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听话的按照她的指示站好。
身姿挺拔,跟小白杨似的。
皂荚满意地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软尺。
皂荚说:“今天小鬼们不是说你没几件新衣服么?”
皂荚正巧站在顾长生面前,笑眯眯的:“那顾先生......我帮你做好不好呀?”
顾先生,我帮你做好不好呀?
站在他身前的姑娘巧笑倩兮,软软小小的身子下面是没有人能猜测到的坚韧不拔——
顾长生笑了起来:“当然......好。”
“我,求之不得。”
皂荚:“……”
顾长生这么坦然,皂荚反而有些怂了。
皂荚伸出去的软尺反而往自己身前缩了缩:“要不......要不然......我还是给你买吧?”
当初在村子里,她确实是给自己做过好几身衣服的,只是那衣服要么是道袍的样子,要么就是简单的居家服,当睡衣穿那种绵绸衣服......
现在顾长生期待这么大......
皂荚干笑道:“我、我突然想起来......”
顾长生问:“想起来什么?”
皂荚干巴巴道:“我好像还不会做衣服......?”
顾长生:“......”
不会?
顾长生相信,要是皂荚不会,压根儿不会拿着软尺来找他。
他的姑娘,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他甚至比皂荚以为的,还了解她。
顾长生笑了起来......
这个小骗子。
皂荚就见着顾长生莫名其妙地开始笑——
想也知道,顾长生是在笑她。
那种被顾长生看穿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皂荚忍不住道:“是啦是啦......我承认我会做衣服......就是做的不好现在我反悔了不做了不行吗?!”
顾长生看着耍赖的皂荚,正色道:“当然不行。”
皂荚:“?????”
顾长生你个王八蛋我还是不是你女朋友了?!
皂荚的脸气呼呼的,还有一些意料之外的迷茫。
顾长生一时没忍住,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我的皂荚这么好......”
“那么她做的衣服,也应该是最好的。”
皂荚捂住通红的脸:“......”
顾长生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了?!
她问顾长生:“顾长生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学东西学傻了?”
顾长生:“......”
“不是。”顾长生微笑,像极了谦谦君子,“我只是想穿你做的衣服。”
皂荚忍不住嘟囔:“我做的有什么好的?”
不过就是最基础的款式罢了。
也不能穿出去。
顾长生看着皂荚,又在她另外一边脸颊亲了一下:“你又多好,你自己都不知道。”
顾长生心想:“在顾长生心里,天下的美好终归于你之手。”
既然顾长生坚持,皂荚也就不再矫情,只是警告顾长生:“呐......是你现在求着我帮你做得,所以......”
“我要是做出来你敢不穿......”
“你以后就和秃毛崽一起睡鸡窝!”
顾长生答应她道:“好。”
皂荚这才笑了起来,在顾长生桌上摸了一支笔和一张纸放好,对他挑挑眉毛:“抬手,我给你量尺寸。”
顾长生乖乖抬手。
皂荚连忙摊开软尺。
一但进入工作模式的皂荚,都是极其认真的。
顾长生低头看着在他身前忙忙碌碌的小姑娘,虽然并没有触碰到她,但姑娘拿着软尺的手,偶尔碰上他的双肩、双臂、腰腹,他空落落了两年半的心,便被装满了。
——他曾以为以为他会百年孤独,或者画地为牢自囚于一地。
却未曾想,他还能有今日。
皂荚记录好所有的数据,抬头问顾长生:“你喜欢什么颜色?”
她选的料子是绵绸,绵绸这种料子一般用作居家服,舒服归舒服,但一般颜色都比较花哨,她自己穿些花花绿绿没什么所谓,但是顾道长......
皂荚想不出来顾道长一身花花绿绿是幅什么样的光景。
但应该能笑死那群小鬼头就是了。
顾长生道:“深色的就可以。”
顾长生原本就不挑衣服,皂荚当初在的时候,他衣服其实也没多少,皂荚失踪以后,他就更没有什么心思去搞这些东西了。
皂荚本来想说“顾道长你年纪轻轻穿那么老气干什么”,但想想从她碰上顾长生开始,他便是几个相对较深沉、稳重的颜色来回晃,嘴巴里的话便咽了下去。
皂荚又在记录的纸上画了几笔,收着软尺和纸笔就要往外走:“你早点睡,我去给你挑花色。”
皂荚是洗了澡过来的,她的睡裙还是以前他见过的那件,只是现在皂荚更瘦了,裙子穿在她身上便空荡荡的——
就像随时能被风吹走一样。
也像他随手就能握住一样。
顾长生的行动比他的脑子还快,皂荚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便被他一把从背后抱住了。
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肢就在他手下,顾长生的温度透过皂荚薄薄的裙子,传到她有些偏凉的身体上。
顾长生把头缓缓放在皂荚的肩膀上,对她说——
“留下来好不好?”
皂荚怔住。
顾长生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做了很多梦。”
“梦里都是你。”
“只是我醒来的时候......”
“十八号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我。”
“皂荚......”顾长生的声音贴在皂荚的耳边,说话间送出来的风落在皂荚的耳垂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皂荚整个人都僵住了。
顾长生轻笑了一声,笑声从她的耳朵眼儿一直钻进了她的心里,挠得她痒痒的。
皂荚觉得她有点方。
顾长生的脑袋就搁在她肩膀上,他近乎乞求一般的话语像是梦呓一样......
皂荚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的,但是......
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想拒绝。
但是她又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顾长生喜欢她,她又何尝不是喜欢顾长生?
皂荚不断的呼与吸,动静大的顾长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长生的声音牢牢地贴在她耳边,像是妖精一样:“如果你做不了决定......”
“那就......”
顾长生的声音很慢,像是故意诱惑她一样——
“那就......让我来。”
皂荚闭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好。”
顾长生猛地一把打横抱起皂荚。
皂荚猝不及防,一把揽上他的颈脖,正正撞入顾长生满是笑意的双眼。
他的双眼很亮,就像盈满了漫天星河——
而漫天的星河里,只装下了一个她。
顾长生把她放在了床上。
然后关了灯。
一室寂静。
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皂荚侧过头,就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顾长生——
她只来得及看清顾长生的轮廓,便沉溺在顾长生的狂风骤雨当中——
四处蔓延的手,交错的呼吸,互相交缠的躯干——
皂荚既迷离又清醒。
直到滚烫的石更牛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抵上她。
顾长生拉过她手,不断往下。
皂荚被烫的一哆嗦,喉间忍不住溢出破碎的声音。
许久过后......
在石楠花的香味里,顾长生才把她搂在怀中,久久不动。
汗湿的头发紧紧地贴在她额头,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皂荚心想——
幸好顾长生没有真的扌甬进去。
不然她八成......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
第二天皂荚醒的时候,顾长生已经不在旁边了。
皂荚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忍不住扶住额头——
她怎么就这么意志不坚定呢?
不过幸好......
幸好顾长生自己识趣,没留在这里。
皂荚躺在床上“嘤咛”一声,忍不住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过了许久,楼下的饭菜香味传来的时候,皂荚才慢悠悠地把头从枕头里抬了起来——
床边早就摆好了顾长生给她找好的衣服。
皂荚认命的起身,拿过衣服——
赤脚踩在地上,皂荚看到了床下被揉得不成样子的那张记录纸还有滚到了门边的铅笔。
皂荚:“......”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手,有点酸。
一时间,皂荚对顾长生出奇的愤怒——
这种男人,用完就跑,人影都不见一个!
有什么用!
然而不等她愤怒完,卧室门便“咔哒”一声——
神清气爽的顾长生连门都没敲,直接进来了。
皂荚:“......”
她赶忙把自己钻进被子里。
顾长生看着蜷成一团的皂荚,不由想起昨天晚上,眸色一暗。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早饭做好了,快点起床,去吃饭。”
皂荚鼓起脸,相当有骨气:“我不去!”
顾长生:“......”
他无奈地叹口气,上前几步走到皂荚面前:“你不去么?”
皂荚坚定的摇头。
顾长生做伸手状:“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你要是不去,那就我帮你。”
皂荚:“????”
顾长生慢条斯理地解释:“你不肯换衣服,那就我帮你换。”
皂荚:“......”
她脸憋的通红——
“顾长生!你居然耍流氓?!”
第107章
“顾长生!你居然耍流氓?!”
顾长生点头, 一口应下:“你说是耍流氓, 那就是耍流氓吧。”
浑然是一副我随便你说的模样。
皂荚:“......”
她忍不住盯着顾长生的脸颊, 眼皮都没眨一下:“你到底为什么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人说岁月是把杀猪刀, 没说岁月是张厚脸皮啊?
这两年顾呆子究竟遭遇了什么, 有些时候简直没羞没躁的!
顾长生却不接她的话, 看着她捏着被角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手,顺着之前的话题:“你究竟是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顾长生这话倒是问得正经, 只是皂荚总觉得......
顾长生是想帮她穿衣服的。
顾长生见她不回答,笑得云淡风轻像君子似的:“如果你不好意思直接说让我来……你就眨眨眼睛。”
皂荚:“......”
眨你个头的眼睛啊!?
这人还有完没完了?!
皂荚一个没忍住, 从被子里伸出腿, 一脚朝顾长生脸上蹬去——
顾长生往后微微一侧,左手一伸, 便把皂荚不安分的脚捉在了手里。
皂荚:“......”
她之前打不过顾长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踹他都踹不上了?!
她猛地要把脚收回来,顾长生握着她的脚踝, 却不放了。
皂荚:“......”
顾长生盯着她白白嫩嫩的脚,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在皂荚越瞪越大的双眼下,一口亲在了皂荚脚背上。
热流从顾长生亲吻落下的地方开始蔓延,皂荚想不通原本心高气傲的顾长生怎么就一口亲了下去——
皂荚从脸一直红到了脚趾尖。
顾长生抬起头, 看着懵逼的皂荚,觉得眼前的姑娘越发可爱,而后又像是审视一般看着皂荚可爱的jio, 一口啃在了她脚踝上——
“——呀!”
顾长生这一口用了力,有点像是惩罚一般。
坚硬的牙齿触碰在她的脚踝骨上有轻微的痛感,皂荚猝不及防之下,叫了出来。
皂荚身上一软,忍不住将一只手放在了身后,撑着自己不往身后躺去。
她这副重新长出来的身体不是没受过疼,至少在秘境灵泉中,那过于充沛的灵力就几乎将她逼得崩溃——
可是顾长生咬在她身上这口......
她就是受不住。
和顾长生相接触的地方,就像是有电一般——
皂荚不经意想起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似乎什么都没做,但似乎又什么都已经做完了。
皂荚忍不住有些喘,她像是挣扎着,语气里有丝丝的哀求:“顾长生,你、你给我、给我先出去。”
皂荚的声音不稳,落在顾长生耳朵里,想起的便是黑暗中皂荚忍不住哭哭啼啼的样子——
只是看着皂荚现在可怜巴巴的样子……
顾长生眸色一沉,但手上的力道终是松了下来。
他慢悠悠地把皂荚的脚给她塞回被子里,一脸的意味深长:“我还以为,你刚刚是不想让我出去......”
“想让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