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鬼怪想吃我——一沓白芷
时间:2020-01-14 10:30:32

“几...几公里。”
嗣音沉默了,想到昨天自己那个态度,忽然升起一股子刚刚被自己说服的内疚感。
“嗯。”沈珩忽然闷哼一声,迅速将黑袍子脱下来烧成了灰。
“你你你......”嗣音目瞪狗呆,看着眼前健硕小麦色的果体,眼睛很不争气的没有移开。
沈珩没有说话,徒手治愈着身上的伤口。
嗣音这才发现,刚刚她以为的金光闪闪,根本不是金光,是被阳光晒出来的火光。
他脱衣服也是因为袍子上全是被阳光烧成的小洞口。
是啊,嗣音一拍脑袋,这是阳光最烈的时候,他是鬼,自然是怕光的,刚刚赶过来,必定是被烧伤了啊!
“你没事吧?”嗣音看着仅着一条传说中的亵裤的沈珩,脸颊烧成了猴屁股。
沈珩抬头瞟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现在这样,像个女流氓。”
嗣音一梗,她昨晚因为啥踢了某人一脚好像......
“诶?你胸口怎么有个伤疤?”嗣音忽然惊讶地指着他的胸口。
这个疤痕好像已经有了一些年头,淡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沈珩手一挥,一件黑色袍子披在了他身上。
“小伤。”
嗣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地上还躺着个人。
“完了!李叔叔!”嗣音忙不迭去扶老李头。
沈珩快嗣音一步将他抱到了木床上。
“他没事了。不过,阳寿被这个女鬼磨得差不多了。”
“什么?”嗣音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飞来横祸。”
“因果循环罢了。”沈珩靠在墙上,神色淡然。
“什么意思?”
沈珩抱着胳膊,冷笑道:“那个女人的婆婆气恼那个女人和她公公纠缠不清,本身那个女人就是小姐出生,她婆婆还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她儿子的,于是这个老头收了那个女人婆家的婆婆的钱,就是想搞死那女人。如今被那婴灵磨去了几年阳寿,那个陈家的婆婆也疯了,因果循环懂吧?”
嗣音啧啧称奇,她刚刚还想说好人没好报,没想到现实就是这么现实。
“那我外婆为什么要急匆匆地过去?”嗣音顺口问了一声,可说完就后悔了。
外婆那么敌视沈珩,沈珩怎么会不知道,她这话简直愚蠢得要死。
果然,沈珩顿了几秒钟,然后戏谑道:“因为,有些东西触犯到了,她的底线。”
底线?
嗣音不要脸的想,外婆的底线居然不是她?
而且说好待她长长见识,忽然把她扔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沈珩,你方便跟我讲讲,你和我外婆为什么......敌对吗?”
出奇意料的是,沈珩回答得很爽快:“很简单。某一方面来讲,她和我都是为了你好。但某一方面来讲,我们都有自己的私心,而这两个私心,恰好相悖罢了。”
“什么意思?”
为啥要和她玩文字游戏?不知道她高考语文刚刚及格吗?
嗣音内心在怒吼,面上还是矜持地问他。
沈珩收回凝重地表情,低头,微微勾唇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这句话,怎么和外婆那句“这都是命”有着异曲同工的高深莫测?
回到家里,外婆还没回来,沈珩也回到了玉佩。
据说是去休整身体了。
嗣音自己随便倒腾了点吃的,便坐在小院儿里看太阳下山。
怎么感觉她好像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不过,沈珩好像对自己没有恶意,不仅如此,他好像对她特别好。
不过他所说的私心是什么?
财?色?
嗣音看看自己干瘪瘪的口袋,和干瘪瘪的胸,嘴角抽了抽。
那难道是为了吃她?
可是他这么强大,就算是强吃,她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啊。
难道是养肥了再吃?
嗣音看看自己细细的胳膊,这有什么区别?
嗣音陷入了死穴,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反正,吃就吃吧,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吃!”嗣音躺在长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杆,懒洋洋地自言自语道:“他用美色来交换,一般的女孩儿应该都不会拒绝吧。”
她就是一般的女孩儿。
嗣音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她是村里少见的漂亮女孩,虽然村里的小孩不敢和他玩,但是别的村经常会有年龄相仿的小男孩跑来给她送玩具啊零食之类的,当然也少不了班上的一些小纸条。
外婆对她很好,尽管她是捡来的孩子,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只是外婆对于谈恋爱这件事,对她严格到了苛刻的地步。
不许和任何男生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否则打断她的腿,不认她这个外孙女。
所以,哪怕即将大四了,也就是21岁的嗣音,也没有和男的有过任何接触,对于忽然出现的沈珩,好奇的同时,也有一些小欢喜。
余晖顺着小院的泥土墙洒进来,整个世界都是金灿灿的,仿佛渡了一层光。
嗣音眼睛眯了眯,舒服地生了个懒腰,困意慢慢地涌了上来。
猛然惊醒,嗣音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熟悉的大床上,眼前还多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你......唔......”
嗣音刚想说话,嘴巴就被堵上了。
柔软而冰冷的唇慢慢轻轻地印在她的唇上,她的鼻,她的额,再是她的脸颊,最后又回到唇。
嗣音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试探的接触,温柔地摩擦,他的舌头灵巧地撬开了她的皓齿,钻了进去。唇舌交替之间,沈珩看着身下的人儿脸颊绯红,气息慌乱,连呼吸都忘了,轻笑一声,放开了她。
嗣音立马睁开眼,羞得连说话都变成嘤咛,道:“你......”
“我?”沈珩挑眉,双手撑在床上,邪笑道:“这可是你惹的我。”
“你胡说!我怎么惹你了,我睡觉都惹你了?”嗣音脸一拧,气呼呼地看着他。
由于外婆的要求,她二十年没有和男的有过亲昵接触,这就是传说中的初吻啊!
“你自己先吻了我。”沈珩牵起嘴角说道:“我抱你进来的时候,也许是你做了什么梦吧。”
我了个擦!
她这么饥渴?
不过,印象中她貌似真的又做了什么梦。
嗣音要吐血了,刚想说话,看到两人这尴尬的姿势,脸一黑道:“你倒是先下去啊!”
“音儿。”外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嗣音伸手想要推开他。
沈珩镇定地动也不动,眼眸还是带着笑意。
“我外婆!”嗣音压低声音道。
“刚刚她进院子我就知道了。”沈珩耸耸肩,然后不紧不慢地起身。
嗣音翻了个白眼,立马走了出去。
推开门,外婆已经坐在客厅里喝茶了。
“外婆,您吃饭了没?”
嗣音走过去,笑嘻嘻地问道。
“吃了,音儿,你今天......”外婆喝着茶抬起头,忽然脸色一变,然后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怒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
嗣音身子一哆嗦,想起自己有些肿痛的唇,咬着唇低头不语。
“这才认识几天,你就和他......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外婆呵斥道。
“她像什么样子?你说说看?”
沈珩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语气甚是平淡,但嗣音觉得,这份平静暗藏波涛汹涌。
作者有话要说:
外婆: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沈珩:像我媳妇儿。
嗣音:.......(捂脸遁走)
求评论呀呀呀~
下次考虑开个小摩托车?
 
 
第10章
嗣音吃惊地回头,然后看了看愠怒的沈珩和同样脸色阴暗的外婆,只感觉这空气中似乎是雷鸣电闪。
思索了两秒,求生欲贼强的嗣音决定退后几步让出空间。这根本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能掺和的战场好不好,两人明显像是积怨已久的啊。
“音儿,过来。”外婆眼眸死死地盯着沈珩,然后语气冷厉道。
嗣音一愣,然后缓缓地抬脚准备走过去。
“音儿。”沈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是让她过去,但是声音里有数不尽的心酸。
嗣音回眸,却心中一酸。
他没有让她过去,但脸上的悲戚全然不像她之前所见到的样子。黑眸深邃地凝视着她,剑眉微蹙,薄唇微抿。
重要的是,这个表情居然让嗣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心口直直扎着疼。
“嗣音!你还不过来!”外婆声音抬高了一点,明显有些气恼她的停顿。
嗣音眼神暗了暗,然后转身走向外婆。
外婆对她有养育之恩,不论如何,她还是不能背叛外婆。
砰地一声,嗣音难以置信地看了外婆一眼,然后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没想到,你终究还是出来了。”
外婆收回手刀,冷冷地看着沈珩。
沈珩恢复了淡定自若的模样,斜靠在门边冷嘲道:“你以为,区区阵法还真能困住我?”
“那又如何,嗣音是我养大的,就算小姑娘有时候会胡思乱想,她也不会选择你!”
“我才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留住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吗?”沈珩神色一冷,丹凤眼眯成一条线。
“我告诉你,接下来,待那件事成了以后,你就会发现,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是吗,万姑?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婉婢。”
不带她作出反应,沈珩已经往黑暗处走去。
“从始至终,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她!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万姑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珩的背影,唇齿紧紧地咬在了一起。
嗣音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微微伸了个懒腰,嗣音感觉后脑勺有些疼,脑袋里回忆起昨晚的事,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
走出房门,发现外婆正坐在小院子里用红绳编着什么东西。
看那形状嗣音认出来了,这是给冥婚的两人牵线用的,方便两人能在地府定了姻缘。
“外婆......”
“醒了就去喝点粥,晚上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你好奇了许久的冥婚。”外婆头也没抬地说道。
嗣音点点头,下意识地去摸那块血玉,却发现胸前空空如也。
手一顿,嗣音惊慌地低头,只见脖子上确实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掉在房间里了?
嗣音又急匆匆地跑进房间寻找,还是什么也没有。
“外婆,我的玉佩呢?”嗣音气喘吁吁地站在外婆面前。
“玉佩碎了,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以后你不必戴它了。”外婆语气很是平常,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
“怎么?”外婆刷地抬头,精明的眸子扫了她一眼,语气加重了一些说道:“莫非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嗣音听出来了其中的警告,咬了咬唇强颜欢笑道:“只是戴了二十年,忽然不戴了有一些不习惯......罢了。”
“放心,这种身外之物,你要多少外婆给你再买一个就是了。”外婆笑得和蔼,然后又说道:“只要,你听外婆的话。”
嗣音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外婆,我先去吃饭。”
清粥看起来很是美味,是嗣音在外地上学很想念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此刻她只感觉嘴里尝不出任何味道,而且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就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嗣音用手掐了自己一下,喃喃道:“嗣音啊嗣音,养育之恩大过天。你难道还想冒犯自己的外婆吗?”
“可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也该还他什么吧......”嗣音垂着头,味同嚼蜡地嚼着米饭。
万一外婆已经把他杀了呢?
想到这里,嗣音忽然站起来,手中的碗啪地掉到地上,清粥洒了满地。
“音儿。”外婆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神色阴鹫地看着她说道:“有些该忘的你便忘了,否则我可能会觉得养了一头白眼狼。”
嗣音一怔,然后点点头没有说话。
“也许我该多带你见见世面才是。”外婆满意的笑笑,表情恢复成了她熟悉的样子。
嗣音疑惑道:“外婆,李叔叔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嗯。陈家的老太婆淹死了,他儿子成了疯子。”
“那......您昨日为何要急急忙忙地去那边?”
“因为那个疯子在不该发癫的地方做了不该做的事。”外婆表情一冷,然后对嗣音温和地一笑道:“音儿你放心,将来这些事你都会知道的。”
“那,我能问问,您和沈珩有什么恩怨吗?”嗣音小心翼翼的抬头。
果然,外婆脸色直接就变了。
“你若再提他,休怪我和你断了祖孙情谊。”
“对不起,外婆,我不问了。”
嗣音僵硬地扯出一个笑,然后将地上收拾了一下回了房间。
为什么人人都好像在瞒她,这些事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幕很快就降临,由于农家人作息时间早出晚归,所以大都睡得早,小村里只剩下一些星星闪闪的灯光,和天边的大月亮。
“外婆,我们是到哪里去?”
嗣音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夜风吹得有些发冷。
不过在外婆身边,倒是也没有什么山精鬼怪敢来犯,只有隐约藏在暗处的几双眼睛使嗣音有些害怕。
“村长的大儿子死了,然后给村长托了梦说一个人在地下很孤寂。村长找到了邻村一个死于车祸的女大学生,两家人合计合计商量商量,村长家愿意出一些钱,两家人也就同意了冥婚。”
“音儿,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要慢慢接受另一个不同的世界,就算你很怕。”
嗣音知道,外婆说的是,冥界。
穿过一片菜地,嗣音跟着外婆一同来到了可谓是村里装修最豪气的房子,三层楼高,远远看上去就巍峨耸立,极为气派。
美中不足的是大房子只有底楼才亮了灯,而且昏昏暗暗、忽闪忽明,应该是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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