明天。”
方禹闻言,拿来纸笔飞快画了份,花园洋房的地图,然后点着上面的建筑布局,给众人介绍,哪是引用活水的出入口,花园的位置、花园后排的佣人房、主屋、左右小楼,以及附近的邻居和街道等等。
几人还在讨论如何部署防御,突然方禹拿笔的手一顿,轻声道:“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屏息听了起来,一辆、两辆,后门停了两辆轻卡,听着车门的关合声,以及脚步的轻重缓急,可以判定下来八人,前门来了一辆轻卡,下来五人。
“十三人。”陆衍起身,“我和大海、红军去后面。方禹,前面就交给你了。”
“好。”方禹对飞龙吩咐道,“去我房间,把枕头下的枪拿来。”
陆衍三人飞奔至后院,正看到两人一前一后从墙上跳下,窜进了花木丛,离此不远的墙头又爬上来三人。
一摆手,三人迅束分开,陆衍抬手瞄向远处的三人。
“砰砰砰”三枪过后,三人分别从墙头坠落,两人当场死亡,一人大腿中枪滚进了玫瑰花丛。
他枪速之快,都没跟人反应的时间。
将窜进花木的两人,交给赵大海、宋红军。
陆衍迎着墙头飞/射的子弹,借着花木假山作掩体,迂回如蛇形般到远处的墙下,然后一个起跳扣住墙头的砖,随之双臂猛然一缩,长腿一迈已骑坐在了墙头,不等架着机枪还在扫射的墙外四人有所反应,便开枪将其一一击/毙。
随之身子一矮,躲过玫瑰丛里射来的子弹,回手将那个大腿中/弹的家伙枪/杀。
另一边,赵大海、宋红军将藏进花木丛的两人,一个击毙,一个活捉。
一场战斗前后不过十分钟,便结束了。速度之快,陆衍的撑控力之强,让离开红五军多年的宋红军,都有片刻的恍惚,原来大家都已经进步如斯了吗?
赵大海从花丛走来,抬手便给了宋红军活捉在手里的人一枪,洞穿了对方的右手腕。
“啧!”赵大海瞅着宋红军咋舌,“何时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宋红军轻叹,“跟你们所执行的任务不同,我们刑警队面对的大多还是民众,如你这般暴力是要被投诉的。再则,击/毙了这么多,总得留一个录口供的吧。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组织的据点,所在成员?”
“行行,”赵大海最怕这种碎碎念了,忙举手做投降状:“你有理。”
却说方禹,接了飞龙拿来的枪,带着他便急急出了客厅。
老爷子不疾不徐地站起,跟在了飞龙身后。
“宋爷爷,”飞龙飞在他前面,回头皮道:“您是咱家的镇宅之宝,哪能劳您亲驾啊,此等小事,还是交给我和方禹吧。”
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跑快点,等会儿人家就闯进来了。”
“那您?”
老爷子手一摸腰后,掏出把枪。
“牛!”飞龙要是有手,都要给他竖大拇指了,“您老什么时候带来的?”出门后,大家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他竟没发现,藏得真够深的。
“带着果果出门,哪能不谨慎点。”
“砰砰……”
后门枪声响起的那刻,前门方禹也与铁子、黑子、二嘎,及另外两人交起了手。
与陆衍的身经百战不同,方禹虽然经验不足,可他是修者,那便有一点好,战斗中他一旦锁定目标,无论那人怎么躲,都逃不过他手中飞/射/的子弹。
随着两位无名士的倒毙,黑子心里打起了退堂鼓,“铁哥,我们遇到硬茬了,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