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杂货店——馒头蘸酱
时间:2020-01-16 10:24:08

  皂荚:“......”
  顾长生是被皂荚用枕头砸出去的。
  皂荚一边换衣服,一边愤愤地想她昨天晚上就不应该留在这里——
  男人啊......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这两年多没打,顾长生他倒是不上房——
  净想着上她了!
  ********
  皂荚到底还是洗了个澡再出去的。
  从阳台上走过的时候,皂荚看见她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已经在院子里晾好了。
  和顾长生的一起,他一件她一件他一件她一件,按照这样排列下去,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在给秃毛崽搭的新窝旁边,一个和她离开之前差不多的鸡窝也搭好了,如果不是因为窝边的草和木料比较新,皂荚几乎以为是以前那个。
  而鸡窝旁边......
  那只被秃毛崽燎过尾巴还□□的活着了老母鸡,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其他六只走地鸡面前,一副要带着它们飞的模样。
  皂荚:“......”
  顾长生正在楼下端碗,听见皂荚下楼的响动,抬头看她——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像是用光给她镀了一层金一般。
  顾长生突然冒起一个念头——
  他家的皂荚......
  真好看啊。
  皂荚下楼,就看见顾长生专注地看着她。
  皂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难道自己换了一层皮,对顾长生的吸引力就大了这么多?
  啧,男人啊......
  果然都是看脸的!
  顾长生正准备让皂荚帮他把厨房里的菜一起端过去,却见本来心情尚可的皂荚莫名其妙黑了脸,气鼓鼓的转身回了前厅。
  转身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长生:“......”
  一脸懵逼.jpg
  顾长生端着手里的东西,在原地思索了半分钟,心想约莫是早晨玩笑开得过火,现在皂荚想起来脸皮薄了起来。
  顾长生眼睛里漫起细细密密的红,从第一缕红丝出现,院子里的风就像凝固了一般——
  但是很快,他眼睛里的清明就盖过了那些红色。
  先前如潮水般漫起的红色很快又像退潮一般,散了开。
  顾长生闭眼,把眼睛里的红彻底压了下去——
  他想起皂荚软软的触感,忍不住又是一笑,上前几步掀开深蓝色的帘子,进了前厅——
  然后就看他心尖儿上的姑娘,拿着他的碗,用着他的勺,温柔地喂着那只秃毛崽。
  像是怕勺子里的粥太烫了,皂荚还是先吹了吹才喂给它的。
  顾长生:“......”
  他就应该趁着皂荚睡觉,把随时随地和它争宠的这只秃毛崽,拔了毛红烧的!
  皂荚就像没看到它一样,冲秃毛崽笑眯眯的:“我崽真乖。”
  秃毛崽:“——啾!”
  ——妈妈也真漂亮!
  顾长生从皂荚和秃毛崽中间插过,把盘子放在一人一崽中间。
  秃毛崽:“——啾啾啾!”
  ——敢怒不敢言!
  皂荚斜睨顾长生一眼:“你想干啥。”
  顾长生长腿一伸,直接斜靠在桌子上。
  他拿过皂荚面前还没动的碗,从盘子里夹起皂荚喜欢吃的脆笋,送到她嘴边。
  皂荚:“......”
  皂荚张嘴,一口咬住。
  皂荚用力过猛,有些汤汁沾在她的嘴角。
  顾长生把筷子放在碗上,伸手在她嘴角抹了抹。
  男人温热的拇指贴在她嘴边,痒酥酥的。
  皂荚没忍住,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
  柔软和湿热的触感让顾长生手下动作一滞,在皂荚猛然反应过来的退缩中,他几乎是是当即就顺着她的舌追了进去——
  直到感受到皂荚唇舌间的抵触,顾长生轻声笑了笑。
  他收回拇指,轻轻按在皂荚嘴唇上,不住摩挲——
  濡湿的双唇红艳艳的,像六月里刚成熟的红樱桃,顾长生四平八稳的端着手中的碗,将头附在皂荚的耳边——
  在皂荚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双眼又红了起来。
  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但是声音却很平稳——
  “你问我想干什么?”
  “皂荚......”
  “我想幹你。”
 
 
第108章 
  顾长生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皂荚的耳朵上的红一路蔓延到脖子之后, 隐匿在领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皂荚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顾长生低低的笑了一声, 对着皂荚的耳朵, 轻轻地, 吹了一口气。
  皂荚浑身一颤。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直到顾长生微微后倾就要起身——
  皂荚却伸手,揽住了顾长生的腰身。
  顾长生动作一顿。
  皂荚却像是没有察觉, 在他身后的手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往上——
  直到环上顾长生的肩膀。
  顾长生深深地看着皂荚, 皂荚亦回望着他。
  顾长生把手中的东西随手放下,贴在皂荚耳边,轻声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皂荚瞳孔一缩,像是畏惧一般, 但很快又点了点头:“我知道。”
  然后,趁着顾长生不注意,闭上眼, 一口亲了上去——
  皂荚在沉迷中睁开眼,贴在顾长生脖子上的手像藤蔓一般, 而后她微微一用力——
  顾长生连哼一声都来不及,直接晕在了她肩膀上。
  皂荚过了许久,才缓缓将顾长生的脑袋从她肩膀上移开。
  ********
  皂荚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搬不动顾长生,便也不勉强了, 凑合着把他放在椅子上,贴心地给他摆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便斜着眼睛看饭桌上目瞪狗呆的秃毛崽。
  “你爸爸他这两年怎么了?”
  皂荚从那天在车里看到顾长生的眼睛便知道他不对劲儿,只是顾长生藏得好又不愿意说,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今天的顾长生......
  皂荚觉得,她有必要弄晕他,知道这两年顾长生究竟怎么了——
  没道理离开之前还是拉个手调个戏就会脸红的宝宝,她这一回来就无师自通变成了一个能上高速的老司机——
  总不至于就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顾长生被什么小妖精给迷了去吧?
  秃毛崽被它的便宜老娘阴森森的一瞥,立马有啥说啥:“啾啾啾!”
  ——爸爸身边没有其他人!
  “啾啾啾!”
  ——不过我看见过他和一个怪叔叔吵架!
  皂荚问:“哪个怪叔叔?”
  秃毛崽歪头,想了想,找了个形容词:“啾啾啾!”
  ——就是辣个之前差的被我烧秃头的怪叔叔!
  被秃毛崽烧秃头?
  “巩志杰?”
  皂荚想了想也是,巩志杰好歹是吃皇粮的,他的小师叔要是真的有点儿什么问题,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管的。
  皂荚抿抿嘴唇,从顾长生兜里掏出手机。
  顾长生的手机密码密码皂荚是知道的,那时候和他一起出去,用他手机付款的时候顾长生便告诉了她密码,那天回去后,顾长生还以“记密码太麻烦了”为理由,抓着她把她的指纹也录在了手机里。
  只是现在皂荚的躯壳换了,之前的指纹锁自然也用不了了。
  皂荚按下六个数字,点开了号码簿,把巩志杰的电话记到了自己手机里。
  巩志杰知道皂荚找他,并不意外:“我还以为你还要过段时间才发现。”
  皂荚懒得和他扯,直奔主题:“你什么时候有空?黄泉路有家咖啡厅。”
  巩志杰:“......”
  巩志杰有些好奇:“我随时都有空,可是为什么不是你来找我?”
  皂荚干脆利落:“因为我刚把你小师叔掐昏过去,准备给他上安神香。”
  巩志杰:“......”
  这种已经自己订好了时间的,为什么还要假惺惺问他有空没有?
  *******
  巩志杰来得很快,皂荚搞定顾长生再过去的时候,巩志杰已经给她点好了一杯柠檬水。
  皂荚:“......”
  巩志杰说:“你们仙女都是喝露水长大的,这里没有露水,仙女你就先喝着柠檬水?”
  皂荚:“......”
  行叭。
  巩志杰知道皂荚心里应该是着急的,不然也不会直接把自己小师叔给弄晕过去再出来,他调侃见好就收,直奔主题:“小师叔不对劲儿是师祖弄死葛玄以后,我们发现的。”
  “那段时间他谁也不理,就天天把自己锁在观里的藏书阁,我们都知道他是想找法子把你从秘境中找出来,所以虽然担心,但也没有阻止。”
  “直到你失踪半年后的一天傍晚,小师叔在藏书阁把天雷招来了。”
  巩志杰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皂荚却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了心有余悸。
  巩志杰道:“凌霄山本就因为和葛玄的一战毁了大半,小师叔招来天雷虽然不大,但也差点把另外一半毁掉——”
  “幸好当时观里一直有人注意天相,才堪堪躲过这次。”
  “也是因为天雷,师祖才知道,向来循规蹈矩的小师叔,动了禁术。”
  “我们把小师叔从藏书阁里找出来的时候,小师叔已经近乎走火入魔了。”
  巩志杰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顾长生。
  他从小和顾长生一起长大,顾长生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衣食住行虽然不过分讲究,但也不是随便将就的,有时候因为守礼甚至有些古板——
  到最后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变得近乎六亲不认。
  “我们都制不住他,师祖便把小师叔锁在了藏书阁外的房间里。”
  皂荚握着手里的柠檬水杯,沉默良久:“那他后来是怎么好的?”
  巩志杰说:“小师叔没被锁多久,一个叫‘符渊’的男人上山找了他。”
  “我们这才知道,小师叔在藏书阁的时候,和外面的人是有联络的。”
  “符渊带了一只快死了必方上来,小师叔红着眼睛不知道和他聊了什么,没多久两个人便打了起来。”
  “这一架,直接把凌霄山剩下的一半也打垮了。”
  皂荚:“......”
  “那个符渊下山的时候浑身是血,就像修罗一般,小师叔被打到站不起,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只必方正在围着他,死活要往他怀里钻。”
  “不过也就是那次以后,小师叔便像是好了一般,行事又恢复了你失踪以前的模样。”
  “只是凌霄山彻底不能住了,师父便带着小师叔和必方,去了清心观。”
  “再没过多久,小师叔便搬离了清心观,重新回到了十八号。”
  “就是你那个杂货店。”
  “他开始学着你的样子,做网店卖蔬菜卖符咒,还在清安和你一样,开始到处给人捉鬼。”
  “我们都以为他是找到了寄托,毕竟他做生意时,那死要钱的样子和你当初一模一样。”
  皂荚:“......”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和华明师祖都以为是小师叔想开了你的事情,结果我们有一次去看他的时候,在柜台上发现了一本书。”
  “那本书阴冥之气太重,我和华明师祖不放心追问他,小师叔才说,那书是他从秦广王处得的,还是研究秘境的。”
  皂荚沉默。
  秦广王虽然贵为地府十殿阎王,看着都是一副平易近鬼的模样,但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顾长生找他拿的东西,必然是付出了至少等同的代价。
  “当时发现那本书的时候,我和华明师祖心都快凉了,小师叔见我们的模样便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他跟我们说......”
  皂荚停下晃动杯子的手:“说什么?”
  “他说,”巩志杰看着皂荚,神色认真,“皂荚回来以前,我不会乱来。”
  *********
  皂荚从咖啡厅回去的路上,心头居然是很平静的。
  巩志杰最后告诉她,顾长生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心里还过不去——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PTSD,科学名字创伤后应激障碍。
  可是心病还要心药医,能够让顾长生完全好起来的,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就只有她皂荚一个人而已。
  皂荚回到店里的时候,顾长生还在自己床上,安安静静的睡着。
  皂荚趴在他床边上,仔仔细细看着他沉睡的模样——
  两年的时光在顾长生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落下什么痕迹,如果不是他说话偶尔的出格,皂荚几乎以为他还和两年前一样。
  屋里安神香的味道还没有散尽,皂荚并不担心他会半路醒过来。
  她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描绘着他五官的样子——
  顾长生的模样早就刻在了她心里,可她似乎真的从没有描摹过他的模样。
  皂荚一点一点在他脸上摩挲着,在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顾长生的眉毛动了动——
  皂荚手下一滞,但很快,又接着之前的动作继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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